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異世轉生 大楚煙雲 第七十八章 往事如煙

不僅直呼其名，男人的語調中，分明還帶有一些飽經世事的滄桑。

雖是一言簡單之語，玲瓏聽后，心中卻泛出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怔住了，沒有推開楚天，亦不知如何回應。

楚天倒沒有過分的動作，自幻境歸來，又經神火煉心，約莫兩載之間，於煉獄中沉浮，於枯燥中徘徊，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也明白了真正所追求之物是什麼。

何止是玲瓏，即便是楚振雲，楚天都打算回到皇城后，與其坦誠公布的談上一次。但那還是后話，而今，他只想珍惜這眼前人。

擁美入懷，暖香如玉。

楚天附於玲瓏耳邊輕聲道：「姐姐，闊別多日，可曾想我？」

「……」

聽男人又變了稱呼，一時間，玲瓏竟分不清這是真情還是調笑。

又感那溫熱的氣息不住拍打於側顏，玲瓏雖極力抑制著，但還是不禁有些臉頰發熱。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楚天，沒好氣道：「鬼才想你。不就是一場試煉嘛，又沒有性命之危，有何可擔心的……」

楚天莞爾，卻知玲瓏這是口不對心。

可還不待楚天說什麼，青鸞已有了動作，她立在楚天肩頭，又蹭著男人的臉道：「青兒可不像玲瓏姐姐那麼無情，對哥哥，我是很擔心，很擔心的。」

玲瓏：「……」

聞此一言，玲瓏崩潰了，明明對方才是最沒心沒肺的那個吧……

又見楚天親昵的逗弄著青鸞，玲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憤懣道：「對！我就是無情，也一點都不關心你！」

玲瓏的突然暴走令楚天驚了一下，但歷經千日孤寂后，楚天又如何揣摩不透玲瓏的心。他輕輕拉起女人的手放於了自己心口，后柔聲道：「姐姐聽到了嗎？」

「什麼？」玲瓏先是疑惑，但隨著掌心處的律動，她的心也微微有些震顫。似是察覺到了男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礙於臉面，玲瓏不好直言開口罷了。

看玲瓏的表情舒緩了下來，楚天就知不用再解釋什麼了。他鬆開了玲瓏，后道：「不管如何，還是感謝姐姐推了我一步。若非是你，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忽聽這沒頭沒腦的話語，玲瓏楞了一下。這會了，她才注意到了楚天周身涌動的氣息。

入靈境九重！

玲瓏錯愕不已，也顧不得方才所打的那些啞謎了，她急忙問道：「在那百鳥陣圖中，你都經歷了什麼，為何進境的如此之快？」

「對啊，對啊！青兒也想知道。」

面對兩女的詢問，楚天倒沒隱瞞，不過涉及另一世之謎，對幻境中的內容，他刻意簡化了許多。只道是絕境逢生，鳳凰涅槃，以暴力摧毀的幻境。

雖然沒有細說，兩女亦知其中的兇險，后怕的同時，皆有些感嘆。

難怪百鳥朝鳳圖沒有任何反應，原來百鳥英靈全被傷到了神魂，陷入了沉睡當中。

此謎一解，何止是玲瓏，連青鸞看向楚天的眼神，都帶起了些許怪異。

再回想幻境之事，楚天又何嘗不是百感交集。但當他說起鳳凰神靈的存在後，兩女即刻又轉了風向，將關注點放到了金翅鳳神身上。

特別是青鸞，在知曉源祖鳳神還彌留於世后，更是催促楚天一字不差的全盤托出。

如此，倒是讓楚天解脫了。省得他糾結於幻境中的故事，一不留神出現紕漏。

楚天按部就班的敘述著一切，青鸞的心卻像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當楚天講罷，青鸞略顯傷感道：「原來鳳祖一直都在百鳥圖陣之中，早知如此，我就該隨哥哥進去，見祖上最後一面的。」

「我也沒想到鳳神會自隕其靈，獻祭涅槃之炎助我覺醒血脈。等到察覺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感慨之餘，楚天亦有些傷懷。此次提升雖大，代價卻是鳳神的隕落。

