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香銷魂
這葯的氣味雖然有些猛烈,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之前那女子點頭搖頭都有些費勁,此時已經能迅速扭頭躲避那藥瓶了。
又或許,是實在熏得受不了了,激發出身體的潛能來了?
高鳴也反應過來了,向那女子歉意一笑,收回瓷瓶,塞上塞子,那股熏殺人的惡臭這才消弭。
那女子解脫一般大力喘著氣。
隨後看她凝神靜氣,卻像是在運轉內功。
高鳴不敢出聲打擾,只是好奇地看着著一地各式各樣的小瓷瓶。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女子出門在外,帶些胭脂水粉還說得過去,帶這麼多小瓷瓶幹什麼使的?
那黑色瓷瓶可解迷藥,莫非其他小瓷瓶也能解其他毒藥?
高鳴向那女子瞥了一眼。女子約莫三十來歲,行走江湖的準備倒是充分。先前身陷那等危險境地,她卻猶鎮定自若,真有一股子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膽識。
如此看來,這女子當是老江湖了。
看這女子應當是有功夫在身,只是不知修為幾何?
這女子渾身上下頗為特別,卻不知是何等身份?
就這樣等了一陣子,不多時,只見女子長呼出一口濁氣,微微活動了手腳。
看來確實是藥效不錯,女子已經有氣力活動了。
女子手撐着地面,掙扎著起身,卻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半天起身不得。
高鳴靜靜地觀察著,這迷藥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是有些影響。
這時,女子抬眉瞪他一眼,如嬌似嗔,輕聲斥道:「你這人,就這麼看着啊?」
高鳴笑了笑,上前去伸手去扶。
女子也無那些個規矩,抓着高鳴的手坐了起來。
看着地面上擺着的那些個小瓷瓶,女子笑了笑,說道:「有備無患。」
高鳴點了點頭:「是極。」
隨後,女子伸手,將小瓷瓶一個一個撿了,收了回去。
隨和地拔掉一個小瓷瓶的塞子,聞了聞,笑着向高鳴說道:「其實也有香的,只是不解那迷藥。」
高鳴禮貌性地點頭笑了笑。
女子將小瓷瓶收好,作勢要起,伸手向高鳴道:「勞駕,拉我一把。」
高鳴起身伸手去拉,卻無奈女子身子軟綿綿的起身不得。
女子笑道:「勞駕,扶我一把。這地面又硬又涼,勞煩扶我去房裏歇息歇息。」
高鳴上前,托住女子的胳膊,扶住女子的肩頭,相當於直接抱起她來,向一旁房間走去。
靠得近了,只感覺女子身上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香味怡人,卻似乎其中又有些奇怪的味道。
這時,女子忽然道:「什麼味道?」
隨帶着,還向空中抽了抽鼻子。
高鳴疑惑,亦向空中抽了抽鼻子,奇怪地問道:「沒什麼啊?」
女子說道:「有股焦糊味,你沒聞道嗎?」
焦糊味?難不成起火了?
高鳴使勁抽了抽鼻子,除了那潛暗的幽香,沒什麼別的味道啊。
高鳴遲疑着說道:「沒有吧?」
女子皺眉疑惑道:「是嗎?那,可能我聞錯了吧。」
女子似乎有些不確定。但高鳴不敢大意,在這夏日裏,若真是起火了,那可不是什麼小事。
高鳴使勁向空中抽了抽鼻子,分辨空中的氣味,卻除了那幽香,依然一無所獲。
高鳴遲疑道:「我……沒有聞到……」
女子忽然笑了笑,說道:「沒事,那可能是我聞錯了吧。」
高鳴扶著女子,兩人緩緩向房間走去。
到了房門口,女子忽然又問道:「公子,你真沒聞見什麼?」
高鳴心中疑惑:這女子怎麼回事?
高鳴還是抽了抽鼻子,說道:「沒有啊……」
話還沒說完,高鳴只感覺心底忽然有些泛噁心,面龐也感覺發燙起來,接着一瞬間頭腦一陣眩暈。
高鳴腳下踉蹌起來,慌忙伸手去扶門框。
卻腳下不穩,一陣天旋地轉,高鳴差點一跤跌倒在地。一把抓住走廊上的護欄,死死地趴在護欄上,這才免於跌倒在地。
只是連帶着這女子腳下也是一陣踉蹌,跟着他一帶摔倒在護欄上。
高鳴張嘴說話,卻發現嘴中舌頭也變得僵硬了,彷彿打了結,只含糊不清地說道:「不……不好意思……不知道……咋回事……忽然就……頭暈……」
女子卻絲毫不見驚慌,反而趴在他胸膛上,嗤嗤地笑了起來。隨後演技浮誇地驚訝問道:「暈?哎呀,怎麼會暈呢?這可如何是好?」
高鳴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卻此刻隨着頭暈,好像腦子也轉不過彎來了的感覺,好像完全宕機了。
眼前整個世界都在打着轉兒,那女子的身影也是一晃一晃的。
只見那女子收斂了臉上的驚訝,嘴角勾起,指尖輕輕地在高鳴胸膛上划動着,輕笑道:「現在才感覺到暈呀,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呢!」
高鳴就是此刻再遲鈍,也知道自己突然頭暈和著女子脫不了干係。
高鳴免力伸手運氣,抬掌要向女子拍去。
卻不知,此刻的高鳴手上動作在女子眼中完全是慢動作。
女子一把搶先將高鳴的手掌抓在手裏,一邊揉捏著,一邊笑道:「公子這手,怎的如女子一般嫩滑?」
這女子此刻,哪裏還有那種站不住腳的虛浮模樣?
