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只屬於他的藥引

第72章 只屬於他的藥引

「……」夏紫陌一時之間無法回答,想到過往種種,目光深處一片的冷,「不欠就是不欠了,大不了你把我的腿砍掉,反正我不會再向她下跪道歉了!還有她以後若是再敢對我耍手段,我絕不會忍氣吞聲了!」

原主三個月前的確下毒害過江馨雨,可是最終也被閻傾魅派人教訓了一頓。

此外,她穿越過來后又心甘情願挨了江馨雨的母親林采青一頓教訓。

因為原主記憶中的江馨雨是個好女孩,單純、善良,就連閻傾魅也時常照顧她,所以原主嫉妒,想要摧毀她,最終下毒害她。

她那時候也以為江馨雨是原主記憶中的那種好人。

可是她錯了,江馨雨一心想攀高枝嫁給閻傾魅,在她落魄的時候更是火上澆油,外表看着善良柔弱,可心眼多的很。

也怪她剛開始太相信原主的眼光了……

不然她才不會答應向江馨雨那種女人下跪道歉!

她恨不得離那種女人越遠越好,永遠不要沾邊,畢竟人心狠毒比真正的毒藥要可怕的多,也更加傷人。

閻傾魅盯着夏紫陌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半響,薄唇開啟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聞言,夏紫陌傻眼了,這閻傾魅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以前她一直以為他就是老神在在的那種古板男人,沒想到他今天一再刷新她對他的認知以及了解。

夏紫陌唇邊浮現淺淺的笑容,「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走了,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好歹我也是知恩圖報的人!」

說罷,夏紫陌嘴角勾了勾,然後轉身離開,步伐輕鬆從容,沒有任何的猶豫、不舍!

閻傾魅看着她轉身離開背影,眸色沉了沉,身影竟然看起來有點沮喪。

看到夏紫陌就要走出門口,白零頓時朝着她追了過去,身子一橫,便擋在了夏紫陌面前。

白零清了清嗓子,脫口而出,「紫陌姐,我好捨不得你啊,真希望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夏紫陌看着白零,唇角噙著一抹微笑,道:「有事你可以到海灣別墅來找我,我隨時歡迎你。」

白零嘆了一口氣,很是遺憾,「既然如此,我會經常過去看望紫陌姐的!」

「你小子,我不在的時候也要好好練武哦。」夏紫陌拍了拍他的肩膀權當做是安慰。

「嗯,我會的。」白零嘴角牽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用力的點頭。

夏紫陌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零,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而後,她抬起腳步,繼續朝前走去。

「等等!」

聞言,夏紫陌走到一半的時候腳步還是頓了下來,眼眸眯了眯。

閻傾魅叫她有事嗎?

難道是反悔了?不打算讓她離開了?

夏紫陌眼眸微微轉動,轉身,疑惑的看向閻傾魅。

閻傾魅欲言又止,最終握了握手,低沉的嗓音才響起來,「下着雨現在你也不方便離開,待會和我下幾盤棋吧,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

下棋?等雨停?

也罷,她還有欠條握在閻傾魅手裏,如今還是順從點好!

夏紫陌思慮了一下,揚起嘴角,淡淡的應了一聲,「嗯,好。」

……

飛機緩緩降落,已經裝扮成徐子珊的蝶落走出機場。

她穿着淡黃色長裙搭配白色針織衫,將頭髮放下,僅是在頭頂上束起一小部分,粉嫩瑩透的底妝,微微上挑的黑色眼線,配上淡紅色的唇彩,給人的感覺就是文藝片小清新范兒。

雖然裝扮普通,卻是一個能吸引男人眼球的清麗佳人。

完全不似以往的蝶落,緊身黑襯衣黑裙,頭髮五顏六色,濃妝艷抹,滿臉膚色泛出妖媚的粉紅,嘴唇像是染了一層血,如同艷麗的花蕊。

和從前相比,她如今這素麵朝天的模樣倒是寒顫了許多,像是一朵清新的百合似的。

不過做回小百合也沒什麼不好,這種小百合總能輕易就讓男人,升騰起熊熊的保護慾望。

『徐子珊』摸了摸嘴唇,淡然一笑,竟是帶着幾分邪氣。

徐子珊拎着行李箱,另一手掏出一副琥珀色的墨鏡戴上,像是隨意的瞟了眼四周,她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取出手機,撥打了號碼,很是恭敬的道:「少主,我到北城了。」

「很好,暫時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聽聞龍映雪如今住在閻魔社總部,所以你抽空就常去看看,明白嗎?」

一切都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電話另一端的楚無為沉聲命令著,那低沉的聲音透著濃烈的殺氣,讓人感到膽寒。

徐子珊的心情頓時沉寂了下來,點頭應道:「是,少主,我一定完成任務!」

說完,楚無為就首先掛了電話,徐子珊將手機放回了口袋中,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鏡片后的冷眸厲色閃過。

她感覺到有一股殺氣,眼角朝一個角落輕掃了一眼,漂亮的鳳眼裏有光閃了閃,紅唇勾出一點點笑意來,明明漫不經心,偏偏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想殺她?就這幾個人夠嗎?

機場很擁擠,人來人往,可徐子珊還是毫不費力的擠進了人群中,並且立馬隱藏了起來。

幾個黑衣人緊緊盯着徐子珊,看到她消失,立馬奮力的衝進人群,眼珠子像上了發條一樣轉個不停,四處尋找著,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黑衣人咬着牙齒,狠狠罵了一句:「NND,竟然讓那個小妮子逃跑了!」

徐子珊縮在角落裏,望着那伙黑衣人,眸光中噙著一抹精湛的深芒。

她這麼快就被人盯上了嗎?

可是怎麼可能?難道暗部出姦細了?

看來她得找個足夠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風頭了!

蝶落皺了皺眉,心底很是疑惑,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那伙黑衣人一眼。

隨後神色有點鬼祟的貼著牆,動作輕緩的一路逃離了機場。

……

閻傾魅走在前面,夏紫陌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別墅二樓書房。

直至兩人消失在樓梯口,龍映雪才慢慢地收回了視線,心底莫名有些難過,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將那一絲失落感壓了下去。

閻哥哥只是和夏小姐下會棋而已,沒什麼的,她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吃醋。

旁邊的潘修玉見龍映雪臉色不對,忙關切地問道:「龍小姐,身體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去找個醫生給你看看?」

聞言,龍映雪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向潘修玉,調整情緒的同時,嘴角也儘可能的扯出一抹淺笑,拒絕道:「不必請醫生,我回去休息一會就好了,謝謝你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就請龍小姐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別讓愛你的人擔憂。」潘修玉滿含關切的看着龍映雪,目光深的彷彿藏了千秋萬代的情意。

龍映雪卻毫無所覺,只是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淡淡回道:「嗯,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不給閻魔社添麻煩!」

潘修玉一怔,沒由來的開始心慌意亂,「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

純粹的關心你而已!

