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奇奇怪怪
「唐允到底怎麼了？」到了烤肉店，他們選了個僻靜的包間，唐允點了單之後就一直在門口打電話，仝一一實在好奇。
「最近他媽有點着急讓他回家了。」蔡衍飛說：「唐媽媽那個人呢，很強勢，唐爸幫唐允說話都不行，非要他回英國。」
「要我說。」仝一一轉念一想：「也就是他一直單身，唐媽媽才那麼催他。」
「也是，我倒是也聽過一點，催他生孩子什麼的。」
唐允聳拉着腦袋進來，坐下就長嘆一口氣：「蔡少，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蔡衍飛：「不是吧大哥，這麼快你就投降了？」
「不投降不行啊。」唐允愁眉苦臉：「我媽都要全網封殺我了。」
「你又沒有人氣，全網知道你是誰啊。」蔡衍飛調侃。
「我說是全銀行的網！」唐允頹廢著：「我是真的要住大街了。」
「他養你。」仝一一接話：「這麼靠譜的後盾，你擔心什麼。」
唐允瞪着仝一一：「你們談戀愛，我當電燈泡么。」
「蔡衍飛就一處房產？」仝一一懟回去：「再說他現在在劇組，我們還在磨合期，又沒有住在一起。」
唐允撇嘴，蔡衍飛不說話，他確實不好意思求他，現在不像他單身的時候，他怎麼賴到他家都沒事。
服務員來上菜，仝一一藉機踢了蔡衍飛一腳，蔡少這才鬆口。
「你少在這給我裝可憐，你之前又不是沒住過我家，田老闆那個五十平的單身公寓鑰匙不在你那？我以為你一直在住呢。」
「哦……也是。」唐允彎着眼睛：「你不說我都忘了，最近遇到的奇葩事太多，我都忙暈了。」
「我看你心思也不在這。」蔡衍飛靈機一動：「你不是背着我談戀愛了吧？？？」
「說什麼呢！」唐允氣急敗壞：「你看我是那種人么，拿着你的錢，住着田老闆的房子，談戀愛還不告訴你，也太過分了吧。」
「沒準兒。」蔡衍飛瞪他。
「你倆不餓么。」仝一一在烤盤上放肉，抬眼看這兩人吵得火熱，像極了新婚夫夫。
「特別餓。」蔡衍飛笑笑，搶過仝一一手裏的夾子，笑着：「感覺你也很餓的樣子。」
「嗯。」仝一一兩眼盯着鍋里的肉：「好喜歡吃肉。」
「那一會兒多吃點。」蔡衍飛寵溺地看她，惹得唐允渾身起雞皮疙瘩。
「說回正題。」仝一一吃了幾口肉，問道：「劇組現在什麼情況？」
「導演覺得蔡少在『演』警察」唐允接話：「雖然是演戲，但表演痕迹太明顯。」
「哦~這樣啊。」仝一一點頭：「之前對戲的時候我不就說過，不要去刻意表現你的專橫，要去體會警察的威嚴。」
「仝隊長說的對啊。」唐允繼續說：「白述導演也這麼說，還說他和你接觸這麼久，也沒學成樣子。」
「學不來。」仝一一很傲嬌：「天生的。」
蔡衍飛：……
唐允：……
唐允手機響起，是王櫟發來的消息。
「蔡少，你的路透已經發出去了，劉赫的事也塵埃落定，目前你和禾裕的熱度很高，你微博粉絲都破700萬了。」
「這麼快么。」蔡衍飛也掏出手機看了眼，傻呵呵笑了兩聲：「這次的後援會好厲害啊，文章寫得這麼中規中矩，但還是誇我的語言佔多數。」
仝一一的筷子停在半空，唐允也微微轉頭看她，二哥的臉上分明寫着：什麼文章？我什麼時候寫的？
「是嗎？」唐允化解尷尬，也點開現在升到熱搜前五的『頭號愛妃應援文』，仔細觀摩。
「這造詣，這文筆，絕了。」蔡衍飛嘖嘖嘖幾聲，仝一一頭上的烏鴉就越來越多。
忽然轉念一想，她也猜到是誰了。
