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殺親

第四十一章 殺親

「HP堆得這麼高……你妹啊……咳、咳咳!」索倫吐著血水,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www.NIUBB.NET

亞丘卡斯走到他的面前蹲下,「竟然能同時使用兩個完全不同屬性的法術,難道你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么?難怪魔力會這麼強了,不過可惜你是烏爾里德斯的弟子,他即無法完全開發你的潛力,也無法保護你。不信的話叫叫看啊,如果他的感知強到能突破我的結界聽到你的求救,說不定你還有一線生機哦~~」

索倫抬頭瞪着他,「沒穿內褲不要蹲在我面前啊,雜碎!」

亞丘卡斯臉色一僵站了起來,「嘴還真是毒,看來你骨子裏就是個小混蛋,那我就把的骨髓敲出來看看黑成什麼樣子了。」

無形的手伸出來擰索倫的四肢,可是突然撞在了一層光幕上。

「心靈屏障么,哈!」亞丘卡斯咧開嘴笑了,「所以我喜歡折磨烏爾里德斯的學徒,總能撐好久。」

他伸出食指,用指尖對着索倫臉的中線劃下來。

「啊啊――――!!」

一層心靈屏障被整齊得從中央剖開,那割裂的劇痛直接傳到索倫身上,好像整個腦袋都被直接撕開了。

「咦?你還不會凝結心靈屏障么?」亞丘卡斯一副很掃興的樣子,「竟然一下就劃開了,真是沒勁。應該努力加固啊,這樣就可以充分體味不管如何努力,精神支柱始終一點一點被撕裂,靈魂的尖鳴和凄喊能夠放大好幾倍,嘖嘖,那才是絕望的交響樂啊~」

亞丘卡斯抓着索倫的腦袋把他提起來。

「呼……呼……」索倫頭疼欲裂,大滴的汗珠沿着面頰流下來,被廢掉的雙手無力得垂在身邊。

冷靜下來,想想怎麼辦,對手滿狀態,自己攻不破防,法不破扛,血條見底,基本被守屍中,網游里該怎麼辦?無敵爐石?你妹啊……果斷下線?坑爹啊……喊破喉嚨『殺部落!』?你媽亡靈主城誒……

只有最後一招了……

「英、英雄,來件銀鱗胸甲不?」索倫微笑,法術默發,泰坦的冶鍊,魔磁性。

銀色的金屬呈液態從廣場廢墟的磚縫中鑽出來,化成鐵鏈飛來試圖把巫妖和索倫捆在一起。

亞丘卡斯一揚手就把鎖鏈打到天邊,「想二次煉成封魔么?也太幼、哦?」

趁著巫妖一失神,法術默發,黑暗飛翔。

亞丘卡斯手中一空,索倫已經化成大股的黑煙從他五指間逃了。

「哈!你竟然會黑暗飛翔!」亞丘卡斯白袍一卷化成一大股白煙直向索倫追去。

「你妹!有完沒完!」索倫穿過鱗次櫛比的通靈塔,向著東方的海岸邊烏爾里德斯的別墅直衝。

「你以為逃得出我掌心么!」亞丘卡斯從白煙中伸出右手向著索倫逃竄的方向一指,虛空中打開一道門,刺眼的陽光照射出來。

「我艹!!!」索倫慘叫着,黑煙呼得掉頭落在廣場中央,他從濃霧中滾出來已經痛暈了,雖然只是被光線晃到一下,可彷彿被烙鐵直接焊到了靈魂上。這個瞬間他受到的傷害就超出了亞丘卡斯對他所有的攻擊的總和。

亞丘卡斯從白煙中走出來,一腳把男孩踹到廣場另一邊,「我改變想法了,烏爾里德斯竟然把黑暗飛翔教給你,看來對你確實是異常欣賞,嘖嘖,那麼我就只有把你殺掉了。」

亞丘卡斯緩步向索倫走去,右手在虛空中畫着結界,左手突然一揮,把幾十步外隱形著向他靠近的吉爾特打飛出去,幾十隻手從暗影中伸出來把首席生按住,「現在沒空和你玩!」

「等一下!他的情況不一樣!你完全沒有殺他的必要!」吉爾特大吼。

「哈,已經知曉我的死穴了么,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可是這個小子黑暗飛翔都會了,讓他轉化給我添一個大敵么!烏爾里德斯就夠煩了!」亞丘卡斯似乎受了刺激,他右手所畫的複雜魔法陣在半空中放着耀眼的白光,「直接下到沉眠之海,和那個小姑娘團聚去!」

