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衣兒，養父
再說這邊……
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走著走著。
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秋雪嘴角微微抽搐。
什麼鬼，在自家院內也能迷路？
無奈的扶額，秋雪轉身準備離開。
「何人擅闖此地？！」
似有似無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秋雪的瞳孔驟縮，渾身繃緊。
「無意闖入，請見諒。」
連忙俯首作揖，秋雪轉身就走。
「等下！」接著，眼前的迷霧散開，形成一個走道，「過來。」
秋雪抿了抿唇，沒有動。
廢話！鬼知道前面有什麼。
「快點！」
似是見秋雪一動不動，聲音立即嚴厲起來。
「……」
被聲音一驚，秋雪垂下眸，緊抿雙唇，依舊是一動不動。
似是被磨光了耐心，秋雪只覺一陣吸力，讓她迅速進入那迷霧深處。
隨著秋雪的離開，那顯現出來的迷霧再一次聚攏，掩蓋了那條小路。
待那吸力消失，秋雪晃了晃自己的頭，張開眼，一片梨林映入眼帘。
一人從遠處走來，僅幾步，就到了秋雪眼前。
秋雪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滿是驚艷。
一身白衣，眉間硃砂輕點，青絲由一白簪簡單挽起。靜靜的站在那裡就似一株水仙，素雅，寧靜。只是那眼底的一絲憂愁……
「你叫什麼名字？」白衣女子開口。
「……秋雪。」
秋雪微微皺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這人……
秋雪沒有發現，在見到這女子的瞬間，自己渾身的戒備立即鬆弛下來。
這雙眼……
白衣女子晃了晃神。
主人……
「……你是？」
見女子盯著自己目光渙散，秋雪的眼珠子四處亂飄。
「……憶兒。」
「哪個yi？」
對上那雙依舊沒有焦距的眼，秋雪似是的目光就像逃命似的，迅速移開。
皺了皺眉，不知為何，莫名不喜歡這個名字。
「……失憶的憶。」
「這個名字不好，我看你一身白衣，就叫你衣兒了，可好？」
摸了摸鼻子，一句話不經過大腦，就這麼順了出來。
「額……我……」
似是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秋雪眼神飄忽不定。
都怪你嘴快！
暗暗的嫌棄自己，秋雪尷尬的低下頭。
「你叫什麼？」「不知道，我……忘了，就叫我憶兒吧。」「憶兒？失憶的憶？」「……嗯。」「這個名字不好，我見你一襲白衣，嗯~要不……就叫你衣兒吧？！」「……好。」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神情，現實與記憶相重合，讓衣兒立即回過神，剎那間淚如雨下。
感覺到不太對的氣氛，秋雪微微抬眼，便見到了那雙淚眸。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隨意改你的名字！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看著秋雪驚慌的樣子，衣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僅僅搖了搖頭。
主人，這次的憶是記憶的憶了。幾萬年了，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握住秋雪的手，白衣女子重新綻放笑容。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太高興了，所以……」
「真的？」
秋雪滿眼的不相信。
「恩。」
衣兒含著笑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
不知為何，秋雪不敢對上那雙明亮的眼。
那雙就如同看著自己的神一樣的眼，卻讓秋雪的心微微刺痛。
「怎麼了？」
似是感覺到秋雪不太對勁，衣兒滿眼擔憂。
「沒……沒事。」
從紫戒回到家中，秋雪躺在沙發上。
揉了揉揉太陽穴，秋雪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眼前似乎又浮現衣兒那雙眼。
什麼鬼！
晃了晃頭，秋雪漸漸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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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笑一個嘛，你笑起來可好看了!」女孩拉著男孩的袖子，嘟著嘴，撒嬌。
站在這個女孩身邊的男子冰著臉，「天女，什麼叫做好看！還有，天女，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這般……」
還未說完，女孩眼中就盈滿淚水，蹲下身，手指在地上畫著圈。「本來就是呀！笑起來很好看呀！只是讓你笑笑，有那麼難嗎！」旁邊的男孩見女孩如此，嘆了口氣，走過去。
「好了，別傷心了，是我不對！我對你笑一個，你看！」說著，便微微一笑。
「……」女孩吸著鼻子，扭過頭，沒有理男孩。
「好了，別哭了！以後你想讓我笑，我就笑給你看！好嗎？」
女孩立即停止了哭泣，「這是你答應我的！拉鉤！」男孩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小拇指，與女孩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對，一百年太短了，嗯~一輩子，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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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絕罅渡險橋，我曾朔寒聞苦角，曾數借命陰曹……」
響起的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秋雪。
坐起身，眯著眼，回想著剛剛的夢境，秋雪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吐了口氣。
看向茶几上那跳動的「養父」二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喂。」
「夜煞，別忘了，今晚老地方見。把東西帶著。」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明顯做過處理。秋雪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諷刺。
「當然。放心，不會忘的。不過，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說完，秋雪立即掛了電話。
對這個從小將自己領回家的養父，秋雪沒有任何好感。
也對，畢竟一個真正的養父也不會讓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去做那些舔刀子的事，讓她接觸那些骯髒的人性。
秋雪翻了個白眼，將手機丟開，躺在沙發上，看著外面如火如血的晚霞漸漸落下，看著黑幕漸漸降臨，看著銀勾一點點偏移至熟悉的高度。
在此期間，秋雪竟沒有一絲睡意。
或許是因為晚上有約，或許是因為要去見自己的養父，又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一直纏繞自己的夢境……
晃了晃頭，秋雪起身收拾東西。
畢竟，今夜，可要去見見自己的養，父呢！
晚風吹起鬢間長發，今夜，註定是個不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