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春轉折
「那紅，我說你對於『男朋友』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一個隨隨便便的男的就跟人出去『約會』，這也太降低身價了吧？」我回到宿舍，滿心歡喜地把第一次和小偉「約會」的事情告訴了冰美人，沒想到她的反應是那樣的強烈。
「我覺得沒什麼呀，他對我挺好的，我們認識都大半個月了，不是你們也說的，大學的首要目標就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嘛！」我的心裡很納悶，為什麼她反應這麼強烈，難道是因為我比她先找到男朋友？「不要說我了，你也會在不久的一天『戀愛』的，祝福我吧！」
「我就想知道你讀大學為了什麼？我媽以前的話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她說考上一個大學，說近了就是為了找一個跟自己學歷想當的男人，過上高起點的生活。我以前不以為然，現在我真的覺得就是如此。不是我說你，那男的學歷是什麼？他是做什麼工作的？他能夠給你你想要的生活嗎？這樣說，你理想的婚姻生活是怎樣的？難道是像你農村的母親那樣嗎？我真的覺得你要好好想清楚！」冰美人的反對讓我頭腦混沌了。
「他對我好，我又對他有好感，誰說倆人學歷不相當，就不能夠成為戀人了？我真的搞不懂，我也不和你置氣，我就全當你是當下找不到對象的孤獨期吧！」我的話語趕上了她的話語，說出后，我才感到自己的語言有點過分。
「算了，冰冰，別說了！我們可是『寧缺毋濫』！」在電腦前忙碌的B，她頭也不抬的應了一句；倒是C一聲不吭；冰美人回到了自己的區域忙碌了，宿舍里空前在晚上九點鐘陷入了寂靜……
要說小偉，還要說到姐姐，那是我跟她又一次奔走一家「養老院」時，在一個活動中認識的：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跟我這一米七的身高非常相配；皮膚黝黑，卻是健康的膚色；他時常穿一件黑色的風衣，感覺很有型；他的五官很端正，至少是目前我認識的最帥氣的男生，不過比起呂茂那城裡的孩子，還要相差那麼一大截……至於他的學歷我沒有問，也不太在乎。我聽他說自己是新疆伊犁人，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四五年了，好像是上了什麼學，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學歷那些都不重要，談論那些豈不是很傷對方的面子。
我們的相識也是一起跟著姐姐去吃飯時，他搶著給我們點了飲料，還給我們買了單——我身邊的男人就是我爸也不會有他這麼「紳士」。那天吃飯，我看著他時不時給我和姐姐夾菜，自己吃飯也是很文氣的樣子，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但從小到大自私的我不要說跟男生示意了，就是女生之間我有時候都不敢主動去說話……只是偷偷地多看了他幾眼。
那天以後，他在姐姐跟前要了我們宿舍的電話，每次打電話他都會關心我的身體，問我的心情；尤其是我吃的如何……我在想：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吃穿住行都關注，比起對母親不聞不問的父親，我覺得我是幸福的。也不記得是他的第一次電話，也不記得是他的第幾次噓寒問暖……我答應了上午跟他出去吃飯。
我們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既經濟有實惠的飯店，除了衛生有點不及格以外，其餘的我都非常的滿意。從小到大，弟弟和姐姐的碗里有肉吃的時候，我的碗里也只有一個蛋黃就不錯了；他們的碗里有豆腐的時候，我最多也就是一些青菜葉子；在我的印象中，媽媽會把黑面饃塞進我的碗里，而姐姐和弟弟的手裡卻是白面饃，媽會說一句「你不是喜歡泡著吃嗎？白的泡著吃有酸味！」我傻傻地相信了；就連過年父親從城裡帶回來的排骨肉，母親以「排骨不敢吃多，吃多了臉上長痘痘」為由，每次給我碗里只夾一塊，那根骨頭在我的嘴巴裡面都添出油膩了，我只能看著弟弟一塊一塊地吐出骨頭……然而，今天我們的吃飯不一樣，也許小偉看出了我小時候的可憐，兩個盤裡的肉他基本上沒有吃肉，都是一塊一塊地夾到了我的碗里；自己卻遲另一個盤裡的青菜。
