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一夜

森林一夜

()茂密的樹葉擋住了太陽的光線,森林的空間里陰濕寒冷,厚厚的枯枝腐葉在腳下發出嚓嚓的悲嗚,空氣間散發著腐爛及鳥獸類糞便的味道,林間有著鳥類撲騰和動物警戒躲避逃竄的聲音……

那三人像已經準備好狩獵的狼,舉著錚錚的爪牙一步一步的向獵物接近,眼裡充滿了嗜血的興奮,危險且野性,三人端著95式突擊步槍,分視三個方向……

三條壯實的獵狗機警的看著四周……

右一隻山雞落入視線中,一聲槍響,山雞應聲倒地,司譯親了下手中的槍,一臉得意,西門謹和鄭南回頭對他挑了挑眉,豎了下手指,繼續瞄準自己的獵物。

獵狗快速的去把山雞含了回來在司譯面前邀功,司譯摸了摸它腦袋,扭頭看著東方珞說:「珞,我們負責打獵,收拾獵物的事就交給你了」。

獵狗聽話的把山雞含到東方珞面前放下,山雞眼睛緊閉身子輕輕的抽搐……

就在這時,二聲槍響,一隻小兔和一隻山豬倒下,鄭南和西門謹表情都非常的興奮,獵狗像箭一般的快速過去把獵物含了回來,堆在了江心月面前,槍法極准一槍斃命正中腦袋,它們眼睛來不及閉合,好似不甘的看著江心月,讓他突然覺得殘忍……

三人三狗慢慢的向前推進,臉上興緻正濃,作為男人間一番較量才剛剛開始,槍聲不斷響起,每一次響起江心月心肝都抖了一下,獵狗不斷把新的獵物屍體含到江心月面前……

獵狗在來回穿棱間看著出來和那三人一樣的興奮,一樣有嗜血的快感,很快江心月的面前動物屍體堆放了一大堆,死狀慘烈,鮮紅的血染紅了整個地面,那三人是劊子手,而自己助紂為虐……

「夠了,夠了,別在打了」,江心月對那三人越來越遠的背影叫道,三人因走得太遠,或者是正在興頭上,沒有理會。

江心月急了,發出一聲長嘯,響徹林端,震得林間鳥兒撲騰飛走,三人三狗快速奔了回來……

「怎麼了,珞」,三人雖然氣喘吁吁,臉上有著明顯的擔憂。

江心月低頭看著腳下暗紅的一片:「夠了,別打了」。

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東方珞這是在耍什麼脾氣。

鄭南抬頭看了下暗淡下來的天色道:「嗯,也好,這天色不早了,我們該準備休息的地方了」。

就近找了塊相對平坦乾躁的地,清理了下地面環境,安排大家撿了一大堆柴禾回來,燃起柴禾,烤乾地面,在地面灑上防蟲粉,把包裹里的帳篷取出架好,並在帳篷外圍再灑一圈防蟲蟻的粉,準備事情算是辦完,這時天色已黑了下來……

四人圍在火堆前,司譯興高彩烈的談論著,鄭南溫和的笑,西門謹則酷酷著擺弄著手裡的銀刀,江心月看著火堆,耳朵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第一次在森林裡過夜,對野獸的恐懼還殘留在腦海……

肚子咕咕作響,西門謹看著東方珞一眼起身離開,一會提著一隻剝了皮的血淋淋的野雞過來,用鐵架架好遞給東方珞……

江心月悶悶接過,包裹里除了水沒有一點食物,笨拙的放在火上烤,雖然對於他們殺生有些不忍,但現在的情況是不吃就等著要餓肚子。

「謹,我也要」,司譯一旁怪叫道。

「自己弄去」,西門謹眼也不眨說,仍是那副酷酷的形象。

「謹,你偏心」,司譯不依不饒的說。

西門謹沒有理會他,轉身離去,鄭南走到司譯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兩人相視一眼,相攜朝那堆動物屍體走去,回來時三人手上分別多了些東西,雞、兔子、蛇。

本來當時看到獵狗含著小孩手臂粗的蛇回來時,江心月心裡在想,這個還好,冷血動物,也算為民除害,但看到司譯一副壞笑的拿著剝了皮的白色蛇肉時,江心月只覺得胃中在翻騰……

肉在熾烈的火熏烤下發出誘人的味道,同時還有烤焦的味道,四人嗅著焦焦的味道視線落在東方珞手上的烤肉上……

西門謹一語不發的接過江心月手裡的烤肉,放到火邊繼續烤……

火焰妖艷的在中間跳耀,暈黃的火光下幾人心思各異,偏過頭看著西門謹,火光下剛硬的輪廓變得柔和,他專註的烤著手中的肉,眉梢間似乎有一絲淺淺的羞澀,像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大男孩,正在這時,他回頭展顏一笑,俊朗飛揚,剎那間冰川都融化了開來,他的笑容似乎只維持了剎那,江心月揉揉眼看著西門謹酷酷的側顏,懷疑剛才那個飛揚的笑容是眼花。

司譯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眸色一變,笑盈盈的坐到了東方珞的身邊,手中的蛇江心月手中一扔:「我喜歡吃珞烤的肉」。

