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虐夢空間(上)

魯迅曾在《娜拉走後怎樣》中說，人生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做夢的人最幸福；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所有的美夢是好的，只要沒有破滅。

【愛情公寓-小黑實驗室】

充滿了黑科技的小屋子裡，也充滿著神秘感，被粉絲們戲稱為萬能人的小黑，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拿著顯微鏡對著一個電路板做精密細緻的檢查。

【呂子喬(走進來)】:小黑，小蛋糕快速打包機修好了嗎。

【小黑(不耐煩的)】:恁沒看我正忙著呢嘛，打包機在那邊桌子上，自己拿。

【呂子喬】:你又研發什麼黑科技呢，這次是藍精靈，還是格格巫啊。

【小黑(抬起頭)】:嘖，恁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品味，不是藍精靈也不是格格巫，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多啦B夢。

【呂子喬】:這名字，聽上去有點耳熟啊。

【小黑】:這是一個神奇的電台儀器，只要按下這個紅色的開關，多啦B夢就會發出一種神奇的電波，這種電波能刺激人的大腦分泌一種特定的激素，讓人迅速睡覺，並且，做一個美夢，所以我又叫它「造夢機器人兒。」

【呂子喬(驚訝的)】:這麼神奇？小黑，你不會真是外星人吧。閑話少說，好兄弟，這東西借我用用。

【小黑】:恁怎麼什麼都好奇，沒看見我正在研究嗎。這現在只是個半成品。再說，恁都結婚了，還想用這東西泡妞去？

【呂子喬】:不是去泡妞，你不懂當爹男人的辛苦，最近小小布天天晚上又哭又鬧，我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白天又要去賣小蛋糕，再這樣下去，別說是浪里小白龍，就是東海龍王也吃不消啊，我是想用這東西睡一個好覺。

【小黑】:不是不給恁用，這東西現在我還沒做好，只有一半的幾率讓人做夢。

【呂子喬】:你做好還要多長時間？

【小黑】:兩個月，一定能做好。

【呂子喬】:兩個月！等你做好我骨灰都涼了，這樣吧，讓我來當你的第一個試驗品，為科學獻身是我呂某人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是還有一半幾率呢嗎。

【小黑(略微思索)】:好吧，不過只能給恁用一晚上，明天必須給我送回來，還有恁用的時候最好多找幾個人一起用，這樣做夢的幾率高一點，明天恁帶他們過來給我講一下用這個機器有什麼感受，我看看哪裡還能改進改進。

【呂子喬(興奮的)】:成交，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子喬興奮的抱著多啦B夢走了。

【小黑】:這貨剛找我幹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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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公寓-3602-張偉房間】

子喬，張偉，趙海棠三個人正圍著小黑髮明的多啦B夢打轉。

【趙海棠】:我還是不信，這也太扯了吧，現在的科技難道已經發明可以影響人腦電波的程度了。

【張偉】:試一試吧，反正又不要錢對不對，我最近被大媽的離婚官司搞得焦頭爛額，已經連續幾天天天做噩夢了，我可不想再過這種日子。

【呂子喬】: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張偉，你果然是最有種的男人。

【張偉】:那是。

【趙海棠】:張律師，不愧是你啊，看見免費的東西就想試試，免費的棺材要不要給你來一個啊。

【張偉】:我這不是為了大家好嗎，再說，你不是最近也睡不好覺，前天晚上我半夜起床上廁所，還看見你在夢遊。

【呂子喬(驚訝的)】:趙海螺還夢遊？

【趙海棠(尷尬的)】:誰說我在夢遊，我那是在睡夢中尋找創作靈感，你們知不知道，很多大文豪都有夢遊的習慣。

【張偉(眉毛一挑)】:比如誰？

【趙海棠】:比如……關你什麼事，好像你說的你不夢遊一樣，

【呂子喬】:好了好了，別吵了，各位，快準備好進入這甜美的夢鄉吧。

三人在期待與忐忑中，蓋上被子，躺在床上，按下了那通往夢境國度的神奇按鈕。

小黑實驗室里，正低頭研究機器的小黑，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一向平靜友好的面孔上，揚起了一抹神秘邪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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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子喬】

【愛情公寓-頂樓-一菲新房】

還沒裝修的新房，昏暗的房間，一頂小帳篷，簡單而陳舊的擺設，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感覺。

子喬和咖喱醬正坐在凳子上，子喬剛剛掛下電話，臉上充滿了興奮而激動的表情。

【呂子喬(興奮的)】:耶，搞定了，把錢打過去，一會兒我就可以下去和美嘉攤牌了。

誰知，這時候美嘉手裡拿著給子喬精心準備的晚餐，從門口走了進來，面帶平靜傷心的微笑。

【陳美嘉】:要攤牌嗎？就現在吧。

【呂子喬(驚訝)】:美嘉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陳美嘉】:呂子喬，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呂子喬】:美嘉，你聽我解釋……