「別看手機了，趕緊吃肉。」仝一一催促着，蔡衍飛這才消停，禁了聲。
吃了烤肉，仝一一心情不錯，囑咐好蔡衍飛回去好好休息，等著劇組見。送走了蔡衍飛和唐允的車，仝一一着急忙慌地攔了輛出租，殺回常安家。
二哥還沒敲門，常安就笑臉相迎地開了門。
「吃飽啦？」
「常安你又幹嘛了？」仝一一按得手指頭吱吱響，跟着他身後進屋。
「這叫蹭熱度啊。」常安一副何必大題小做的模樣：「你上一條微博都是上個月的事了，你不覺得你這個後援會會長做的太不靠譜了嗎？」
「那你好歹告訴我一聲啊，我剛才以為見鬼了。」
「你慌什麼，又沒做壞事。」常安坐回電腦桌，說：「這些呢，是我另外要收費的項目，等過段時間我會再打印一份勞務合同，你到時候簽字就行。」
仝一一冷笑一聲：「皮癢了是吧？現在你不用擔心自己會吃牢飯，有點肆無忌憚了。」
「也還行，就是最近確實無聊，你也沒有我要幫忙的工作，我這麼閑，肯定要有點眼力啊。」常安平息仝一一的怒火，討好道：「這點小事，我處理的這麼完美，你怎麼火氣還這麼大？」
仝一一在沙發上坐下，解釋：「我也不是生氣，我就覺得奇奇怪怪的，我在想他怎麼那麼笨，啥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你男朋友很單純，傻傻的。」常安坐到她身邊：「這樣多好，你不用擔心他有別的心思。」
「好了，不跟你貧了。」仝一一準備回家，囑咐他：「別鬆懈，那還得盯着，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了解。」
「摩托我開走了啊。」仝一一大步朝車庫走去。
「這麼晚你就打車回唄。」常安一臉不放心。
「夜景不錯，我兜兜風。有事打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白述沒敲醒沉睡的仝一一，最後還是用備用鑰匙私闖民宅了。
「二哥，都幾點了你還在睡，不像你啊。」白述握著遙控器將她家所有窗帘拉開，掀開仝一一的被子。
「你們劇組，都這麼早開工么。」仝一一坐起，睡眼惺忪根本睜不開眼。
「一般早，今天的戲蠻重要的，所以你要早點到，多給指導指導。」
「我還沒跟局裏說。」仝一一伸手拿手機，閉着眼撥給廖頃繁。
「二哥。」
「嗯，這兩天我有點事，不去局裏了，有事打電話或者和姚弛商量，重要案子記得報告。」仝一一盡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沙啞，但廖頃繁還是聽出來她剛醒。
「知道了二哥。」廖頃繁憋住笑：「最近也沒啥大案子，不過二哥你可要多注意身體啊，別太累。」
仝一一：「？？？」
「好了，掛了。」仝一一扔掉手機，一仰頭倒在床上：「白導，能加錢么。」
那必然不可能。
仝一一上了白述的車，還是沒醒盹。
「回重案組怎麼樣啊？」白述問。
「跟兩年前沒啥區別。」仝一一打了個哈氣：「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命案。」
「我先跟你講講蔡衍飛這幾場過不了的戲吧，你就聽聽，去了導演肯定給你講的更詳細。」
「嗯，你說吧。」
