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小產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小產

「還能怎麼辦,還不去趕快請皇上過來!」太醫跟身邊的侍女說着。

魏莛筠剛剛吃下藥才覺得身子舒爽一點,就看到有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那侍女滿臉的淚痕,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皇上,你快去看看吧,娘娘剛才在雪地里身下流血了!」

魏莛筠連外衣都沒有,顧得及穿,便直往宮殿去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已經下雪了,雪花翩翩的往下來,就好像那個女子的痛苦的心一樣慢慢融化。

「綰兒,你怎麼樣?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你們哪裏不舒服,我……」

「啪!」

魏莛筠話音未落便被面前女子一個巴掌。

魏莛筠怔怔地望着面前女子,他本來是想從女子的眼裏看到一些心疼愧疚,可是那個虛弱無比的女子眼神里都是憤怒和痛苦。

「魏莛筠!你還要注意做什麼!咳咳……啊,你滾,你滾啊!啊……你快滾,你去死!」

藍綰兒情緒失控,彷彿已經在發瘋的邊緣,整個人睜淋著面目,不斷的顫抖著身軀,長長的指甲嵌入掌心之中,不斷有血滲入指甲。

為什麼她要忍受這樣的痛苦,為什麼做那麼多,就是沒有人看到她的努力,她也會疼,她也會痛,既然得不到,當初何必在一起!

「綰兒,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只是我當初別無他法,你聽我解釋啊……」

魏莛筠驚駭,饒他這一生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雨生死,卻還是被剛才女人眼裏心如死灰的眼神嚇到了,他可以不怕別人怎樣背叛自己,也不怕自己就這樣死掉,他唯一怕的是不能再擁抱這個女人了。

「魏莛筠!你給我去死你去死,你快滾啊,你走,啊!咳咳!」

章程看到這種狀況,急忙就要把面前的皇帝往出趕,這種情況下去,皇后的身體一定會有大問題的。

「皇上您還是離開這裏吧,娘娘的身體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可是我……」

章程打斷了面前天之驕子的話,「難道皇上就非要逼死她嗎?皇上現在在這裏什麼也做不了,反而會影響娘娘,皇上,走吧!」

魏莛筠只能一個人來到門外,然後在一旁焦急等待着。

院子裏的雪下得更大了,只是每一篇都不屬於他自己,那些雪花都奔向大地去歸於融合。

他真的好擔心房間里的女人,怎麼他們之間就走到這個下場了呢,如果藍綰兒出現任何問題,他一定不會苟活,地獄太冷,他不忍心讓綰兒一個人去。

有身旁侍衛拿過來一件披風,「皇上,外面涼,穿着吧。」

魏莛筠接過那件披風頓時淚流滿面,那披風曾經是綰兒親手為自己做的,一針一線都是情濃。

「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讓我這麼疼……」

侍衛看着魏莛筠嘶吼的模樣只覺得陌生,這個曾經那麼高傲的不可以是男子,到底是付出了不少真心才會如此痛徹心扉。

魏莛筠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只知道雪花已經不往下落了,萬籟俱寂只剩自己不斷跳動的心臟。

章程走了出來,明明是在下雪天氣面前章程卻累得滿頭大汗。

「皇上,皇后的命算是保住了。」

魏莛筠聽到這話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面前的章程很快接着說,「不過娘娘腹中的胎兒已經小產了,現在娘娘身體虛弱,已經沒有剛才情緒崩潰的激動了。」

章程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繼續進去房間照顧還在昏迷的藍綰兒。

魏莛筠多想進去看一看,看一看那個女人如今到底是否安好。

侍衛突然來傳,「皇上,露嬋,韋忍還有秋香請來求見,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魏莛筠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可是他擔心綰兒根本不會想見自己,罷了罷了,對綰兒而言遲到的溫柔,什麼也不是。

侍衛剛剛好酒,也沒有聽見面前皇帝的指令,只好抬頭看,果然魏莛筠正在默默流淚,侍衛趕緊低下了頭。

半晌,魏莛筠感覺到自己的眼眶都酸了,才想起了面前一直低着頭的侍衛。

「走吧,去見見她們。」

剛剛下過的雪,鞋子踩在上面沙沙作響,魏莛筠一直往前看卻好像看不到盡頭,甩了甩額頭上的殘雪便加快了腳步。

露嬋等人再次見到魏莛筠的時候,有些許吃驚,魏莛筠原本玉樹臨風,整個人端得是風流倜儻,如今看起來卻彷彿蒼老了十歲一樣憔悴可憐。

只是這些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們這些身份的人來討論。

露嬋開口,「皇上,我們最後發現了這種傳染病果然是一種毒,我們本來在城中的各個井口都做了試驗,卻發現那些水源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後來一次偶然機會,我們就查了麵粉,果然是有些人將麵粉摻和了毒藥,這才導致那些百姓接二連三的出事情。」