【陳美嘉(冷笑)】:你急什麼？呵呵，過兩天再說嘛。

【咖喱醬】:美嘉姐，大叔他不是……

【陳美嘉】:你還幫他說話！

美嘉看著子喬，這個一向傻白甜的可愛女孩，目光里充滿著絕望，她不是生氣，她只是傷心。

【陳美嘉】:我問你，你剛才轉走的錢，是不是我們的寶寶基金？

子喬沉默不語。

【陳美嘉】:你把我們寶寶基金的錢拿去做什麼了？！你去賭博了？還是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

子喬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美嘉會這樣想自己，他以前是風流成性，生活散亂不堪，可是這些隨著時間的沖淡都已經改正過來了啊，結婚以後的他，早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做以前那個輕挑紈絝的少年，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他，但是，這次可是他的枕邊人，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跟他最親密的人啊。

【呂子喬(驚訝的)】:我呂子喬在你心中就這麼不堪嗎？

咖喱醬剛想幫子喬解釋，卻被子喬一揮手，制止住了她想說出的話。

【呂子喬】:美嘉，我們可是夫妻啊，如果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陳美嘉】:你每天不知道在混什麼，還偷偷動了我們養孩子的錢，我看不想過下去的人是你吧！

【呂子喬】:美嘉，這裡空氣不好，我和她感冒都還沒有痊癒。好好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你先下去休息好不好。

【陳美嘉(冷笑)】:我下去？成全你們？

【呂子喬】:你為什麼總咬住雞毛蒜皮不放呢？！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陳美嘉】:那你把寶寶基金的錢拿回來啊！！！

【呂子喬】:……

【呂子喬】:現在還不行。

美嘉冷笑，兩行眼淚無聲留下。

【陳美嘉】:你一點兒都沒變，大混蛋。

夜深人靜，S市的醫院裡，走進來一個女孩兒。女孩兩眼無神，就那麼行屍走肉一樣，腳步僵硬的走著，她的雙腳早已經磨破，每走一步，刺痛的肌肉讓她不禁要哭出聲來，但是心裡的痛，遠比身體上的來的可怕。

她就那麼緩緩走到值班護士面前，嘴角掛著慘笑。

【陳美嘉】:我要打胎。

隔天上午。

【愛情公寓-3601】

「打胎？！」

眾人驚呼，拋下手中的一切東西，就要飛奔出去，不料這時候，美嘉卻走了進來。

子喬慌忙走過去，就要把美嘉攬入懷裡。

【呂子喬(驚恐的)】:美嘉，美嘉，美嘉你去哪了。

美嘉推開子喬，遞出了一張醫院開的證明。

【陳美嘉】:呂子喬，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吧，孩子打掉了，現在你滿意了，你又可以做回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你，下一步呢，你打算去幹什麼？去泡妞？還是繼續當你的浪里小白龍？

【呂子喬(看著證明發獃)】:美嘉，我……

【陳美嘉】:不用說，不管你想去幹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了，你準備準備，我們下午去民政局離婚吧。

愛情公寓3602，張偉房間里，熟睡的子喬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美嘉，美嘉——」

另一邊，3601里，子喬拿著手上的打胎證明，腦子頓時一陣翁鳴，只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美嘉在說話，一菲在說話，所有人都在說話，只是，他聽不到。

終於，子喬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憤怒，他伸出雙手，掐在了美嘉脖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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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張偉】

【愛情公寓-3602-張偉律師所】

【張偉】:既然你們是夫妻，就應該彼此相愛，給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如果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能相信，那還能相信誰呢，你們說對不對。

對面坐在愛情椅上的一堆夫妻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緊緊握住手，和好如初。

【夫妻】:謝謝你張律師。

【張偉(魔性抽搐笑聲)】:啊~哈哈，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記得有空送個錦旗啊。

和好如初的夫妻告別走了，張偉坐在原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翻開其中一頁。本子上面寫著，第365項，調解一百個鬧矛盾的情侶，已調解98個，張偉把數字劃掉，重新填寫了99，他的字非常雋秀清雅，本來不注重生活的他，已經逐漸變得完美起來，細節起來。

