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日

「樂樂，你就和我說說嘛，那個渣男是怎麼占你便宜的？」上官樂從學校回來后就一直不太對勁，陳欣然看在眼裡，雖然很好奇樂樂到底吃了什麼虧，可是無奈怎麼問都不開口。

上官樂回來后仔細想了一下，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算了還是放過他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別問了。」

「樂樂，你看著現在都好奇成什麼樣了，你就和我說說吧。」

陳欣然現在整個人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上官樂，上官樂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上官樂走到冰箱前，給她的玻璃杯中倒了一大杯果汁，端到了陳欣然的面前，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遞給了陳欣然。

「欣然，你喝了它。」

陳欣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以為是上官樂的一片好心。然後直接把杯子拿過來一口喝了個乾淨，然後隨手把嘴角擦了一下。

「不錯，挺好喝的。」

上官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下午就是這樣嘍，只不過當時我有些氣，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欣然終於明白了，原來下午樂樂生氣就是因為這個呀？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值得氣這麼久？陳欣然搖了搖頭。

「你平時喝水的杯子扔在地上，說不定還會被狗舔過呢，那你怎麼不生氣？真是的，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沒意思，我還是去跑步吧。」

陳欣然剛站起來，又回過頭說：

「不過要真是你說的這樣，那個渣男還真是夠噁心的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麼還喜歡吃別人的口水。」

「欣然，你給我回來，吃別人口水就很噁心嗎？你剛剛不也用我的杯子喝水了？那你也很噁心。」

「大小姐，那能一樣嗎？咱們兩個什麼關係，他和你什麼關係？」

「那你說，如果是他先喝了半瓶水，我再拿過來把剩下的半瓶喝了，我也很噁心嗎？」上官樂小聲試探的問著。

陳欣然明白上官樂說的這個如果八成是真的，她故作嫌棄的看著上官樂。

「真的嗎？樂樂，你真的好噁心啊。」

「臭丫頭，找死是不是？」

「哈哈，樂樂，難道你不怕那個渣男有什麼病嗎？」

「啊，你別說了，再說我把你嘴給你縫起來。」

陳欣然拿起那個空杯子當作話筒，做出採訪上官樂的樣子。

「上官小姐，請問您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上官樂撓了撓頭髮。

「當時我又熱又渴，可是只有一瓶水，看他喝的那麼痛快，我一時沒忍住，就搶了過來。」

「那請問您當時很生氣，到底是在生那個渣男的氣，還是在生你自己的氣？」

「我…」上官樂看到陳欣然一臉壞笑，直接張牙舞爪的沖著陳欣然撲了過去。

…

林亦菡看到哥哥今天炒了好幾道菜，回來后忙活了快兩個小時才把飯菜都準備好。

「哥，都快十點了，什麼時候開飯啊。」

「別急，馬上好了。」除了飯菜之外，林煥還拿出了幾罐啤酒。

「哥，我好餓啊，先開動了。」林亦菡知道哥哥晚上回來肯定會給自己做飯的，所以下午就沒有在學校吃飯，此時的確餓的夠嗆。

沒多久，看到妹妹放下了筷子，想必她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林煥打開一罐啤酒，遞到林亦菡跟前。

「要不要喝？」

「哥，我可以喝嗎？」以前全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林煥和爸爸有時候會喝酒的，嘴饞的林亦菡也想喝，卻被他們以小孩子不許喝酒為由，只給她喝果汁。可是今天哥哥卻主動把啤酒遞給了自己。

「當然可以了，過了十六歲生日，以後就是不是小孩子了。」林煥也給自己打開了一罐啤酒，「來，陪哥哥喝一杯。」

林亦菡想起來看爸爸喝啤酒的時候，好像這東西很可口的樣子，於是就直接喝了一大口，喝下去之後，林亦菡的眉頭緊蹙，這東西好難喝啊。

林煥看著妹妹的樣子，在一旁笑得不行。

「你還笑？明天我告訴爸媽，就說你欺負我。」林亦菡苦著臉說，哥哥實在太可惡了。

林煥聽到妹妹的話，收起了笑臉，嘆了一聲氣說道：

「亦菡，下午爸爸給我打電話，他們臨時有事，可能來不及回來了。」

林亦菡僅僅只是呆了幾秒鐘，她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哦，沒事，那你有沒有叮囑他們開車要小心。」

原以為明天可以一家團圓，可是現在突然願望落空，林亦菡想起上一次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過年的時候，她已經大半年沒見過爸媽了。林亦菡越想越難過，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奇怪，現在好像沒那麼難喝了。

林煥看到妹妹的樣子也不好受，到底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一直沒有父母在身邊陪伴，所以養成了她有些內向的性格，除了自己這個哥哥陪著她之外，她也一直沒什麼朋友。

「亦菡，爸媽也不容易，你別怪他們。」

「我怎麼會怪他們吧，我只是有些想他們了。」

其實他們家裡的條件還算不錯，原本他們的父母根本不需要一年到頭如此辛苦，全國各地四處奔波的。但是林煥並不知道父母這麼辛苦賺錢的原因是什麼，他只是以為可能是他和妹妹的開銷比較大而已，所以除了對林亦菡大方之外，林煥在其他的方面都非常的節儉。