「大安魂咒!」吉爾特震驚,竟然省略咒文只用單手儀式就完成了!不可能!這可是已知最高級的禁咒,把封印的靈魂直接投射到沉眠之海,傳說中即使神靈也可以封印的死神口述的禁術。

「哈哈哈哈哈!我可是『死神的舞伴』,也就是唯一可以與死神並肩的人!」亞丘卡斯張開右掌對準遠處倒地不起的男孩,法陣從天空落下把索倫整個罩住了。

閃著白光的魔法陣一圈一圈得鎖住索倫,沒入他的肌膚中。

陰影守護感受到了這龐大的力量,黑色的火焰熊熊燃起,在索倫體表也形成了黑色的咒文和法陣。可是面對最高級的禁咒完全無法將其轉移,結果索倫全身一圈黑一圈白得交錯在一起,臉都看不清了。

「嘿、嘿嘿,找到了……」亞丘卡斯把右手握拳,白光閃閃的法陣便刺進了索倫已經被重創的靈魂之中,灼熱的魔力將索倫烙得慘叫着,竟然又痛醒了。

亞丘卡斯咬着牙,握住右拳吃力得提着什麼東西一樣,而安魂法陣也叉著索倫的靈魂,試圖把他從身體里拉出來。

「堅持住!被拉出來立刻會被投到沉眠之海的!」吉爾特吼著,試圖中和現在加在身上的魔法束縛,可惡,沒有魔力什麼都做不到,這就是西瓊的不甘么……

「唔、唔……可惡,身體……」索倫顫抖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漸漸變成了石頭,越來越沉重,該死!真的要掛了!

「呵……呵……竟然會這麼重……」亞丘卡斯右手也炸著青筋,就算是他也需要全力控制這個最高級的禁術,真沒想到那個笨蛋小子的靈魂會那麼強大,竟然這麼難拔。不行,這要是讓他轉化了還得了,一定要拔出來!

「混帳、混帳……眼皮越來越重了……」索倫咬着嘴唇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難以抑制的倦意籠罩着他,不能睡,不能睡,睡過去真的醒不過來了!

『為什麼要醒著呢?』

什麼為什麼!誰願意死啊!

『你不是討厭這個世界么?』

討厭這個世界?那算是什麼尋死的理由,就算一味的逃避,情況也不會有任何好轉的。

『可是死去就解脫了啊』

胡說八道!誰知道死後是什麼樣?本來以為那個世界就夠糟糕的了,結果這個世界還要糟糕一百倍!啊……這就是掉到了地獄么,那下面起碼還有十七個更加糟糕的世界,才不想去呢!

『那麼就在這樣討厭的世界生活下去么?那有什麼樂趣呢?』

沒有樂趣就自己找啊,不是已經找到可以成為朋友的人了么!

『你想和他們做朋友?和那些捉弄你的人?』

只是不想孤單一個人而已。人類是非常弱小的生物,尤其在這樣的世界,不相互依偎在一起就生存不下去。所以希望能容入一樣背景的小圈子,能夠有朋友,能夠有人支持着走下去,這樣的願望很過分么!

『你認為和同類躲在一個山洞裏,就能忘記這個世界的嚴寒么?』

當然不能,可是有人能陪在身邊的話,就有人可以擋風了不是么?

