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得知真相
宋君愣了愣朝她走了過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流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從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果然,不僅當初騙了我,如今更是將衍哥迷得神魂顛倒,連你不能生育也可以不計較,一心只要留你在他的身邊……」
不能生育?吳恙沒來由的眼前一黑,她扶著牆壁穩住身子:「你說什麼?不能生育?你是在說我嗎?」
看到吳恙如此錯愕的表情,他才知道原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懷孕的事實,一定是衍哥怕她接受不了,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瞞著她。
宋君愣了愣,之後像是得到了報復的快.感,獰笑著將她逼到了牆角:「不是在說你,還能是說誰,這都是報應,你該得的報應。」
「不可能,你胡說!」吳恙滿臉的不敢相信,她背靠在牆壁上,面前是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宋君,整個人像是被關在籠子里待宰的小獸,絕望到了極致。
「我怎麼可能會不能生育。」她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小腹處忽然一陣絞痛,她差點就要流下眼淚。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打過幾次孩子你不知道嗎?」宋君伸出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心裡卻又開始不忍。她畢竟是吳安的姐姐,這兩年以來,她的所作所為無不告訴著他,她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女人。
正當他心軟欲放開雙手之際,吳恙忽然掙紮起來,她一腳踹到他的膝蓋上,宋君吃痛,咬著牙齒鬆開了雙手。
「宋君你個混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茫然的扶著牆壁,憤怒的瞪著他:「你能有今天的場面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當初對葉子生疑,又與安瞳訂婚,你們怎麼會鬧到今天的地步。」
被吳恙狠狠踢了一腳的宋君,怒火只衝到頭頂,他紅著雙眼一把將吳恙按在牆上,兩隻手也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那模樣竟是恨不得直接將她的脖子扭斷。
「都是你,你一開始就見不得我和她好,上次在商場遇到你我就該警覺的,你明明是葉子的朋友,卻幫著安瞳說話,那狠毒的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吳恙被按在牆上,完全動彈不得,脖子上的禁錮感越來越重,她已經呼吸不過來,只徒勞的用手指掐住他的胳膊。
「救……命……」
眼前的人影已經變得模糊,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當她以為自己即將昏厥過去的時候,門忽然被人用力的踹開了。
隨即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手一松,她直接順著牆壁滑了下來,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可脖子上像是被火在燒一般,她癱在地上,用力的咳嗽著。
砰的一聲巨響,宋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直接砸在玻璃的茶几上,茶几一下子被砸成碎片,宋君悶哼了一聲,才從殘渣中坐了起來。
她喘了好幾口氣,才看清來人。是寧衍,她就知道是寧衍。
宋君還沒反應過來,寧衍又是一腳直接將他踩倒在地上,隨即他鐵青著臉,往宋君的臉上狠狠揍了幾拳。
拳頭打在腦袋上的沉重感,讓吳恙徹底清醒過來,吳恙費力的站了起來:「夠了,不要再打了!」
寧衍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在聽到吳恙的呼喊后,他才停手回過頭攙扶住她。
「恙恙,你還好嗎?」
她費力的點點頭:「我沒事。」
被寧衍狠狠踹了幾腳的宋君緩緩的爬了起來,他的鼻子正嘩嘩的往外淌著血,白色的襯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吳恙倚在寧衍的肩上,冷冷的看著宋君,她遲疑了許久,還是說道:「如果你還是這麼的不成熟,葉子和你分開也是解脫。你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卻把責任都推給我和安瞳。」
「如果不是你沒有給葉子足夠的安全感,她怎麼會被安瞳的三言兩語就給欺騙?還有,這件事里錯得最多的不是安瞳,而是你。你既然已經和安瞳結婚,又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葉子,就不該再去招惹她。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怪不得誰。」
