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日當空 第六十八章 分身血影
姜桓一邊把弄著竹牌，一邊思索著如何能把詛咒解除，同時又固守本心。
忽然靈光一閃，姜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什麼不試試煉丹呢，這可是自己的強項。」
手一揮，前方出現一個光門，姜桓走進道域，坐在山巔之上，對著天空，道：「壓制我的身體，在我睜開眼之前，不能有任何移動。」無面人出現，點點頭。
氣海天地鼎內，朱雀丹爐幻化而出，神魂緩緩地走入丹爐內，手裡握著一個竹牌。
又一次煉魂，只是這次不同於魂經中的功法煉魂，無數的未知在前面等著。姜桓的神魂在丹爐內睜開眼，一指自己的眉心，朱雀周身騰起熊熊的黑色火焰，同時朱雀體內也瞬間充滿了黑色的火焰。
氣海內朱雀發出一聲尖鳴，朱雀之力全面覺醒。姜桓的神魂開始緩慢地融化，然後變成一團團白色霧氣。
周時天雷竹在丹爐的煉化之下，轟然爆開化成一團五色霧氣，五色天雷轟隆隆作響。緊接著五色霧氣散開形成一個圓形的屏障，瞬間把神魂融化的霧氣包裹在內。
漸漸地一絲微弱的血色霧氣從神魂之中被分離出來，只是瞬間又沒入神魂之中。煉化非常緩慢，但姜桓相信，總有煉化完的那一刻，到那時自然有辦法處理這些血霧。
隨著神魂的煉化，屏障內的霧氣越來越多，剩餘的神魂越來越少，血色霧氣竟開始了反抗。似乎本能地意識到，一旦全部神魂煉化完成，自己將失去宿主，被排擠出去。
「好霸道的詛咒，好霸道的氣血，」姜桓感慨，若非丹道，這世間恐怕還真沒有別的辦法來解除這詛咒了。
姜桓這一坐，已經顧不得時間的流逝。煉化的速度越來越慢，血霧的反抗越來越強烈。所有的血霧都集中在剩餘的神魂之中，隨著神魂的減少，血霧對餘下神魂的控制越來越強。
道域內，姜桓身體微顫，還好姜桓早有準備，移身至道域之內，整個道域的天地之力形成擠壓，把姜桓的肉身死死在壓制在山巔，不能移動絲毫。
「吼！」
血霧一陣翻滾與神魂融在一起，發出一聲咆哮，彷彿一頭蠻荒凶獸。
怒吼，就說明血霧的本能感受到了威脅，此法有用，姜桓的潛意識裡放下心神謹守本心，耐心地等待著煉化的結果。
任憑血霧如何反抗，哪怕完全控制了剩餘的神魂，在丹爐內橫衝直撞，也不敢絲毫觸碰五色屏障。
「…啾…啾…」
朱雀發出一聲聲尖銳的鳴叫，太陽燭照脫離天地鼎，浮現在丹爐之中，飄浮到姜桓神魂的頭頂，瞬間丹爐的煉化之力倍增。血霧甚至發出一聲聲怒吼，卻再也抵擋不了被丹爐的煉化的趨勢。
姜桓的神魂肉眼可見地化成霧氣融入五色屏障。屏障外，血霧翻滾，如一頭猙獰的凶獸四處亂躥。
朱雀尖鳴，姜桓全部心神融入屏障之中，只見霧氣一陣蠕動，神魂浴火重生，再次化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比之前更加晶瑩剔透，魂力更勝。
隔著屏障看向外面的血霧，此刻血霧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被關在籠子里，任你如何咆哮也沖不出來。
如何處理血霧，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姜桓盯著五色屏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五色天雷，當初丹爐歷劫時的九九重雷，姜桓歷歷在目。
即然是煉丹，這一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索性就真把自己的神魂給徹底煉一把。
姜桓神魂長嘯一聲。接著五色霧氣發出一道道五彩天雷，緩緩地沒入神魂之中。天雷的熬煉完全不同烈火的烤煉，那種猛烈的程度，幾乎讓姜桓抓狂。
難過，卻不致命，只要能扛得了這種痛苦，一切終有結束之時。姜桓的神魂之中，漸漸地游弋著一道道五彩閃電。
終於被天雷劈的痛苦也逐漸減少，直至全部消失，整個五彩屏障瞬間沒入了姜桓的神魂之中，這一瞬間，道域的天空響過一聲炸雷，丹爐內形成了一個五彩神魂。
神魂猛地睜開眼，五彩電芒一閃而過，伸出手一把將正作困獸斗的血霧抓在手中。
姜桓嘿嘿一笑：「這麼霸道的東西，浪費了豈不可惜，從此，你屬於我了，忘了你的天族吧。」
丹爐內，光茫大盛，五彩天雷，朱雀之火，燭照之光同時發力，將血霧包在中間。血霧劇烈翻滾，從裡面溢出一縷縷黑氣消散，直到最後再無任何雜質，靜靜地漂浮著，意外的是竟然散發出一種神聖的氣息。
