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 此事無解?

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 此事無解?

雲裳與長公主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琳萱焦灼的眼神強行安定下來,蒙的起身,卻因為雙腳麻木而有些不穩,一邊的木樨趕忙扶住方才站緩緩站穩。

雲裳快走兩步扶著琳萱微涼的手道:「嫂嫂莫慌,府上定不會坐視不理。」

「孩子莫怕。」長公主柔聲安慰道,心中不覺感嘆,琳萱現在的鎮定恐怕均是強撐吧。小小年紀就遇到這樣的事端,換做是誰也承受不了,也不知此事到底會何去何從。現在能做的便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琳萱雙目含淚,看著關切的雲裳和長公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事。三人整理好心情往御風苑的書房而去。

御風苑的書房平素都是夏老太爺習字讀書之處,頗為清凈,而鎮國公府只要每每夏將軍與夏少將即將出征之時,書房也會短暫的「熱鬧」一下。而此刻古樸的書房之中氣壓低的可怕。

夏老太爺坐與主位之上,夏將軍與長公主坐與右下首位,夏雲軒與琳萱、雲裳坐與左下首處,待眾人坐定夏老太爺微微嘆氣,沉聲道:「雲軒,將今日早朝之事說說,也好讓她們知道知道。」

「是,」雲軒擔憂的看了看琳萱,緊緊握著琳萱的手,看著琳萱微紅的雙眸低聲道:「今日之事頗有些突然,今日早朝之時,李太傅直言請罪,稟告聖上夏少傅勾結北狄二皇子和碩特·巴圖意圖謀逆,現在更是威脅他從中協助。他知曉此事重大不敢欺瞞皇上。信中談及謀逆之事言辭鑿鑿。」

「隨後這位李太傅更是呈上了書信為證,其中更有皇后的書信,而後,齊將軍呈上了收到的虎符,就是裳兒丟的那塊,便表示是這段時日收到的,只是命自己帶著部下在京城外布防,不知何事。現在想來很可能是此事。」夏將軍皺眉說道。李太傅與薛太傅一向不合,此人多狡詐,其話倒是可疑。但是齊將軍不同,齊將軍與自己,還有謝將軍均是過命的交情,更何況直接聽從皇上的指令,虎符主要作用是調動御林軍,而齊將軍的隊伍駐守京城周邊,聽從虎符調令也是對的。更何況,齊將軍並不知曉虎符丟失。

「隨後又有五殿下上官瑾墨表示近三月,二殿下與皇后曾多次尋自己討要銀兩,數額巨大,不知何故,但考慮到二殿下封地離江南本家不遠,又手握重兵,所以不敢不聽。」雲軒補充道。

「怎麼會這樣?爹爹與姑母絕對不會參與此事,要說爹爹與北狄勾結更是不可能!表哥又怎麼會謀逆呢!」琳萱不敢置信的看著眾人。

「不光如此,北狄皇還有意將和碩特·阿茹娜嫁於二殿下,乃是北狄皇的親筆書信,所以……」雲軒重重嘆氣,將面色蒼白的琳萱摟入懷中,低聲道:「今日我與父親、爺爺以及一眾大臣均想爭論一番,奈何證據……」

「皇上下命徹查信國公府,卻從信國公府中查出了上千把武器。」夏老太爺皺眉說道,「此事頗為棘手。」

「難道,難道我爹爹與娘親他們……」琳萱聞言心中的希望一瞬間熄滅,靠在雲軒的懷中淚水止不住的從黑葡萄般的雙目中滾滾留下,溫熱的淚水刺痛著在場的每個人。他們不信,可現在重重證據均證實了此事,讓他們能怎麼做。

