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敵是友

儘管莫天晨的好意差點沒淹沒在凌一一的市儈當中，但他還是全心全意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給她支持鼓勵。

除了不遺餘力地給朋友推薦凌一一在靚團、飽了沒上的店，莫天晨還暗中叫些朋友換著天天來店內坐坐捧場。

凌一一看著雖仍不算紅火但相較上個月人氣多了不少不至於冷清的店面，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這天莫天晨又來壹咖啡看望凌一一，突然推門進來一個靚麗的女生，頓時給店裡增添了不少活潑的氣息。

莫天晨一看來人，臉色陡變，忙用手遮住臉，更借凌一一的身體意圖擋住女生的視線。

凌一一轉頭也看到了進來的俏佳人，不由被她吸引住眼光。

可回頭看到莫天晨這般鬼祟的神色，凌一一不禁疑惑地盯著他。

「怎麼了？認識？又做了什麼對不住人家美女的事情？」

莫天晨忙用食指擋在唇上，頭埋得更低。

「別作聲！別把她引過來！」

「你不是把人家什麼了，然後始亂終棄讓人家成為未婚媽媽吧？」

凌一一好奇地把頭湊向莫天晨，努力壓低聲音。

「我哪有？」

莫天晨想發怒又不敢發出聲響來。

「那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凌一一打破砂鍋問到底，硬是揪著莫天晨不放。

「我以前就沒對得住誰，只對得住你。」

莫天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快速回答著，只想儘快結束對話。

「拉倒吧你。」

凌一一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咖啡廳里本來就只有他們倆，他們這桌又鬼鬼祟祟的，這般異常動靜還是引起了剛進門女生的注意。

看著和凌一一湊那麼近不知說什麼反正就顯得親密的莫天晨，女生一下認定凌一一就是莫天晨的女人，不知怎麼的醋意頓起，「噔噔噔」朝他們大步踱去。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渣男？怎麼，有了新女人就當作不認識我了？不過，你的眼光還真是一天不如一天，竟然找個這樣的貨色！」

那女生看著光鮮亮麗，但一張嘴，可是沒一句好聽的，不知其本性如此，還是因對象是莫天晨。

莫天晨還沒來得及反應，凌一一倒是「嗖」地站了起來，凌厲地站在女生面前。

「我是什麼貨色，用不著你費心！倒是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說這個渣男和我一路，那請問，你不是也和他有過一腿嗎？這樣看來，你才是和我一樣貨色！」

凌一一一段由「A=B、B=C」到「A=C」的精彩推導，將女生和自己放在了同一個「不堪」的種群里，女生恨得牙痒痒，卻找不到反駁的漏洞。

如果不是牽扯到自己是「渣男」，莫天晨都想使勁地給凌一一鼓掌了。

女生見凌一一不是好惹的，況且本來也和她無仇無怨，不敢將戰火往她身上燒，轉為全力攻擊莫天晨。

「這樣的人渣我才不屑和他在一起！」

女生憤憤拋下一句，但氣勢和剛才相比明顯被壓下去不少。

「沒關係啊，本來我也不關心你們是敵人還是情人，大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凌一一不怒反笑，滿臉得意神色。

女生見明明自己在理，反而要被趕走，鬱悶氣結，不罵上兩句感覺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觀眾。

「他卑鄙！」

凌一一見女生還不走，一副不依不撓要找茬的神色，正好現在悶得慌，扭動一下脖子手腕就和她對上了。

「他下流！」

女生見凌一一像要比誰聲音大一般，陡地氣聚丹田。

「他無恥！」

「他低賤！」

兩字詞語女生並不佔上風，轉了下眼珠子增加了詞語難度。

「他花花腸子！」

凌一一也不甘示弱。

「他用情不專！」

「他仗勢欺人！」

「他恃帥行兇！」

「裁判」莫天晨越聽越不對勁，凌一一究竟是自己的敵人還是自己的朋友，怎麼數落起自己來比女生還溜，對答如流簡直都不用思考。

前幾個回合女生見一點都占不了便宜，也沒細細理會凌一一說的是什麼，又扯開嗓子吼起來。

「他弔兒郎當！」

「他死皮賴臉！」

「他貪慕虛榮！」

「他貪生怕死！」

「他全身毛病！」

「他滿身銅臭！」

「他是非不分！」

「他六親不認！」

「他言而無信！」

「他有影無蹤！」

見四字詞語還是落於下風，女生又提升了難度。

「他雨打風吹去！」

「他相識燕歸來！」

「他小人長戚戚！」

「他大肚油膩膩！」

女生沒忍住抿了一下嘴。

「他見一個愛一個！」

「他愛一個甩一個！」

「他就是個殺千刀的！」

「他就是個老不死的！」

「噗嗤！」

女生聽了個莫名其妙的「老不死」，實在忍不住，暴躁的爭吵聲瞬間換成爽朗的笑聲。

凌一一見狀，也憋不住了，原本鼓著的腮一下子泄了氣，一路暴笑停不下來。

許久，女生主動向凌一一伸出了手。

「我佩服你，罵他比我還罵得狠，想必你也不是他的誰，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凌一一也打心裡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子，鄭重地握住她的手用力搖了搖。

志趣相投的兩人瞬間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歡。

莫天晨在一旁像個傻子一樣「欣賞」著兩個言辭犀利的女人變著法子羞辱自己，還不能有任何辯駁，這下更是看得傻了眼。

人與人之間的「友情」難道就真是塑料做的？脆弱如自己和凌一一的，兒戲如女生和凌一一的。

反正凌一一和女生根本當他透明一樣，坐在一旁聊起天來。

「吳梓柔。」

「凌一一。」

「這店是你開的？」

「是呀，剛開一個多月，有空多來坐坐，你別看人少，我做的咖啡，真心好喝。」

「我就是路過聞到很香，就進來了，不然也不能認識那麼有趣的你！」

「你也不賴啊，人長得好看，話也說得利索，一看就是個文化人！」

「哪裡哪裡，和你比還是差遠了。」

「你喜歡喝什麼咖啡？看和你那麼投緣，今天這頓我請了！」

「你家招牌的就行，我這個人不挑咖啡，但挑做咖啡的人。」

「那也巧了，我也不挑咖啡，就挑誰喝了！」

……

看著面前兩個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相逢恨晚的「塑料姐妹花」，莫天晨暗覺情況不妙。

一個吳梓柔就難辦了，現在凌一一也倒戈站到她那邊去，自己往後的人生還有希望嗎？

越想越灰，莫天晨正想偷偷溜走，誰知卻被凌一一吳梓柔兩人雙雙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