「是這樣的，衍飛這個角色呢，也是重案組的組長，一直就比較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像一些棘手的案件，破獲的一部分是他比較英勇能打，還有就是多年的辦案經驗，這次的案子兇手是連環殺人案，已經死了三個受害者了，局裏派來心理學側寫師輔佐他，也就是男二，但是他的性格肯定不吃那一套，於是辦案手法出現分歧。」
「那蔡衍飛卡哪了？」
「男主以暴制暴，但不是沒腦子。」
「哦，懂了。」仝一一睜眼：「你們這劇本寫的就是我吧？」
「噗。」白述笑出聲：「你還別說，跟你挺像的。所以找你就對了。」
到了劇組，仝一一心裏盤算著正好都是劇組裏的事，剛好能留意一些奇怪的事，她正跟着白述往前走，就發現附近出現了穿着黑色西服，行動異常的男人們。
「小白。」仝一一問：「劇組的人員都是固定的嗎？」
「你說工作人員嗎？」
「對。」
「那肯定不是固定的。」白述解釋：「其實每天的工作人員挺雜的，根本也做不了嚴格的管控。比較嚴格的就是對粉絲和娛樂媒體的管控吧。」
「嗯……」仝一一沉思了一陣，又問：「那這裏是固定場景嗎？一般待多久轉場？」
「這邊的戲還有兩場，下周田導去勘景，具體流程還沒出來。」雖然白述也有疑問，但是竟然一一問出來，總有她的理由，也就沒多想。
仝一一今天穿的十分幹練，一身黑色小西裝，短髮束到而後，一點也看不出來沒睡醒。
禾裕在導演身邊看回放，蔡衍飛在後區補妝，於是白述先帶她走到導演身邊，準備介紹。
「白導。」禾裕先開口打了招呼，瞥了眼仝一一后，又往後看，問：「誒，白導你請的支援呢？」
白述憋笑，仝一一站在一旁竟成了空氣，但是她沒多想，誰知道這個禾裕腦子也不太聰明。
「這位美女是你新招的助理嗎？」
仝一一：？？？
「啊，田導，這位是我朋友，西京分局刑偵隊重案組組長，仝一一。」
『啪』禾裕手裏的小風扇應聲落地，仝一一伸出手向田言問好：「你好，田導。」
「你好仝隊，之前就聽小白說過，你是剛調任是吧？」田言握手寒暄著。
「嗯，之前一直在緝毒隊，所以要是哪裏指導不周，還請見諒。」
「不會，不會。」田言微笑：「一定合作愉快。」
仝一一側頭看向禾裕，調侃：「別人見到我，也是像你一樣的反應。以後多多關照吧。」
禾裕尷尬的撓撓頭，一旁的助理伸手撿起地上的小風扇，長袖衣衫露出一截，仝一一眼尖，看到了這個助理手臂上的淤青。
「之前白導說起技術指導，我就下意識以為是個男的。」禾裕連忙解釋道。
仝一一分神，餘光瞟向禾裕的助理，發現這個小助理眼神渙散，十分沒有精神，目光獃滯地將小風扇收好，默不作聲的站在他身邊。
「哦。」仝一一回過神，看他：「怎麼，女人就應該乖乖的在家繡花？還是相夫教子？」
「那倒沒有，那不至於。」禾裕連忙解釋：「就覺得您還挺酷的。」
仝一一微笑起來，看着蔡衍飛冷著臉往這邊走過來。
「來，正好，這是我們的男一號，介紹給仝隊認識一下，以後就拜託仝隊多加指點。」田導招呼著蔡衍飛，「這邊的戲份也就三四場了，最多還能拍三天，所以就麻煩仝隊了。」
「你好。」蔡衍飛很有禮貌：「麻煩了。」
仝一一皺眉，心想一定是剛才跟禾裕的交談讓他多想了，忽然感覺蔡衍飛還蠻可愛的，於是回答：「不會，能和這麼帥的男一號合作，也是榮幸。」
「哈哈哈哈哈，仝隊長真的很會說話。」田言在一旁笑的開心，絲毫沒注意蔡衍飛的臉早已紅成一片。
「呃……」蔡衍飛平復下心情，幾個人一起走去會議室開會，調節接下來的情節，禾裕的助理往休息室那邊走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