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這樣我在奕王府住下了，在外人眼中，奕王殿下對我青眼有加，才入府就當上了貼身侍衛。可天曉得，我其實只是條被他收服的可憐蟲。

奕王府不大，丫鬟傭人也有限，在我入府之後更是大肆換血，到後來舉宅上下除了十二名暗衛外，只剩了七八個男佣，還有幾個老媽子，唯一的一名丫鬟就是當日我見過兩名麗裝女子之一，名叫長青。

長青似乎不知修容是如何身亡的，對我始終和顏悅色。相處幾天後，更加熟稔，就開始好奇我的來歷。

「守易，你究竟是如何被王爺挑中的？」

「我身手不錯，被人引見后，僥倖被奕王殿下賞識。」我刻板的背誦起王爺交待的答案。

「你是哪裡人？」

「滇地那隆山。」這個王爺沒交待，我索性實話實說。

「你是苗人？」

「不是。」

「原來也是漢人，」長青笑了：「可是我所見的漢人中沒有一個長得像你這般模樣。」

「哦？」我是怎般模樣？

「我不是說你樣貌不好，我是說你長得......也太好了點。」說到這裡，長青的臉紅了。

原來長得像我這般就是相貌太好，我若有所思的看著長青。

「你可喜歡？」

長青輕啐一聲：「才沒有，你這話說得好生無禮。」說完，頭也不回的逃開去。

入夜時分，我回到小，奕王早就在案頭坐定，提著筆不知在寫些甚麼，見我回來十分的不耐，呵斥道：「沒事不要到處閑逛！」

我蹭到他面前，猶豫道：「我方才看到了長青。」

「說。」

「她說我長得好，可我問她喜歡不，她卻罵我無禮。」

「哼，」奕王冷哼一聲：「長青是母后賞下的人，我不便遣走，你以後不要再招惹她。」

「這樣啊。」我惋惜道，原本想著長青若是喜歡，一定會願意像修容那樣對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還想怎樣？這府里的人你一個都不能碰。」

「我只是想長青摸摸我。」

「淫......」

奕王才說一個字，我便苦惱的捂住耳朵，大聲嚷道：「我沒想吃她。」

「整天想著跟人親熱，也是淫念。」

我呆望著桌上燈火，痴痴道：「我不會碰她一根指頭，只想她摸摸我。」

奕王不再作聲，自顧自伏案疾書，再開口時，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明日早朝，你就要跟我出門。」