看著手中被烤得捲曲的蛇肉,蛇這東西向來是他最怕的,江心珞忙扔了回去,惹得其它二人輕輕一笑,司譯只有認命的自己烤蛇,邊烤邊講著吃蛇肉的好處及營養……

江心月斜眼看著沾沾自喜的司譯,再看著他手上烤著的蛇肉卷,輕輕搖著頭,這這的口味果非常人……

東方珞俊美的五官在柔和的光線忽明忽暗,輕風撫過吹亂他的髮絲擋住眼帘,東方珞用一隻手指輕輕撥了撥,臉微微仰了仰,帶著無限風情和誘惑。

脖子間上下滑動,那是咽口水的聲音,不知是眼讒眼前的食物還是眼讒眼前的人,三人看得都有些痴……

司譯狡黠的一笑,抬頭看了看黑得不見五指的四指,於是嚇死人不償命的鬼故事在他聲色俱茂的演繹出來,江心月聽得渾身發寒,再加上他親眼見過死神的存在,也就是說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眼睛不安的打量著四周,陰風叟叟帶著悲嗚的味道,寒意已經入了心底,江心月不安的向離他最近的司譯靠近,司譯笑得非常得意的張開自己的懷抱……

這時,焦黃帶著誘人味道的雞肉橫在了東方珞面前,「可以吃了」。

江心月接過。

「世上那有什麼鬼神,不要自己嚇唬自己」,西門謹淡淡的道,即使是說著安慰人的話仍然是那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哈哈,我的也好啦!」,司譯開心的把蛇肉放到鼻間一嗅,那表情像是面前是的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我還帶了點好東西」,鄭南溫和的笑說起身,從背包里拿出四瓶白酒,一人一瓶。

「南,還是你想得周到」,司譯笑著接過,擰開蓋子就是一口,「啊!好酒,夠烈」。

江心月接過酒瓶一看,60度的酒精濃度,眉頭微皺,果然烈。

大家吃著烤肉喝著烈酒,司譯幾口杯下肚后,行為更為豪放起來,他撕咬下一口蛇肉,嘴裡嚼著,半躺下來,看著黑黑的天際,突然詩性大發,煽情大聲抒嘆,「明月幾時有」,手中的酒瓶向天一抬:「把酒問青天」

江心月和鄭南笑著看著他,連西門謹酷酷也泛有笑意。

「問青天哪問青那」,司譯大聲嚎叫:「這明月何時有啊!」

「啊!!啊!!!」

幾人笑了,鄭南喝了口酒笑道:「問青天還不如問我」。

司譯翻身坐起,道:「明月幾時有」

鄭南,:「十五的月兒圓」。

「青天果然不如你,媽的,問了半天沒人回答」,司譯豎了個中指,接著酒瓶與鄭南一碰,飲了一口。

江心月囧了,這什麼跟什麼啊!白了司譯一眼,這人的思緒果然此與常人不一樣,腦殘了,如果青天能回答他的話估計他嚇得屁滾尿流,江心月汗了一下,自己怎麼也跟著他的思緒走,看來得繼續和這些人混估計自己也得腦殘。

掰下雞腿狠狠的啃了一口。

「雞腿,我要吃」,司譯那廝快速的湊上前,在江心月咬過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大口,嘴裡叼著一大塊雞肉看著東方珞樂得直挑眉,然後二三下嚼下肚,那樣子神氣得像騙得烏鴉嘴裡肉的狐狸。

西門謹把手中的肉塊和骨頭扔給守在一旁的獵狗。

「有來不往非君子,來,我的也給你嘗嘗」,司譯把烤得捲起的蛇遞到東方珞面前,笑得極度的憨厚老實還露了排門牙。

江心月側轉身,移了個位置,坐到了西門謹和鄭南的中間,以為這樣比較安全,沒想到鄭南更加危險,而且更有遠謀,比如「酒」。

鄭南笑得很溫和的拿起酒和東方珞碰了下杯,率先的欽了一口,江心月只有跟著飲一口。

「珞,來,嘗嘗兔子肉,非常的鮮美」,鄭南撕下一隻兔腿遞到東方珞手裡。

「謝謝,南」,江心月客氣的說。

西門謹啃著雞肉,自顧自的喝著酒,腦子裡想著極度幼稚的事情『這烤肉里只有雞是一對的』顯然他是刻意的,不過有些人看不明白罷了。

司譯就地一躺,嚷嚷道:「這有酒、有肉、就差美人啦!」

鄭南目光微斜,嘴角微意更深:「珞,別光顧著吃肉,也喝口酒,以酒下肉,你會覺得這個人生最美的滋味」,說完又是一碰瓶。

60度的白酒,一斤裝的,在鄭南的左勸右碰下,江心月喝了一半,這會已經是頭重腳輕,頭暈目眩,也忘了害怕,更忘了這個在森林的深處,面紅耳赤的爬回自己的帳蓬睡下。

半響后,鄭南擠到了他的帳蓬,一會後西門謹擠到了他的帳蓬,一會後,司譯也擠到了他的帳蓬……

(本章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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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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