姜桓分出一縷五彩神魂，融入血霧之中，漸漸地形成一個血色的小人，和美桓一般無二。
姜桓滿意一笑，「從此你就是我的分身血影。」
血影長嘯一聲，發出滔天的血煞之氣，只是卻沒有了原來的那種詭異氣息，淡淡一笑，沒入了本體。
「生死相隨，福禍相依，希望還能再見到你，」姜桓睜開眼，喃喃自語。
無面人似是看著姜桓，道：「你果然是有福緣之人。」
姜桓看向四周：「這裡有了很大的變化。」
無面人：「自上次的掠奪，確實進化很快，只是仍然不適合高層次的修行。」
……………………
錢塘城。
姜桓緩緩走出祠堂，劍祖看向姜桓，瞳孔猛地一宿，竟然感受到一股特別的氣勢，微笑道：「恭喜小友，又有突破。」
高寶玉聞聲趕來，總算鬆了口氣。
高家的決策層都集中在議事大殿，姜桓坐在劍祖旁邊，到如今，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把姜桓當成了老祖級別的人物來看待了。
整個高家都已經準備好搬離錢塘，遷移到如今人族集聚的商國和周王畿一線。姜桓這一次閉關，過去了已經將近一個月。為了等待姜桓，所以大家才遲遲沒有動身。
自從封禪之後，經過幾次大的交鋒，大部分的人族勢力要麼滅亡，要麼都已經開始收縮，以減少防禦的壓力，將來有效抵抗天族，這也是各方首腦協商后的決定。
姜桓聽著大家的介紹，有一種不妙之感，天族完全有能力採取一些更激烈的措施，將各部個個擊破，而不讓他們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蕭家和拓跋家敗走，如今幾乎半個錢塘城的人口都在等著高家的帶領。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開始啟程。
姜桓站在高空，看著空蕩蕩的錢塘城，曾經的繁華轉眼成空，百姓流離失所，天下太平的局面顯得永遠的那麼遙不可及。
為萬世開太平，談何容易。
「天下風雨變幻，本就如此，小友不必介懷。」劍祖走到姜桓身邊，望著自己世代守護的地方，嘆息一聲，「說不定將來還能回來。」
……………
周王畿。
幾個人影立在雲端。
「阿彌陀佛，浩劫將起，又要生靈塗炭了。」普慎雙手合十。
「不獻祭足夠的生靈，天族不會罷休，自古以來也發生過很多次了。天下格局不能永遠這樣僵持下去了。」張載望著遠方，目光堅定，「這一次必須改變，探出他們最終的意圖。」
普慎：「錢塘的隊伍已經在路上了，應該不日就要到達。但願不要再出什麼紕露，現在保存實力最要緊。聽說姜桓和他們一路，小徒曾說過，他與姜桓曾有一次機緣，遇到一個人，像極了那日出手的青年。或許可以再求證一番。」
張載：「此事關係甚大，一定要查清楚了，天下有雪，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現世了，我人族又多了一份希望。」
………………
遷徙的隊伍一路倒也很順利。姜桓沒有跟隨大隊，而是先一步趕往了周王畿。它所了解到的或許能對未來的形勢有所幫助。
沿途跟上次來的時候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座座巨大的烽火台拔地而起，蔓延四方。到處都是新建的要塞，各部人族都來聚集，雖然充滿了戰火的壓抑，但也體現了一種另類的繁華。
大殿里，幾個老者聽姜桓講述著一路的經歷，神情凝重，久久未語。
張載微一笑：「如此也好，至少逼得天族來到了明處，我們不至於過度地被動。」
姜桓看著在座幾個前輩，突然說出自己多日的疑慮，表面上看各部都是主動撤退遷移，但細想下來似乎這一切都是天族有意為之，通過幾次猛烈的突襲形成威懾，讓所有的人族集中到一塊來。
張載點點頭，看看姜桓：「你猜的不錯，這一切正是天族有意為之，也我們刻意為之。你可知這天上的太陽以前是什麼樣的？」
姜桓疑惑地看著張載，「不知道。」
張載似在回憶：「太古的年代的事情沒有記載，但在上古之時是白色的，無數年來，每一次天族大舉來犯，太陽的顏色都會加深一些，這次變成了血色。其實先輩們早有推測，天族的目標一定是與太陽有關的，但具體是什麼不得而知。」
「很多事情，你也應該了解一些了。元天閣的上古典籍是空白的，你是不是很好奇？」張載突然對姜桓道，另外幾個老者都看著姜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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