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凡人一生中有三大喜事,正所謂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可見這成親之事是何等的重要。奕王這鳥人竟如此草草了事,從頭到底都將我蒙在鼓裡,真格的有些不厚道。
不過成都成了,還能怎樣,其實我心裡也挺高興的。從前總聽得公子小白說,一些天生天養的精怪到了人間,如何的蹉跎,到最後也沒能找到個有情人相伴,下場凄涼的很。沒成想我的運氣卻實在不錯,成人後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成了終生的良伴。
奕王這鳥人,嘿嘿......
我一路哼著小曲兒,回了小。正瞅見長青端著酒壺要上,於是便攔住。
「我來,我來。」
「怎麼突然變勤快了?」長青上下打量我幾眼。
「心裡高興唄。」我笑嘻嘻道。
「今天究竟遇到甚麼好事?」長青疑惑道:「怎的王爺跟你兩個都高興得不一般?」
「大大的好事,」我樂呵道:「我們成親了。」
「甚麼?」長青低聲驚呼。
「成親啊,就是三拜九叩,然後洞房花燭。」我沖長青擠了擠眼:「你不明白?」
「這......這......」長青吞吞吐吐道:「守易,這可是真的?」
「當然真的,黃鉞大...哦不,外公親自為我倆作了見證,還有假的不成?」我得意道。
「那還有旁的人知道嗎?」長青小心求證。
「外公知道,」我轉眼想了一圈:「你算第二個知道的人。」
「呃.......」長青哭喪著臉道:「守易,算我沒問,你也自當沒說過,好不?」
「為啥?」我不解。
「不為啥,總之求你了。」長青懇求:「看在平素交情的份上,千萬別對王爺說。」
「嗄,好。」我雖不明白,但還是點頭答應,長青一向待我不錯,不說就不。
「還有啊,」長青走了幾步,忽又回頭道:「你沒事也不要輕易向旁人提起。」
「幹嘛不提?」我就奇了怪了。
「總之,王爺不提,你也別提。」長青草草道:「千萬記著。」
我雖點頭,可還是不懂,成親不是喜事,為啥不能提?不過,說起來倒也奇怪,除公子小白說我這是成親外,奕王卻真的沒說過,外公也沒說是。難道這其中另有蹊蹺?
我端著酒壺到上,奕王正坐在案前不知在寫啥東西,見我進來,立刻放下筆,笑道:「今天怎的如此乖巧?」
我也不答話,只放下酒壺沖奕王一攤手。
「原來想要賞賜。」奕王樂了。
「不是賞賜,」我搖頭,加重語氣道:「是聘禮!」
奕王聽后,含笑不語,眼睛眨了幾眨,不知在打的甚麼主意。
「成親就要有聘禮,小白全告訴我了,你可別想賴皮。」我不依不饒道。
「知道是成親了?」奕王起身摟住我肩膀,摸了摸我的頭上的短毛:「果然又長進許多。」
「拿來拿來。」我撥開他的手,這頭髮自燒掉后,就長得極慢,讓我很是介意,遠看就像個出家人似地,難怪奕王開始總對我說罪過二字。
「你想要怎樣的聘禮,貴重的,還是普通的?」奕王問。
「當然是貴重的,越貴越好。」我肯定道。
「貴重的.....」奕王故意頓了頓道:「我白天里已經給了。」
「哪有!」我怪叫,這鳥人又要耍賴。
「我答應你生死與共,上窮碧落下到黃泉,永遠不離不棄,」奕王認真道:「這些話可字字值得千金,作不得假。」
「就這麼幾句話......」我失望道,這些話是頗讓我動心,可如此的價值千金,根本就同鏡花水月般,落不到實處。
「那,還有。」奕王見我掃興,故意賣了個關子說:「既然貴的你不識貨,那就給個便宜的。」
「也好,也好。」我連忙點頭。
「這個。」奕王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鏘嚐寶劍。
這柄寶劍本就是我的剋星,奕王向來帶在身邊克制於我,輕易不放,想不到此刻卻用來當做聘禮。
我一時卻有些躊躇了。
「怎麼,不要?」奕王挑眉道。
「這...不大好。」我吶吶道:「萬一以後,我有個閃失,迷了本性要吃人......」
「會嗎?」奕王輕描淡寫道:「真要吃就吃,只不過別忘記事後下來陰曹陪我就是。」
「你!」我一時語塞,這鳥人說得也太過輕鬆,想當初他不是怕死怕得要命,成天提防著我要吃他。
「收好了。」奕王看我不動,索性直接將寶劍塞到我手中,用力按了按:「既然給你,以後我也不會再用那心咒,你可要當真長進才是。」
「我哪裡不長進......」我嘟囔著收起鏘嚐劍,這玩意雖不很值錢,可對我來說的確意義非凡,也算是貴重的很呢,用來做聘禮正是合適。
「這下滿意了?」奕王待我收完寶劍便打趣道:「既然滿意,還不快快過來喝交杯酒?」
交杯酒,洞房夜。
我一聽就禁不住小心撲騰亂跳,期期艾艾道:「好......」
「不如我們到床上去喝?」我正欲接過酒杯,奕王又提了個更妙的主意。
好!當然是好,我簡直是歡天喜地的爬上了床。娘的,成親果然是件大大的妙事,難怪乎無論神仙還是凡人都嚮往的要命。
上了床后,奕王放下幔帳,將床內遮得嚴嚴實實,只余些許燭光透著厚重的布簾照到裡面,一時間氣氛曖昧的緊。
我端著酒杯跟奕王交臂而過,互相凝視著對方,不知不覺就把杯中美酒喝得一滴不剩,尚來不及下咽,雙唇就被奕王噙住,唇齒相交的同時,彼此口中的美酒也混在了一塊兒。
「這...才是...真正的交杯。」奕王邊咽下美酒,邊含糊道,待喝完了他自己口中的,又來舔我嘴角漏下的酒液:「......可不能輕易浪費了。」
我原本量大,淺淺一杯酒根本不在話下,可這會兒意亂情迷,雖喝得很少,卻還是不由得臉紅心跳,渾身發熱。
「喝完了......」我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口乾舌燥道:「那,可以洞房了嗎?」
「自然。」奕王在黑暗中輕笑:「等不及了?」
「等不及!」我一聽可以,立馬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累贅,將奕王一把撲倒:「總算是輪到我了。」
「慢慢來。」奕王彷彿早有準備,任由我欺上他身子,也不作絲毫抵抗,反而主動環住我脖子,將腿纏上我腰間。
大吉大利!我心中狂喜,也顧不得慢慢二字,連忙提槍要上。可入了幾次,卻不得法。不知為何,心是火燎火燒般急切,身子也是滾燙的要命,偏這胯、下傢伙卻差了口氣。
俗話說得好,如杵搗臼,那也要身、下物有如硬杵,才能搗得暢快。可現在這麵糰般的死相,要如何才能行事?真是急煞我也!
「不急,慢慢來。」奕王看出不妥安慰我道:「要不,我替你弄弄?」
「不要!」我咬牙切齒:「我能行的。」
怎麼不行?今天是洞房花燭,不行也得行。
就算是賠上我蟲子的半身修行,也得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