『所以你想要救她么,因為救了她就可以和他們成為朋友?他們就不會捉弄你,而把你當成小圈子裏的一員?』

是的。

『所以你想要救她么,因為這個世界太殘酷太無情,沒有一個人分擔你的恐懼轉移你的注意力就無法生存下去?』

是的。

『真是自私呢,你這一生有沒有什麼時候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着的呢?』

……

『果然沒有么?』

不,有那麼一瞬間

『……』

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很想看她的側臉。

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很想拉起她的手。

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有她在身邊,即使這樣的世界也可以走下去試試看。

有那麼一瞬間,突然真的看到自己,可以和她有着交錯在一起的未來。

然後那個瞬間突然覺得,這樣的未來如果不試試看,就會非常的可惜。

然後那個瞬間突然覺得,就算豁出去,也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寒冷孤獨的曠野中。

然後那個瞬間突然覺得,如果能及時趕到她身邊,就可以依偎在她身邊,雖然可能只是一點點的溫暖,但怎麼樣的嚴寒都能挺過去。

然後那個瞬間突然決定,要試試看。

……

可是失敗了。

所以曠野里,依然只能一個人,面對永恆的嚴冬。

『……以前都沒覺得你這麼會說話……』

什麼?跪在被打成廢墟的廣場中央,索倫吃力得睜開眼,他所看到的無音的畫面中,遠處的吉爾特嘴巴張合著對他叫着什麼,亞丘卡斯舉著右手對着他,掌心放着刺眼的白光,好像鎂光燈一樣。

什麼人輕輕得靠在他的背上,『那個咒語你知道的,現在可以用了。』

什麼咒語?索倫茫然。然後他記憶中的片段被一隻手波動了一下,暴風似的捲起來,同時體內的魔力也如同漩渦一樣盤旋著攪在一起。咒文和刻印從他眼睛裏跳出來。鳳凰烈焰,泰坦的冶鍊,因果律,預言,幸運的骰子,純魔力,黑暗飛翔……

最後畫面停下時,是烏爾里德斯坐在他的面前,骷髏的馬車踏着小碎步駛進帝國的城門,光線暗下來,好像駛入了死寂的冥界。

「我已經教過你了,」乾屍巫妖的聲音很清晰,「Azrael,這是召喚死亡天使的咒語。」

那個詞怎麼念?索倫問。

「你的天使名字,我怎麼會知道。」烏爾里德斯的身影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樣破碎了。

艾斯……艾斯…拉…拉……艾斯……

「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唔!」索倫突然間暴漲的靈魂力量把亞丘卡斯右手反向壓彎,好像是掰手腕的最後關頭才突然發力。

「艾斯……艾斯……」索倫趴在地上,如同野獸般嘶吼,「艾斯黛兒!!」

他使用這個魔咒時調用的法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封鎖他全身的安魂法陣如鏡片般破碎,(安魂法陣本身只是針對靈魂封印),外溢的龐大魔力濃稠得幾乎肉眼可見,生機旺盛的濃稠魔力衝擊着他全身每一處傷口,廢掉的雙手和致命的內傷全部恢復,索倫站了起來,全身上下冒着騰騰的蒸汽,呼吸的時候從口鼻都噴出濃郁的金光。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強大狀態。

亞丘卡斯的右臂在索倫怒吼的瞬間就被反向折斷了,不過巫妖沒心情關心這個,他是真的吃驚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靈魂,在戰鬥中爆發瞬間恢復魔力的技巧倒還罷了,可是使用法力量竟然也如此驚人,密度濃密到僅僅是從傷口外泄就能治癒傷害的地步,這還是人嗎!

叫完這一聲雖然就地復活了,索倫感覺到全身的魔力飛速流走,純魔力在他面前凝結,霧氣中隱隱出現一個女人的背影。

「西……西……」索倫伸出手想要觸碰面前的夢境,可是卻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不甘心得抬起頭,想要看清面前那個女孩的側臉,然而無情的睡意襲來,使他乾脆的昏了過去。

「那……」吉爾特睜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索倫全身的魔力所形成女人,「那是誰?」

魔力所形成的女性長裙飄揚,猶如風中搖擺的百合,臉部籠罩着溫柔的白色光暈,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吉爾特知道,這絕對不是西瓊。

「是那支劍里封印的妖精么,能使用守護魔法而且能形成靈魂結晶,你是個半精靈?」亞丘卡斯眯起眼,這小子是從哪裏學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怪招的。

