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狂奔??

第三十八章 狂奔??

『那我走了啊。』

索倫寫着,然後隨手將督軍的棋子對着戰場結界的邊緣拋了出去。猛的,索倫感到心頭一陣強烈的不安,好像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永遠的離他而去了。那棋子在即將飛出界外的瞬間炸開,化成一地黑閃閃的芥粉。

是棄權成功的魔法效果么?那麼可以走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可是並沒有見到戰場再次轉換。

「搞什麼啊,喂~~」可是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

沒辦法,索倫只好再次把半頁信紙掏出來問活詞典西瓊,可是他發現前後面都寫滿了,根本找不到地方下筆。

「早就叫你不要廢話連篇了笨蛋。」女妖劍抱怨。

一下午都在走路他無聊啊,和女妖劍聊天的話三句兩句就被叫笨蛋。

「咦,這紙是怎麼回事?」

索倫也注意到了,從信紙邊緣突然擴散開一大團墨色,好像什麼人把墨水瓶打翻了,整張紙都變成黑色了。

「這是怎麼回事?」索倫只能問同為魔法道具的女妖了。

「魔力外溢么?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紙張,說不定是那個女法師出事了。」女妖急匆匆的,「你不覺得奇怪么,她一直沒有回話?」

那是覺得煩?

索倫拖着腮幫子想了想,倒不如說接近西瓊的傢伙容易出事。所以他希望以對話提高友好度然後降低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你不打算去找找她么?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女妖劍給了個任務線。

「可是棋子碎了就說明我不在免疫敵人生物的傷害了?」索倫權衡了一下西瓊的性命和自己的安危,「不去。」

「……」女妖很火大,「因為是別人的性命所以無所謂了,你這樣想融入帝國社會嗎!連處於危機中的朋友也不在乎了!」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還是很人道主義的,只是優先考慮自己的安全而已,」索倫無奈得聳聳肩,「如果對於那個西瓊來說都是致命的危機,就算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和那個首席打了一架,就把你的傲氣全打掉了么?」女妖的口氣非常輕蔑。

「……」男人的尊嚴被攻擊了,索倫撇撇嘴,「世上的事情是分為做得到和做不到兩種的。」

「做不到的事情是分為做了做不到和能做不去做兩種的。」女妖少見的嚴肅,「你真的決定見死不救?」

索倫無奈,「你為什麼這麼激動,賭場那些人再怎麼樣也不敢傷害一個法師學徒,退一萬步說,這裏可是不死的王國,能召回來的?」

「……你最好不要後悔。」女妖劍不再出聲了。

嘖,說的好像他是壞人一樣,真是。索倫皺着眉頭盤算了一下,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他的十二個法術位應該都回復了,那麼,他能做什麼呢?想辦法找到公主結束遊戲?會合吉爾特和波魯裘斯?還是先找到西瓊再。

索倫從袍子裏掏出鏡法術書,昨天的法術也沒學,加上魯貝因額外的法術,今天可以學習四個新的法術,那麼……『找到某人然後趕到她身邊』這樣的法術有沒有呢?

索倫翻開書本,發現鏡法術書分別出現了兩個『找到目標人物』的法術和兩個『趕到目標身邊』的法術。似乎每個巫妖提供了一個,不過沒有署名。

首先尋人法術之一,確切的說是尋萬物的法術,『摩西的指引』,取一棍子立於地上,然後施法,棍子倒下時指的方向就是目標所在的方向……

「你妹啊!」索倫差點把書都撕了,這也算!?

「這可是紀元時代人類遷移逃避非人族南下時最常用的法術,法術明確指明了『生路』的方向,唯一缺陷就是無法顯示目的地有多遠。」女妖劍又出聲了。

索倫無奈,還好第二條比較靠譜,首先按圖畫個法陣,然後將目標人物的魔法道具和施法者持有的具有極高魔感性的魔法道具放置法陣中,然後在施法者手上畫法陣,接近目標的時候就會有刺痛感。

「……我到哪去找具有極高魔法感性的道具?」索倫很無奈得拿着手上半張被墨色染黑的信紙。

「人家就是啊……」女妖劍也很無奈。

那麼就解決了,趕路的魔法看名字就很簡單『步疾如風』和『豹之迅捷』。

「步疾如風,呼――這法術真不錯。竟然沒有時間的限制!」索倫腳尖一點就躍出去兩米多,這要是跑起來還得了?

