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更近一步的關係

二月的第一個周六。

裴以安接受了林舸的邀請，林舸也如約的在裴以安家樓下，將她接走。

救援隊飛行模擬室。

「怎麼都沒人啊？」裴以安好奇的研究著周邊的設施。

林舸把虛擬駕駛的機器啟動，「他們都去吃飯了，上來吧，試試。」

裴以安坐在駕駛位，模擬的場景很逼真，手輕輕的拂過精密的各類開關。有些興奮，能模擬體驗一下開飛機，也算是圓夢了。

「這是……」

「我來說，你就聽我說得對不對。」林舸準備給她講主要的操縱機構，她打斷他。

林舸點頭，「開始吧。」

「這個是駕駛桿，然後腳蹬，然後是油門總距桿。這是最關鍵的三個操作部件。」

「不錯。」

「雖然沒有考上飛行員，但我也很努力的學習過。」得到林舸的誇獎，裴以安驕傲的揚了揚頭。

「有了解過怎麼開嗎？」林舸其實不是很意外，畢竟她曾經是真的很喜歡。

「是有學習過啦，但也就是書本的知識，沒有實操過。」

「來吧，先試試。先拉動油門。」

整個操作系統還有很多按鈕，裴以安就不認識了，不敢隨便動。

「別怕，聽我的指令，一步步來。」

「嗯。」

默默的給自己打氣，聽從林舸的指揮，手上操作著，畫面開始動了起來。裴以安特別小心的操控著，生怕哪個步驟自己弄錯了。

「前面右轉，收油門，向右蹬腳蹬，往右推操縱桿。」

「往右，往右。」裴以安心中默念，全神貫注的按林舸給的指令做。奈何機頭太重，轉移的速度很是緩慢，眼看就要脫離跑道。

林舸伸手將裴以安的肩膀往右偏了一些，右手覆在裴以安的右手上，「身體也稍微配合著傾斜一點，再往右推一點操縱桿。」

「轉過去了！」在林舸的操縱下，飛機輕鬆轉彎。裴以安激動得喊出了聲。

林舸手收回，「繼續。」

「我現在做什麼？」

「先滑行一段，就可以加速。操縱桿往後拉，機頭就上仰，飛機上升。注意加速到起飛速度，拉杆不要太猛，要保證機頭抬起的時候，機尾不能擦地。」

「起飛速度是多少？」

「離地速度跟飛機的重量大小有關。模擬設定的是民航客機的模式，速度大概在200-300公里每小時。」

「哦，好。」

聽著容易，做起來難，裴以安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起飛。最後一次甚至把機尾摩擦起火了。

裴以安尷尬的看著林舸，「這在現實生活中，屬於重大航空事故了吧？」

「別著急，第一次已經很不錯了。」林舸抬手看了眼時間，隊友差不多也快回來了。「今天就到這吧，有空再教你。」

「嗯。」今天也已經過癮了，再說了，不能一次把相處時間用完。

等林舸把機器關閉，兩人往外走，不遠處傳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往他們的方向走。

林舸停頓一秒，迅速的反應過來，拉起裴以安，躲到了模擬室內一排柜子後面。

剛剛藏好，門已經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柜子後面的距離特別窄，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一塊，林舸的下巴偶爾蹭到裴以安的頭頂，帶起一絲癢意。

「那個，我們為什麼要藏在這裡？」裴以安止住心中的旖旎，小聲問他。

「你不是見不得人嗎？」林舸說。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見不得人？是不能見人。也不對，怎麼說，都感覺怪怪的。裴以安也不敢再出聲說話，外面這麼多人，嘰嘰喳喳的。要是以這個姿態被人發現，才真是見不得人了。

「咦，隊長呢？早上培訓結束之後就沒見他。」其中一人問。

「對啊，吃飯也沒去。」

「小朋友們，咱們隊長，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他這麼大個人，不會丟的。下午的訓練，哥來監督。」程昱想不通，怎麼隊里一個個的，老惦記著林舸。他這個副隊長難道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程哥，說實話，我挺怕隊長的，每次他說話，我都不敢看他。」

「來來。」程煜把手搭在「小朋友」身上，「你剛來，你可能不太清楚。咱們隊長，表面看，是凶了一點。但是訓起人來，哪才是真兇狠。以後小心點。」

一群人鬨笑起來。裴以安聽見也想笑，但此時的環境不允許，只好強忍著笑意。

「我凶嗎？」感受到裴以安的顫抖，林舸用氣音問她。

他怎麼還說話了，裴以安捂住他的嘴，假笑的搖搖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還不是因為你老闆著臉，說話也是問一句答一句，才給人兇狠的錯覺。」裴以安在心裡嘀咕。

