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找媽媽
王啟文花了整整一天，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說好的女主光環呢？說好的走向人生巔峰呢？
她現在連女主都不是了！
在這一天裏，她也了解到，她是一個商賈之家的少爺。父親姓王名善，早年外出經商，不幸為歹人所劫，已經去世多年；母親尚在，身體安康，名喚姚兮，人稱王姚氏。而她，不對，應該是他，名字居然也叫王啟文。
果然父母給兒女起名字的時候，就不能隨便。是女孩，就該起個女性化的名字。至少，她不用跟這位少爺重名。
至於昨天那位與她同桌吃飯的，是原王啟文一周前新娶回來的夫人，名喚柳如眉，原本是尚書大人柳長洲的小女，柳如眉上面有兩位哥哥。
後來因為尚書大人犯了罪，去官入獄，家中成年男丁全部發配邊疆，未成年的男丁以及女眷則發往京都周邊各地，充為奴僕。
至於柳如眉，聽說是由於原王啟文看中了她的美貌，一時性起，偏要娶她為妻。當然，與平民成親以後，柳如眉就自動銷了奴籍。
所以說，這個柳如眉，是她的夫人。
對此，王啟文是欲哭無淚。
別的關係，王啟文都好接受，畢竟輩分什麼的都對，跟性別也沒有關係。但是這個夫人……難不成她穿越的意義就是在於百合？
「媽媽，我要回家。我不要娶老婆，我要嫁帥哥啊！」王啟文獨自一人在自家的花園中哀嚎。
此時，原王啟文的一位好友來找他。
「這麼快就想媽媽了？」陳溪搖著一把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模樣。
「嗯？」王啟文聞言，猛得站起來，腦海中思緒萬千，但還是問道：「你說什麼？是你讓我穿越過來的？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什麼？」陳溪一頭霧水，「我不就是因為被我爹派出去做生意，沒有趕上你的大婚嗎，你至於這麼生氣？不過，誰知道你小子娶得這麼急，才認識那柳小娘子兩個月，你就直接娶為正妻了。原以為你只是想納為妾室呢。」
王啟文被陳溪說得目瞪口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難道是她猜錯了？可是她剛剛明明聽到他說她這麼快就想媽媽了，明顯是知道內情的。
「誒，不過……聽說姚伯母都被你氣病了？」陳溪湊近王啟文，壓低了聲音，還搗了搗她的胳膊。
王啟文嫌棄地避開一步。
氣病了？
好像是。
一向身體康健的王姚氏，硬生生地被原來那個王啟文不顧親友反對，娶回一個家中戴罪的奴籍女給氣病了。聽說已經卧床將近一月了。
母親病中，強行娶妻，看來原王啟文還是個不孝子。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又不是她要娶的。
「嘖，你還不高興了。好好好，我不說了，看你小子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是後悔了吧。早就跟你說過，大戶人家的官小姐，一身的嬌氣，骨子裏也看不起我們商賈之家。你偏偏巴巴地往上送，就算娶為正妻，人家也不見得就領你的情。」
「你不是說不說了嗎？怎麼廢話還這麼多？」
現在王啟文的心情極度鬱悶，她不想了解原來那個王啟文的破事。她想媽媽，她要回家！
「……你還往我身上撒氣。」陳溪被嗆了一臉，但是出於狐朋狗友的仗義，還是拍了拍王啟文的肩膀，笑着說道：「得，你也別哭喪著臉了。不就是想媽媽了嗎？我帶你去便是。」
「真的？」王啟文的眼睛瞬間被點亮。
「當然啊，我陳溪何時騙過你？」陳溪看着王啟文聽到要去找媽媽一秒就精力充沛的樣子，笑得是春花燦爛。
「陳溪？」
「嗯？」
「沒事，我就叫叫你。」王啟文就是想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的名字。
既然她直接問他有什麼目的，他裝不懂，那她王啟文倒要看看，他怎麼帶她去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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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文設想過千萬種可能，比如，這陳溪就是拉她到古代來的人，或者陳溪有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再或者，陳溪有帶她回家的線索……
但是王啟文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陳溪帶她來找的媽媽居然是……
「喲～王公子，不是才大婚嘛，就想着我們春香樓的玉兒了？」
靠，損友！
王啟文轉頭就要回去。她現在徹底明白了，這個陳溪沒嫌疑，是他們兩個歧義了。
然而這位年過四十的老鴇一把將她拉住，連連挽留：「誒～王公子別走啊。」
這老鴇的臉上撲滿了胭脂粉，一張口說話，臉上的粉就跟着撲簌簌地往下掉。王啟文看着就覺得嗆。
旁邊有個有眼力見的小姑娘，還直接就湊過來，說道：「王公子，玉兒姐姐今兒個被其他貴客訂了。不如……就讓奴家陪你可好？」
說完，就要往王啟文的身上貼。
王啟文受驚過度，大踏步後退，那姑娘撲了個空，差點摔倒，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
「去去去。」那老鴇呵斥道：「王公子、陳公子什麼樣的人，哪輪得上你來服侍。」
旋即轉過來，又笑得一臉奉承：「二位公子，別聽這小蹄子混說。玉兒花魁沒空，這不還有一等姑娘嗎？哪能讓隨便的小嘍啰打發二位。」
然後就把王啟文往春香樓裏面拉。
王啟文尷尬不已，死抵著門口不願意進。怎麼還強迫呢，什麼樣的姑娘她都沒興趣，她對女人沒感覺好嗎？！
於是掙脫著要走，可是這損友非但不幫着她，反而還拽住了她的另一隻胳膊，「誒，啟文，玩一玩也無妨的。你能把她娶回來，已經是她的福分了。」
靠，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她不要逛青樓啊！
「陳溪。」
「嗯？」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得回去了。」
「……不會吧。」陳溪看着她，一臉古怪驚訝的表情，「你不會才這麼幾天，就被那個官小姐給治住了吧？」
「你……」王啟文很無奈，但是又不敢直接說她不是真正的王啟文，那他們應該會覺得她鬼上身了吧。潑她一身狗血就不好了。
「陳溪。」王啟文突然一臉嚴肅，「我家母親還病著，你讓我來這裏眠花宿柳？」
「呃……」好像是不太好。「可是……啟文你往昔……」也不是什麼孝子啊……要不然怎麼能把你娘給氣病了。而且，不是你自己說你想找媽媽的？
「昔歸昔，昨歸昨！」
王啟文說得嚴肅慎重，一時間都把陳溪和老鴇給唬住了，不自覺地鬆了手。不孝子也有良心發現的一天？
王啟文趁着他們二人恍愣的功夫，撒開丫子就往回跑。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差點就被強買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