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的格局 第六十一章 劍意
姜桓直接走了進去。
帝無雙在後面，哼了一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
蠻荒里的廝殺絲毫沒有減少。隨著怨靈的大範圍活動，越來越多的族群部落受到了波及。似乎這場爭鬥沒有中立，只能做出一個一邊倒的選擇。
蠻族部落開始遷移了，浩浩蕩蕩地向著商國與巫山的方向前進。孟獲騎著通天犀在前方開路，部落里老弱婦孺坐在獸車上。
一路上已經殺退了好幾波怨靈的襲擾。然而孟獲的心卻越來越沉重。
部落里的長者們，也都漸漸地發現了異常。這些怨靈的服飾年代跨度之大，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甚至在怨靈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傳說中的上古服飾，似乎這些生靈是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存活了下來。天族到底積聚了多少怨靈，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
「蠻族，你們的體質若成為怨靈一定非常有意思！」
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讓整個族群都心裡一咯噔。整個遷移到隊伍瞬間停了下來。
「嗟…嗟…」
詭異的笑聲在四周此起彼伏。
孟獲緊緊地盯著前方出現的幾個黑袍人影，再遠處還有一個黑袍人影站在半空，赫然是曾經追殺大夏國爺孫倆的天族人，只是此刻似乎有所忌憚，不敢近前去。
「天人！」孟獲瞳孔收縮，看向遠方。
「臣服，接受我天族的恩賜，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恩賜你大爺！」孟獲大喝一聲，一人一犀已經沖了上去。蠻族的隊伍隨即組成一個個戰陣抵禦著怨靈的入侵。
幾個黑袍人顯然沒有想到，孟獲竟然如此生猛，出手之間充滿了一股捨生忘死的霸氣，一時竟被孟獲打得亂了陣腳。
只是蠻族畢竟勢單力薄，不多時就傷亡慘重，不少人慘死。
時間一長，孟獲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被對方緩過了神來。一個黑袍人擲出一個匕首。
孟獲啊的一聲，倒飛出去很遠，胸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汩汩直流，若非通天犀抵擋一下，恐怕都要被斬成兩半了。
夏國的少年龍啟連忙衝過去把孟獲扶起來，「孟大哥，你怎麼樣？」
「死不了，啟兒呀，看樣子今天咱們凶多吉少了，不能幫你找你哥了……」
孟獲強忍著劇痛，再次緩緩地站起來，「天族的癟三，只要孟爺不死，這輩子你們別想再消停。」
幾個黑袍人，發出一陣譏諷的笑聲。
大長老，望著附近的怨靈，悲哀地嘆息一聲，「天意呀…」
忽然地面上發出一陣陣密密麻麻的奇怪聲音，彷彿金石碰撞一樣。
「啪…啪…啪…」
只見前方地面上一層血色的東西快速涌了過來。整個部落都絕望了，「天族的手段還真不少呀！」
孟獲雙眼赤紅，正要準備再次拚命，忽然前方發出一陣陣慘叫。
孟獲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只見那層血色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只血色的甲蟲。甲蟲如潮水一般從天族人那裡涌過，轉眼留下了一堆堆白骨。
甲蟲潮絲毫不停，繼續向前涌去，衝過來的怨靈，紛紛在啪啪聲中化成了白骨，卻非常奇怪地繞過了蠻族人。
半空中的天族老者，看到這一幕，正要上前，忽然一個青年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周身透著一股強烈的煞氣，一把抓向老者。
老者原本帶著譏諷的笑臉，瞬間變成了恐懼，一身精血轉眼被吸得一乾二淨，剩下乾癟的軀體掉下地面。
「龍雀！」孟獲大驚。
「哥哥，我是龍啟！我在這裡…」龍啟激動地一下哭了出來。
青年人正是龍雀，此刻的他跟曾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滿身煞氣，雙眼赤紅。龍雀頓了頓，沒有停留，轉身消失了。
「哥哥……」龍啟哭喊一聲，愣愣地站在那裡，「孟大哥，哥哥他怎麼了？」
「放心吧，他應該沒事！」孟獲疑惑地看著龍雀消失的方向安慰道。
……………
遠處的密林里。
「為什麼不去見見他們？」一個陰森地聲音突然響起。
「我這個樣子，不想讓他們看到！」龍雀嘆息一聲。
「跟我融合，你才能活下去，才能報仇。」
「我明白，我一定要報仇！」龍雀堅定的道。
…………
姜桓望著眼前無盡的虛空，內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不遠處帝無雙呼吸微促，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
二人所來到的這個空間竟是一個巨獸的身體，難以想象世上竟然會有如此龐大的生靈，堪比一個小世界。
