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第七章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

翌日一早,魏開便早早拿著衛鞅昨日留下的木牌來到了相國府等候。魏開拿出那塊不知道上面畫著什麼鬼圖案的木牌,沒想到相府的人直接請自己進去,還說相爺已等候多時。魏開聽言,一臉懵但還是不動神色跟著進入了相府。

路上,魏開心中彷彿一萬隻草泥馬在快樂地奔跑,等我?古代人都喜歡這種?能不能給我這種小人物一點表現機會?不是說小人拜見大人物,然後求見什麼的,然後才開始對話嗎?兄弟,咋了,怕我不飄呀?

進入相府書房之後,魏開便看見公孫痤滿臉疲憊坐在自己的書桌邊上。公孫痤在魏開來相府便也得知魏開到來,此時,看見魏開到來,便說:「我知道你對於昨日朝堂上之事心懷怨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記恨。官場之事爾虞我詐關鍵在於一個平衡。請你一定要明白:魏國在,家族才在」,說完公孫痤睜開眼睛直直望著魏開說。魏開滿頭霧水,但還是應承道:「魏開明白」。

公孫痤接著說:「昨日,讓衛鞅轉交給你的木牌,你一定要收好,那是你們先祖離開宗族之時,留在宗族的憑證。曾經說,不肖子孫後代若有大功於國,如果願意歸宗認祖以光耀明媚,可以此作為憑證,當時宗老都同意了。此誓,雖然從你魏氏立虞城之後便再也沒有提起過,但仍然有效。本來應該由我親自轉交你,但衛鞅覺得此非常時期,免橫生枝節,便由他轉交你。衛鞅是我信任之人,希望你不要介意」。魏開還是應承下來,連連稱諾。

公孫痤見魏開此時模樣,便以為魏開心中還有芥蒂,繼續溫言:「今後,不管你願不願意,安邑相國府都是你的靠山.........」,魏開接下來根本沒有聽清公孫痤在說什麼,大概是人老了云云。過一會,便聽到公孫痤說:「你下去吧」,便起身告退。

回去的馬車上,魏開手中捏著一塊青銅打造的令牌,腦袋裡回想起臨走公孫痤身邊老僕所說的話:「小主人,您不該讓相國等一夜。相國大人也有自己難處.......」。當聽到說自己露出的馬腳,相國府已經處理乾淨的時候,魏開只想說,狗日的衛鞅,敢誑老子。

原來昨日,衛鞅種種所說,只不過是他根據朝堂上傳出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推測,其目的是想來詐我。什麼御史已經服毒死亡?什麼發現母女屍體?......魏開真是越想越氣,自己明明是通過其他人間接脅迫。哎呀,自己真是蠢。更可恨的是還說什麼此非常時期,免橫生枝節,不過是想乘我驚魂未定來詐我。後面還不告訴自己公孫痤等他的事情,害自己臆想了半天。真是可恨!

我居然還關心紅星二鍋頭辣啞了他嗓子,怎麼就沒有硫酸呀,啊啊啊啊。隨後不知怎麼的,魏開居然想到公元8世紀,阿拉伯煉丹家賈比爾才發現硫酸,現在沒有硫酸的事。額,是賈比爾?還是噶比爾?還是丘比特?皮卡丘?皮卡皮卡?我在幹什麼呀,又不是考語文,魏開心中想到。越想越氣,便用手中的青銅牌子使勁打敲打著車廂,煩躁不已。

正當此時,旁邊傳來車夫使馬車停下「馭馭馭」的聲音,魏開聽到聲音轉頭望去,便看見衛鞅那白白凈凈但又面目可憎的臉,連忙停止敲打車廂,將青銅令牌不動聲色地收入袖中,見禮道:「衛兄」。衛鞅也在車上對著行禮道:「魏開賢弟」,然後繼續說:「衛鞅剛才看見魏開賢弟手舞足蹈,如此種種,難道......?」。

魏開看著衛鞅那想笑又憋住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魏開家族的不傳之技,魏開看見安邑城現如今如此的繁華,想到那些為大魏犧牲的大魏忠魂,不禁感動萬分。魏開不禁追憶起先祖的篳路藍縷,望衛兄勿怪」,說完還假裝掩袖哭泣兩聲。衛鞅一臉難受的表情,說:「這是衛鞅失禮了」。

魏開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便連忙岔開自己的話題,以便忘記自己剛才的囧事,說:「上次衛兄來訪,魏開沒有準備好酒。這是魏開的失禮。待過幾日,魏開尋得佳處,備下酒席,望衛兄可以光臨,以表自己多日被衛兄的照顧之情」。衛鞅聽到,連忙應下,還說一定要難忘云云。

望著衛鞅遠去的車駕,魏開一臉猙獰的笑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宴會」。隨即便返回居處,好好為酒宴做準備。

