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是仙人?」我指著單單大叫,奕王曾說過白山聖教一派講的是以武修身,若能成功便可晉為人仙,延壽百年,久而不死。
「好個遲鈍的小妖怪。」單單見我點破並無半點驚訝,反而悻悻道:「到現在才知道麽?難不成你還碰到過哪個凡人能跟你大戰三百回合的?」
這個,倒似乎真的沒有......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單單,只覺得做夢一般,傳說中得道化真的仙人啊,竟然活生生在我眼前。
「咳...我說這年頭的妖怪也忒坦蕩蕩了。」單單飽受我目光注視,遂不自在道:「都興這樣不穿衣服出來見人?」
「嗄!」經她一提醒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原來從床上下來后就始終沒想起披件衣衫。
我連忙竄回小,找了件長袍胡亂穿上,待和奕王兩人再回院中的時候,小白已將怪物魔羅縛住,一腳踏在地上,正跟單單寒暄。
「仙...仙長,這些年過得一向可好?」小白問得結結巴巴。
「叫甚麼仙長?過去怎樣現在還怎樣,直接叫名字就行。」單單爽氣得很,
「那怎麼成,」小白竟難得的局促:「不行,不行的。」
「叫名字好,」我插嘴:「你叫啥非來着?」
「漢人名字叫白叛非,若改成女真語就是單單叛非。」單單叛非解釋道:「女真語單單就是白色的意思。」
「好名字啊。」我贊道:「比我和小白的都大氣。」
「那是!」單單叛非得意道:「小妖怪眼饞了?要不要我也給你取一個。」
「不要,」我斷然拒絕:「我的名字可是有涵義的。」
「噢?」單單叛非饒有興緻道:「甚麼涵義?說來聽聽。」
「就是......」我看了看奕王,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現如今親也成了,房雖沒洞,可我倆間卻像是多了無數的牽扯似地,既親密,又曖昧。
「呃,白仙長,」奕王看我遲疑,接話道:「多謝您今夜援手,否則府內必遭兇險。」
「謝?」單單叛非拖長聲音說:「小王爺,你打算拿甚麼來謝我?」
「仙長但說無妨。」奕王毫不遲疑。
「把小妖怪再借我玩兩天。」單單叛非老實不客氣。
「這不行。」我急道。
「為啥?」單單叛非問。
「我...我們成親啦。」我咬咬牙,說了實話:「就算你是仙人也不能隨便問人借老公玩兩天。」
「啊呀,真的?」單單叛非吃驚得打量了奕王幾眼:「沒想到你這小王爺倒也有些真性情,還不錯。」
聽到單單叛非誇獎奕王,我心裏莫名高興,禁不住開口邀她:「要不要喝杯喜酒?」
「喜酒嘛,等以後再說也不遲,」單單叛非一指腳下:「倒是這傢伙,要早些處置才是。」
這傢伙,指的就是怪物魔羅,此刻正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抓它不住,不如由我帶回去。」單單叛非直接道。
「原本就是仙長的功勞,但憑您處置就是。」奕王躬身施禮。
「我,我來...」奕王話才出口,小白就殷勤的湊上去,想要幫忙。
「誒,不要你。」單單叛非用金棍擋開小白的手,點名道:「我要小妖怪替我拿。」
「不...」我正想拒絕,奕王卻一推我身子,把我拱了出去。
好,洞房不成,就只能做苦力了。我哀怨的瞅了眼奕王,乖乖將怪物魔羅扛起。
單單叛非住得地方離王府不遠,拐過幾個街口,就是女真族人設在京都的行館,雖是半夜,可還亮着盞燈火,似乎是給她留門的。
我把怪物魔羅放到門口,正想告辭,單單卻又舉棍攔道:「不忙着走,進來喝口茶。」
「不要,」我急了:「子軒還在等我回去洞房。」
「哦?」單單叛非笑得古怪:「還有這等好事?」
「真的。」
「你家小王爺行事真也出人意料,」單單嘟囔道:「走就走罷,不過小妖怪,你可得記住了,這裏是槐花巷子,今後若是有事,盡可到此處找我。」
誰會找你?鬼才會來找你。我哼哼唧唧的敷衍幾句,就忙不迭的轉身。
等回到王府牆外,還沒等躍上,就看見公子小白坐在牆根腳下,莫名其妙的瞪着我。
「咋啦?」我奇道:「怎麼坐在這裏?是在等我?」
「等你!」小白哼了一聲:「我看上去是這麼有空的人嘛!」
「不是等我,那我就進去了。」我作勢要走。
「哎,那個....」小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剛才白姑娘可有對你說些甚麼?」
「白姑娘?」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哦,你說的是單單叛非啊,沒說啥呀。」
「真的沒說?沒提起過我?」小白追問。
「沒有,」我撓撓頭髮:「對了,她說叫我以後有事就到槐花巷子去找他。」
「哈,」小白頗有些忿然:「槐花巷子,有事就找她。小蟲兒你跟她倒是交情不淺。」
「還好。」我跟單單不過就是打過兩場架的交情,真談不上深淺。
「還不就是憑着.....」
小白不知在嘀咕些甚麼,我卻等不及了,不是說**一夜值千金嘛,今晚上這一個兩個的總拉住我啰唆算啥意思。
「我要回去了!」我大聲道。
「這麼着急幹嘛。」小白斥道。
「回去洞房。」我是真急了。
「呃.....」小白聽完一愣,轉而也古怪的笑了:「小蟲兒,你還想要洞房?行不行啊。」
「當然...行的。」我硬著頭皮回答,雖剛才出師不利,可晃了這麼一大圈,估計總緩過勁來了,應該會馬上成功。
「吹牛不打草稿。」小白嗤笑道:「像你這樣的小小蟲妖,喝了這麼多混著嘉草的酒,還能硬得起來?我就不信了。」
嘉草?這玩意我原是聽說過的,以前在苗疆的時候,凡人們總用嘉草煮茶喝,用來驅散毒蟲,對我可沒用,難道說...
「去去。」小白不懷好意道:「去洞你的房,等明天看你屁股開花。」
騙人!
我氣得不作二想,越過院牆就沖回小,見到奕王便大聲質問:「你給我喝的酒里混了嘉草!」
「是。」奕王倒也不狡辯,直接承認。
「混蛋。」我一拳砸在床上。
這鳥人,不想被我插就直說便是,何苦又弄得甚麼花花腸子,把我耍的團團轉。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蔡淳佳的《等一個晴天》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