女妖一招手,寄居的魔劍就飛到了掌中,她右手持劍平舉,直指亞丘卡斯。

「想救你的主人么?真是忠心,可是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已經是個亡靈了,而我是奴役亡靈的巫妖啊!」亞丘卡斯左手一揮,虛空中伸出無數雙手如利箭般射向護在索倫身前的女妖。

女妖舉起左手打了個響指,「湮滅。」

亞丘卡斯的魔法眨眼間消失了。

「什麼!」吉爾特和亞丘卡斯驚叫,下巴都快掉了。

女妖沒理他們,又保持了右手魔劍平舉的姿勢一會兒,左手食指在細長的劍身上擦拭了一下,劍刃亮起了白芒。她把劍尖對準亞丘卡斯的心臟道,「射殺它,神槍。」

女妖之劍的劍身瞬間伸長,好像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精準刺破亞丘卡斯的胸口,穿刺了他的心臟。

巫妖低頭看了看插在心口的劍刃,表情非常古怪,「你做了什麼……」

女妖沒有理他,而是推著劍一步一步走來,劍身漸漸縮短,而劍尖卻沒有透胸而出,好像剛才伸長的劍身在前進的同時也縮短了。

走到亞丘卡斯面前,女妖將魔劍拔了出來,對巫妖比了個中指,隨後魔力凝結的身體也在這個時候漸漸消散在了夜空中。魔劍又『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亞丘卡斯面色鐵青得用左手捂著心臟處的傷口,起初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右手沒有被修復,而心臟的傷口也血流不止,他盯着沾滿了左手手掌的血污,是鮮紅色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巫妖臉色大變,蹣跚著扶著牆走出廣場,鮮血湧出來把他的白袍染得鮮紅一片,「我不應該……不應該這樣死去的……」

果然如此么……吉爾特掙脫了虛空中手臂的束縛,確切的說,是亞丘卡斯已經失去了繼續施法困住他的能力了。

「這個就是你最後一條命了。」吉爾特走到亞丘卡斯身邊,俯視着撲倒在廣場上的巫妖,他最後掙扎著試圖爬向廣場中央破碎的傳送陣,在地上拉出五米長的血線。

「不被我的血咒所束縛,就是說已經存在了一個以你的死亡為結果的因果律了。」吉爾特冷冷得看着血泊中掙扎的亞丘卡斯,「你這樣變態的謀殺有天資的少女魔法師,是因為那個因果律需要一個女性的法師來觸發么?必定死在女人的手裏?」

亞丘卡斯好不容易爬到傳送陣的邊緣,使出全身力氣揮手拍打着魔法陣的殘章,「不、不可能,不會因為破碎而失效的……」

「還不明白么,失效的是你本身,」吉爾特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女妖劍,「剛才她持劍很長的時間,就是為了把泰坦的血肉煉成肉眼不可見的大小再熔入劍身,以封魔屬性刺中你之後,又把劍身上的泰坦血肉熔成液態注射到你的血管里。這樣你那個『不死之血』的法術就徹底被廢了。不止如此,連再次運用魔力都無法做到。」

「怎麼可能,手持封魔屬性的劍竟然可以發動神槍術……」亞丘卡斯顫抖著,神槍術是極為高深的武器變形術,改變金屬內部的原子排序作瞬間展開,根本無法躲閃。

「怎麼不可能,說了泰坦的血肉只是附在刀刃上,只要劍尖的封魔金屬接觸到就可以把你封住了。」吉爾特伸出食指對準亞丘卡斯的腦袋,「碎風。」

從他指尖吹出一道風刀擊中了亞丘卡斯的眼睛,當即把他打瞎了,痛得巫妖慘叫連連。

「原來如此,本來想砍掉你的腦袋,效果卻被削弱到了這種程度么,你的仇人,那個對你下死咒的絕對是因果律法術的宗師,厲害的並不是你,是那個預訂了你的死亡以至於死亡觸摸都被其因果律抵消的變態。這種禁術的解除之法肯定也不是你這種自大無腦的傢伙能夠找到的。命中注定的徹底的死亡么,不要說沉眠之海,連留下一片碎片的機會都沒有?難怪會如此恐懼以至於所有可能威脅你的女性法師都要殺掉么…呵呵。」吉爾特冷笑着,「所以說會成為巫妖的,都是些膽小鬼……」

