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氣！

萬香樓前再次向外擴散出最新消息，主要內容是：第一勢力鐵拳門的少門主楊麟和第三勢力天亦山莊的少莊主夜良人，在第二勢力城主府的地盤上陷入激烈的打鬥，但引發因素已經從潼陵城第一舞姬鳳仙兒變成了天亦山莊的大小姐夜良雪；此外由於現場許多的青年才俊在初見夜良雪之後，盡以其絕色容顏而驚為天人並紛紛為其所傾倒痴迷，更有甚者楊麟欲以一條玉街聘娶夜良雪，一時間天亦山莊的大小姐就被冠以兩個榮譽稱號，分別是「潼陵第一美女」以及「玉街美少女」。

以上消息一出，潼陵內外城立即眾議紛紜，甚至民間突然出現一個由數十名青少年自發組成的「雪團兒」隊伍，搖旗趕往萬香樓聲援護衛夜良雪。

與此同時位於紫玉街的書劍館也在緊鑼密鼓，即在師兄師姐的組織下，書劍館的學員們，尤其是男學員盡皆放下手中的香書與木劍，而後緊衣負劍，喊著「討伐楊麟，護我良雪」的口號列隊奔向萬香樓。

在這種意外爆發的極端情況下，城主府也不得不開始緊急向萬香樓增派護城衛隊，以防發生難以掌控的暴亂局面。

實際上，消息自然是以最快速度先傳入潼陵三大勢力的首腦之處。

金玉街上坐落着一座恢弘大氣的府宅，此處正是鐵拳門的宗門總部，此刻在其內部正堂中，一名身着淡色宮裝，容顏冷艷動人的年輕女子正同一位身材雄壯、儀態威嚴的中年男子交談著，此二人正是鐵拳門當代門主楊天雲，以及不久前剛從外界回返的楊天雲之女楊麒。

「父親，依女兒看，您這些年對弟弟實在太過放縱了，導致了他現在處事囂張，行為莽撞任性，照弟弟這樣發展下去，即便我能想辦法把他帶回烈陽宗修行，只怕他也難以在烈陽宗生存下去。」楊麒神色盡顯擔憂地說道。

楊天雲看着印象里總是冷若冰霜，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而此刻卻面露憂愁的女兒，語氣欣慰地道，「麒兒，你能這樣關心你弟弟，為父很高興，但是你的擔憂是多餘的，你這兩年一直在外修行，對你弟弟的了解還不足夠，你弟弟他現在很優秀，雖然頂着「潼陵第一惡少」的名頭飛揚跋扈，但是這些年他的「囂張」一直都限制在一定範圍內，從未做過一件真正能引發禍端的事情，通過為父的觀察與分析，麟兒的身上具備一種梟雄之姿，恐怕潼陵這個小地方已經不值得他再待下去了。」

「父親，您的意思是，弟弟的囂張之舉是故意為之！」冷艷的楊麒一時間十分驚詫。

儀態威嚴的楊天雲隨意坐到廳堂主位上，略作沉吟道，「小輩之間的爭鬥終究還是決定不了大局，麒兒，你即刻親自去將麟兒帶回來，可以的話，適度展露一下你現在的仙家手段。」

「好，女兒明白了！」楊麒作為當年唯一一位被檢測出仙緣之人，自然十分聰慧。

「肖左仲，夜文星你們兩個傢伙和我明爭暗鬥十數年，一個陰險狡詐，一個神秘莫測，奈何任你們再精明也想不到，最後能助我鐵拳門真正稱霸潼陵的會是我的一雙寶貝兒女！」眼見楊麒消失的背影，楊天雲忽然緊拳錘擊桌案，而後口中得意地自語道。

萬香樓前，所有人的注意力目前都已經集中到激烈的對決上，主要因為前一刻來自夜良人那暴起的怒殺一劍。

那一劍雖然被楊麟以槍橫擋正面接下，卻是間接讓楊麟腳底的青石地板碎裂開來，而且因石板碎裂迸射出的碎石子竟意外打傷了數名圍觀者，進而導致了四周之人慌忙後退近十丈。

角力形式的對拼未得寸功，夜良人以劍指地，冷靜地思慮對策。以正常後天巔峰的功力完全能夠斷金碎石，然而夜良人以十二分力量奮起一擊竟然被楊麟輕易正面接下，甚至到了角力後期，夜良人已經力有不接，楊麟卻依然面色從容，想來楊麟確實是在境界上趕超了夜良人，達到了他自己所言的半步先天，這讓夜良人心中愈加凝重。

「不要再試探了，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則本少一發揮真正實力，你便連施展看家本領的機會都沒有！」楊麟單手持槍，指著夜良人十分自傲地說道。

夜良人漠然不語，陡然將手中長劍豎在眼前，其過程似慢實快，彷彿一柄由道道劍影組成的摺扇在夜良人的身體右側舒展開來。

楊麟見狀瞳孔微凝，他認出夜良人即將施展的劍招，那是天亦山莊的劍法絕技——劍影留形。此劍招在整個天亦山莊（包括書劍館）之中屬於完全公開的劍招，所有學劍弟子皆有資格修習，但最終能真正學會並施展此劍招的卻寥寥無幾，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幾人知曉，劍影留形此劍招固然十分精妙且難以掌握，但它其實也只是一套名為《夜央小劍曲》絕妙劍法的入門招式，《夜央小劍曲》劍法正是夜良人之父夜文星的獨門劍術，也是其創立天亦山莊和書劍館的根本所在，其精髓奧妙便在於對劍氣的激發與操縱。

對於夜良人能夠施展出劍影留形，楊麟雖然略有凝重，但本質上依舊從容淡定，依照他的了解，劍影留形固然聲名在外，但也只是能倚仗其在後天武者中稱雄而已。

「楊麟，過去兩年我雖然在武道境界上寸步未進，但也並非故步自封無所進步，現今的整個潼陵城中，除我父親之外，在劍法的修習上，我應該是唯一一個略有所成之人！」

隨着夜良人的左手劍指在劍身上一抹，夜良人右手中的長劍瞬間泛起一層青色寒光，與此同時夜良人身上的氣勢此刻也彷彿如薪火添油般愈加暴烈強盛。

「這是劍氣！」

忽然感受到從夜良人劍上傳來的鋒銳之氣，這一刻，楊麟終於察覺到了危機，於是不再託大，隨着其一聲大喝，楊麟的身上也轟然迸發出驚人的氣勢，而後直攀高峰，雖然楊麟的武道修為只是半步先天，但是在他全力蓄勢之下，他的氣勢依舊輕易地蓋過了在劍氣加持下的夜良人。。

先天境界與後天境界僅為一字之差，但兩者之間畢竟存在着本質的躍遷，縱然是半步先天武者，其身體可發揮的能量也已經遠非後天武者可比。

那何以區分先天和後天，既先天武境中人已經將潛藏於自身骨血之中的那股先天元氣完全激發而出，而一旦有了這股先天元氣的加持，先天武境之人的力量將直接比後天巔峰之人強上十倍百倍，而有些後天巔峰武者體內的先天元氣剛剛開始被激發，亦或已經激發出一部分，處於這種狀態的後天武者便被稱為半步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