沉默在兩人之間無限的蔓開,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彷彿遠若天涯。

就在這時,寒墨殤走過來拍了拍潘修玉的背脊,語重心長的勸道:「修玉,走吧,人生還很漫長,看開點!」

潘修玉沉重的嘆了口氣,嗯了一聲,跟着他朝門口走去。

龍映雪往書房望了一眼,而後轉身,也朝着外面走去。

……

靜謐的書房裏,閻傾魅伸手解開襯衫的紐扣,瞬間一大片白色的肌膚露出,一步一行間,男人的肌理分明,張弛有度,充分展示着力量。

夏紫陌依舊神情冷淡,目不斜視,連看也不看閻傾魅一眼。

放下行李箱,情不自禁的走近一個寬大的書架,抽出一本歷史書出來,翻閱了起來。

閻傾魅看了一眼夏紫陌,眉頭微微一挑,唇角勾了勾。

沒想到夏紫陌竟然這麼喜歡看書?她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

三個月前的夏紫陌裝得可真是天衣無縫,他都發現不了任何破綻,雖然外表看上去是一副高大上的名媛范兒,可行為分明就是一個不講理的潑婦。

他去公司的時候,偶爾會遇見她故意和江馨雨找茬,江馨雨在她面前一副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樣子。

他看見了自然不能不管,不久后公司里就傳出他和江馨雨的關係不一般,可能有一腿,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該幫的還是幫。

夏紫陌那時候多次向他表白,都被他拒絕,她大概以為是江馨雨的關係,於是便下毒害她,幸虧他當時也去了那個俱樂部,不然江馨雨很可能被那幾個男人得逞。

他忍無可忍,抓住夏紫陌命人教訓,可她直到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他只好命人趕盡殺絕!

可就從那一天開始,夏紫陌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整天素顏朝天,可卻更加有氣質,有才幹,尤其那一身武功絕對在閻魔社任何人之上。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還真是令人摸不透啊!

夏紫陌能夠感受到閻傾魅的視線,卻沒有抬頭,走到沙發前坐下,拿着書翻看起來。

閻傾魅邪魅地勾了勾唇,眸子深深的,拿着浴袍進入了浴室里。

聽着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聲,夏紫陌依舊穩如泰山,無動於衷。

不久后,浴室厚重的玻璃門打開了,裏面有着水霧氣,有些朦朧。

閻傾魅從浴室出來,身上印着花紋的黑色浴袍將他偉岸的身材包裹了起來。

夏紫陌的目光定定得落在書頁上,很認真,看起來是那樣嫻靜,閻傾魅的心不由地變得柔軟起來,唇角一抹笑意瀰漫,輕聲走到她前面。

隨着他的靠近,熟悉的氣息融合進夏紫陌的呼吸,像是水草,緊緊纏住她的每根神經,她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沐浴后的味道,淡淡的,清新的,彷彿乾淨青草的味道。

夏紫陌忍不住的呼吸幾口,她抬起頭,神經猛然緊繃,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閻傾魅一張俊美異常的臉似乎沾著濕氣,說不出的妖孽風情,他卷長濃密的睫毛下,黑幽幽的眸子宛如一壇最香醇的美酒,臉上帶着微微的慵懶,薄唇揚起弧度,再加上濕濕的短髮,有些桀驁不馴的散亂在頭,此刻全身散發着醉人的氣息,簡直性感至極。

夏紫陌只覺得胸口的心臟突然砰砰直跳起來,彷彿失控了一般,她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她也不是花痴類型的女孩,可就是一眼被這個男人電到了。

夏紫陌啊夏紫陌,你什麼眼光啊?閻傾魅這種男人也能讓你心跳加速嗎?一定是原主的靈魂在她體內作怪!一定是!

夏紫陌很快平復了內心深處的波動,雙眸冷淡的看着閻傾魅,面上只有平靜。

「過來和我下幾盤象棋吧!」閻傾魅淡淡的揚眉,目光友好。

看到閻傾魅這個模樣,夏紫陌內心又輕輕波動了一下,沒想到這座冰山竟然還有這種眼神?

不過這時候的他確實比往常順眼多了!

閻傾魅抬腳朝着角落裏的一張桌子走了過去,桌上,棋盤已被擺好。

夏紫陌跟着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閻傾魅望着她,薄唇輕掀,道:「你的黑白棋棋藝高超,象棋應該也不差吧。」

聞言,夏紫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向他,只是淡淡道:「嗯,會一點。」

不過說實話,她從小就開始下棋,下棋和行軍佈陣異曲同工,所以她經常下棋鍛煉思維,也研究了好多棋譜,她自認為還是天下無敵的。

夏紫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心裏還是有把握贏了閻傾魅的。

閻傾魅輕瞟了夏紫陌一眼后,便一心將目光放在了棋盤上,嘴角邪邪勾起一絲弧度。

那個女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下象棋的技術也不差。

兩人靜靜地下了許久的象棋。

最後一步,閻傾魅瞥了她一眼,眼珠子轉了轉,恍然,暗暗佩服夏紫陌的機智。

夏紫陌吃了他的「將」,喜上眉梢,笑的像個狐狸,「你輸了。」

「再下一盤!」

閻傾魅看了看夏紫陌,果斷決定道。

夏紫陌贊同的點了點頭,心底忍不住傲嬌起來。

閻傾魅眼睛眯了眯,「你就那麼有把握這把也能贏嗎?」

「當然!」夏紫陌朝閻傾魅眨了眨眼睛,自信滿滿地開口道。

「……」閻傾魅神色微微沉了沉,不再說話,伸手走了一步棋。

下到中途,閻傾魅眯了眯眼,強迫自己的大腦清醒一點。

可閻傾魅最終還是敗給了夏紫陌,有點懊惱地握了握拳。

這女人棋路真多!

他下象棋算是業餘愛好,可夏紫陌純粹是專業的。

不過今晚他勢必要贏一把搓搓這女人的銳氣!

