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說中的重生
關禁閉是一種行之有效的處罰手段。
父母用來教育糾正孩子的錯誤行為,一般兩三次三五分鐘就會見效。
軍隊處罰違紀不服管教的新兵也會使用這種手段,十分有效。
監獄在處理鬧事的罪犯時也會用到,時間更長,手段更激烈。
狹小的空間,無盡的孤獨,饑寒交迫之下很少能夠扛得住。
長時間之下甚至開始精神崩潰,自我了結。
重生本是件身心愉悅的事情,改變命運重塑自我。
投胎是件技術活,一覺醒來是大不一樣還是不大一樣,或是一樣不大,這,得看運氣。
無盡的黑暗,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
形、聲、色、味、觸(也即人的五種感覺器官: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形:指形態和形狀,包括長、方、扁、圓……等一切形態和形狀。
聲:指聲音,包括高、低、長、短……等一切聲音。
色:指顏色,包括紅、黃、藍、白、黑—……等種種顏色。
味:指味道,包括苦、辣、酸、甜、香……等各種味道。
觸:指觸感,包括觸摸中感覺到的:冷熱、滑澀、軟硬、痛癢等各種觸感。
五感被剝奪的恐怖程度遠遠超過關禁閉,當人開始失去對於世界的感知的時候就會開始慢慢迷失自我。
能夠撐過一個月禁閉的都是精神足夠頑強的狠人,被五感剝奪一個月能夠清醒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王者。
然而受精卵一個月的時候只能成為胚胎,還在不斷地分裂沒有形成固定的形狀。
兩個月的時候,勉強能夠分得清四肢和五官,然而世界仍舊是一片黑暗。
三個月的時候頭部頸部四肢變得清晰,甚至指甲也能夠看見,可除了溫暖之外世界仍舊是一片黑暗。
四個月的時候小雀雀開始異軍突起,可是靈魂已經迷迷糊糊失去了認知。
五個月的時候母親的情緒可能不會很穩定,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萬眾矚目的暖水袋開始急速膨脹,二次發育。
為新的生命備下生命的源泉,女乃水。
皮膚上出現胎毛和頭髮,皮脂腺和汗腺出現;腸道內有胎糞積聚,主要為膽囊排出的膽汁。
腎已經能排尿,尿液排入羊水中,胎兒的四肢能活動。
觸覺的恢復令人欣喜若狂,可惜身體弱小無法長時間活動。
六個月的時候胎兒面貌可辨認,肺開始發育,頭髮增加,皮下有脂肪和皺紋。
胎心每分鐘120-160次,用普通聽診器可聽到。胎兒能聽到聲音,如汽車喇叭以及父母交談聲。
聽覺的恢復無疑使一記安慰靈魂的良藥,能夠撐到這個時候仍舊保留著靈魂記憶的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王者中的王者。
七個月的時候胎兒大腦開始有皮層和溝回結構,神經系統不夠完善,骨骼肌肉開始發育,內臟功能基本完善,此時出生能夠呼吸和啼哭,但是皮下脂肪很少難以維持體溫極易夭折。
此時靈魂逐漸融合掌控新的軀體,對外界的聲音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反饋。
八個月大的時候神經系統基本完善,肌肉逐漸發達,可以拳打腳踢變換體位。也可以睜開眼睛,初步探索世界。
視覺雖然回歸,能看到的基本是一片的昏黃和黑暗。
強悍的存在甚至在此時開始梳理先天胎氣,疏通經絡,為未來打下堅實的基礎,贏在起跑線。
九個月大的時候發育基本完善,積累皮下脂肪為誕生儲備能量。
十個月大的時候迎接來帶世間的第一道塵埃,和五感的解放。
「整個孕育的過程也許就是孟婆的最後一道保險。」
被取名為田十七的男嬰躺在虛弱的母親身旁,肆意的胡思亂想。
據說是為了紀念父母十七歲開始的戀情,兩人是彼此的初戀。
「幸好不是早戀的產物,不然估計已經涼涼了。」
墮胎無疑是大恐怖,尤其是對於一位重生者。
拼死拼活闖進輪迴,躲過孟婆湯,熬過了五感封禁之苦,最後卻輸給了所謂的『愛情』和『年少無知』。
那將是重生者的最大悲哀。
就像是千辛萬苦越獄的大佬,好不容易安身藏謎,卻不想被街頭的小混混一酒瓶子干到了派出所。
「保持呼吸,最好堅持無盡的歲月!絕對!」
「絕對!」
「不能回到那地方了!」
田十七對於死亡有著絕對的認知,立下了長生的志願。
婦產科的男醫師從業八年了,什麼奇葩孩子和各式各樣的家屬都見過。
今天接生這位似乎沒有什麼異常,身體健康聲音洪亮。
唯一就是啼哭的時間短了很多,一陣瞎打亂錘,或許是累了。
「母子平安,是個男孩,恭喜了!」
「謝謝!謝謝!辛苦!辛苦!」
一個精緻的紅包自然和諧的塞進了醫生的白大褂,期間醫生自然是感受到了,又或是沒有。
「觀察個幾個小時,就可以接回家了。都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轉身離開,可卻是沒有任何婉拒紅包的意思。
朋友介紹的,這錢嗎,該收收,事情辦得漂亮就行了。
從孕期檢查到住院接生,都是他操持的,也算上心。
一旁的老漢砸吧砸吧嘴:「你說這最好的婦產科大夫咋是個男的?那最好的男科大夫是不是個女的?」
挎著老漢的胳膊,老婆子白了老漢一眼:「你咋那多事兒?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
「不是!你想啊,兒媳婦躺在裡邊,那」
「爸!我去準備準備,接他們娘倆回家。」田春生打斷了老爺子話,老爺子思維活躍程度他可是從小領略到現在,這嘴裡不定蹦出什麼來。
老田頭顯然心有不甘,想要跟上去啰嗦幾句。
在他看來,男性的婦產科大夫有著諸多不妥,何況這居然還是找關係託人來的。
不想卻被老婆子一把拉住,:「消停會吧!就你事多!」
「不是,大孫子取名字這個是我還得跟他說道說道,田十七實在是有點草率了。」
「就你能奈!你起得好!田春來是你起得不?田秋生是你起得不?比田十七強到哪了?」
不提名字還好,提起來林淑芬就生氣,大兒子田秋生,二兒子田春來,就是按著出生的季節取得。
田十七起碼還說是紀念小兩口的愛情,她倆兒子大名紀念的是出生季節。
「死老頭子事多,明兒回家捯飭大棚去,別帶這兒礙眼。」
「不是,我礙著誰了?我就是想發表一下我的看法。」
「早幹啥去了?」
「早你沒在省醫院裡找找人呢?」
「早你咋沒起個名字呢?」
「早幹啥去了?」
「事辦完了,你又能耐了?」
馬後炮。
這麼些年了,林淑芬早就把田老頭研究的明明白白的了。
看著身邊安睡的小肉球,秦素雲聽著門口的爭吵。
「你爺爺奶奶又在秀恩愛,咱們不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