「我覺得林隊挺好的啊，認真負責。」一道女聲。

「靳羽妹子，聽你這話的意思，有看上我們隊長的意思啊。不會是因為上次的事，隊長給你解圍，你動心了吧？」程煜壞笑著打趣，其他人也順勢起鬨。

「看上怎麼了？不行嗎？」靳羽爽快承認，並且橫了程煜一眼。她的確是從上次的事情，對他春心萌動。優秀的人，誰不喜歡。

「行，怎麼不行。不過要追他，可得下點功夫。這樣，看在我們都是同事的面上，哥幫幫你，我跟他好幾年的哥們兒了，對他了如指掌。給你牽牽紅線。」

「哪...林隊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不僅沒有，我跟你說啊。林隊呢，是長得玉樹凌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不管論才氣，還是論相貌。林舸都是學校帥哥排行榜首位。多少鶯鶯燕燕往上撲啊。」

裴以安聽到這句，默默點頭，高中也是。裴以安慢慢挪動頭探出柜子，想看一看情敵的模樣，林舸一掌把她的頭按回來，「別動。」

「說重點！」靳羽不耐煩了，說了這麼多，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程煜「嘖」了一聲，「重點就是，林舸不僅是現在沒女朋友，從大學現在都沒有。這麼多鶯鶯燕燕，他愣是沒看上一個，一直就是只單身狗。」

「一個都沒有嗎？」靳羽不敢相信。

「一個都沒有。」程煜肯定的回答，「所以我說，你想追他，有點困難。」

「這樣的話，說明他不濫情，肯定只想找最合適的。」程煜的話，讓她對林舸的好感再加一分。

「其實吧，別看他表面上......」

剩下的，裴以安沒聽進去。只抓到了最重要的信息。他沒談戀愛？可夏瑩潔呢？是保護太好，沒讓人知道？還是壓根就沒談？

裴以安好奇得要死，但又不想問。她知道的是她們分手了，如果她問，的確是有這麼一段，林舸再懷念起那段感情怎麼辦？可又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談沒談過戀愛。裴以安的大腦陷入了問與不問的死循環。

林舸聽著程煜說話越來越沒邊，皺著眉頭盤算著該怎麼好好收拾他。

「我收到隊長信息了，隊長說，讓我們別閑聊，去操場跑圈。」

「我也收到了，每人5圈。不過隊長怎麼知道我們在聊天的？」

「誒，我怎麼沒有？」程煜翻看手機，沒有簡訊。

「程哥，隊長說了，你跑十五圈，再做三十個引體向上。」

「憑什麼！」程煜搶過手機，的的確確簡訊上是這麼寫的。

「我給他打電話，憑什麼差別對待。」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還關機！我不跑，絕對不跑！」

「不行啊，程哥，隊長說了，讓我們監督你。如果你完不成，我們就得按你的量翻倍。所以，對不起了……」

所有人把程煜圍了起來，把他抬了出去。程煜凄厲的喊叫：「林舸，你給我等著。」

程煜的聲音實在太大，打斷了她的思緒，裴以安從柜子後面出來笑著問林舸：「你這是在報復他說你壞話嗎？」

「我不這麼發信息，你覺得我們出得來嗎？還是......」林舸突然低頭接近她，「你想和我一直站在哪？」

裴以安呆住，兩人臉的距離僅僅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她能清晰的看見他睫毛的長度。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裴以安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沒有這個想法。」

林舸還是盯著她，周圍都靜止了般，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幾秒后，林舸的臉離去，裴以安的右手按在心臟的位置，太快了，太快了，心臟跳太快了，冷靜，冷靜一點。

終於強迫自己恢復到正常心跳，裴以安拍拍林舸的肩膀，「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嗯，下午還有訓練。」

「你去忙，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一來一回挺麻煩的。我讓助理來接了。你把我送到門口就好。」

「嗯。」

沉默......說是要走，誰都沒有挪動一步。

裴以安低著頭看著腳尖，相處時間真是太有限了。

「你以後要想來，提前聯繫我。」

「只有這個才能找你嗎？」裴以安問得很直接，因為這次之後，她不知道還該以什麼理由來找他。

輪到林舸的心跳加速了，頓了兩秒說：「只要你需要，什麼都可以找我。」

「嗯，我給你發信息。」快速接話，又想起周若叮囑的話，「對了，接下來拍戲進度會加快，所以我時間擠不出來，怎麼也要等過年了。」

「嗯，等你有空了。」

「我走了，拜拜。」裴以安歡呼雀躍的離開了救援隊，他們的關係，好像又進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