此時,剛接見完公子卬的公孫痤,一人站在後院的池塘邊上,用魚餌喂著池塘里的小魚。這時,老僕走過來說:「相國,公子卬已經走了」。公孫痤回道:「嗯」。

那老僕看著相國一會,擔憂道:「相國,公子卬此人睚眥必報,小主人這次讓他吃了這麼大的一次虧,不知會遭到怎樣的報復?」。公孫痤聞言,便說:「不是有相國府嗎?再說,魏開此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拿捏的。後輩之中,也就魏開可有大用呀」。那老僕繼續說:「可是小主人還年輕呀?」。公孫痤笑道說:「年輕,年輕真好。黑奴,不覺得風已經變了,我們的時代快要過去了。這個時代必屬於衛鞅,魏開這樣的年輕人,魏國也要靠他們這樣的年輕人,我們這樣的老人不頂用咯」,然後將碗中的魚餌全部倒入池塘中,看著蜂擁而來的魚兒說道:「這世界不知誰才是魚,誰才是餌?」。然後靜靜地站著,看著遠處慢慢初升暫時被烏雲遮擋的太陽,良久不動。

魏開此時全然沒有危機將要降臨的模樣,只是覺得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戲弄於他。本來為衛鞅精心準備的秘制魏氏苦汁水,現在由於面前還坐著一個人,魏開現在十分尷尬,就直勾勾地盯著衛鞅,覺得果然歷史人物就非常人可以理解。魏開心裡嘀咕道:「別人請你吃飯,你還拖家帶口的.......」。

衛鞅全然沒有慚愧之意,待三人坐下,立刻向魏開介紹到:「魏開賢弟,愚兄今日向你介紹一位安邑城有名的大俠」,然後指著坐在魏開對面的那個大漢說:「魏開賢弟,這位便是名滿安邑城的俠士侯贏」。然後對面的大漢:「幸會,吾聽說魏氏家主前幾日在朝堂之上令那公子卬灰頭喪臉,真是為我們這些人平時被欺壓的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吾輩甚感激,今日冒昧來訪,請不要責怪」,說完便舉起酒杯珍重地向魏開行禮,然後一飲而下。

魏開聞言,自己在朝堂之上的求活之舉,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居然還有類似小粉絲一樣的人。魏開聽到之後,說道:「侯兄,平日所行俠義之事,魏開雖然初次來到安邑也略有耳聞。魏開最敬重天下俠義之輩,世俗之人,以為設財役貧,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之人為遊俠,甚至將朋黨宗強比周之事作為遊俠的罪過。魏開認為這不對」。

侯贏聞言,心想:公子卬平日依靠其王族身份,橫行鄉野,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多不勝數。與自己一樣的遊俠不知道多少想殺死公子卬,為民除害。但公子卬也不是蠢人,大多數都呆在府上,就算出府也是重兵護衛,同時,公子卬乃王族且受魏王寵幸,貿然殺死,會遭到魏廷的報復,因而不敢妄動。此次聽說魏氏幼主在朝堂之上使公子卬丟盡臉面,因而才央求自己好友衛鞅帶自己來拜見魏開。此次自己前來只是為了感謝,並無其他結交之意。且侯贏厭惡貴族,因而對於魏開從心裡來講並不親近。但現在聽魏開所說關於遊俠的話,想到自己以及其他遊俠平日所遭到的鄉鄰誤解,頓時感同身受,坐直身子連忙對魏開恭敬地說:「侯贏願聽魏開賢弟高論」。

魏開說:「我曾聽說有遊俠奔走於公子權門,或為食客死士,或充當刺客,或隨軍出征,行劍攻殺,為了成全自己的名聲和權欲。魏開以為這不是俠。魏開還聽說有遊俠,處廟堂之外,行走在江湖之中。只遵循自己的豪情與心中的正義,不為財帛所動,不為權勢所移,反抗豪強,伸展正義。魏開這也不算真正的俠」。

侯贏聞言:「不為財富所動,不為權勢所移,反抗豪強,伸展正義。這不就是俠者所追尋的信念嗎?為何還不能稱之為俠?侯贏不明白,願聽魏開賢弟高論」。衛鞅聽到魏開剛才所言,也大為驚訝,於是也直直望著魏開。

魏開說:「不為財富所動,不為權勢所移,反抗豪強,伸展正義,魏開以為這隻能算是小俠,稱為好漢。真正的俠,他們秉懷正義,信守承諾,符合道義,反抗強暴。即使他們處在鄉野與閭巷,過著貧苦的日子,不為人知也不改變他們的志向。當國家與民族有難時,挺身而出,三尺之劍,以滿腔的熱血成全天地正義,雖九死亦不悔矣,前赴後繼,絡繹不絕。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衛鞅,侯贏聽完,為魏開的言論驚訝不已,說:「魏開賢弟,真君子也」。三人於是交相談論,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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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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