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43.封塵的小城往事4

「以南，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平心而論，我對你不差。」

「可……你對葉析北不好。」

向北愣了，不再說話，而何以南也跟著沉默，她就是看著他，看他能說出些什麼來。

許久過後，少年才終於緩緩開口：「以南，你想聽聽當年這座小城發生過的故事嗎?」

「什麼?」

「呵……果然，葉析北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何以南忽地屏住了呼吸，安靜了下來。

向北見此，扯了一下唇角，講故事似的說起了那段封塵的往事：「以南，你知道嗎?我和葉析北有仇，且不是一點點的仇。」

何以南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仍聽著向北說：「當年，北城最厲害的企業是樂氏集團。而，樂氏集團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姓葉的小夥子……然而，歷盡千辛萬苦后他們終成眷屬，她卻負了他，甚至為給他生兒育女。」

「儘管她不顧一切地將樂氏改了姓，可是她卻不知道，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錢。」

「那個姓葉的小夥子，便是我爸，姓樂的小姐便是葉析北的母親。」

……

何以南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向北也就不說話了，他靜靜地坐在一旁，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析北的母親再怎麼樣，都是她的錯，與析北沒有關係啊……」

「葉析北他還真是幸運，遇上了你。」向北的眸光突然就冷了下來，「不過，最後你卻不會是屬於他的。」

語罷，少年便摔門而出。

何以南看著未上鎖的門，心中忽地又亮起了希望之光。她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迅速地走到大門口，就在她要打開門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有鑰匙

「別白費力氣了，你是出不去的。」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何以南的身後響起。

「老人家，您……也是被向北關進來的嗎?我跟您說啊，向北其實他本質並不壞，他是一個很溫柔很和氣的人，但是我現在也不知……」

何以南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聲響打斷，她回過神來想接著說，卻不好意思了。

只因老人那一抹慈祥的笑：「何以南是嗎?我認識你爺爺。」

「您認識我爺爺?」

「是啊，老戰友了。」老人點了點頭，「不過，他走得早啊……」

「沒有，爺爺他一直都沒有走，他一直都會在我心裡，在天上看著我。」何以南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

「去我房間坐坐吧，我有些事想要告訴你。」老人將何以南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了笑。

何以南猶豫了一下，想著再怎麼樣，自己現在最差也就是一死，便跟著老人走了。

「平心而論，是我們葉家做錯了，是我們葉家對不起析北，是我們葉家對不起他的母親，是我們葉家對不起你爺爺，是我們葉家對不起你父親，我們葉家對不起何家……」

聽著老人一個個對不起，何以南忍不住傻了：「老人家，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著急，我慢慢和你說……」

隨著老人一張一合的嘴，那些封塵許久的小城往事彷彿再一次重新，如同放電影一樣，在何以南的眼前不斷回放:

二十五年前——

「爸爸，你就同意了嘛～好不好?」

「怡怡，不是爸爸嫌貧愛富，只是你從小嬌生慣養，跟著他只能是吃苦啊。」

「怡怡不怕。」樂怡急忙回答。

經過樂怡的軟磨硬泡，父親終是同意了她的婚事。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平靜，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樂氏小姐大婚的那一天，在北城一個不知名的小麵館里，又兩個人正面對面坐著，他們一個是何年，一個是金江。

「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兩個人對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好久不見，從前千請萬請都請不到你，真是想不到葉向東兒子結婚卻把你引了出來。」何年突然笑了笑，感嘆道。

「時光匆匆啊，轉眼我們都已經老了。」金江笑了笑，附和道，「如今再見，恍如隔世。」

「你今天叫我出來，是有何貴幹?」何年並不打算繞彎子。

「還是你了解我。」金江笑了笑，一位妙齡女子應聲而出：「何叔叔好。」

「你幾個意思?」

「何年啊，你知道她喜歡誰嗎?」

何年張了張唇，還沒有說話，金江便接著說：「她喜歡葉向東之子，葉歷。」

「你什麼意思?缺德的事情我可不幹。」何年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我的要求並不多，只要讓她留在你家就可以了。」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何年笑了笑，不願點頭。

「怎麼?不願意相信我?」

「何叔叔您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去破壞別人家庭的。我只是想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就足夠了。」

忽然，何年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我只是想看著你，哪怕什麼都不說，那樣我就知足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鬼使神差般，就答應了金江。

……

「那邊就是你的房間，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就成。」何年指了指大堂旁的一間客房。

「謝謝何叔叔成全！」女子笑逐顏開。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話，太過執著……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懂。」女子神情一凝，緩緩點了點頭，「我……」

「爸！我回來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女子的話。

「回來了?」見了來人，何年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是，爸，您是不知道……那些個孩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你又去兒童之家了?」

「爸，您也知道的，這是我和樂怡的約定，她今天有事，所以我就代替她了。」

「祁兒……」何年看著自家兒子，突然語塞。

「爸，你放心吧，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樂怡，我只把她當成妹妹。」何祁看著自家父親擔憂的神情，忍不住解釋道。

大家相安無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