金翅鳳神可以說是青鸞在這方天地唯一的親人了，初知消息換來的便是別離，楚天又怎會開心。

見男人臉上泛著淡淡的愁緒，青鸞反而出聲安慰道：「楚天哥哥不必介懷，既是祖上的選擇，我們當尊重才是。何況，祖上不是把我託付給了哥哥嗎？以後，就請哥哥負起責任吧。」

「……」

理是這麼個理，怎麼從青鸞口中說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但楚天也沒有細想，他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青兒，今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助你登上神位。」

神位……

也是敢說，都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玲瓏如是想著，倒沒有在此刻潑冷水。

聽到楚天的許諾后，青鸞開心道：「那青兒就把自己交給哥哥了。不過呢，我要先在玲瓏姐姐身邊待上一段時間。等化形之後，就一直陪著哥哥，不與哥哥分開了。」

「好！一言為定！」

楚天伸出一指，與青鸞的翅膀碰了碰，算是拉鉤。

而玲瓏，見兩人旁若無人就決定了這麼一件大事，她不忿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都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難道，我就只配當個工具人？」

楚天：「(°ー°〃)」

青鸞：「(⊙﹏⊙)」

兩人尷尬至極，似乎剛才，真的將玲瓏忽略了。

楚天摸摸鼻子，準備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玲瓏卻是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向了吊念山頂。

「哥哥，你說玲瓏姐姐是不是生氣了？」望著玲瓏的背影，青鸞小心翼翼說了這麼一句。

楚天若有所思了一會，后回道：「放心吧，你姐姐她，應該不會這般小心眼的。」

「是嗎？」青鸞狐疑一聲，又催促道：「哥哥還是趕緊跟上去吧，不然，玲瓏姐姐怕是真要不高興了。」

「不急。」

楚天擺擺手，並未前追，而是走到了那方陣石之前。他一手撫於陣石上，口中輕念法決，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一副絕美的百鳥畫卷被楚天從陣石中抽了出來。

「百鳥朝鳳圖！」

青鸞語帶震顫，雙目滿是不可思議。

看肩上的小傢伙怔住了，楚天在青鸞的腦袋上點了一下道：「之前不都說過了嗎？青兒何故這樣？」

回過神后，青鸞甩頭道：「這百鳥朝鳳圖，我還是第一次見其原形，故而有些難以置信了。」

楚天笑笑，表示理解，后沿著山路，朝玲瓏追了過去。

之所以沒有直接進入祖源神殿，一是擔心找不到兩女；二來，便是取這張百鳥朝鳳圖了。

楚天從金翅鳳神的記憶中知曉了祖源神殿的存在，當知離去之法。追上玲瓏后，他笑嘻嘻道：「姐姐還生氣呢？要不，把這張百鳥朝鳳圖送於姐姐賠罪如何？」

說話間，楚天雙手奉上了畫卷，一臉討好狀。

但玲瓏對這件神靈法寶，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她淡淡道：「既是鳳神賜你之物，你當要好好保管。何況，此物對我也無大用，你還是收好吧。」

「為什麼？」楚天一臉不解，又追問道：「姐姐是認真的嗎？此圖中寄有百鳥之靈，與姐姐體質相合才是？這般推脫，難不成真生氣了？」

玲瓏頓住了腳步，無奈似的嘆息道：「你是不是傻？百鳥英靈對我雖有益處，卻無一不是青兒的先祖。為了自己提升境界而去煉化它們，先不說難度如何，單就憑青兒的存在，你說，這樣的事我能做嗎？」

「呃…」

楚天啞口無言，竟是忘了這一重的利害。

青鸞此刻也捨棄了楚天，她落於玲瓏肩膀道：「姐姐真好！」

「……」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本是好心，卻落了個裡外不是人。楚天憂傷無比，此時，也不知如何開口了。

見楚天心潮低落，玲瓏搖頭道：「好了，你的心意我們明白。可距招親大典開啟已經沒兩天了，有什麼話，不妨出了鳳靈境再說？」

「好吧。」

提起這一茬，楚天總算恢復了些精神。登山之行只是趕路，也再無別話。

一直到了山頂，看到高聳參天的梧桐神木后，楚天有了主意，他對玲瓏道：「姐姐，我還有一樣禮物要送你。」

「嗯？」

玲瓏微微蹙眉，剛想追問，卻見楚天已經跑到了神樹腳下。又見楚天將手貼到了樹身上，玲瓏心有所感，大喊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