「再來一局!」

頓了頓,閻傾魅沉聲道。

夏紫陌看着他嚴肅又認真的表情,嘴角一抽,還是點了點頭,嘴角閃過一絲邪笑。

還沒輸夠?

那她就讓他輸個夠!

果然,這一回,閻傾魅終究還是輸了……

閻傾魅挑着眉笑了一下,聲音裏帶着一絲自嘲,「這就叫會一點?那我豈不是算作不會?」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女人都喜歡聽讚美自己的話,夏紫陌也不例外,一聽閻傾魅在誇她,她就忍不住傲嬌起來。

「不過你倒是誠實!說會一點就真的只會一點!」像是諷刺又像是誇獎,閻傾魅的話說的很是隱喻。

夏紫陌驕傲地撇了撇嘴,「我說會一點只是出於謙虛,又不是真的只會一點,你不會當真了吧?」

閻傾魅看着嘴角有些笑意的夏紫陌,唇角微微地勾了勾,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閃過點點亮光。

有了!

他想到一種套路夏紫陌的辦法了!

屢戰屢敗並沒有打擊閻傾魅的自信心,反而讓他多了很多下棋的思路。

抬頭掃了眼夏紫陌后,將視線又放在了棋盤上,嘴角閃過一抹奸詐的弧度,說道:「有本事再下一盤!」

「你說下就下咯!」夏紫陌眼皮得意地挑了挑,一副天下我有的姿態。

不到半小時,大局已定,夏紫陌輸定了!

閻傾魅伸出手指輕扣了扣桌面,瞳眸之中滿是深邃。

夏紫陌扶了扶額,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愣愣道:「什麼?我竟然輸了?」

閻傾魅將注意力放在夏紫陌身上,看着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忽然,閻傾魅心頭一震,有些失神。

夏紫陌很漂亮,皮膚白的跟煮熟的雞蛋被剝了皮一樣,睫毛很長,唇形也很漂亮……

看着似乎很美味呢!

他的呼吸急了幾分,不由自主的俯身靠近她。

眼見閻傾魅朝自己逼近,夏紫陌的心猛的一顫,抬起頭看過去,驚覺他正在流鼻血。

於是身子一邊向後傾斜,一邊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閻……閻傾魅,你流血了!」

閻傾魅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緩緩逼近,夏紫陌的心越來越緊。

直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湧入鼻息,夏紫陌終於退無可退,雙手抵在身後的椅子上,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怎麼了?沒……沒事吧?」

閻傾魅輕垂下眸子依舊不做聲,順着夏紫陌精緻的鎖骨向下看去,粉色的內|衣若隱若現,見此,他的呼吸越發灼熱,吞了口口水。

『啪——!』的一聲

招架不住他的目光,夏紫陌忽然甩手就給了閻傾魅一個重重的耳光,小臉漲紅了幾分,惱羞成怒道:「閻傾魅你不要臉!」

閻傾魅這才回過神來,眼前一陣發黑,強撐住身子。

緊抿著唇瓣,似乎極力隱忍着什麼,額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快……離開這裏!」

閻傾魅微垂着眼睛,雙手撐在棋桌上,輕聲催促道。

夏紫陌瞧著閻傾魅,愣在原地。

只見他狹長的雙眸滴滴答答的滾落着嫣紅的血跡,順着冷毅的臉頰滑落,染紅了棋盤,觸目驚心。

不止鼻子流血,眼睛竟然也開始流血了!

這是什麼病?

「走!快走!沒……沒聽見我說話嗎?」

眼見夏紫陌坐在他面前一動不動,閻傾魅越來越按捺不住,不禁黑了臉,將手裏的棋子握緊了幾分,眯起眼睛冷聲道。

「怎……怎麼回事?你的耳朵也開始流血了!這種時候你讓我離開,那你怎麼辦呢?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夏紫陌好看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擔憂。

下一瞬,便聽到閻傾魅一聲悶哼,額上的青筋都豎起了幾根,指尖也止不住的開始輕顫。

「閻傾魅,你到底怎麼了?用不用我叫人過來看看?」夏紫陌一雙美目緊緊落在閻傾魅身上,心底有些發毛,急切的詢問著。

「對了!我會把脈!我現在就給你把脈看看!」夏紫陌目光認真而凝重,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伸手去摸向閻傾魅的手腕。

「滾!快滾啊!」

閻傾魅俊臉有些扭曲,指尖狠狠掐進肉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目光惡狠狠的像是要吃人。

他的胳膊用力,無情的將夏紫陌甩開,夏紫陌踉蹌著後退了兩下。

「哼,你讓我滾我就滾啊!我偏不滾!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夏紫陌扶著牆站穩,沒好氣的開口,像是個慪氣的孩子,執意不肯走。

閻傾魅的嘴角也開始流血,血跡順着唇角暈染開,滿下巴都是,掉落在棋盤上,紅寶石般大小,隨即一點點向四周蔓延…蔓延……

他木然的看着那染濕棋盤的血,整張俊臉格外空洞。

他緩緩抬起雙手,落在了自己滿是血的臉上,血液粘稠,滾燙,溢滿了他的雙手。

他的心口像是被匕首生生剜去了一塊肉,疼到抽搐,疼到窒息。

空洞洞的,血淋淋的……

他需要什麼東西來填補!

血,只有血……能救他!

夏紫陌看着這樣的閻傾魅,心底忽然生出一抹膽怯,舉起的手幾次落下,似乎沒了勇氣。

她是在怕么?

可她在怕什麼……

她是個殺手,就算閻傾魅真的對她做什麼她也應該能逃走。

況且閻傾魅流了那麼多的血,身體肯定很虛弱,他也做不出來什麼。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先給閻傾魅把脈看看吧!

閻傾魅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怎麼給白零他們交代啊!

夏紫陌腳邁出一步,纖細手指再次落在了閻傾魅的手腕上。

突然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男人的大掌像要將她纖纖一握的手腕給捏碎。

「閻傾魅,你做什麼,你快放開我!」夏紫陌氣惱呵斥出聲,被擒住的右手手腕已是酸痛無力!

左手無論怎麼撥拉那隻大掌,都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怎麼拉都拉不開!