「是。」我答得有氣無力。

「在王府之外，切忌亂說亂動。」

「是。」

「外間有你的衣服，去試試。」

我拖著腳步走到外間，果然硬榻上有套黑色勁服，我試了許久卻不得要領，只得返回裡屋向奕王求救。

「蠢！」奕王只用一個字打發我。

無奈何，我只能作罷。

夜深人靜后，我躺在外間硬榻上，翻來覆去，想著那個蠢字，心中好生不快。

自出生起到成人之前，我只是條蟲子罷了，天生天養，何需甚麼衣服。不懂穿戴也是情有可原，和蠢字有甚麼相關，奕王這樣說話真是好沒道理。

就在我忿忿不平之時，從裡屋突然傳來奕王冷冷的呵斥：「不準動！」

這下子連翻身都不能了，這就是所謂的被人收降，真是苦不堪言。

第二日，天尚未亮，奕王就起身踱到我榻前，用腳猛踢床板。

「起來！穿衣服。」

「嗄？」

我尚未反應過來，奕王就取了那套黑色勁服沒頭沒腦的兜頭裹來。

「看仔細了，我只做一回。」他面無表情道。

一回就一回，我又不是真的蠢，不就是件衣服嘛。

奕王替我穿戴完畢后，又叫我坐到銅鏡前，舉起把梳子開口道：「這也只做一回。」

說完，他挽起我的頭髮梳了一個簡單的髻，然後退遠半步打量我一番。

「還算像個人樣，」奕王好似滿意般點頭，轉而又像是想起甚麼似地厲聲說：「出去的時候，眼睛不要亂看，同人說話不能超過三句。」

規矩真大，我無奈的喏了一聲。

上朝路上，奕王小聲提點了幾句，我這才知道，原來過去的幾天是冬至節氣，休朝七日，現在正是百官回朝的第一天。

冬至啊，難怪我周身乏困，看來這並非完全心咒所致。

上朝之時，百官入宮議政，侍衛們只能在朝陽門外的門房等候。我們到得極早，門房內空無一人，奕王走後我便找了個牆角，隨意靠著打盹。

過不多時，耳邊人聲漸沸，迷糊間，只聽得有人似乎在對我說話。

「這位兄弟可是新來的？」

我睜眼一看，面前站著名壯漢，黝黑臉龐，濃眉大眼，粗看之下就頗合我的心意，應該是極品的美食。

我笑了。

壯漢看我不答似乎也有些發愣，期期艾艾道：「兄......兄弟，你是那個府里的？」

「奕王府。」

「啊，那個......我是誠王殿下的侍衛，叫何東。」

「守易。」

「原來是易兄弟，今後可要那個......多親近親近。」何東說到最後，底氣越來越弱，黝黑的麵皮漲的通紅。

「你臉紅甚麼？」我好奇道。

「他這是臊了。」左近又有人搭話：「各府里的侍衛都是大老爺們，皮糙肉厚。他沒見過長的像你這樣俊的。」

又一個說我樣貌好的，這回我不敢造次，只是沖著何東點點頭。

「東兒，快請人家喝酒啊，不喝兩口怎麼親近。」又有人在起鬨。

「你......你別聽他們的，有......有空出來喝酒啊。」何東結結巴巴的說了句，眾人聽完哄堂大笑。

我不明白他們笑甚麼，只知道三句話說完，今日限額已滿，於是又沖著何東笑了笑。

接下來，各府的侍衛不住打趣，話題始終不離我左右，我只記著奕王交待的，和人說話不能超過三句，漸漸眾人見我冷淡，終也無趣的散了。

退朝的時候，奕王出來很晚，身邊有個差不多穿戴的人陪著。

見我出現，那人皺了皺眉頭：「這是你新收的侍衛？」

奕王嗯了聲。

「身手如何？」

「還過得去。」

「小弟，不是我說你。這都甚麼時候了，你還這樣糊裡糊塗。冬至那天城裡死了誰，你又不是不知道。燕妃已經把手伸到我們眼門前了！」

「我心裡清楚，」奕王不耐煩道：「守易，過來見過太子。」

原來這就是人間的太子，也不過如此嘛。

我隨意行了個禮，就站回奕王身邊。

太子似乎頗為不滿，又向奕王絮叨：「趕明兒，我再替你好好物色幾個江湖高手。子軒你已加冠成年，不能再任性下去。」

奕王一副聽不下去的模樣，擺了擺手與太子道別。等他坐進車裡，臉上的表情卻又轉回平常的冷淡。

「說說看，今天遇到些甚麼人？」

「都是各府的侍衛，挺壯的。」我砸著嘴：「尤其是誠王府上的何東，看起來最好。」

「誠王府的，他怎麼你了？」

「他也說我長得好。」

「現在還不能吃。」

「我沒想吃他......」

「京都里的人個個有名有姓，沒我的吩咐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

「你一個月只需進食一次，到時候少不了你的。」

正餐是一月一次，可閑時莫非連個點心也不給嗎？

上朝幾日，我天天看著滿屋子的精壯侍衛走來走去，胸口如百爪撓心，饞得慌。漸漸的眼神就有些守不住，偶爾四下踅摸著，想要找些苗頭。

看來看去，我發現有個高個侍衛目光總是不離我左右，時不時的掃視一下。於是我撿了個空，趁他解手時一同進了茅房。

果然，高個侍衛看我進來，精神一振，主動湊上前挨著我。

「易兄弟，你也來方便啊。」

我咧了咧嘴，這顯然是沒話找話。

「嗯，這個今兒的天氣可真......」高個侍衛看我掀起衣襟下擺，摸出自己的傢伙，頓時眼神有點發直。

「喜歡嗎？」我扭頭沖他一笑。

「喜.....歡.....」高個侍衛激動的喘息幾下，一把握住我的下部，也不管臟不臟就上下擼動起來，嘴裡還一個勁的嘟囔著：「好兄弟，哥哥....喜歡得緊。」

這樣被人用手伺弄的感覺雖比不上進食，但也聊勝於無。我索性將身子靠在他胸前，任由擺弄。過不多會兒，高個侍衛將他的身根也掏了出來，與我的合作一併，動的愈發起勁。

「好兄弟.....讓哥哥我親親。」高個侍衛側過頭想要做那口舌相索的事兒。

我隨意的應了幾下，心裡可慌的很，害怕下面興緻一起就管不住自己，於是刻意的將臉埋進對方肩頭，支吾道：「用......力。」

高個侍衛很是知趣，用上雙手來回的大力搓揉，終於我也感到下腹有股熱流噴涌直上，原來這樣也能入港。但還是不夠好，千鈞一髮間，我用牙咬破對方的頸項，猛吸兩口鮮血。

還是這個味道最好，我舒服的悶哼了一聲。

高個侍衛此時也已盡興，渾身上下哆嗦個不停，卻還顫顫巍巍的想要轉頭親我。

我連忙將他肩頭的傷口舔愈，直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襟。

「還不錯。」

「易兄弟，我今日當值，三天後例假。不如我們......」

「有空我自然會找你。」

回到門房后，高個侍衛過了很久才回來，我偷眼看去，只見他的面色蒼白，眉宇間有股灰氣。心中暗道不妙，看來還是傷了他的心脈，也不知能否挺過今晚。

貪嘴果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