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朝局動蕩

常贏睡了一覺醒來，躺在床上，正想著今天要幹什麼去，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常贏起床，拖著身子走到窗前，往外一瞧，頓時樂了。只見底下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在門口抱在一起，倆人地上不停地滾著，嘴裡還謾罵著。

常贏站在窗前，大喊了一聲，倆人迅速爬起，常贏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上來。這瘦子就是昨天孫府搭救常贏的小廝，叫張旭。這胖子呢，是常贏小時的玩伴兒，當今戶部盧尚書的親外甥，也是京城三紈絝的老三，錢多多。張旭自從昨天的事以後，心裡就打定主意跟著常贏了。而錢胖子則是從小跟在常贏身邊，包括上學，這兩個都是汪文正的「好學生」，遲到一塊兒，打架一塊兒，就連上課睡覺都是一塊兒。不過有一點不同，錢多多愛錢如命，對功名不怎麼上心，所以到現在也每個身份，不像常贏，好歹還是個舉人。

清早，錢多多知道自己老大被揍了，趕緊過來探望，結果被張旭攔住了，理由是常贏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擾。這下子激怒了錢胖子，老大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個小弟，攔著他兄弟，說著便要教訓這小子。於是，常贏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常贏看著眼前鼻青臉腫的兩個，不由得笑出了聲。錢胖子不樂意了，對著常贏，指著張旭說：「老大，你從哪兒招來的？死腦筋一個啊！」常贏不予理睬，笑著說：「別鬧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正好有事找你們。」錢胖子一聽有事做，立馬端正，握住張旭的手，笑了起來。張旭是一臉驚嚇，結結巴巴的介紹了自己。

此時的朝堂，孫富站在朝堂內，腿不停地打顫，雖說自己昨晚上已經連夜找人，可今早，仍是一堆人上奏參他。龍椅上的皇上除了幾聲咳嗽，到現在都沒發話。孫富倒不怕參，因為政黨關係的嚴重，他基本每天都被敵對党參。可現在，不僅敵對党參，保皇派也是一通奏摺，甚至戶部盧尚書，刑部張尚書也上奏，還有順天府尹的一腳。孫富自己頓時像踩了馬蜂窩似的，群起攻之。

皇上坐在上面，臉色隨著上奏的人越來越陰沉，更主要的是，他還不知道孫富究竟犯了什麼眾怒。堂堂一天子，竟不知道自家臣子犯了什麼錯，實在是憤怒。皇上的眼神看向了孫富，這個自己扶上來的兵部尚書，眼中殺機四起。身旁的內侍打了一個冷戰，他可是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家皇上有這面孔了。

孫富也是一個激靈，他知道皇上怒了。他將頭稍微抬了一下，看向了最前面的人，那是他的希望所在。站在眾臣前方的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聽著朝堂上一個又一個的上奏，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他知道必須有人站出來，必須有人犧牲，否則孫富必將被貶出朝堂。老者看了眼周圍，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橫跨了一步。孫富看見老者的一步，先是一驚，而後心裡瞬間踏實了。但老者接下來的話讓他再次墮入深淵。

老者站了出來，迎著皇上的目光，一躬身，大聲說道：「老朽李明川有事要奏！」皇上看了眼李明川，心裡更是鄙夷孫富，連自家的岳丈都要參他，可想而知這孫富的德行。皇上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內侍會意，大喊：「准奏！」

李明川苦笑一聲，現在突然有些後悔了，但他已經沒有退路，為了自己的女兒，他用盡自己的力氣說道：「臣年老體弱，已不再適合在朝任職，望皇上恩准老朽告老還鄉！」。李明川話音剛落，朝內瞬間無聲，就連皇上也是震驚。李明川，江蘇人士，洪武年間的狀元，擔任過當今聖上的老師，是忠誠的皇上一派，分量極重，可他竟然要告老還鄉。

皇上看著下面的李明川，他明白這是要死保孫富，可他不想這樣，不想李明川離開。皇上掃視著那些孫家嫡系，此刻沒人敢站出來。皇上嘆了一聲，他知道允許李明川退休是最好的辦法了。皇上手一揮，聲音沙啞地說道：「朕，准了。李明川加太師一職致仕。」李明川跪下，磕頭喊道：「臣，謝陛下聖恩！」皇上看了眼，手抓著龍椅，慢悠悠地說道：「朕乏了，退朝吧。」就這樣，隨著一聲響亮的「退朝！」，孫富留下來了，而聖上恩師，現任內閣首輔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