閻傾魅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盯着夏紫陌,那副模樣,就跟幾天沒吃飯的餓狼一般。

「啊……疼……好痛啊……」

男人的力道越來越強勁,夏紫陌的手心直冒冷汗,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向了閻傾魅的小腿,那一腳絕對不輕,柔弱點的說不準會被踹得痛暈過去。

閻傾魅的雙眸倏然瞪大,目光危險。

接着猛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白皙的脖頸,像妖怪一樣大口大口吸食她的鮮血。

「不……不要……好疼啊!」

夏紫陌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脖子上傳來,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抿著唇,眉頭緊緊蹙成了一團,眸光好似蒙了一層輕霧紗絲。

此時的閻傾魅根本聽不進去,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猛然間將她撲倒在地。

好重……

夏紫陌被迫躺地毯上,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像是要把她活生生的擠進地里一般用力。

此刻她被閻傾魅的胸膛和地面擠壓的無法呼吸,她憋的難受,拼了命的想掙扎,卻發現自己即使拼盡全力也掙脫不了閻傾魅的束縛,最後只能張著口,啞著嗓音,勉強的發出了抗拒的聲音:「起……快……快起來……」

可閻傾魅反而將身子壓得更低,夏紫陌被擠壓的呼吸越發困難起來,「呃……好……好難受……」

夜色越來越深,雨剛停不久,天空便放晴了,一輪圓月高掛,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使得周圍並不黑暗。

每逢月圓之夜,閻傾魅便會嗜血成狂,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吩咐月圓之夜不許任何人靠近。

今夜,夏紫陌不幸被他捉住,就像是被捕的獵物,而閻傾魅就像一隻會吃人的狼!餓了許久,餓狼中的餓狼!

他像是永遠也喝不夠她的血,趴在她身上,滋滋聲響,帶着一種急促和貪婪,就連眼神也格外的炙熱,只一眼對視,就恍若將人吞噬在他眼中。

腦袋越來越迷糊,夏紫陌睜了睜沉重的眼皮,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已是凌晨一點!

夏紫陌沉浸在,認為自己今晚會被吸干血而死的絕望中,

她真心後悔三小時前沒有聽閻傾魅的話滾得遠遠的!

他此時就像一隻吃人的野獸般,兇殘、冰冷,一點逃跑的餘地也不再給她了。

可不管怎麼說,閻傾魅的七竅現在不流血了。

夏紫陌的嘴角懸出一抹苦澀的、無奈的笑意……

喝了許久的血,閻傾魅渾身燥熱不安,體內的火越燃越旺,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慾望。

他開始吻她,從唇瓣到耳垂,再到鎖骨……

他的爪子很快就爬到了她的身上,一碰到她冰涼、細膩的肌膚,他就好像觸碰到了一汪清泉,舒暢多了。

他胡亂地扯着她的衣服,紐扣掉了一粒,在地上咕嚕咕嚕滾著。

夏紫陌心口一緊,她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有些顫抖。

他,他在做什麼?

特么的禽獸!

望着夏紫陌修長的美腿,水蛇一樣的細腰,白皙的皮膚,閻傾魅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不由自主的亢奮繃緊。

強行拉着那兩條白腿轉向自己,龐然大物抵在她門口,蓄勢待發!

失血過多,夏紫陌彷彿一條快要溺死的魚,無力掙扎。

「不……不要……求你了……」

夏紫陌嘶啞的嗓音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眼角禁不住濕潤了。

忽然,唇上一痛!

就見那隻禽~獸俯首撕咬在唇上,夏紫陌感受到有血腥味溢滿口腔。

與此同時,那物毫無徵兆的進入她體,內開始馳聘!

絕望如同潮水,瞬間席捲了夏紫陌。

他像只野獸般粗,暴的掠奪着她的身體。

夏紫陌不再是難以呼吸氣喘的模樣,兩眼一黑直接昏厥了過去。

若就這麼死了……

冤啊!

苦啊!

……

窗外明亮的天空,有些耀眼。

閻傾魅像是被人擄走了魂魄,獃獃的看着夏紫陌,陷入了不是很清晰的回憶里。

猛然心臟噗通一下,彷彿炸裂了一般。

該死……

他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閻傾魅怔怔地,薄唇微微地顫了一下,像是要開口說些什麼,但看着夏紫陌那張毫無生氣的臉龐又悉數吞了回去。

「呵……」他笑了一下,眼眶裏都是紅紅地,濕潤的。

閻傾魅的手抬起來,想要撫摸她的發,然而手僵在了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

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又收了回來,閉上了雙眼,痛苦地一隻手捶地,筋骨一陣麻痹。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閻傾魅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說着,眼淚就出來了,哽咽著。

聽到什麼聲音,夏紫陌在一片黑暗中慢慢地蘇醒了過來,渾身像是被寒冰籠罩一般,冷得她打寒顫,臉上儘是冷汗,毫無血色,慘白得嚇人。

記憶一點點地凝聚起來,她睜開眼,轉過頭來看着他。

閻傾魅跪在她的旁邊,眼淚落在地上,帶着愧疚的,自責的,悔恨的語氣說:「對不起……嗚……對不起……」

夏紫陌動了動嘴,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慢慢地抬起手來,往他臉上一拍。

禽獸!你有什麼資格哭?

摸了摸被她扇過的臉頰,閻傾魅傻愣愣地,吞了一口,瞪大了眼,眼神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閻傾魅抬眸,只見夏紫陌瞪着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目光里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閻傾魅嘆了口氣,用沉重的口吻說:「對不起,可是誰讓你不走的?我不是喊你走了嗎?不過也怪我沒把話說清楚,我想說清楚可是大腦像是被什麼控制着,我真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夏紫陌閉了閉眸,深呼吸一口,半個字都不想和他說。

滿頭微卷的髮絲隨意地鋪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部分貼在她臉上。

閻傾魅用手撩開,並且順了順她的頭髮,聲音放得很輕:「累就休息一會吧,我會守着你的。」

接着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夏紫陌從地上抱起來了,好像她完全沒有重量似的,輕鬆到讓閻傾魅懷疑自己抱着的是不是一個紙片人。

……

自來水在嘩嘩流淌,這聲音在空曠的洗手間外,顯得格外嘈雜。

「我該親手了解了自己嗎……」

閻傾魅茫然,雙手撐著洗手台頭低了下去。

昨晚他的頭很痛很痛,所以究竟做了什麼?

閻傾魅像是想起來了,他痛苦地扶著頭。

他大概記起來了,他沒有控制住體內的那個怪物。

然後,對夏紫陌……

她脖頸上有兩排充血的牙印,身上還有那麼多啃咬過的血痕,連帶着地上也全都是血。

她被他折磨的傷痕纍纍!

他強迫了她!

