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

()因為天色不早了,雖然知道了蘭庭添丁進口也不好這個時候去恭賀,白雪茹遂決定明日再說。

兩人躺倒在床上,韓禎賢半天也不說話,一隻大手倒是在白雪茹的肚子上來回來去的撫摸。白雪茹知道丈夫的心思,心裡微微一嘆,伸手拍了一下丈夫的手故意開玩笑道:「老爺,您說我要是懷了身孕您豈不是要忍受將近一年不得近身?以您這樣的身子骨您可忍得了?哎,還是不要懷孕算了,我怎麼忍心讓您這樣煎熬!」

韓禎賢拿起她的手輕輕的咬了一口道:「胡說八道!我怎麼就忍不得了?你也太小看你家爺們了。我告訴你,父親的孝期里我可是睡了整整三年的書房,不信你問一問墨影就知道了!」

白雪茹聞言心裡一松,她嬌笑著道:「是是是,我錯了老爺,我不該小看了您!我這就給您賠不是!」

韓禎賢翻身將白雪茹壓在身下壞笑道:「叫你小看我,我就不相信了還,我今兒非給你把種子播進去不可。」說完他便用嘴含住白雪茹的唇,一雙大手開始上上下下的撩撥起來。

翌日,白雪茹依舊辰時到明堂問安,雖然太夫人照例不見,但是她仍然風雨無阻的來。她牢記韓禎賢說得那句話,見不見是你的事,來不來是我的問題,反正我不會給人留下話柄就行。

從明堂回來,白雪茹就讓藿香找了好些上好的藥材包好,又拿了些布料之類的東西。她左右權衡了一下覺得禮物差不多夠分量了,這才悠悠的帶著人手捧禮物去了蘭庭。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楊氏神采奕奕的半靠在床上喝著滋補湯,一個穿青色綢緞褙子圓圓臉的乳娘抱著一個小襁褓在屋裡走來走去的。白雪茹一進門就笑眯眯的道:「恭喜弟妹喜得貴子呀!這下子咱定遠侯府可算是後繼有人了!」

楊氏聽了這話很是受用,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的,她美滋滋的道:「說起來我這還要多謝大嫂呢。要不是您給我調養好了身子,估計這孩子也沒有這麼容易得。」

白雪茹謙虛的道:「弟妹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可不敢居功。話說這孩子就該是你命里的才對,要不然來的不早不晚的你說是!」

楊氏聽了這話想想自己做的事心裡有些彆扭,但是面上卻不敢帶出來,遂笑了笑對乳娘道:「把孩子抱過來給大夫人看看。」

圓圓臉的乳娘於是將孩子抱了過來。

白雪茹雙手接過孩子,她見孩子雖然有些瘦但卻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自己,於是笑眯眯的道:「這孩子真精神,弟妹好福氣!」

楊氏笑笑的和白雪茹討論了一會兒孩子,兩人相談甚歡氣氛極好。隨後白雪茹見楊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於是便道:「弟妹,我聽說五姨娘昨日里也生了個女兒,你也知道我家老爺總是惦記著報恩什麼的,所以我想去看一看五姨娘不知道方不方便。」

楊氏的神色微微一僵,訕訕的笑了笑道:「原本這也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想看去看就是了。可是大嫂你有所不知,昨日里五姨娘生產的時候出了些岔子,所以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侯爺已經給請了最好的太醫來也束手無策。如今五姨娘毫無知覺,那五小姐都是讓乳娘抱在我屋子裡養著呢!看樣子呀,這孩子將來早晚是記在我名下來養。」

白雪茹聞言大吃一驚,本來昨夜聽說宋子清也生產了她就覺得此事有問題,現在一聽楊氏這樣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懷疑。她看了看楊氏苦笑道:「既然這樣不方便我也就不過去了,但願老天爺保佑她早日康復起來。」

楊氏也隨口附和道:「是呀是呀,但願她能儘早康復!」

白雪茹胸口悶得慌,她敷衍了幾句后便告辭了。

回到竹園白雪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疑,等韓禎賢一回來她便說了自己的疑慮。韓禎賢嘆道:「照你這麼一說那五姨娘肯定是救不過來了,可憐了這剛出生的孩子!」

白雪茹冷笑道:「依我看五姨娘生下的一定是個兒子,要不然以二弟妹的心胸那裡會把姨娘生的女兒養在自己身邊。」

韓禎賢苦笑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但是這話在我們自己屋子裡說說也就算了,說出去別人只會一味的以為我們在搬弄是非,到底也是沒憑據的事情。」

白雪茹眼神一黯苦笑道:「不用老爺您叮囑我也知道,這些后宅的是是非非那裡是分說得清的。」

韓禎賢見白雪茹情緒不高,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別想那麼多了,宋家母女既然當初選了這條路,就該知道它的後果並不一定盡如人意。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個人的命了!」

白雪茹笑笑沒有說話,黃芩進來問他們是不是現在就擺晚飯,韓禎賢道:「拿上來。」

席間韓禎賢一改食不語的規矩,不停地勸白雪茹多吃一些,還把她愛吃的菜都挪過來放到她面前。白雪茹很感動,笑笑道:「我沒事,只是像您說的那樣有些可憐那沒娘的孩子罷了。」

