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審美

「真的……」柳如眉心慌意亂，聽見王啟文這樣問，趕忙說道：「真的就是，眉兒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夫君的，此生不換；來生若是可能，眉兒也非夫君不嫁！」

聞言，王啟文隱住笑意，淡淡提起前話：「可是你剛才說，不過是嫁雞隨……」

「不是！」柳如眉急忙打斷王啟文的話，往前一步一把擁住了他，說道：「不是這樣的，那不是眉兒的真心話。」

柳如眉擁住了王啟文，因為身高的原因，柳如眉如果不仰起頭，根本無法看到王啟文的臉，所以王啟文這次肆無忌憚地笑了。

「夫君～」柳如眉聲音糯糯，「你信我，剛剛我只是故意氣你，誰讓你捉弄我來着。」

回抱住柳如眉，王啟文轉開話題，道：「那眉兒為何要先做粉色的衣服，你就那麼確定，我們第一個孩子，會是個女兒？」

聽到王啟文這樣問，柳如眉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仰起頭天真無辜地問：「夫君為何要這樣說，男孩子就不能穿粉色的衣服了嗎？」

「……」

王啟文愣住，無言以答。

我親愛的眉兒，你是認真的嗎，原來你的審美是這樣的嗎？

看到王啟文的眼睛裏透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柳如眉歪了歪頭，隨和地道：「那夫君若是覺得不妥，我便重新再做一套綠色的吧。」

王啟文：「……」眉兒你莫不是想綠了我？

「怎麼了……」柳如眉看着王啟文更加古怪的神情，弱弱地道：「綠色的也不可以給男孩子穿嗎？那紅色呢？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做一套黃色的……」

「打住！」王啟文嘴角微抽，決定道：「就紅色吧！紅色喜氣，男女都合適。」

「哦，那好吧。」柳如眉乖乖應下，可惜地看了一眼王啟文手裏粉嫩的一團。

見狀，王啟文瞬間將手背到了身後，奇怪道：「眉兒，你沒養過孩子，可是你總該看過你兩個嫂嫂養過孩子吧？宇哥兒和宛姐兒生下來，都是穿的粉色綠色？」

「不啊……」柳如眉搖著頭，誠實地說道。

「那你怎麼突發奇想要給我們的孩子整這色兒？」王啟文無奈得都飆出了東北音。

「我覺得這樣的顏色鮮艷。」柳如眉認真地道，「宇哥兒從小不是褐色就是鴉青，太黯淡的顏色了。」

一想起柳希宇那少年老成的樣子，柳如眉就覺得惋惜，道：「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男孩女孩都是，我不需要他們過分懂事。」

聞言，王啟文心中觸動，想起自己的幼年時光，竟莫名羨慕自己未來的孩兒。

「哦對了，夫君，你先前找我，是為了何事？」柳如眉想起最開始的話題，問道。

緩了緩情緒，王啟文扶著柳如眉重新坐下，道：「不是什麼事兒，是個好消息——雲建敗了，我們贏了。」

「什麼！」柳如眉聞言，霎時間又站了起來，確認道：「雲建敗了，我們贏了？」

「嗯。」王啟文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柳如眉情不自禁地捂住臉頰，喜極而泣。

看到柳如眉哭得動容，王啟文輕拍着她安慰，道：「真是個小笨蛋，傷心也哭，高興也哭。」

此間說罷，王啟文惦記着弋陽的事情，便與柳如眉說道：「眉兒，我出去一趟，聽二喜說弋軍營的士兵來了旭平縣，我去看看弋陽來了沒有。」

聞言，柳如眉用帕子拭了拭眼淚，乖巧點頭，只把手伸到了王啟文的跟前。

王啟文見之一愣，霎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柳如眉是想幹什麼。

「把衣服還我唄……」柳如眉淚眼朦朧地看着王啟文，整個兒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令王啟文心中一顫。

看到王啟文呆愣不動，柳如眉還以為王啟文是不願意將那粉嫩的小衣還給她，只得再次可憐兮兮地道：「大不了我保證，如果不是女兒，就堅決不用這顏色，如何？」

「眉兒……」王啟文溫柔地看着柳如眉，語調款款，「其實，你現在做了這顏色的衣服也沒有關係，我們總會有女兒的。」

聽到王啟文突然說出這種令人害羞的話，柳如眉臉色紅潤地乜了王啟文一眼，說道：「不是說要去尋弋陽大將軍的么，怎的還不去？」

看着柳如眉如此含羞帶嗔的模樣，王啟文好笑，回道：「好好好，我這就去，小笨蛋還會趕人哩。」

然後王啟文把衣服往柳如眉的懷裏一塞，便笑着出門去了。

王啟文剛出了王家府的大門，徐輕之便從一輛馬車上下來了。

「誒，徐縣令？」王啟文剎住腳步，不懂徐輕之為何現在到訪。

「小姨父。」徐輕之向王啟文作了一揖，隨後又看向馬車。

王啟文順着徐輕之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馬車帘子被撩開，然後柳蔣氏與柳方氏便分別帶着自己的孩子，接連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們……」王啟文手指柳蔣氏與柳方氏，一時間如墜雲霧。

「小姨父，先前戰亂，我便派人接了他們去徐家暫避。如今戰亂平息，還請小姨父幫忙安頓一下。」徐輕之解釋道。

聽到徐輕之說到「徐家」，王啟文腦海中靈光一閃，湊過去問道：「先前徐家有急事將你召回，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們？」

聞言，徐輕之先是詫異一瞬，而後蕩然一笑，回道：「小姨父果然智力超群，一猜就中。」

「過獎過獎。」王啟文謙虛，又問：「那他們先前不是住在……住在那什麼衚衕的嗎？這戰爭也沒有打到旭平縣來，怎麼還要徐縣令再麻煩我安頓他們？」

聽到王啟文這麼問，徐輕之臉色尷尬，欲言又止了幾回，終是說道：「他們沒有銀錢租房了。」

聞言，王啟文剛想順口說一句「那你就給他們點銀錢啊」，卻霎時間反應過來，徐輕之要是口袋裏有錢，便不會過來與他說這一遭了。

思及此，王啟文頓生好奇之心，於是更加小聲地問道：「徐縣令，你是不是與家中鬧翻，長輩斷你零用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