閻傾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眼睛裏都是血色瀰漫,心口像是有水草纏着,一團一團,窒息般的沉痛。

這時,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女醫生走了進來,蹙著眉頭,嘆息一聲道:「夏小姐體內的毒根本無葯可解,而且毒性猛烈,夏小姐恐怕活不到明天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你管了。」閻傾魅背對着她,聲音低沉,有一種蔓延開來的憂傷。

「嗯。」女醫生沒有再開口,低頭退了下去。

閻傾魅雙眸里沁了血一樣,沒有了平日裏的霸道和冷酷,只有渾濁,還有掩蓋不住的落寞。

一會後,閻傾魅關閉水龍頭,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照在寬大的床上,窗外有綿綿不斷的鳥鳴聲。

夏紫陌微微仰望着天空,眯起眼睛,看着空中的白雲,長長的睫毛就如蝶翼一般,微微翕動,在眼睛上投下一片扇形的影子,美好的就像春日枝頭的桃花,二月春風來時,淺靜出塵。

閻傾魅走過來坐到床邊,他替她蓋好被子,目光一直凝視着她,也不吭聲,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將夏紫陌的手從被子裏扯了出來,抓在手裏不肯松。

他的手很暖和,裹着她的手的時候,帶着陣陣暖意。

夏紫陌整個人都好累好累……

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也不掙扎。

夏紫陌的嘴唇有些蒼白和乾澀,看到她這個模樣,閻傾魅眉頭一皺,沉着嗓子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就站起身,看了夏紫陌一眼,轉身去倒水。

夏紫陌盯着他的背影,憔悴的臉上是一汪池水般的平靜。

很快,閻傾魅重新坐回到床邊,湊近她,攔腰慢慢扶起了她,將水杯放在她的嘴邊,低低勸了一聲,「喝點吧!」

夏紫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

閻傾魅一隻手臂抱緊她,眉頭皺得更深了:「喝不進去?」

夏紫陌咬緊唇瓣,一隻手輕輕拽著床單,平靜的點了點頭。

她的胸口窒息一般難受,噁心的感覺一刻也不停。

即使是水,她也覺得自己喝下去會立馬吐出來。

「多少喝一點吧!」閻傾魅淡淡道,語氣酸酸的,喉嚨里都梗得慌。

雖然虛弱不堪,但這會兒夏紫陌唇角還是牽出一抹冷笑。

他如今做這些還有什麼用?

抬起手緊緊地揪著胸口的衣服,讓自己好受點,唇瓣碰到水杯,夏紫陌顧不得胸口泛起的噁心感,一個勁地往嘴裏喝。

與其如此痛苦,還不如早點解脫……

中途,夏紫陌嘶啞地咳了咳,可仍不停止,她感覺自己的心口驟然跳停一拍。

她更加迫不及待地往進去喝水,甚至抬高雙手去握緊水杯。

人死了會到天上去吧?

還是去地獄?

她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會知道了吧……

「不要再喝了!你想喝死自己嗎?」閻傾魅立馬搶走那杯水,冷聲呵斥道,語氣特別嚴厲。

他有什麼資格凶她?

有什麼資格?

夏紫陌的拳頭漸漸握緊,冷笑着看着他。

閻傾魅整個人都要瘋了,用力握著水杯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嘭!

水杯瞬間四分五裂,掉落在地面,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里,聽起來格外震耳欲聾。

一塊玻璃片戳到了他的手,有血順着手心的紋路流了下來。

「……」夏紫陌咬咬牙,沒有做聲,一雙漆黑的瞳眸之中佈滿了潮濕的霧氣,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她也想好好活下去,但她如今真的累了……

她一隻手按著肚子,一隻手撐著床沿,吐了好一會兒,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終於,吐完了。

「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堅持住,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棄,知道嗎?」閻傾魅低頭看着她,扶着她的肩頭,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漬,像哄小姑娘一樣,語氣雖霸道,但帶了很多無奈。

閻傾魅看到她的額頭有汗水滲了出來,有幾縷髮絲也貼在了臉頰旁。

他重新摟住她,讓她靠着他,然後用溫暖的大手替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又溫柔地替她捋了頭髮,將髮絲別到耳後。

閻傾魅擰緊眉頭,頓了頓,話到嘴邊,幾次三番咽了下去。

他在害怕,害怕她不愛聽,害怕刺激到她。

他將她的髮絲纏繞在自己的指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

夏紫陌很累,臉上很疲憊,順勢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時,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眼睛一閉,四肢百骸間都是疼痛,她默默地咬着牙獨自承受。

「夏紫陌,嫁給我好嗎?」

閻傾魅薄唇緊抿,英俊利落,黑曜石般的鷹眸勾起,散發出強者的氣場,猶豫了良久,他很認真地跟她說出了這句話,臉上是深沉和嚴肅。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夏紫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驀然抬頭,跟個孩子似的看向閻傾魅,兩隻大眼睛眨呀眨。

好像在說你在開玩笑吧?

閻傾魅大掌落在了她的頭上,勾唇:「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夏紫陌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但,沒有。

他很認真,很鄭重,目光深沉如水。

夏紫陌對着閻傾魅冷嘲著笑了笑,接着就將目光移開。

忽然,閻傾魅垂下了頭,輕柔的親吻夏紫陌的臉頰。

夏紫陌錯愕了一下,旋即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看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氣兒,神色淺淡。

看着她這個模樣,閻傾魅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揪住一樣,說不上來的一種難過悲傷。

他溫熱的唇慢慢的往下,痒痒的,卻又宛如一股電流,直擊夏紫陌的心臟。

可夏紫陌始終無動於衷。

她越不反抗,他越是得寸進尺。

薄涼的雙唇乾脆覆上了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來回碾壓,汲取著屬於她的芬芳。

慢慢的,他深入其中,忘情地吻着她……

他的侵略性氣息充滿了她的口腔。

夏紫陌感覺肺部的空氣一點點被抽走,胸口處乾巴巴的疼!

閻傾魅有一種,如果今天夏紫陌不答應他的求婚,那就吻死她的衝動!