「這個法術很少有人用,因為,」「砰!」「……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撞到樹上。」女妖劍的解釋還是慢了點。

「艹……」索倫鼻血長流,「在森林裏用這個法術簡直是要命啊……」

「倒也不是,你可以再施加一個『豹之迅捷』,就能夠靈敏的躲過樹榦和其他障礙物了,不過使用兩個增幅法術事後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症,全身肌肉酸痛之類的。」雖然『豹之迅捷』也能提高奔跑速度,可是沒有『步疾如風』加得那麼多。

「那種事情以後再管,」索倫把龍骨魔杖抽出來(「摩西的指引」)大致確定了西瓊的方向。然後將女妖劍插著那半頁信紙釘在法陣里免得被風吹掉,「反正我沿着這個方向跑過去把她背上再跑回來就行了。」

他小跳了兩下準備出發,腦海里突然閃過了絲寇德的信,想要救那個女人只有依靠那個女人。切,這些神棍真是烏鴉嘴,那麼西瓊果然生命有危險了么……不對啊,『只有依靠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索倫扭頭看着插在法陣上的女妖劍,後者閃了閃好像催促他快點出發,可是索倫的心裏卻很疑惑,女妖女精靈女劍,怎麼也不能算是女人?還是說『那個女人』指代的是純粹的雌性?太牽強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女人』存在的話,沒有事先找到她不就是說趕過去也救不了西瓊?

「嘖,」索倫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女人女人,到底是指的什麼?還是說要先找到那個『公主』?周圍哪裏還有女人?可惡啊,怎麼這麼倒霉啊,要是男人多好,到處都是男人,為什麼一定要那個女……哦!那個女人!

索倫想到了,他顫抖著將手伸進袍子,用三根手指捏出一個骰子,眼睛死死盯着唯一紅色面上的『那個女人』!

要投擲么……索倫咽了口唾沫,另外五面的骷髏對着他大笑,這是玩命啊,如果是骷髏的話,毫無疑問的他是一頭衝進連那個使天才的西瓊都危在旦夕的場景里,然後遇到三次致命的危機。絕對死定了、死得妥妥的……可是、可是……

能救那個女人的只有那個女人……

「我知道!你讓我再猶豫一下!」索倫滿頭冷汗,也許、也許那個預言的意思就是說他必定能投擲出女人?一天三次競技性比賽的勝利?

女妖劍憤怒的閃爍著,不滿索倫還磨磨蹭蹭的,可是不接觸她也沒法說話。

問題是冒着致命的風險去救西瓊到底值不值,他是怎麼看西瓊的呢?非常聰明的女孩?非常腹黑的女孩?非常漂亮的女孩?非常狡猾的女孩?非常堅強的女孩?非常……咦!?可惡,突然發現她正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

「唔………去你媽的!」索倫閉着眼睛,用了全身力氣把骰子向著遠方拋出去,「英雄救美你在猶豫什麼呢!豹之迅捷!」

猛地一陣狂風捲起,他的身影瞬間消失了。

骰子撞到了被封鎖的戰場結界落了下來,正好滾到了插著女妖之劍的魔法陣里。

是女人呢。

切,不誠實的傢伙,果然是對那個女孩也有好感?女妖劍總算對索倫的印象改觀了一點,這時,她突然聽到很微弱的聲音。「這是……靈魂線法術連接魔導具的效果么?」

『法蘭妮真是個好地方,山上是皚皚白雪,山上是綠草如茵……』

索倫在奔跑,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跑得這麼快,狂風呼嘯著從他耳邊吹過,身體下意識得躍起,踩着樹榦穿越茂密的森林,然後『嘩』得撞開一層水幕進入另一個戰場……

『……那裏的人不會懷着惡意揣測你,他會傻傻得笑,靜靜得聽』

還可以更快,還可以更快!是啊,衝刺!衝刺!一定可以趕到的,因為雖然沒看到,可是他已經知道了啊!那結局。

索倫跨越了山丘。

『猜對了,我做的一手好菜,以前想過招待人的,不過沒人敢張口,傷心呢,十指都切破了,真可憐』

是結局啊,是結局,早已經註定的因果律,被命運所預言的未來,他能趕到她身邊。

索倫跨越了沼澤。

『小時候很想做公主呢,有人寵著,有人愛着,只要對每個人都微笑就被尊敬著。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也不用偽裝。可是長大了變得縮成一團拒絕周圍的每個人,真的好累。』