「百命鎖中碧落草的種子是葉氏交給婭兒,也就是和修容的,那麼……」雲裳思忖著說道。

「無用,這點本宮剛剛也想到了,可現在且不說葉氏已經瘋了,若將此事告知皇兄反而不美,更容易讓皇兄想到這一切都與北狄脫不了干係。」長公主皺眉說道。

現在說百命鎖與葉氏有關是可,但這樣卻更加增加了和修容的嫌疑,到時候眾人可以說是和修容一手設計、參與,奪得雲裳的信任,並自願出使,幫助瑾榮與和碩特·阿茹娜順利聯姻,讓這一切合理起來。

原本想通過聯姻增加實力順利等位,卻不想瑾琪與雲裳賜婚,恐事態變化,乾脆在雲裳中毒至今待風聲過了,特地尋了禁軍之外,剛剛從邊關回京不久,布兵離京城最近不知曉虎符丟失的齊將軍。亮出虎符,在京城布下重兵,只能後日瑾榮回京之後一舉逼宮。更以李太傅為口舌,保住威名,而信國公府在這一切中自然扮演著重要的位置。

長公主此話一出,雲裳自然也想透了這一點,這些證據看起來的確沒有差錯。

「李太傅,雖然與薛太傅一樣位為太傅,但在朝堂之中的力量卻相差甚多,又非二皇兄的親信,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書信交給他,並與他商量?更何況,齊將軍雖有布兵,但是難保不會露餡,而二皇兄的軍隊卻十分遙遠。」雲裳皺眉分析道。

「此點我們也想過,齊將軍手上有一萬兵力,而京城之中只有禁軍,最多不過三千,實力相差頗大,而且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齊將軍也是騎虎難下,或者說,齊將軍那個時候恐怕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就已經著實了謀逆的罪名。一旦實力相差,皇城又無防備之時,此一萬人足以顛覆一個朝代。」夏將軍低聲說道,他知道此刻說了這樣的話,對眾人來說是個打擊,可如若不說,眾人對此事沒有一個全面的認識更是麻煩。

「我總覺得關鍵還在虎符。」琳萱抽泣著說道,「信件可以偽造,但虎符不行。」

「嗯,那個虎符皇上親自驗了,的確是真的,而信件,進行比對,字跡八成是真的。」夏老太爺雙眉緊皺,說出極為打擊琳萱的話。

如若可以,他也希望那虎符是假的,信件可以證明是偽造的,可現實實在可怕。

「那些兵器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雲裳低聲問道。

「具體並不清楚。」雲軒思忖著回到,當時他們重點全都放在了虎符和信件之上,其實這些證實了,那些兵器是否存在已經不重要了。

「難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嗎?」琳萱不覺失落的問道,話語中不自覺帶著一絲纖顫和驚慌。現在她能依靠的便是鎮國公府,依靠她的夫君和親人們,信國公府現在幾乎成為死地,要怎麼辦才好。

「瑾榮那孩子還沒回京,可能還有一線生機。」長公主低聲說道。「裳兒你今日定要尋到瑾榮。」

「是,母親放心。」雲裳鄭重的說道,瑾琪,你何時能到。

「我也隨妹妹一起。」雲軒匆匆說道。

「不可,現在定有眼睛盯著我們府上,到時候你不在府中,更容易造成瑾榮的危險,而裳兒不同。」夏將軍低聲說道。

「父親說的是,妹妹萬事小心。」雲軒看著雲裳不放心的囑咐道。

「哥哥放心,你護好嫂嫂。」雲裳笑著說道,心中雖然有些緊張,可卻並不驚慌,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在凝重的氣氛中書房的討論也結束了,眾人也沒什麼心思好好用膳,在御風苑中簡單用了晚膳,等待著夜色的降臨,只覺得這一日過得格外的漫長。

雲裳換了一身簡潔的妝容,臉上不施粉黛,卻不覺得寡淡,白皙的皮膚帶著健康的紅潤,只是那雙秀眉卻依舊舒張不開。如瀑的長發簡單挽成一個髻,依舊帶著瑾琪所送的牡丹粉玉簪,定小心將手釧帶好。