可他不能……

「唔……」

半響后,夏紫陌發出宛如小貓一樣低低的嗚咽聲,身體不可抑制的發出細微的抖動。

她有了反應,讓閻傾魅心中一喜,手握在她的腰上,一個轉身,直接將人壓在了床上。

然後繼續加深,加深……

就在夏紫陌感覺自己會被親暈過去的時候,閻傾魅突然放過了她。

他有分寸,忽而來勢猛烈,忽而又如清風細雨,溫柔到小心翼翼。

只為了讓她知道他對她肆意妄為的悸動,在一點點浮現。

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夏紫陌本來以為自己肯定會疼痛的睡不着,可沒想到躺在床上,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之中,她感覺脖頸處被閻傾魅咬過的地方涼涼的,很舒服。

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原來是閻傾魅在處理她的傷口。

似乎連睜着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全身軟綿綿的,閉上眼睛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傍晚時,夏紫陌的睫毛動了動,醒了過來。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緊緊束縛着她,她掙扎了兩下,疑惑著睜開了眼眸。

就看見閻傾魅躺在她的身邊,大手用力摟着她的腰,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夏紫陌:……!!

她整個人都傻眼了,眼神很獃滯的看着閻傾魅半響。

怪不得她睡得很好……

原來是他在抱着她!

「你醒了啊!」閻傾魅很快也醒了過來,陪着笑開口道:「睡得還好吧?」

夏紫陌臉色紅了又紅,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

夏紫陌抬起手攏了一把額際凌亂的黑髮,扭過頭,不想和他對視。

閻傾魅凝視她幾秒,伸手去摸她散亂的頭髮,把她的髮絲梳順。

夏紫陌被他這個舉動驚動,扭頭看他,有點不習慣,卻又喜歡他此刻的溫柔。

閻傾傾微微勾了勾唇角,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溫聲道:「現在的你,很難受吧,用不用我幫你做點什麼緩解你的疼痛?」

一覺醒來,夏紫陌竟然覺得身體不像先前那麼難受了。

早上,閻傾魅替她仔細的擦洗完身子之後,便手法熟練地用藥棉幫她重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之後又找來一個女醫生抽了她一點血去化驗。

女醫生說的話她都聽見了,說她中毒很深,估計活不到明天了。

可她如今只是感覺身體有些虛脫,中毒的跡象好像消失了。

怎麼回事?

閻傾魅看她有些晃神,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你沒事吧?沒力氣說就不要說了,我說什麼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

閻傾魅溫柔地從後面抱住她纖瘦的身子,面目痛苦,夏紫陌看上去卻無動於衷。

夏紫陌想讓閻傾魅離自己遠點,因為她討厭他,可是剛要張口說話,脖頸處的傷口疼到頭皮發麻,喉嚨也扯得疼,愣是一個字都發不出。

只好繼續忍耐,任由他抱着。

閻傾魅的手臂卻將她越纏越緊,幾乎是桎梏住。

她快透不過氣了,於是像困獸一樣掙扎,可其實她也只有一個虛架子,渾身癱軟,好像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

閻傾魅以為她冷,於是又將臉埋在她脖頸,像樹袋熊一樣纏住不放。

「……」夏紫陌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她渾身乏得很,不想再做無用的抵抗了。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東西吃好嗎?」閻傾魅蹭着她的臉頰,柔軟廝磨,聲音柔柔順順在她耳邊問道。

「……」這還是平日裏那個看着凜冽又霸道的閻魔社老大嗎?

沒想到他表面看着涼颼颼硬邦邦,可心卻這麼細,她有些受寵若驚。

夏紫陌愣了一下,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她現在的確感覺有些餓了。

「祁管家,讓人多做幾樣補氣血的飯菜,十五分鐘后準點送到!」閻傾魅立馬打電話下了道命令性的通知。

真有誠意啊!

夏紫陌忍不住感嘆道,大概是知道她活不過明天了,所以才對她這麼好的吧。

也很有可能是他為了減輕自己的罪孽,怕她晚上變成鬼找他吧。

反正無論怎樣,她靜觀其變就是。

萬一能像上次一樣幸運地從他手上活下來,她就想法設法地好好報復他一頓,好出出氣。

他有多殘忍,她便能變多狠!

夏紫陌心裡冷哼一聲,眼底清寒匯聚,不過只一瞬間便平靜如初。

閻傾魅重新看向她,見她眉目依舊淡淡,眼裏毫無波瀾。

可他就是覺得面前女人戾氣逼人。

算了,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這麼多做什麼呢?

他強迫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到底,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哪怕只是有點感覺,還沒達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我給你的傷口換藥吧!」

閻傾魅嗓音低沉有磁性,摸了摸夏紫陌的頭便起身去找藥包去了。

半分鐘后男人便回來了。

將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撥開,又將她的睡裙往下褪了一小截,露出兩側肩頭,上面滿是他咬過的痕迹。

將她脖頸上的紗布慢慢解開,還沒癒合的傷口展露在面前,

男人迅速從藥包里拿出紗布和繃帶,剪開。

然後一圈圈纏到夏紫陌的脖子上,因為靠近動脈,紗布不能纏得過緊。

幾分鐘后傷口纏住,但血很快又染透了紗布。

夏紫陌的皮膚很白,胸線很漂亮,閻傾魅各處的慾念像猛獸一樣竄出來,再這麼下去他一定綳不住。

於是包紮完傷口便立馬給夏紫陌重新穿好了睡裙。

「我去浴室先沖個澡。」閻傾魅聲音低沉暗啞,似帶着某種壓抑的忍耐。

說完便提着藥包,站起身離開了。

夏紫陌擁有前世和原主的記憶,雖還沒成家,但男女之間的事她已經通通知曉,猜測閻傾魅應該是慾念難耐了。

望着閻傾魅去洗手間的背影,夏紫陌的嘴角彎了彎,心情莫名覺得奇好。

閻傾魅洗漱完畢回來便打橫抱起夏紫陌,然後往外面的餐廳走去。

夏紫陌看着跟前的男人,把自己放到椅子上之後,又將她有些凌亂的長捲髮細心攏好,別到耳後。

隨後才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像照顧孩子一樣,溫柔的問道:「先喝點粥潤潤嗓子行嗎?」

夏紫陌抬眼,見他幽深的眼眸散發着勾人的溢彩,有些醉人,呼吸不由地緊了緊。

桌面上擺放着二三十種美食,乳鴿湯,蔬菜粥,紅棗粥,鵝肝,乳酪……

應有盡有,健康營養。

閻傾魅端起一碗粥,抿了一口,嘗了下溫度,然後吹了兩口,送到夏紫陌跟前,「稍微有點燙,你喝慢點就沒事。」

勺子送過來,夏紫陌張嘴淺啄了一口,覺得溫度剛好,然後大口全吃進了嘴裏。

即便被人這樣伺候着,夏紫陌舉手投足間仍然透著優雅和淡漠,只淺淺地勾了下嘴角,都能令閻傾魅有瞬間的失神。

緩緩地抬起手,有些粗糲的指腹,輕輕地擦掉她嘴角的粥漬。

即便兩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可四目相對,夏紫陌還是情不自禁的臉紅,一雙黑眸有些不自在地躲開他的視線。