就算不是公主又怎麼樣呢?上課的時候可以看着她的側臉發獃,下課以後可以一起逛街,有什麼不懂的事問她就能告訴你,有什麼鬱悶的事告訴她就能安慰你,如果有這樣的人一直陪在身邊的話,一點點貪財,一點點壞心眼,又有什麼關係?喜歡就好了啊!

索倫跨越了湖泊。

『喜歡你這樣陽光的少年,眼睛裏沒有顧忌和猶豫,什麼時候都能沒心沒肺得笑出來那種,有一點點傻啦,不過這樣蠻好,挺可愛的』

喜歡那樣有主見有思想的御姐,眼睛裏充滿了自信和柔情,什麼時候看到的都是靚麗自信的側臉,有時候確實蠻冰山的,不過有什麼關係,有征服感啊!

索倫跨越了平原。

『困了,會直接進入沉眠之海,好可惜,差一點就到達轉化的界限了,不過也好,說不定以後能生在法蘭妮,陽光,草地……』

嘶,這刺痛,從手心傳來被火燒的灼熱感,是快到了么?一定快到了,趕得及么?一定趕得及!因為骰子已經拋出去了,命運已經註定了!

『這具身體會被怎麼處理呢?被吃掉?還是被練成骷髏?無所謂,只是,不想被你看到現在的樣子呢,太丑了,這是最後一個暗示,學費就免了,大方』

是城堡!他的公主就在裏面!

「Expectopatronum!!滾開你們這些渣滓!破甲!破甲!」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因此當火焰從魔杖的尖端噴射而出,化成生著龍頭和馬頭的怪物將城堡廢墟周圍的蜘蛛燒成焦炭,那火光直衝雲霄好像不甘退場的晚霞。

咆哮索倫狂躁得揮動着骨杖,把漫天的石像鬼打成粉碎,抱着腦袋衝進城堡的廢墟里,「西瓊!」

西瓊的屍體靜靜得蜷縮在殘破的城堡大廳中央,城堡外火焰的魔力所形成的怪物放出的強光照亮了她蒼白的面龐,她的雙唇吻着手中緊攥著的信紙,肢體已經僵硬了,鮮血在周身流成一個法陣。

「怎、怎麼會……」索倫獃獃的站在城堡的入口,天空中石像鬼的尖叫快把他腦子都吹炸了,「怎麼會沒有?」

「西瓊!西瓊你在哪裏?」索倫下意識繞着那個唯獨他看不見的鮮血法陣,無助得抬頭看着城堡的殘垣斷壁,在哪裏?他的左手痛的鑽心,可是西瓊在哪裏?這不是小說里應該有的結局啊……

『好睏啊,眼皮支撐不住了,果然小說的結尾,男女主人公都能見最後一面的說法是假的?還是說,其實我並不是女主人公呢?』

「西瓊!西瓊你在哪裏!可惡,我的手……好痛,明明是這裏啊,為什麼找不到……」繞着城堡轉了一圈又一圈,加速法術的效果已經解除了,難以抑制的疲勞感就順着索倫的小腿延伸開,可是沒有,哪間屋子裏也沒有,難道是魔法出錯了么?魔法陣畫錯了?還是骰子根本沒有效果?預言也失效了么?

「可惡!為什麼這種時候!」索倫咬着牙一拳打到牆壁上,左手的法陣深深烙印進他的皮膚里,西瓊靜靜得躺在他的身後。

『最後竟然寫這樣的東西向你表白呢,太不符合我的風格了,幸好你看不到,呼,輕鬆一點了。』

「喂,西瓊你在哪裏?我來救你了。」索倫扶著牆壁走過地上的血泊,一遍又一遍從西瓊縮成一團的屍體經過,可是他看不見她。女孩用最後的魔力微妙得改變的城堡的光線和障礙物,索倫繞着這個小小的法陣中轉圈,總覺得身邊盤旋著一個他想抓卻怎麼也抓不到的女孩的背影。