「小姐,三殿下到了。」紫娟入內稟告道。臉上也不見了平時的笑容,看似平靜的面容下眾人都承受著壓力吧。

「嗯,請他進來。」雲裳回神說道,倒是有幾分不習慣瑾琪從正門而入的舉動。

「裳兒」瑾琪一席黑衣匆匆入內,細細的上下打量著雲裳,見雲裳神態還正常,才放下心來。低聲道:「祺淼將事情告訴我了,我們一會便啟程。」

雲裳看著已經安排上的瑾琪,頓了一會方才問道:「瑾琪,你真的要去嗎?」

瑾琪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何處此言?」

「如若二皇兄謀逆之罪定下,你便會是皇位最有利的人選,你,要幫他嗎?」雲裳不確定的問道,皇位之前皇子們又真的能放下嗎?在聽聞信國公府協助二皇兄意圖謀反之時,她也曾有過片刻的疑惑。

瑾琪低低一笑,上前抬頭扶著雲裳的頭道:「幫,我相信二皇兄的為人。至於皇位,現在誰人也說不清,更何況,我有信心將這江山呈與你的面前,摻雜了陰謀的聘禮配不上我的裳兒。」

「瑾琪~」雲裳只覺被溫暖包裹著,那隻手傳遞來的溫度讓她將心中的陰霾驅散開來,甜蜜的如墜雲端。

「只是,想到我的裳兒要為了二皇兄費心費力,這裡很不舒服。」瑾琪拉過雲裳的手放於胸前低聲說道,那醉了酒的話語入耳即醉,雲裳臉頰微紅,偏頭道:「三皇兄為人正直,裳兒不過是緊隨其後而已。」

「這麼快便能體會夫唱婦隨的樂趣,倒是要謝謝二皇兄。」瑾琪輕笑著說道。

「三皇兄~」雲裳羞澀的收回手去,不去看瑾琪的笑容。

瑾琪看了看雲裳,對著紫娟說道:「替裳兒取一件貂裘。」

「小姐?」雖然三殿下與雲裳已經定親,但怎麼說自己也是聽命與雲裳,紫娟還是看著雲裳確定了一下。

「去吧。」雲裳笑著說道,紫娟得了信匆匆轉身去取貂裘。

雲裳看著紫娟的背影笑著問道:「紫娟與我到有幾分相似。」

「是嗎?」瑾琪茫然的看向紫娟,笑著說道:「怕是我眼拙。」

「為何要穿貂裘,這樣不是不便行動?」雲裳輕聲問道。

「春寒,夜裡到底寒冷,你身子弱不能凍著。」瑾琪低聲說道,接過紫娟剛剛取來的貂裘,替雲裳披上低聲道:「再過一會城門便要關了。」

「那我們快些動身吧。」雲裳著急的說道。

「不急,待關了再行動。」瑾琪看著雲裳焦急的樣子輕笑著說道。

「為何?到時候不是出不去了嗎?」雲裳不解的看著瑾琪胸有成竹的模樣,只覺得自己便笨了。

「城門不關,我們進出定會被看到,這謀逆同黨之罪可不是小事。」瑾琪笑著說道。

「那出城……」雲裳擔心的問道。

「放心,這一日我也沒有白費。」瑾琪低聲說道。寵溺的看著雲裳小小的臉龐,這樣簡潔的妝容卻更讓他離不開眼,只覺得這樣的雲裳似乎越發耀眼了,看來真的要將她早早娶回去,日日守著。

「你早就準備了?」雲裳驚訝的問道。

瑾琪但笑不語,摟過雲裳纖細的腰際低聲說道:「我們出發吧。」說完縱身一躍,低低飛出正門,腳下借力躍上屋檐,稍稍站穩低笑著說道:「裳兒摟緊莫怕。」

雲裳抬頭看著月光下瑾琪柔和的笑容,心中原有的恐慌也消失不見,笑著點了點頭,摟著瑾琪堅實的臂膀,感受著風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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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出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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