她撇開頭,頸脖里半露的吻痕,也隨之暴露出來,閻傾魅淡淡的笑了笑。

想起一些她和他昨晚的姿勢,曖昧和尺寸,咽了咽口水,有些燥熱。

他咳嗽了下,打破尷尬,「吃進去沒有不舒服吧?如果沒有那我繼續喂你。」

片刻沉默。

夏紫陌看向閻傾魅,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

閻傾魅像喂孩子一樣把粥送到她嘴邊,「張嘴!」

夏紫陌變得好像機械人,只要送到她嘴邊,她就吃,無論鹹淡亦涼熱。

感覺吃得差不多了,看着面前遞過來的勺子,夏紫陌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閻傾魅順手抽了紙巾給她擦擦嘴,透亮的燈光下,他深邃的五官沒了平時的冰冷,而是要多麼溫柔就有多麼溫柔,甚至帶着些貪戀的意味看着她。

……

吃過飯以後,閻傾魅抱着夏紫陌朝着卧室中那張大床的方向走去。

將夏紫陌輕輕地放在床上,閻傾魅溫柔的輕聲道:「你先躺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夏紫陌抬眸看了他一眼,沒點頭也沒搖頭。

注視着閻傾魅轉身離開的背影,夏紫陌垂眸,掩去眼底那一閃而逝的複雜。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有時候像一座冰山,可有時候又溫柔的讓她措手不及。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她也活不過明天了。

很快,閻傾魅便返了回來,手裏拿着精緻的寫字板和筆,淡淡地垂眸看着她,道:「想要做什麼寫在這上面,我會儘力滿足你。」

夏紫陌輕輕勾起了嘴角,平靜地點了下頭。

看着她毫無生機的眉眼,閻傾魅自責與懊惱齊齊湧上心頭。

將筆遞過去,並將寫字板擺在她面前,目光也緩緩移到她的臉上。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對上閻傾魅認真而真誠的眸,夏紫陌眉毛微微擰起來,思考了一下,輕飄飄地在寫字板上寫了一個「夏」字。

她寫的極慢,而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低垂著眉眼,神色近乎溫柔的睨着她。

他只瞟了一眼就猜到她想做什麼。

「放心,只要我還活在這世上,我就一定會替你保護好夏家!」閻傾魅的手落在她肩上,斂了斂眸,蹙著眉嚴肅的沉聲道。

夏紫陌抬眸睇了他一眼,唇角徐徐勾了起來,鬆了口氣,連五臟六腑清晰的疼痛也被她忽略。

「那你現在要不要見見他?畢竟他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男人垂眸瞥向她,嗓音淡淡的詢問道。

夏紫陌搖了搖頭,眼帘微垂,凝着手裏的那一支筆,將它放回了寫字板上。

實在是忍不住睏乏疲累之感,安安靜靜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閻傾魅始終都垂眸注視着她巴掌大的小臉,薄唇微微抿著。

很久之後,直到卧室里的空氣完全靜謐下來,透著一絲落針可聞的死寂。

夕陽西下,燦爛的餘暉籠罩着她,卻莫名染上幾分淡淡的憂傷與孤寂。

閻傾魅眸色微暗,突然,他淡淡轉身,緩緩的邁步走過去拉上了窗帘,又將小夜燈打開。

原路返回,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唇角幾不可察的一勾,淡淡道:「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麼溫柔以待的女人,若你能活下去,我願意一輩子這麼對你,說到做到。」

……

次日,夏紫陌緩緩睜開眼睛,惺忪中帶着一股迷茫。

水眸楚楚,頗為撩人。

閻傾魅和她一樣,側躺着面向她,此刻看她像個無事人般醒過來,眉尖一挑,頗為驚訝地看着她。

不是說這個女人活不過今晚嗎?

可這不是醒來了嗎?

望着她有些迷茫的臉龐,閻傾魅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軟軟的,連帶着他的心裏也是一陣柔軟,擔心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夏紫陌淡笑着搖了搖頭,試着從床上坐起來,無奈身子實在軟得慌,扭了半天也沒能成功。

她是真的不怎麼難受了,比起昨天好多了。

可身體依然軟乎乎的,估計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吧!

那個醫生說她中了奇毒,無藥可救,可她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閻傾魅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立馬坐起身過去把她扶起來,在她腰間墊了一塊軟墊,握着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嗓音低沉泛著一股嘆息,「看來你還是病得很嚴重,我這就叫醫生再過來看看。」

夏紫陌眉心深鎖,淡淡地朝他點了頭。

……

「閻總,夏小姐體內的毒已經解了,現在只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表現,相信過幾天便會痊癒了。」

一番詢問檢查下來,女醫生竟然發現夏紫陌血液里的毒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莫名的消失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此刻她看着夏紫陌的眼神不禁都變得有些微妙。

聽到自己沒事了,夏紫陌自然是開心的,她注視着醫生,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感激地朝她點點頭。

閻傾魅低頭看着夏紫陌,凝了凝眸,唇角弧光點點,攝人心魂。

就是她了,這一輩子他只要這一個女人,就憑她的血能解他的毒。

況且他已經佔有過她了,於情於理他得負責才是。

閻傾魅朝女醫生比了個出去的手勢,女醫生識趣兒地退了出去。

窗帘還未拉開,兩人四目相對,暖黃色的燈光讓空氣中都充滿曖昧的氣息。

閻傾魅長臂一伸,輕輕撩起她鬢角一縷發攏到腦後,又柔情似骨地摸了摸她的頭。

動作很輕,輕得夏紫陌心裏瘮得慌。

這個男人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老是摸她?

不願多想,夏紫陌索性撇過頭不去看他。

一會後,一隻溫熱的大掌從她膝彎下穿過,另一隻攬着她的後背,竟是男人將她打橫抱起。

夏紫陌心口一撞,滿臉震驚地看向他。

男人垂眸看着她,柔和的眉宇間帶着一股淡淡的寵溺,「我先帶你去洗漱,然後再去吃早餐。」

聞言,夏紫陌蹙眉瞪眼,神色間漸露不虞,連連搖頭,她才不要閻傾魅伺候她洗漱呢!