站在巨獸的身體外，這是姜桓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虛無的空間，那種漆黑加上空曠幾乎讓人有種整個神魂都要沉淪的感覺。
也不知巨獸在這虛空漂浮了多久，生機早已斷絕，體內的煞氣竟然孕育出了煞靈這種凶物。
「嗚…嗚…」
煞靈的數量超出想象的多，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它們的叫聲，所以二人每次探索都不敢離開裂縫太遠。似乎這些煞靈從骨子裡對這裂縫上所蘊含的劍意充滿了恐懼。
誰留下的劍意？姜桓有點好奇。
「無雙，你也是用劍的，這裡面的劍意，你可能參透？」
「最好別讓我參透，否則有你好看！」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帝無雙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的高冷，竟然能說上幾句話了。
「你要是殺了我，在這漆黑的世界里，你會不會感到孤獨，感到害怕呀？」姜桓笑道。
「哼！」
帝無雙不再說話，仔細地感悟著裂縫中的劍意。
看樣子，身後的裂縫應該是一劍直接刺過來造成的，姜桓心裡想著。然後沿著裂縫退了回去，繼續向其他地方探索，希望能有更多的發現。
帝無雙遠遠地跟在後面。
朱雀照亮附近的區域，姜桓小心地環顧著四周。
「傳說太古凶獸饕餮能吞食天地，無物不吞，而這些煞靈又都是饕餮的樣子，難道這真的是太古時代留下來的凶獸饕餮？」姜桓忽然想到這一點。
「早就想到了！」帝無雙淡淡的道。
姜桓似乎很不滿：「想到了為什麼不早點說，要知道咱們倆現在可是同命相連的境地，要識大體，不能太自私了。」
「誰跟你同命相連！」帝無雙冷哼一聲。
突然一個顏色更深的煞靈出現在了前面。
「嗚…嗚…」
隨著一聲聲嚎叫，無數的煞靈似乎早就埋伏好了一樣，突然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姜桓和帝無雙之間本就有一段距離，現在突然被分割開了來。
「找到最近的裂縫，保重！」姜桓叫一聲，不得不向旁邊急速躲去。
帝無雙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向著來路飛快退回。
「嗚…嗚…」
為首的煞靈張嘴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所有煞靈分成了兩波，分別向著二人追去。
此刻再也顧不得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兇險，感受到後面令人頭皮發麻的煞靈大軍，姜桓暗呼倒霉，那個顏色較深的煞靈竟然也追了來。
前方時不時地又躥出來一隻只煞靈，姜桓把天行八步發揮到極致，不停地躲閃。
進來這麼久，還沒有發現過任何其他生靈的跡象。姜桓真希望遇到的是一些強大的凶獸，而不是這種天生吸食精血的煞靈。這些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消滅。
「吱吱，」小金尖叫一聲，姜桓大喜，加速往前方衝去。
果然又有一個裂縫，姜桓直接沖了進去，回過頭大口喘著氣。
為首的煞靈在外面焦躁的徘徊著，對著裡面的姜桓「嗚嗚」咆哮起來，好在終究是沒有進來。
姜桓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裂縫比第一次遇到的要大的多，殘留的劍意也更強了一些。姜桓動容，竟然在上面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封印之力。
「封印之力…」姜桓靈光一閃，「沒錯，這劍意蘊含著封印之力，所以煞靈才會如此恐懼，無法消滅不代表不能被封印。」
姜桓順著裂縫一直查下去，如果能找到更多的裂縫，也許線索會更多。
到處都是嗚嗚的叫聲，煞靈似乎越來越活躍了，沒辦法姜桓只能朝著聲音少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
越往前裂縫越多，漸漸地姜桓感到一絲不對勁，似乎自己這一路都是被煞靈逼著前往一個固定的方向似的。
姜桓留心觀察著，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果然是這樣，每次遇到煞靈圍堵總是只有一個固定方位容易離開。姜桓猶豫了一陣，索性便順著道一直走下去。
前方漸漸地開始有一種威壓，一股若有若無的血煞之氣撲面而來，有煞靈的地方一般不會有生靈存在，姜桓大著膽子走了去。
拐過一道彎后，前方出現了一抹紅光。原本漆黑的環境逐漸變成了血色，牆上、地上全都是血色，血煞之氣越來越濃。
血色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的洞口，有那麼一剎那，姜桓似乎聽到了心臟跳動的嘭嘭聲。似乎有一頭洪荒巨獸等在前方一樣。
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姜桓可以肯定這裡的一切，煞氣、煞靈的根源就在這裡。
「嗚…嗚…」
後方煞靈的叫聲越來越近，姜桓退無可退，一咬牙走進了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