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聖都卷 葉染京華:（23）姬武神
「這是你們……自己開闢的空間？」葉軒看着綿延百里的茂密森林神色震撼，格麗斯帶着他參觀了空之森，茂密的森林裏無數月輝蟲在參天巨樹的枝葉間飛舞著，葉軒的到來讓月輝蟲在空中鋪出了一條明亮的道路，為葉軒照明。
「是的殿下。」
格麗斯微微一笑:「精靈族是這個世間最擅長空間術的種族，原本一半在現實中一半獨立的黑市不在聖都內。我聯合的一些受到迫害的精靈族才製造出了這個獨立空間，並且不斷販賣其他新空間給那些大的買家，於是我們也得到了重重保護，在人族立穩腳跟。」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黑市的空間佈局都是你一手創造的？」
「是我和我的族人們一起完成的作品。」格麗斯驕傲的笑了:「十年前，空之森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於是雇傭了上千名空間術士聯合開闢了現在的黑市「不夜極樂城」。整個空間中樞都在我們控制之內，並且定期開闢出新的空間賣給別人，用來換取情報和資源以及安全保護。」
「好厲害……」葉軒不由得感嘆格麗斯的能力，他以為精靈族在人族內會過得十分凄慘，但是沒想到格麗斯還能在這裏創造一片樂土。
「由於我們的存在，許多被賣入聖都的精靈族都得以存活，可仍然有一些噁心的人類暗中藏匿血脈純正的族人，並和人類結合產下孩子，再次販賣。這種罪行實在是……」
格麗斯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痛苦的樣子像是極力在壓制自己的憤怒。她的身份也是一個擁有一半人類血脈的精靈族，她明白其中的痛苦。
不經意間，她碧綠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晶瑩。
「抱歉。」
「不不不，是在下失態了。」格麗斯連忙抹去眼角的淚花依舊微笑着，讓葉軒的心情難以言表。
得知這些消息后，他突然感覺好多壓力撲面而來，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他甚至連該做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痛苦，想着那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忍受折磨的族人。
「空之森里有多少精靈族人？」
「帶上老人小孩兒一共一百三十二個。」
「你說你已經成為了姬武神，對吧？你現在的實力我已經完全無法感受，只是需要我的一滴血對不對。」
「是，我現在已經到達了第三輪迴的元修界。」
「如果我讓你們剩下的所有族人全部都變成姬武神呢？」葉軒伸出了手掌，指尖還有一個細細的傷口沒有癒合。
「不……殿下你想錯了。」格麗斯附身跪下托起了葉軒的手掌。
「殿下現在的力量還很脆弱，單單讓我一個血脈不純的精靈族覺醒，讓您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力量。況且殿下的血脈被抽走了很多本來就稀薄，恐有不妥。」
「偉大的精靈王啊，請原諒我對神的冒犯。」格麗斯輕輕親吻了一下葉軒受傷的指尖，隨即葉軒感覺一股溫熱的力量侵入了手掌。等格麗斯鬆開時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
「元修界的實力夠嗎？如果不夠的話，那找一個純正血脈的精靈族人，可以再試試。」
「足夠了……在這裏自身實力並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會有人保護我們的。」格麗斯將那個夜梟面具捧給葉軒:「從現在開始，空之森的主人，便是殿下。」
光輝之下，葉軒看着那面閃著黑光的面具感覺有幾分壓抑。他不知道自己接下這個面具將會迎來怎麼樣的責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去承擔這份責任。
一旦邁出這一步，似乎就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格麗斯，如果我不接受呢？」沉默了許久，葉軒還是沒有接下來，這個面具太過於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去拯救這個將自己侍奉為神的種族。
「殿下，你明白什麼是希望嗎？」格麗斯緩緩抬起了頭，翠綠色的眼瞳閃著溫柔的光芒：「對於我們而言，希望就是存活下去的光。而殿下便是這樣刺穿烏雲的光，我堅信......」
......