宋君抬手擦了一下不斷淌血的鼻子,他的眼角微微發青,寧衍果真是下了十分的力氣,絲毫沒有因為他和他的關係,就手下留情。
她又說:「我知道你恨死了安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都是因為誰。如果不是你給了她幻想,她不會因愛生恨從而對葉子下手。」
「這場三角戀里,最慘的其實是她,她一直以來都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千金,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你的愛。你們的婚姻對你而言是個牢籠,對她又何嘗不是折磨。宋君,所有的錯,其實都源於你自己。」
說完這些,她回頭對寧衍說道:「我們走吧。」
寧衍朝她點點頭,又轉身冷冷的掃了一眼頹敗的宋君:「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她不客氣,我可不會管你們家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撂下這樣的一句話,他扶著吳恙走了出來。
從辦公室到電梯還有一段距離,吳恙攀著他的肩膀搖搖欲墜,寧衍低頭看了一眼問:「還能走嗎?」
她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卻被寧衍一把抱了起來,周圍是方才聽到響動前來圍觀的員工,吳恙臉色發紅:「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他渾然不顧別人的眼光,一路抱著她往電梯走去:「別逞強,我自己的女人,抱著怎麼了?」
她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抱上車。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寧衍一出大門,司機趕緊上前將車門打開。吳恙靠在他的懷裡,脖子上的掐痕還隱隱作痛,而更讓她心痛的,是宋君的那句她已經不能生育了。
宋君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寧衍又為什麼要瞞著自己。千頭百緒,無從想起。
「怎麼了?」寧衍看她臉色蒼白,柔聲的問道:「脖子上還痛嗎?」
她愣愣的看著寧衍:「我還好,你怎麼會過來?」
寧衍溫柔的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你不是發消息給我了嗎,你不知道宋君現在被宋安兩家逼得走投無路,沒有發泄的地方,於是把所有的火氣都往你身上發,你居然還敢過來。」
「我不知道現在的局面是這樣的。」吳恙心情極度的沉重:「也不知道葉子現在怎麼樣了,我知道沒有了孩子有多痛苦,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承受得住。」
提到孩子,吳恙分明感覺到寧衍身子一僵,她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如果我的孩子還在這世上,他應該已經會喊爸爸媽媽了,你說是嗎?」
寧衍點點頭:「不要再想那些傷心事了,我們以後會有孩子的。」
「還會有嗎?」她抬起頭看著他,嘗試著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什麼端倪,很明顯寧衍並沒有給她看出破綻的機會,他堅定的回望著她:「一定會有的。」
將吳恙送回家后,寧衍並沒有留宿在她這裡,吳恙明白,今天兩人在宋氏集團這麼一鬧,必定有口風傳到黎鳴的耳朵里。再怎麼說,她也是寧衍的姨媽,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給她個交代。
吳恙躺在床上,忽又覺得腹痛難耐,她翻身打開抽屜,拿出寧衍為她準備的葯來,正當她欲打開瓶蓋時,宋君的話又在耳邊不斷的回想。
不能生育,吳恙看著瓶子上的德語,忽然想起秦小貝以前就是德語專業畢業,於是她趕緊撥通了她的電話。
秦小貝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聯繫了,所以在見到吳恙的電話時,還是有幾分意外的。
「小恙姐,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她咳嗽了一聲:「小貝,我記得你以前是學德語的對嗎?」
「是啊,不過我沒去從事這一行業,都白學了。有什麼事嗎?」
吳恙咬咬嘴唇:「我發了一張圖片到你的手機上,你幫我看一下那上面的德語是什麼意思。」
「噢。好啊,你就要嗎?」
她回到道:「嗯,我急著要,麻煩你了。」
掛完電話,她立馬打開手機看著秦小貝的消息頭框,只怕一不留神便錯過了她的消息。
五分鐘過後,秦小貝的圖標終於閃了閃。她立馬打開消息,秦小貝寫道:這上面都是一些很複雜的醫學名詞,很多我都不是特別明白,但是基本的我還是看懂了,這是治療被嚴重受損的子宮的藥物。一般情況下,只有損傷嚴重,經常腹痛,不能生育的人才會服用這種葯。你怎麼會有這個?
吳恙當即愣在那裡,她麻木的打下幾個字:「沒什麼,就是偶爾見到的,我先睡了。」
不等秦小貝回消息,她便直接關掉了手機。
原來宋君說的竟然是真的,她真的不能生育了嗎?她再也不能當母親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向她湧來,像是一張巨大的黑布,將她緊緊的籠罩在裡面,她想掙扎,卻發現那張黑布將她纏得越來越緊,甚至已經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