「又不是沒伺候過,害羞什麼。」閻傾魅眉梢微微一挑,眼眸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紫陌,半勾的唇角中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想到什麼,夏紫陌免不了面紅耳赤,低着頭不敢去看閻傾魅。

閻傾魅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薄唇染笑。

素來清冷淡然的她竟然也會害羞?

夏紫陌心裏暗嘆一聲悲劇,抬頭白了他一眼,想到下棋那晚的事情,懊悔得想死。

她那天為什麼不聽閻傾魅的話滾得遠遠的呢?

這下可好了,失身不說,還得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做人做到她這個份上也真是失敗!

……

浴缸里,夏紫陌濕淋淋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空氣中可以嗅到她沐浴時的芬芳香氣。

閻傾魅有些神不守舍地給她擦著雪白的脊背,吞了口口水,屏住紊亂的呼吸。

清水之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花瓣,她此刻的真實狀態影影綽綽。

可那小巧白皙的巴掌臉卻是怎麼也遮蓋不住的,還是那麼水靈靈的嫩,在明亮的燈光下襯得愈發透徹,黛眉斜飛,美眸晶瑩,嫣然一笑,媚態橫生。

此刻在滿是花瓣的浴缸里更是夾雜着幾分清水出芙蓉的脫俗之味,嬌媚可人。

閻傾魅再次吞了口口水,更加饑渴難耐起來,炙熱如火的眼神恨不能在下一秒把人給吃了。

該死!他在想什麼?

閻傾魅突然緊抿了抿唇,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晃了晃腦袋,握着手心,強行抑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他應該是太缺乏女人滋潤了所以才會這麼饑渴,可是他真的好想怎麼辦?

閻傾魅盡量斂著呼吸,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菲薄的唇瓣驀地抿成一條直線,依稀可見他眸底暗色深沉,額角青筋跳動,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體內澎湃而出的渴望。

感覺背部的力道漸漸小了下去,夏紫陌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閻傾魅,對方卻連眼神都沒甩她,只聽他微啞著嗓音低沉道:「應該洗的差不多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吧!」

夏紫陌怔怔地看着閻傾魅,眼睫微微顫動,淡淡地點了點頭。

閻傾魅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再這麼下去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要了她。

她還這麼虛弱,他怎麼忍心?

……

早餐的時候,看着閻傾魅遞到面前的勺子,夏紫陌輕輕地搖了搖頭。

隨後抬起手來接過勺子,把上面微微滾燙的粥一口喝了進去,用眼神給閻傾魅示意她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動手吃飯了。

閻傾魅有些詫異,這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夏紫陌恢復得未免也太快了。

夏紫陌挑了下眉角,眼裏平靜似水,淡定從容地轉過頭,動手舀粥喝,優雅自然的姿態讓閻傾魅微微晃神。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稱呼,閻傾魅接通電話。

「閻總,龍小姐今天又給您送早餐來了,您見不見?」

閻傾魅坐在餐桌邊上,瞟了一眼夏紫陌,語氣堅定不容置喙,「不見,還有叫她以後不要再送那些東西過來了。」

說罷,閻傾魅一言不發的掛斷電話,眉頭微蹙,握着手機的手也捏成了拳頭。

她的確答應過雪兒會娶她,可他對她有的頂多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感情,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閻傾魅想起過往的承諾,心底難免有些愧疚和歉意。

他不是有意傷害她,只能說感情的事真的強求不來。

若是沒有前一晚上發生的事,或許他們還有一點在一起的可能性。

但如今真的是沒有了!

他已經認定了夏紫陌,那這輩子就只能是她。

……

「閻哥哥,他真的是那樣說的?」站在別墅外的龍映雪驚詫的看着祁管家,很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閻總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確是那樣說的,龍小姐你以後還是別送早餐過來這了吧!」祁管家心裏重重的嘆了口長氣,別說是別墅里的其他人,連他自己也一直以為閻總能和龍小姐走在一塊。

可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夏小姐便一直和閻總待在一起,說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誰信啊!

再加上閻總今早說的那一番話,龍小姐看來和閻總已經無望了。

「為,為什麼?」龍映雪怔了一怔,心底是滿滿的失落,整個人也跟着無精打采了起來,但是卻也好奇。

「龍小姐你就別問了吧,以後你自然會知曉其中原因。」

話落,祁管家徑自轉身往回走去。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龍映雪一隻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呼吸著。

一顆心像是被溺斃在寒潭之中,變得冰冷,死寂。

她對閻哥哥一直是真心以待的,她愛慘了他。

可他今早卻讓她以後不要再送早餐過來這裏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被他拒絕的徹徹底底了?

可是為什麼?

他們只是短短一天沒有見面而已……

閻傾魅的話,他所說的內容,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直盤旋在龍映雪的耳邊。

龍映雪的心痛得快要窒息,眨了眨有些酸脹的眼睫,眼淚就好像是不爭氣的珠子,斷了線一般的往下掉。

為什麼?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

她難道還不夠好嗎?閻哥哥為什麼要拒絕她?

「為什麼……」龍映雪低喃著轉過身去,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

機械般地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

路上遇見她的人都難免驚訝,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她,心裏面好像猜測到了一點兒什麼。

龍小姐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是誰欺負她了嗎?

可是誰敢啊!

難道是和閻總吵架了?

可是為什麼啊?

他們為什麼吵架啊?

……

潘修玉抱着一堆文件夾,信步走在路上,正巧迎面碰上了龍映雪。

龍映雪默默地低着頭,不知道心裏面在想些什麼,從他身側走了過去,

潘修玉看她整個人呆若木雞,旁若無人,傻傻地一直走,臉頰上面是還未風乾的淚水。

心沒來由的一緊,想也沒想的就跟了過去。

最終,她在一處美麗的人工湖邊停下了腳步,湖水乾淨澄澈,依稀能看見河底遊玩的魚苗。

龍映雪抬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眼淚,雖然它們還在繼續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實在想不通閻哥哥為什麼要對她說出那種話?

是要和她分手的意思嗎?

不,她應該往好處想!

或許閻哥哥只是早上比較忙,不想搭理她而已。

是她太過於敏感了!

只是她的心裏雖然是這樣安慰著自己的,但是聰明如她,怎麼也欺騙不了自己。

那番話會帶給她怎樣的感受,閻哥哥怎麼會不清楚呢?

他會說出那番話擺明了就是不在乎她了,想到這裏,龍映雪感覺自己的鼻尖酸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好像是那決了堤的海水一般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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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婚100分:黑帝老公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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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只屬於他的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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