夜色中突然傳來了掌聲,吉爾特猛得腳尖發力從亞丘卡斯身邊跳開,看着黑暗中走出來的人。

「厲害厲害,真不愧是本屆的首席呢,把師傅逼到這種地步。」是聖阿黛絲家的管家。

「星!星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啟動傳送!」亞丘卡斯眼睛已經瞎了,只能努力尋着聲音的方向大叫。

可惜他要是像吉爾特那樣能看清星的表情的話,就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期待,因為那張陰柔嬌媚的臉龐上寫着兩個字,狂喜。

「你似乎來很久了么,直到現在才出現么?」吉爾特戒備着,沒想到這傢伙也精通因果律並介入了決鬥中,小瞧他了。

「哪裏,師傅玩的那麼高興,做徒弟的怎麼能打擾呢?更何況,你們要是真的能殺了他,那就更不能打擾了!」星的面孔都扭曲了。

「混帳!你、你在說什麼!」亞丘卡斯也聽出星的語氣不對頭了。

「我在說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星走到亞丘卡斯面前蹲下,伸手按住巫妖的腦袋,「風翔炮。」

鮮血『嘩――』得濺起兩米多高,亞丘卡斯被絞碎了,他內髒的碎片掛在星彎起的嘴角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吉爾特沉默了一會兒,「你是個女人?」

「是啊,本來是女人呢,如果沒有那個『你會被一個女法師抹殺』的預言的話,」星摸出手絹擦著臉上的碎肉,「我家是聖阿黛絲世代的管家,因此當我出生時檢測出施法天賦后,父母立刻把我的性別給隱瞞了,還傾家蕩產找法師給我做了手術,裝上了一個男性的器官,全都是因為這個變態!變態!混帳!!」

他或者她一腳一腳踩着地上亞丘卡斯的肉片,表情癲狂。

吉爾特沉默著沒有阻止星泄憤,顯而易見這樣一個變態巫妖的『美少年』徒弟會遭到慘無人道的對待,更何況還是世代的主僕關係。

「呼……多謝你們了,不過身為管家,還是必須保護家族和小姐,」星伸手摸向了衣兜。

「要交手么?」吉爾特面無表情。

「哪裏,在下的仇恨是針對這個混蛋本人,」星微笑着取出一張捲軸,「只是讓小姐知道我殺了這個人渣會比較麻煩,所以麻煩你承諾,不透露今日之事。」

吉爾特眯起眼,「這個不難,可是我還有問題要問。」

「問題真多呢,所以是首席生么,請問。」星微笑着。

「亞丘卡斯這樣的行為由來已久,你們都敢怒不敢言是么。」吉爾特問。

「是的,您能理解是最好了。」星微笑着。

「賭場是在聖阿黛絲家族的要求下舉辦了那次競標賽,因為這是亞丘卡斯的計劃是么?」吉爾特問。

「沒有錯,我陪同大小姐進行了交涉,將泰坦的血肉這樣的一級素材作為獎品是亞丘卡斯本人的意思,那雖然是沒有特殊的魔法就無法冶鍊的雞肋,可對於無法獲得珍貴素材的平民法師來說卻是珍寶。」星冷笑,最後死在自己的收藏上真是諷刺。

「亞丘卡斯收弟子是為了取出記載了那個死於女法師之手的預言相關信息的死亡記錄么?」

「是的,」星點頭。

「他把自己的女性家屬收為弟子卻不擔心觸發詛咒么?」

「不,雖然是弟子可他不會教她們魔法,因此每位小姐都會有一名貼身的管家保護。」

「那麼,是你的大小姐告訴亞丘卡斯初級班裏有一個叫西瓊的非常出色的女性法師的么。」吉爾特話一出口,廣場上寂靜得連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清。