每次打開這個男友力提升計劃本子，他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那個美好的畫面。

這裡面一共有365項挑戰，等你全部做完，我就回來啦。加油，我對你的期待值可是很高的哦。

算算日子，大力也快回來了。

正這樣想著，張偉的手機鈴聲響起。

【胡一菲】:張偉，你在哪，快來酒吧，大力回來了。

【張偉(驚訝)】:大力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胡一菲】:你真不知道？大力說沒告訴你，我們還不信，或許是想給你個驚喜呢。

掛斷電話，張偉連散亂的桌子都來不及收拾，起身飛奔出去。

【愛情公寓-酒吧】

張偉進入酒吧，只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大力，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可愛女孩兒。

【張偉(高興的)】:大力，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呂子喬】:張偉，你這歡迎詞也太俗氣了吧。

【陳美嘉】:這叫禮輕情意重，你懂不懂。

【胡一菲】:傻站著幹什麼，還不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張偉傻笑，順水推舟就要抱住大力，卻被大力推開。

眾人愣住。

【諸葛大力】:張偉，我有事情要和你單獨聊聊。

【張偉】:好啊，我也有事要和你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張偉和大力並肩走出了酒吧，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一菲和子喬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和驚訝。這時趙海棠和咖喱醬走了過來。

【趙海棠】:大家都見過大力了吧。

【呂子喬(驚訝的)】:你怎麼知道大力回來了。

【胡一菲】:趙海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陳美嘉(恍然大悟)】:難怪我看大力有點不對勁，一定是你在大力和張偉分開這段時間趁虛而入，對不對。

【呂子喬】:美嘉，你怎麼不去寫言情小說呢。

趙海棠笑。

【趙海棠】: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事情是美嘉姐說的那樣，但是現在，張律師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可以挺過這一關。

十分鐘后……

【眾人(驚呼)】:check？！

【陳美嘉】:天吶，真難想象這是真的。

【胡一菲】:我倒是覺得這挺符合大力的性格，大力是一個理智的女孩兒，遇到一個男友力評估各方面數據都完爆張偉的人，重新選擇一個男友很正常，我雖然同情張偉，但是也不怪大力。

【咖喱醬】:張律師這下子要傷心死了。

【陳美嘉】:那個叫check的長什麼樣？帥不帥？

【呂子喬】:姑奶奶，都生死關頭了還犯花痴。

【陳美嘉】:哪有那麼嚴重，當初張偉被逃婚，不也是難受了半天就恢復正常了嗎，大不了再來一次。

【呂子喬(語重心長的)】:你動動腦子好不好，那時候張偉根本不喜歡小麗，所以被逃婚頂多是面子上掛不住，以後不再見小麗不就行了，可這次不一樣啊，大力走了一年，這一年裡張偉是怎麼過來的大家都知道，又是練鋼琴又是學外語，甚至還去學什麼CQC，你們仔細想想，張偉到底喜不喜歡大力，如今大力居然有了新的男朋友，這對張偉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我真難想象，明天的張偉，是不是還能策馬奔騰。

眾人思考著子喬的一番話，久久陷入沉思……

另一邊——

【愛情公寓-賓果甜品店】

張偉買了一杯冰檸檬，笑著遞給大力，大力接過，看著張偉滿臉傻笑的表情，欲言又止。

【諸葛大力(猶豫的)】:張偉，你這一年過的怎麼樣。

【張偉】:我很好呀，律所生意現在很好，我現在可是愛情公寓有名的「律政先鋒」，調解界的一把好手啊。

【諸葛大力】:……

【張偉(興奮的)】: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張偉說著，拿出一個本子，遞給大力。

大力接過，打開，忽然愣住了，撫摸著本子第一頁上面的幾個字，五味陳雜。

上面寫著，「遠程男友力提升計劃。」

【張偉(不好意思的撓頭)】:這是你走之前給我留的題，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現在向你彙報成果。

大力看看張偉，又看看筆記本，慢慢的翻看。

第一項，學會一項樂器，完成。

第二項，完成一次成功的投資，完成。

第三項，學會一種編程語言，完成。

第四項，學開挖掘機，完成。

…………

大力直接翻到了最後，上面寫著，調解一百個鬧矛盾的情侶，已完成99個，剩餘1個。

【張偉】:大力，雖然我做的不夠好，但是我一直在努力，這一年我一直在加油，畢竟我有你這麼優秀的女朋友，對我來說是一種鼓勵嗎，只有早日變強，才能配得上你。你呢，女友力提升計劃完成的怎麼樣？

大力抬頭，看著張偉，半晌，把筆記本還到張偉手裡。

【諸葛大力】:張偉，對不起，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

………………

【愛情公寓-3601】

床上熟睡著的張偉，忽然劇烈的喘息，表情難過痛苦，就像一瞬間，從天而降的流星將他的世界砸的天翻地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