『最後還是一個人……真有點怕呢,』

鮮血滲過來染紅了紙面,墨色從索倫手中的半頁紙交界處化開。

「西瓊……」索倫再也走不動了,他靠着牆壁坐下,手心痛得都麻木了。女孩割斷的髮絲就盤在他腳邊,觸手可及,然而她的靈魂卻早已去了被生與死的戒律所隔絕的地方,只留下她的身體沉睡在唯獨索倫看不見的鮮血的結界裏。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明明應該是他一路衝來,掃平一切障礙,然後解救了危機中的少女,一溜煙逃回安全地帶才對啊……

他的心好像城外天空中的火光一下暗淡下來陷入黑暗的深淵,城外又傳來了石像鬼的尖嘯,那是通靈軍隊進攻的號角,他的神護衛為他爭取的時間足夠多了,可是索倫沒有找到人,從地圖的一頭跑到另一頭,可是在那個終點空曠的城堡里,他找不到一個人。

索倫把腦袋撞到牆上,「可惡,明明想約她出去的……」

……

……

……

「到此為止了!」賭場密室的大門猛得化成寒冰碎裂,吉爾特踢開腳下的冰塊,把手裏提着的一串吸血鬼保鏢的腦袋扔到白袍的青年亞丘卡斯面前,「閣下可以收手了,還是說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謀殺法師學徒!」

「哦?」亞丘卡斯扭過頭,讚賞得打量著吉爾特,「你就是貝魯特的徒弟?這麼快就破開軍事結界衝出來了么,加入我門下,區區一個戰場巫妖是沒有辦法教你世界的真理的。」

「請閣下終止這場遊戲。」吉爾特冷冷得看着他,瞳孔里放出寒光。

「丑、丑小子!竟然敢對大人這樣無……」跳出來的大佬話還沒說完就『咔嚓』一聲輕響碎成了一塊一塊的冰磚。

「這種高密度魔力的凝結技巧是你自己悟出來的?」亞丘卡斯眼睛更亮了,興奮得舔著嘴唇,看着凝結在房間中的無數條細到肉眼無法察覺的冰刃,「這可比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小女孩更值得讚賞。貝魯特本人都達不到這樣的程度!我越發欣賞你了!」

「這也是西瓊發明的技巧。」吉爾特向著亞丘卡斯踏了半步,就在發動冰鋒的瞬間,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敢對巫妖動刀么,你可真合我口味啊。」竟然又是一個亞丘卡斯,只不過似乎老了一點而已。

什麼!這不是鏡像法術!吉爾特全身的魔力已經被封住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連空間魔法都不是!

「嘛,可惜那個小女孩沒有早一些表現出這樣另外生起愛才之心的能力呢,所以我已經把她殺掉了。」亞丘卡斯打了個響指,全息水晶投影出城堡里的畫面。

一個白袍的老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立在陰影中,和賭場密室中的人們一起看着城堡中央縮成一團沉睡的少女,和幾乎是一樣的姿勢抱膝縮在牆角的少年。他們近的只要伸手就可以相互接觸到,可是鮮血的魔紋刻印在他們之間。

真可悲啊,你說是不是亞丘卡斯。

老人咧開嘴笑得露出滿口的黃牙,踩着虛空顫顫巍巍得向角落裏的男孩走去,伸出右手的食指,蒼老的指節一下變成了黑霧纏繞的白骨,直向索倫的額頭點去。

死亡觸摸。

索倫的胸腔被失落所充滿了,就好像暗戀的同桌有一天突然轉學走了一樣,因此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

「等一下!」吉爾特突然出聲,「閣下還有身為巫妖的尊嚴么!竟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襲。」

「……說的也是呢,」亞丘卡斯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裂開嘴笑了,「可惜我已經完全把尊嚴這種東西拋棄了呢!啊哈哈哈哈!」

沒錯!一定要殺了他!殺了那個該死的烏爾里德斯的弟子!