「咳咳!」就是剛才在風雪之中站的時間過久,魏莛筠比之前越發劇烈的咳嗽起來。

魏莛筠清清嗓子才繼續問道,「有查清楚這毒藥是誰下的嗎?」

「我們目前只知道這毒藥來自洛國,至於是何人所得,不得而知。」

韋忍接着補充著,「不過我們已經找到如何抑制中毒的辦法了,只是已經中毒的人沒有辦法解毒,所以希望娘娘和神醫能夠幫助我們一馬,早日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咳咳!綰兒她,她剛才剛剛小產,而且神醫需要照顧她,咳咳……恐怕不能在管這件事情了,朕會在民間和太醫院尋找合適的人作為你們的輔助人手。」

魏莛筠說這話的時候,在幾人面前儘力的保持着臨危不亂的鎮定,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疼不疼。

露嬋聽到皇后小產的事情,大驚失色,關切的問著,「那娘娘身體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娘娘,上次一別,已是多日未見。」

「好,你們要是想去看綰兒,現在就去吧,朕去太醫院給你們找一批人手。」

自始至終秋香不發一言,男人眼裏流露着的情緒,她再熟悉不過,那是害怕自己心上人放棄自己的苦悶。

「露嬋,那我先回去了,我得去看看百姓那些葯怎麼抑制。」

露嬋等人去看藍綰兒的時候藍綰兒依舊昏迷不醒,所以跟神醫簡單的詢問的情況,又因為要事纏身就離開這裏。

藍綰兒只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搏鬥,身體的酸痛讓她不得皺眉。

藍綰兒掙扎着想要揭開那捂著自己眼睛的黑,睜開眼睛,旁邊站着神醫正在為自己過濾湯藥。

「娘娘,醒了就喝葯吧,這葯有點苦。」

藍綰兒盯着面前章程躲閃的眼神,「章程,孩子呢?還在不在,我的意思是說,還在我肚子裏嗎?」

章程不知道該怎樣跟面前女子解釋,看到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無奈下只好點頭。

「娘娘你要節哀,孩子沒了。」

「沒人?沒人啊。」

「娘娘,您和皇上都還年輕,還會有的。」章程知道自己的語言蒼白無力卻也無能為力,女子體會到痛不欲生,他無法感同身受。

「我明明昨天還感覺到他在我肚子裏動了,章程,他怎麼就沒了呢?」藍綰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平常,甚至讓人看不出悲傷來,就好像在說今天下雪一樣稀鬆無常。

只是章程從女子眼睛裏看到了,化不開的濃烈的悲傷入深淵,讓人無出東西。

藍綰兒只是不停的用手摩挲自己肚皮,怎麼就沒了呢?她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見這世上的光明就這樣走了。

藍綰兒自那之後不可能再說一句話,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前方就像一個精緻的已經死去的木偶娃娃一樣,毫無生氣。

章程和那些侍女看了只有滿滿的心疼。

藍綰兒一坐就是一個下午,誰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坐在那裏到底在想什麼,之後,夜深了。

藍綰兒才總算站起來,逐漸揉了揉自己已經酸痛的腿和胳膊,然後讓人傳來左右護法。

左右護法看到面前憔悴不已的女子都感到難過,紛紛地下頭來表示安慰。

藍綰兒對於這些關心,輕輕點了點頭便開口,「你們去我宮裏把皇后的金印和鳳璽拿去送給太後娘娘吧,也該是有個了斷了。」

「娘娘不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可能如此狠心,我們現在就去求皇上,皇上他那麼愛娘娘,一定不會就這樣對娘娘的。」

左右發站起身子作勢就要離開,藍綰兒一聲喝住了兩人,又因為身子虛弱這一聲動用了太多力氣吐出了血。

「娘娘,您不要激動,我們不去就是,只是您這樣,我們兩個,看着心疼。」

藍綰兒搖頭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連面前兩個人都知道魏莛筠是那麼地深愛自己,可是為什麼兩個人就會走到這一步呢。

「你們別去了,不要去找皇上了,我……我只是累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藍綰兒笑,淚流滿面。

細數他們兩個人的曾經,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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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朕的皇后拽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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