可是林亦菡卻知道爸媽一年到頭如此不辭勞苦的賺錢到底是為了什麼，都是因為自己，都怪自己為什麼要如此拖累他們。要不是每次爸媽都會背著哥哥叮囑她要堅強，要相信他們，可能林亦菡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林亦菡紅了眼睛，把一罐酒都仰頭灌了下去。

或許喝多了，妹妹心裡就不會難過了吧。

「亦菡，你等哥一會兒，哥再出去買點酒，今天陪哥哥喝個痛快。」

林亦菡笑著看著哥哥：

「好，那你快點啊。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林煥拉著妹妹出來了，已經十點鐘了，風吹的人身上有點冷。也不知道附近那個超市還開門著沒有。

林亦菡第一次喝酒，臉上又紅又燙，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不過現在被風一吹，整個身子打個冷顫，感覺又清醒了不少。

超市離他們家挺近的，沒走幾分鐘就到了，還好，超市還沒有關門。

超市的老闆認識林煥，這是一個很好的小夥子，家裡沒有大人，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著妹妹，就住在離他家超市不遠的地方。所以這個小夥子經常來他這裡買東西。

「叔，給我拿一箱啤酒。」

「小林，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老闆看到林煥今天似乎興緻不錯，而且他旁邊還跟著一個漂亮女孩子。

「我妹妹十六歲生日，所以喝點酒高興高興。」

林亦菡看到哥哥和這老闆認識，也客客氣氣的叫了聲：「叔叔好。」

「小姑娘長的真漂亮啊。」超市老闆見過林煥不少次，偶爾說話間也了解到他有一個妹妹，可是卻一直沒有見過。

「來，你把這箱酒抱回去，讓哥看看你有沒有力氣。」

「啊，無良大哥欺負未成年小妹了。」林亦菡吃力的把箱子抱起來，慢悠悠的走在後面，林煥手插在口袋裡走在前面，滿臉笑意卻絲毫沒有要去給林亦菡幫忙的意思。

短短几分鐘的路程硬是在林亦菡走三步歇一會兒的磨蹭下走了將近二十分鐘。

當他們終於回來的時候，林亦菡已經累的癱在沙發上說什麼也不想動了。

林煥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來，沒幾下就見底了。

「哥，別光顧著自己喝啊，我也要喝。」林亦菡不甘示弱，也拿出了一罐啤酒。

剛開始時林亦菡還覺得這東西很難以下咽，可是慢慢習慣了感覺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來，乾杯。」

「好，誰不幹誰是小狗。」林亦菡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把一罐酒硬是全喝了下去，喝完還得意的把空易拉罐反過來晃了晃，示意她喝乾凈了。

可是抬頭一看，哥哥早都把那一罐喝完了。

可能是喝的太猛了，林亦菡打了個酒嗝。她感覺到很不好意思，小聲的說：

「這東西好難喝。」

也不知道是剛才打了一個響亮的嗝，還是因為第一次喝酒，林亦菡原本白皙的臉變得很紅。

等林亦菡喝到第三罐的時候，大概已經有些喝醉了，感覺到整個人飄忽了起來。

「哥，你說為什麼爸不給我打電話，直接告訴我他們不回來了不就行了，反而是要先告訴你呢。」

林煥看到妹妹大概已經喝多了，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手中還拿著一罐啤酒。他感覺自己大概也有些醉了，林煥以前也沒喝過幾次酒，只不過今天怕妹妹見不到爸媽會很失望，所以才會提議喝酒。

「哈哈，爸爸說他不敢給你打，怕你傷心。」

「我才不會傷心呢，我只是擔心他們太辛苦。」

想到傷心事，林亦菡紅著眼睛哭了起來。

「妹妹，你還說你不傷心，你看你都傷心的哭了，哈哈，還以為你長大了，原來還是個愛哭鬼。」

聽到哥哥的話，林亦菡又笑了起來。她醉醺醺的說：

「哥，你不懂，你也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林亦菡看著哥哥的眼睛。

「不過你不知道也好，這樣就挺好的。」

「看來你真是喝多了，在說什麼胡話呢。」林煥的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下，也不知道林亦菡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亦菡又哭又笑，她拉著林煥的胳膊，帶著哭腔說：

「哥，以後你每年都給我過生日好不好。」

「好啊，每年都給你過生日。」林煥重複著妹妹的話。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我們都老了，你不許嫌我煩，還得給我過生日。」

「好，我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對，我還要和爸媽一起，我要咱們全家都在一起，永遠都在一起。」說到最後，林亦菡臉上再也沒了笑意，完全是在大哭。

房間里徹夜燈火通明，可是兩人都已經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煥睜開了眼睛，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

此刻他斜坐在沙發上，林亦菡光著腳坐在地上，頭靠著他的大腿，胳膊緊緊抱著他的小腿，此刻也正睡的香甜。

怕吵醒妹妹，林煥輕輕的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才是凌晨三點多。輕手輕腳的把妹妹抱了起來，真是太瘦了，輕飄飄的。

把她放在了她的卧室，看到她並沒有被吵醒，便悄悄退了出來。林煥知道妹妹的睡眠質量很差，可是現在這麼大動靜都沒有把她吵醒，想必她睡的很安心。

林煥剛把林亦菡卧室的門關上，林亦菡的眼睛突然便睜開了，臉上洋溢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