當葉軒帶着那個面具走出空之森的入口時，兩個身披暗金斗篷的黑影衛迎了上來。格麗斯說空之森是不夜極樂城最大的情報組織，而且手握空間城的中樞，受保護的等級也是最高，葉軒作為空之森的新一代主人自然需要護衛。
不夜極樂城中只有少數高層知道空之森是精靈族的地盤，風婆也只是格麗斯的一個綽號，接待客人的從來都是她撫養長大的人族棄嬰，極少有人知道空之森內有精靈族。
「不用一直跟着，等我進到極樂城后你們再保護我，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們。」葉軒看着這兩個完全感受不到氣息的黑影衛有些頭大，護衛實力都這麼強那主人身份一定不低，這不符合葉軒自己的偽裝。
「是。」兩個黑影衛沒有異議，後退一步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若是葉軒細細感受還是能感受到他們故意留出來的氣息，證明他們還在。
「老闆，這個怎麼賣？」快要出去時葉軒看到了一些賣小玩意兒的店鋪，打算給陳氏姐弟和月青買些東西，畢竟耽誤了這麼久。
「客觀好眼力，這可是上好鮫人油提煉出來的長命星燈，放在床頭休息時能夠驅散噩夢有安神美容的功效，價格不貴，也就五十金。」接待葉軒的是一個瘦高的老頭，見葉軒一個人穿的也不算寒酸，打算敲詐一筆。
「五百金幣......可真夠貴的，正好試試這個。」葉軒臨走時格麗斯給了他一個空之森獨有的玉牌，說是只要在聖都消費都可以用任何場地都可以不論黑市白市，也可以到任何錢莊折算成銀票。
「客......客人......」老頭接過葉軒手中的玉牌后嚇得一激靈，笑眯眯的眼睛裏頓時寫滿了畏懼連忙四處張望。
「在找黑影衛嗎？」葉軒看了他兩眼，撥動着剩下的幾個長命星燈：「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價格。」
「客......客人您說笑了，我這是小本買賣，若是喜歡全部拿去只收您十金。」聽到黑影衛這三個字老頭頓時頭上浮出一層虛汗，連忙壓低了價格。
「幫我裝一下吧。」
「您稍等。」老頭將玉牌在一個刻有器紋的石塊上刷了一下，石塊閃過一道微光后老頭便將玉牌還給了葉軒，玉牌上面浮現了一個「十」的字樣，一個呼吸的時間便迅速消失，其中到底存了多少錢葉軒也不清楚。
也有可能是從小生活艱苦的緣故，葉軒比較愛財能少花就少花，所以才拿黑影衛嚇唬人，看上去效果不錯。
之後葉軒回宮，先去找了陳落落將面具的錢還掉，推辭了劉氏要留他吃飯的請求還快馬加鞭的去了大皇子府，和月青串通了一下口供后才安心。
「說實話，我感覺你小子不會是精靈族混血吧？」葉軒在精靈族的遭遇讓月青對葉軒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回來后他總感覺葉軒不像是個人族的。
「開什麼玩笑，我要是精靈族的我長這樣？你禿頭了也比我帥好吧？」
「也是，你長得也就一般，精靈族長的那是真叫一個好看。」想起那些空之森的精靈族女孩兒月青忍不住咂了咂嘴，雖然他守口如瓶不會向外說出去，但和葉軒侃兩句解解饞也是無可厚非。
「先走了，估計回去后師傅和公主都要責問我了。」
「查出什麼沒有？」
「當然，不過現在不能說，等消息。」葉軒聳了聳肩，有些情報空之森需要時間收集，很快就會給葉軒送過來。他們的勢力已經觸及到了皇城內，雖然只有很小一部分但對於情報組織來說已經夠用。
「鬧事的時候記得叫我，軍營里挺無聊的，萬一你不小心死掉了可沒人拉我出去玩兒了。」臨走時月青喊了兩句，讓葉軒愣了片刻，點了點頭。
月青是聰明人，他知道葉軒在幹什麼。那個狂戰士只是冰山一角，有的危險，看不見。
......
「昨天晚上，你都去哪兒了？」剛一回絕翼宮葉軒就被拓跋墨戰抓了一個正著，連找拓跋染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黑市，買情報。」葉軒如實回答，他的目的確實去買情報了而且已經買到。如果讓拓跋墨戰知道他已經接手了聖都最大的情報組織，不知道他老人家會怎麼想。
「你我血脈相同，我感受到了你血脈的波動。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拓跋墨戰神色慍怒的看着葉軒，那是葉軒第一次見拓跋墨戰生氣。雖然他不管葉軒到底想要幹什麼，但關於他身份和血脈這件事拓跋墨戰從不忍讓，乃至於是苛刻。
「我......」
葉軒感覺有些尷尬，難道是當時幫助格麗斯覺醒姬武神時弄出來的波動？可又萬萬不能把格麗斯覺醒姬武神的事情告訴拓跋墨戰，他也是鬼族而且一定活了很久，說不定知道那場戰爭到底因為什麼。
雖說格麗斯說自己是皇子，可無憑無據萬一她歸附了拓跋墨戰那自己豈不是會失去一個很大的幫助？
「遇到了一個......精靈......」思索了半天，葉軒想到了那個被自己無故喚醒意識自殺的精靈族女孩兒。
「你在黑市上遇到了精靈族？」青魚突然有些失控的抓住了葉軒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戾氣。
「嗯......」葉軒點了點頭：「她應該是被當成了商品，脖子上戴着項圈神魂被封印。」
「她......還好嗎？」青魚聽到這話后神色又瞬間暗淡下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鬆開了葉軒的手臂。
「當時我跟她似乎是產生了共鳴，她意識清醒過來后在我面前自殺了。之後我感到身體很疲倦就在黑市的客棧里睡了一覺，醒來后就回來了。」不知是學的快還是怎麼，原來從不說謊的葉軒現在編起瞎話手到擒來，臉不紅心不跳。
青魚聽后眼眶微紅，轉過身去緩緩離開了屋子。
「青魚姐姐......是精靈族的嗎？」葉軒看着她落寞的身影突然有所察覺，震驚的看向拓跋墨戰想要尋求答案。
如果是那麼她會來自於哪裏？會不會知道一些「故鄉」的事情？
「接下來一段時間就不要跑了，明天繼續訓練。沒有足夠強的實力就沒辦法支撐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並不阻攔你幫助小染，但是分內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好。」
「是，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