高鳴被女子抓着手調戲般揉捏,心中一陣羞怒,勉強運氣真氣向那女子拍去。
那手掌卻被女子在手裏抓得牢牢的,分毫動彈不得。但勁力去處,卻全沒感覺到抵抗,如一掌打入棉花之中了。而所出真氣,則盡由勞宮穴湧出,彷彿如水一般,被干棉花給吸走了。
只聽女子笑嘻嘻道:「啊咧,好精純的真氣啊!」
高鳴心中又驚又惱。
卻此時,腦袋又昏又沉,手足無力,全然無力反抗。
女子伸手輕輕撫著高鳴的臉龐,艷紅的嘴唇湊在高鳴耳邊,吐氣如蘭:「這麼俊俏白嫩,真氣還這麼精純,你可真是個可人兒!」
高鳴此刻羞怒得只想一刀捅死自己……
或者一刀捅死眼前這妖女!
然而,他此刻卻手足無力,只能免力趴在走廊的護欄上,才能不至於癱軟在地。
女子看着高鳴臉色的怒容,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取出一個粉紅花色的小瓷瓶,湊到高鳴的鼻子前,說道:「你先前拿臭的熏我,妾身卻以德報怨,給你聞聞香的!」
高鳴此刻腦袋再昏,也知道這香味聞不得。
況且,那瓶子裏飄出的幽香,正是高鳴先前在那女子身上聞到的那股幽香!
難怪那女子一直說什麼焦糊味,原來不過是騙自己多聞聞那迷香!
高鳴此刻心中又悔又氣。
悔的是自己怎會這般不謹慎,氣的也是自己怎會這般沒腦子!
那女子卻已經伸了瓷瓶到高鳴鼻子下。
高鳴左右擺頭閃躲,卻哪裏躲得過去?
很快地,高鳴腦袋愈發昏沉起來,全身也愈發無力癱軟起來。
雙腿已經軟綿綿地如麵條般地癱在地上了,但高鳴依然倔強著,死死地扣著護欄,死趴在護欄上,不肯癱倒在地。
女子給高鳴聞了一陣子,看高鳴像條死狗一般賴著趴在護欄上,輕聲笑了笑,滿意地收回瓷瓶,賽上塞子。
女子轉身環臂,趴在高鳴的肩膀上,從後邊嘴唇輕輕觸著高鳴的耳朵,輕聲說道:「可人兒,你先在這裏好好獃著,一會兒姐姐再來照顧你。」
高鳴咬着牙,拚命對抗着眼前的眩暈。
腦子越來越昏沉,連帶着眼皮也越來越沉。
高鳴咬着牙,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只見女子起身,扶著護欄,慢慢地下了樓。
高鳴心中微微一緩。看來,這女子也未曾完全恢復,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只見女子下了樓,走到被高鳴捆綁起來的那三個店主人面前。其中兩人已經被高鳴打得昏迷過去了,一人收了內傷,卻還醒著。
高鳴心中微微一緊,他現在最擔心地就是這女子其實和這店裏是一夥的,先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局,等著自己入套。
那三人中醒著的那人見女子一路扶著店裏的桌椅過去,有些不安地退縮起來。
高鳴心中微微一松,看來雙方不是一夥的,還好。
只見那女子走到那三人面前,忽然掀起了衣服。
高鳴在女子背面,看不到具體情況,只看見醒著的那廚子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接着,只見寒光一閃,女子不知從衣服下的那個角落裏摸出一把刀來,輕輕鬆鬆地一刀緩緩向醒著的廚子胸膛送去。
刀緩緩地扎入那廚子胸膛,緩緩卻持續地推進著,毫無遲滯。
女子姿態放鬆,彷彿只是給自己敷個粉底一般輕鬆。
鮮血如泉水般地從胸膛噴湧出來,那廚子被塞著的嘴裏發出一聲聲嘶力竭地悶聲長鳴,隨後漸漸氣結,最後沒了聲息。
只剩下鮮血還在汩汩地噴涌流淌不絕。
女子一腳踏在那廚子身上,將刀抽出。
她一手提着衣袖,衣裳上一滴血水也沒濺上。
女子起身,同樣輕輕鬆鬆地用刀扎死另外兩人。
另外兩人直接在昏厥中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