那一刻，我被感動了，我的今生如果能夠遇到一個每天給我碗里夾菜的男人，給我不停在被子里加水的男人，還會時不時地給我用紙巾擦嘴巴的男人……我是多麼的幸福啊！
對於男人，我的母親沒有給我任何的教導，也沒有給我有過任何的引導。我的成長里我第一個羨慕的女人就是阿姨，父親現在的妻子——她雖然是個中專畢業的女人，但她找了擁有三個孩子的離婚男人，過的依然快樂！我沒有看出父親的身上有任何小偉的優點，相比較之下，我覺得我應該比阿姨會幸福的。
「那紅，你覺得我怎麼樣？對你好不？」吃完飯小偉付錢的時候，還不忘給我拿了一瓶飲料。
「很好啊！你看吃飯不停地給我夾肉，還給我又拿一個飲料，我覺得你真的挺不錯的。」我說的是心裡話。如果說以前和呂茂做同桌時，我還要小心翼翼地想著說出的話，是否有成語、短句；那麼和小偉在一起，我全然不用顧慮這些東西。覺得很舒心，很坦然……
「我們吃完飯了去哪裡呀？我請你看電影吧！」笑未提議道。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進過電影院，也不知道是怎樣買票；更何況我對於電影也從來沒有任何的了解，如果看不懂，那不是在小偉面前很丟人……「我們不去看電影了吧，那又浪費錢，還不如去逛逛公園什麼的，環境好。」摘書吧www.zhaishu8.com
果然，我的提議剛出就被小偉認同了。我們順著沿河路到了街心公園。這個時間段公園的人很少，我們倆人順著河堤走著，雖然並排走著，我能夠感覺到小偉一直注視著我的臉龐——曾經一本書上提到過，如果一個男人一直偷看你，說明你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我的臉瞬間火辣辣的……
我們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小偉忙拿出紙巾擦乾淨了凳子，讓我坐了上去；而他自己卻坐在了一尺遠的地方……我依舊能夠感覺得到，他不停地偷看我……
「你總是偷看我做什麼呀？」我好像電視劇中的女主人公那樣，有點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問了句，這一刻，我的臉更紅了。
「你……好看！」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還怪不好意思的，「真的，我就覺得你好看！」
「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覺得跟小偉說話很輕鬆，不費腦子，不用去擔心哪句話說錯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拉住了我的手，心底里觸電一般。我就這樣被他緊緊地攥著我的手，直到手心裡出了汗，我才想著掙脫他的手……
自從有了高中那次的「懷孕」事件以後，我偷偷地看了這方面的書：牽手是不會懷孕的！何況有的術語我還不懂。
這個下午，我們靜靜地坐在公園的凳子上，一直到了天黑……由於小偉急著回去上「晚班」，所以我們也沒有一起吃飯。他在離開時，給我買了一個我平時從來捨不得吃的「鍋貼」。我站在路燈下面，望著燈光拉長的影子，品嘗著「鍋貼」帶給我味覺地撞擊……
「你就那點出息，人家一個『鍋貼』就把你給打發了！女人怎麼能沒有追求的權利呢？」B在電腦前忙完以後，起身又嘮叨了一句，這才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你就別說了，這畢竟是『初戀』，戀著戀著就有了比較，我估計長不了！」C發言了，她們的語言不痛不癢，沒有提及我的名字。
「誰說的呀，我肯定是戀愛奔著以後結婚去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叫耍流氓！」我氣不過她們這樣的說法，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姑娘，才跟人『約會』一次，就想著『結婚』！姑娘，你是來自大洋彼岸的嗎？我真的搞不懂你！」冰美人說了句。
「晚安，我熄燈了，都別說了！」B的床位每天是最方便關燈的位置，平時都是到點了熄燈才休息，今天也許是我的事，她們都早早地睡了……
人這一輩子開心就好，快樂就好！「對的人」就是遇到了以後能夠讓你開心，讓你笑；他的好就是你碗里的肉，你嘴邊的殘留物……這對我而言，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