韓禎賢笑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心善的!」

夫妻兩彼此相視笑笑,心有戚戚焉。

洗三禮,楊氏的娘家永春侯府大張旗鼓的來了很多人,很是給楊氏掙足了面子。

又過了兩天,宋子清悄無聲息的死了。因為楊氏在月子里,所以她的喪事辦的連梅姨娘的都不如,只是一口薄薄的棺材在她生前住的院子停了三天就抬出去埋了,沒有人來弔唁更沒有人給她做什麼水陸道場。

白雪茹本來有心想去上一炷香,可是又礙於自己的身份和楊氏的臉面猶豫了再三終究還是作罷了。最終她也只是讓玉梅替自己去上了一炷香,又給宋母送去了一百兩銀子略表了一下心意。

宋母聞知宋子清過世的消息頓時暈了過去,可是宋子清到底只是一個妾而已,她也就算不得定遠侯府的親戚,她連上門去看女兒最後一眼,候府的門房也得了令不讓她進。

宋母連續兩天到候府請求進去見見女兒無果,到第三天再來依然進不去已經是萬念俱灰,她跪坐在韓府大門前就開始嚎啕大哭。她哭了半天見沒人理,便拿出平日里街巷上潑婦罵街的架勢,一口一個候府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云云鬧將起來。

門房見漸漸地有那些個閑人開始圍攏來看熱鬧,於是急忙上前來拉扯勸慰。奈何他拉宋母起來拉也拉不動,勸她走勸也勸不聽,無奈只好稟報了進去。

姜氏如今代理著中饋,聽了外院如此這般回報她也毫無辦法,這件事畢竟牽扯到的是丈夫的二哥定遠侯,所以只好又報到了太夫人那裡。

太夫人一聽宋母當街撒潑惱火萬分,她不顧韓德靖和韓娟在炕上玩耍冷笑著道:「香玉你讓韓大總管出去好好的告訴她讓她閉嘴,若是她心存有不服的話,問她要不要我拿候府的帖子送她去衙門擊鼓喊冤!」

姜氏見太夫人發火嚇了一大跳,她嫁進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太夫人在小輩面前如此疾言厲色的樣子,心裡一緊便不敢多說一個字。

香玉答應了一聲急忙去外院尋到了韓大總管,將太夫人的話一字不漏一子不多的重複著說了一遍。

韓大總管聽完心頭一凜,遂親自出門對宋母道:「宋太太,您也知道女人生產是一道坎,那個也不敢擔保是人都能過得去這道坎。五姨娘雖然是為此送了命,但是侯爺也並沒有苛待過她,您作為五姨娘的母親也曾經受過候府的禮遇,此時當節哀順變才是,如今怎麼能這樣亂說一氣。您要知道侯爺夫人甚至還因為同情可憐五姨娘,把五姨娘生的五小姐養在了自己的身邊,您還想怎樣?若是您一味的只知道在這裡胡言亂語,那就休怪我請您去衙門裡分說一二了。」

原本大門口因為宋母的撒潑慢慢的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來,他們之中有些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這時候聽了韓大總管的話,原本對宋母生了同情心的又開始指點起宋母來,有說她想訛詐錢財的,有說她裝瘋賣傻故意來敗壞別人名聲的。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小,宋母聽在耳朵里難受在心裡,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早就住了罵人的口。

韓大總管一看這個架勢,立刻吩咐身邊的兩個小廝道:「好生將宋太太送回家去歇息!」言罷轉身走回了韓府。

宋母回到家裡哭一陣罵一陣,一會兒怨自己命苦,一會兒怨韓府無情。丫鬟婆子們見她這樣早就躲得遠遠地,於是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到後來,宋母哭著哭著哭累了,她想一想自己的兒女都不在了,覺得自己活著也了無生趣,於是就越想越窄。隨後她慘笑一聲,爬起來洗洗臉梳梳頭再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又尋了一根白綾來將自己掛在了房樑上。

天亮后小丫鬟進來服侍宋母洗漱,一進門就被嚇得慘叫一聲掉頭就跑。少頃,一院子的人都知道宋母尋了短見。

那主事的管事見了此情此景嘆了一會兒氣,隨後便指揮人將宋母放了下來,又使了人去向白雪茹報信。

白雪茹聽了玉梅的回報久久不語,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現在憤懣的心情。

白芷等人知道她此刻心緒難平,每個人都輕手輕腳的做事,大氣都不敢出。玉梅看她這樣心裡也很不好受,但是那邊的人還等著回話辦事,她不得不上前道:「夫人,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順變!那邊的管事如今還等著您發話才好發喪呢!」

白雪茹聽了這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也是人各有命,你親自過去看看。你呢就將就那邊的錢財將人好好地發送了,若是有多的銀錢剩下就拿去廟裡替她們母女多做幾場法事,也好請菩薩好好地保佑保佑她們母女,讓她們來世能投胎在一個好人家裡也好!」

玉梅輕聲答應了,自去將這件事妥妥帖帖的辦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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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女藥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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