第3章 禽獸

皇帝陛下可能這輩子都沒聽過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一時還覺得挺新鮮，「小姑娘膽兒不錯嘛！朕喜歡！」

白青咧著嘴笑，裝傻賣萌，「陛下，那……」

話還沒說完，皇帝就打斷她，「但是治不好我兒子還是要死。」

白青：「……」

艹你大爺！艹你二大爺！艹你十八輩大爺！

太子的寢宮叫做建章殿，黃金琉璃瓦覆頂，漢白玉石磚鋪地，正殿右邊有一座華麗的樓閣，閣樓下有潺潺池水環繞，浮萍滿地，宮人們踏着浮萍上的玉石台忙碌進出。

皇帝指了指屋內唯一的一張大床，對白青道：「躺着的那個就是我兒子，去看看。」

雕花大床放下了帷幔，床頭床位各鎮了兩條純金四爪金蟒，厚實的帷幔把床內外隔絕開來，看不清裏面的狀況，只有一截外觀非常美好的男性手臂露在外面，太醫們見她過來，都戰戰兢兢的讓了開去。

白青坐在床邊的小馬紮上，凝眉沉思半天，才把四指併攏，放在那節露出來的手腕上。

但是……感受不到脈搏！

皇帝見她臉色巨變，不正經的做派收了起來，緊張的問，「如何？」

白青沉默了半晌，凝重而悲婉道：「陛下，民女建議，還是請個仵作來看看吧……」

皇帝一聽，眼前一黑，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兒就提不起來了，正要暈，只聽太醫大喝一聲，「且慢！姑娘，脈乃在腕部拇指側，而非尾指側，你搭脈的位置錯了！」

這樣要是真能摸到脈，那才真是見鬼了！

皇帝的一口氣順了下去，將暈未暈的沒暈過去，指著白青罵道，「你這個壞東西，朕看你就是故意的！等會兒讓你嘗嘗朕新發明的十大酷刑！」

白青摸了摸鼻子，搭脈的手指訕訕換了位置。

她都說了她不會看病……

正在這時，一陣女孩兒嗚嗚的哭聲傳來，隨即，一個穿華麗宮裝、戴了滿頭珠翠的女孩兒哭着跑了進來，見到皇帝也在，就壓抑著哭聲行了個禮，皇帝無意和她多說，揮手讓她起來。

她見白青在床邊搭脈，就蹲跪到床尾去，眼淚一串兒一串兒的往下掉，可能是怕打擾看診，她小聲的、似在自言自語，「殿下，殿下，您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煙兒好擔心您。」

白青心不在焉，偷眼打量著這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身量不高，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一二歲，有可能還要更小一點兒，臉上畫了濃重的妝，但還是掩不住那股子稚嫩勁兒。

白青跟她搭訕，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躺着的這位是你爹嗎？」

據說歷代太子十三歲就要開始進行性教育，由一名各方面條件優秀的宮女來奪走太子珍貴的第一次，而床上躺着的這位太子今年二十五歲，有個十多歲的女兒完全不稀奇。

不料那女孩兒奇怪的看她一眼，抽抽搭搭的說，「我、我叫趙婉煙，是太子妃。」

驚雷滾滾！

白青脫口而出：「禽獸啊！」

這麼小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