老者露出一樣瘋狂的微笑,將手指向索倫額頭觸去。

這時水晶畫面消失了。

「咦?」青年的亞丘卡斯揚起眉毛,「怎麼會有這種事。這個明明是絕對的……」

吉爾特猛得肩膀一震掙脫身後亞丘卡斯的觸碰,下蹲的瞬間暗示施法豹之迅捷,如閃電般越過整間屋子,右手作劍指戳向站在地圖前的亞丘卡斯。

biu得一片輕響,六七個不同年齡段的亞丘卡斯從虛空中閃現,伸出手指隔空把吉爾特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好險好險,能在瞬間完成十六級解離術的施法並且套用十八級的祝福『效果必觸發』,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青年的亞丘卡斯小心的拿起桌面上一個白色先鋒官的棋子碰了他的指尖一下,棋子『噗』得化成塵埃。

「嘛,說你天真還是愚蠢,你以為巫妖會被你一招必殺么?」亞丘卡斯笑眯眯得盯着吉爾特因為魔力暴走凝了一層寒霜的面孔。

突然一個聲音加了進來,「怎麼不會,而且你分明是第二次了。」

青年的面孔剎那間扭曲了,所有人在同一瞬間發出了怪獸般的嘶吼。

「烏――爾――德――里――斯!!!」

從他發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刻開始,白袍的乾屍巫妖就立在他的背後將袖中劍拔出鞘,到他最後一聲吼完,又將劍柄收入懷中。中間發生的一切記憶好像被抹去了一般,吉爾特也沒有看見他做了些什麼。可是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亞丘卡斯的身影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烏爾德里斯站在剛才亞丘卡斯所立的位置,低頭看了看棋盤,伸出兩指夾起一個黑子扔出來,黑子落在地上的瞬間變成了波魯裘斯,法師學徒重重得摔倒在地上,滿身都是污血,好像一個人被一個軍團圍毆了……好幾次。

「你們走,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烏爾德里斯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吉爾特背起波魯裘斯,行了一禮,攙著獨眼龍離開了。

「……」巫妖看着棋盤上畫着城堡的那個格子呆立了一會兒,「虛閃」。

聽到biu的一聲,索倫抬起頭,看着立在他面前的巫妖,咧了咧嘴,「我知道,早點習慣嘛,現在讓我先傷感一下好不好。」

烏爾德里斯盯着他的額頭,沉吟了一會兒,又扭頭看了一眼倒在鮮血法陣之中的女孩。嘆了口氣,伸手向半空一招「劍來」。

女妖劍破開虛空打着旋飛到巫妖掌中。

「拿着,」烏爾德里斯把女妖劍塞到索倫懷裏,按着他的肩膀,「虛閃。」

他們回到了烏爾德里斯的大宅,水晶投影底座上寫着的那個叫冬妮婭的女人的卧室。

「我去弄點吃的。」巫妖走出去關上門。

索倫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發獃。

「索倫?你沒事?」女妖劍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

「我找不到她,」索倫喃喃自語,「我真的決定救她了,可是我找不到她。」

「索倫!其實你知不知道那紙……」

「我知道!她的魔力波動再也感受不到了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可惡!我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領悟魔力的脈動啊!」索倫對自己咆哮著,她在那裏,她一直在那裏,充斥着血腥味的魔力的脈動一直環繞着他,包圍着他,注視着他,所以他不肯走啊,因為她明明就在那裏啊!

可是有那麼一瞬間,那魔力的脈動徹底的消失了,什麼東西輕觸了一下他的額頭,好像是觸電,又像被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西瓊的氣息就徹底得消失了,血的氣味蔓延擴散開來充斥在他的鼻腔里,索倫獃獃得坐着,能夠清晰感覺到他全身每一寸的神經展開,稠密如同血漿的法力在他的身體里流動,閉上眼睛,連城堡外織法傀儡的魔紋迴路都能察覺到。當然也能看到西瓊為他寫的最後一個魔法陣。

「可是睜開眼的時候,我卻看不到她,我明明知道她就躺在那裏,可是我看不到她……」索倫看着自己的雙手,瞳孔放着金色的光。

那是索倫永遠也抵抗不了的暗示術,讓他堅信着,西瓊依然活在什麼地方,只是索倫永遠也找不到她。

「呵,笨蛋,」索倫用手臂遮住眼睛,「就算是喜歡的類型又怎麼樣……瞎期待些什麼呢……」

女妖劍陪着男孩躺在黑暗裏,小心得把那個女孩的信藏進靈魂深處。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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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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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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