「……」星沉默了許久,決然道,「不,是我,如果你們還想報仇的話,儘管來找我好了。」

「我明白了。」吉爾特點頭,「和你的恩怨我們會擇日私人解決的。而且也不會泄露你殺了亞丘卡斯的事實。」

星收起捲軸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吉爾特額上的冷汗此時才流下來,他又站了一會兒直到確定那個管家已經離開后,才走到索倫面前,「你聽到了。」

索倫咬着牙,手指扣進地里。

吉爾特俯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索倫揪到自己面前,快速在他耳邊道,「幾百年來他們都在幫他收拾殘局,然後把相關的死亡記錄提取出來燒掉,因為有一個巫妖在,家族的榮光就會永遠延續,因為可以利用這個不死的巫妖為所欲為,這就是帝國的貴族,我的家人也希望我成為這樣一個亞丘卡斯所以我知道,西瓊的死他們全都有份……跟着她,去殺掉他全家。」

「她沒有死……」索倫爬起來,撿起女妖劍,「只是還不會回來。」

然後整個人化成煙霧沖入夜色中。

雖然身上還粘著鮮血和碎肉,雖然鼻腔里滿是血的味道,可是潔癖的星卻毫不在意。空氣如此的清新,自由,這是自由的味道,終於拜託了,那個禽獸和人渣,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可以恢復女兒身了。小姐會吃驚,她總是說『星,做我的姐妹,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啊』,星也很想和小姐在一起啊,那樣美麗溫柔的姐姐……

回到聖阿黛絲的豪宅,一個管家為星打開法陣,「怎麼這麼晚出去,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哪裏,踩死了只蟑螂。」星微笑着,非常愉快。

管家聳聳肩,「大小姐在找你呢,好像家主大人出了什麼事。你快去,我把法陣關上。」

「是嗎,家主大人能出……」星猛然一個激靈,這魔力的脈動!

她還沒把頭轉過去,一團濃霧衝過了莊園的守護法陣,索倫跳了出來,把手中附魔紙所包裹的封魔劍刺進星的肋下,右手骨杖一甩,死亡觸摸,正戳中另外一個管家的喉嚨。

「唔!唔……為什麼……」星痛苦得跪倒在地,這一劍穿過了她的肺,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索倫看了看倒在腳邊喘息的星,又看了看另一邊皮膚青灰已經死透的不知名管家,鬆了口氣。

「你、你……你還想幹什麼……」星恐懼得瞪着索倫。

索倫檢查了一下星的傷口,「你殺了亞丘卡斯,所以我不會殺你,這個傷口可以撐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后我會來救你,咱們的恩怨以後再算。」

「為、為什麼……」星無力得扯著索倫的袍子,上不來氣。

索倫冷冷得看着遠處燈火輝煌的豪宅,和映在水晶窗戶上人頭攢動的身影,沒有理會腳邊的管家,他抽出手絹蒙上臉,右手用魔杖點了點腳背,豹之迅捷。

「索倫,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西瓊的仇已經報了啊!」女妖劍出聲。

「什麼西瓊的仇,西瓊還活着,她在腦子裏和我說話,我感覺她一直在我身邊,還真的出現了一次,我親眼見過。」索倫的瞳孔放着金光,法師還有八個,傭人和主人分不清了,不過確實都聚集在那間豪宅里。

「那不是、好,是西瓊,那你更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了!」女妖劍很焦急,索倫控制魔力之後就總是嫌她話多而單方面切斷和她的精神交流,可女妖也是真的為他擔心,所以才會模擬上次靈魂連接時,通過信紙上傳來的西瓊的魔力波動和索倫交流的,沒想到產生了這樣的誤會。至於感覺到她,當然了,西瓊的靈魂抵擋那發死亡觸摸的時候,有一些衝擊了索倫的靈魂,所以性格和記憶才會產生微妙的重合,可是那個女孩真的已經不在了啊……

「這和西瓊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想要這麼做,」漫長的一夜過去后,索倫心理已經有什麼東西永遠的改變了,他用骨杖的尖端瞄著那幢別墅,眼睛裏閃著血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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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殺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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