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陷入酩酊(二)

第34章 陷入酩酊(二)

我和太子夏裔君之間有個梁子,因為那個梁子,太子額頭留下一道疤痕,而我被沒入司教坊。

今日,我上了太子的床,怕是會凶多吉少。

單打獨鬥,太子本不會是我的對手,但此刻我一副身子軟綿綿,根本使不出任何一個招數。

我儘力克制自己的身體不去動他的身體,可夏裔君卻不會同我剋制他自己。

我透過眼中朦朧的霧氣,似乎能看到他瞳孔里的熾熱,好似能從我的身上看出一團火來,隨後,他一副如狼似虎的神色下,朝我上下其手。

我饒是再饑渴,也不會選擇夏裔君。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時,兩眼不自覺的一閉,而後身子里,自肚臍上下,似有一股氣流升起,同方才的燥熱不同,是使人能心神曠怡的清氣。

「妖女,你做了什麼!」

夏裔君的手,並沒能觸碰到我的肌膚,而是被限制在離我身體的三寸距離。

他眼神驚恐地看著我,如同看待某個妖物,而後,我才看到他的手腕被一股水藍色的清氣纏繞,而那清氣便是自我周身散發而出的靈氣。

原來,白澤說我身上的靈氣,是指這個么?

「妖女,放開我!」

夏裔君的話,將我的靈台震得清明,下一刻,我幽瞳一瞪時,他一副身子猛然被那股氣震出一丈開外。

隨即,他亦步亦趨,相當狼狽地朝門外跑著。

我捂住領口,撐起半個身子朝門口看去。

朱漆的大門,斜倚著一個男子,眉如墨畫,面如桃瓣,唇,唇何其性感。

而後太子匍匐在男子跟前央求道,「太傅,太傅,快救救本宮啊!」

臨鳶居高臨下冷冷睨了夏裔君一眼,一根手指落在他的頭頂,淡淡開口,「今日便回宮去,你會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

夏裔君本來瑟縮的身子忽然一怔,木訥地重複著臨鳶的話,「是,我會忘記一切。」隨後若一個木頭人般,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我的目光,落在臨鳶一張一合的唇瓣上,吞了吞口水。

清微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唇上,折射出讓人心動不已的流光。讓人覺得,那是世上最為好看的一個光景。

我的眼神在他的唇瓣流連了好一會兒,內心掙扎了半晌,才堪堪忍住了撲上去啃一把的衝動。

片刻,我才注意到他好整以暇打量著我的目光,像是在古董行打量著一個白玉瓷器般,帶著點兒品鑒味道。

隨即我的身子竟不知在何時移到他的跟前,歪歪斜斜地站著,有些艱難的開口,「臨鳶,你真好看。」

他冰冷的眸色里揉進一些細碎的笑意:「哦?」

我撐著額頭,鄭重其事地砸了下頭,「唔,除了脾氣不好,哪裡都好。」

說著說著,不知何時,我的手竟撐在了他身後雕花朱紅的大門上,儼然一副調戲良家婦男的樣子,也是借著這個力,我將自己的身子穩了穩。

他低眉瞧著我時,我蹙了蹙眉,另一隻手挑上他的下巴抱怨道,「你怎麼不躲開?」

他嘴角呵出一個輕笑:「你希望我躲開?」

「嗯,你躲遠一點兒。」

我此刻頭腦不大清明,對於他這個問句,我失口否認時,身體語言卻很誠實,嘴裡說著嗯,卻恨不得把腦殼搖成篩子。

不知為何,我此刻無比希望,他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而是同我做點什麼。

但,究竟做點什麼好呢?

我想了半天,還是一籌莫展。他遂提點我,「你好像在傷腦筋,說出來聽聽?」

我認真地將他打量一眼,同他商量:「我若是非禮了你,你會不會覺得吃虧?」

他仍是保持著被我圍困的姿勢看我,「你打算如何非禮我?」

這個問題,又讓我陷入了糾結。

佛說,愛欲是煩惱痛苦的因,苦是愛欲的結果。

而我此刻陷入痛苦的原因,大抵就是愛欲不能得到滿足。佛是覺悟者,眾生都能成佛,而多數人不能成佛的原因,只是被妄想與執著束縛而不能成佛。

即便我在菩提樹下聆聽梵音多年,仍是不能成佛的原因,想是我對塵世還有許多捨不得的俗念。

而我此生最為執著的念頭,便是因為青丘妖帝臨鳶,佛信奉因果,而臨鳶又何嘗不是因為我而執著了半生。

我和臨鳶,既是彼此的因,又造化彼此的果。

我此刻,只是有點兒想得到他。

很羞恥的念頭,卻能熱的我的身子騷動不已,我攀上他的身子,像是久旱的土地渴求一場雨,別緻地淋過我身上荒茂的土地。

他沒有動,沒有迎合,更沒有躲開。

他的無所反應,更顯得我的局促和慌亂。

「長齡。」

他這一聲長齡,喚得我身子一緊。均勻而溫熱的氣息略過我的耳畔,將我的耳朵吹得通紅。

我渾身已難受得無法言喻,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局促,什麼慌亂。我閉著眼,硬著頭皮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

啃,咬,嘬。

這大概是我最能理解的吻。

他還是沒有回應,我也顧不得他回應不回應,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也不曉得他的衣服上有何種機關,我竟死活也扒不開。這不免叫我有些泄氣,泄氣之餘更加煩躁,煩躁之餘,便一心只想對付他的衣服,兩瓣唇便禁不住地從他唇上移開。

我將將移開他的唇,他便一個翻身將我反扣在門板上,閑暇的兩隻手,一手撐著門,一手勾起我的下巴。

宛若桃花一樣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下一刻,我的唇便被他的唇,死死地封住。

四唇相貼合的溫度,將我不大清明的腦子攪成了漿糊。當我的齒關輕易地被他撬開,他舌尖的溫度在我的舌心交纏。

那一吻,霸道而溫柔,濃烈又熾熱,溫暖而又綿長。

吻著,吻著,我便有些大腦供血不足。

再次暈厥的後果,是我孤零零地在鶴頤溫泉醒來時,一絲不掛。

暈厥前,我記起了一件事:我在仙界的名字,的確叫做長齡。墨夷妙矢只不過是我在凡世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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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衣妙善,半面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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