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少梁之戰

第二十一章 少梁之戰

正當魏開加急地製造一些武器器械的時候,齊國終於派人去聯絡趙韓二王,這使得本來可以迅速撤離的魏軍再次被圍困在新鄭,徹底成為了孤軍。

得知此事的魏王瑩,頓時對著齊王的列祖列宗一頓臭罵,還說趙韓兩國不顧三晉之情等等。雖然魏王的咒罵聲並沒有改變現在的局勢,但是,可憐的魏國大臣,這幾天總是受到魏王的責罵,因而人心惶惶。

可能是上天覺得有能力的人,需要經常的磨練。當魏國人咒罵齊國人的時候,秦國進攻河西的消息便傳到了安邑。當秦國進攻河西的消息傳來之時,魏國君臣都大吃一驚。秦國?如果不是良好的宮廷教育,魏王瑩可能已經忘記了這個國家。並不是說,秦國的力量很小,只是相比總是在自己身邊跳來跳去的趙韓兩國,一直以來挑戰自己霸主地位的齊國而言,魏王覺得秦國應該算是比較好的鄰邦,雖然魏國人會稱秦國為蠻夷。

魏王瑩聽到秦國進攻河西的消息,便對群臣說:「據探子來報,說此次秦國攜五十萬大軍攻打我河西,誰能夠平定秦人之亂?」,說完不禁地笑了一笑,不過隨即便臉色陰沉。魏王瑩心想:現在連那個被大魏曾打的大敗的秦國,也敢來挑戰他魏王瑩了。若不是.......,魏王瑩頓時又在心中咒罵起了齊王。

聽到魏王詢問后,兵部尚書公孫且說:「啟奏我王,相國公孫痤久為河西主將,熟悉河西軍務。大王不妨召見相國,再行決策」。

魏王瑩聽到后,便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一直被龐涓被圍在新鄭一事擔憂,忘記了老公叔還一直被自己禁足在自己府上了。老公叔老成持國,若當時不勒令他在家休養,也許便不會有魏軍被圍一事了。魏王想到這裡拍了拍頭,笑道:「你看我這記性,怎麼忘記我們的相國大人?」,然後讓人宣公孫痤上殿。

這時,公子卬出列說:「啟稟我王,區區秦人,那裡需要相國大人親自出馬。末將前去河西,便能使秦人沐浴我王的恩德,不敢犯我河西之境。」魏王瑩聽到笑著指著公子卬說:「公子卬忠心為國,不愧為我王族楷模呀」,公子卬聽到后大喜,說:「....」,魏王一搖頭說:「等相國,相國前來再說。此次上將軍被圍在新鄭,河西之地就不能再有任何失誤」。公子卬聽到后便悻悻地退下。

不一會,在家休養多日的公孫痤便來到順德宮,魏王遠遠看到公孫痤前來馬上站起身,到殿門口去迎接公孫痤。

公孫痤看著前來迎接自己的魏王,心中也很感動,本來公孫痤聽說魏國背盟最後被困在新鄭一事後,在家中埋怨魏王不該聽龐涓之言。現在,魏王這麼禮遇自己,公孫痤覺得只要自己時時勸諫魏王,一定能夠使魏王能夠認同自己關於稱霸的想法,不會誤入歧途。

公孫痤說:「我王如此禮遇公孫痤,我十分惶恐」。魏王聽到后,傷心地說:「老公孫為國受苦,鞠躬盡瘁。父王薨的時候,就要寡人倚相國為基石呀」。公孫痤聽到后一陣唏噓。

過了良久,魏王問公孫痤說:「相國大人,現在秦國伐我河西之地。相國大人何以教我?」,公孫痤聽到秦國舉重兵伐河西之地時,頓時大驚失色呀。要知道河西之地若失,秦國的軍隊只要渡過河水,兵峰直指安邑呀。連忙說:「我王無憂,老臣馬上趕回河西之地,力保河西之地不失」。

魏王聽到公孫痤主動去河西之地防禦秦國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一番禮遇沒有白費。於是,拉著公孫痤的手說:「相國此去要萬分小心,寡人與安邑的百姓,等著相國的捷報」。公孫痤連連稱諾,連夜趕往了河西之地。

晚上,魏開帶著少量的兵馬,來到高處,靜靜地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魏國營寨。

魏軍營寨依託少梁城構建,寨中有寨,寨寨相連。其中又有弓弩塔,箭塔,瞭望塔等建築分佈其中。看著飄揚的魏軍旗幟中,突然飄揚起了公孫痤的帥旗,魏開對著身邊的士兵說:「走吧,公孫痤已經到了。速去稟報我王」。看著遠去稟報的秦國哨兵,魏開轉頭看著魏軍旗幟中還飄揚著的公子卬的旗幟笑著自言自語說:「公子卬,你總算到了」。

銳利的武器,雖然可以殺敵,但是也能傷害自己。顯然,公孫痤沒有意識到自己接受公子卬一起來到河西之地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魏武卒以精良的武器裝備以及軍陣所帶來的強大戰力聞名於諸國,魏武卒的紀律也是諸國軍隊中最嚴格的。畢竟只有用嚴格的紀律才能束縛強大的魏武卒,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才能打出最猛烈的一擊。

公孫痤不知是為何居然允許公子卬在自己主營外面,再開闢一處營地作為公子卬的營地,並不受自己統轄。不過,看著四處插滿的公子卬的旗幟,似乎想要和公孫痤的帥旗一較高下的時候,魏開便感到好笑。

回到秦軍軍營之後,嬴渠梁早就在魏開的帳篷里等待魏開。魏開見到嬴渠梁后說:「家上」,嬴渠梁對魏開說:「魏開先生,那公孫痤已經來了?」

魏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公孫痤的帥旗已經豎在了魏軍大營之中,休戰多日的魏軍明日便會迎戰我軍」。嬴渠梁聽后,悵然說:「明日便要和魏軍交戰,會會那老公孫的幾板斧」。魏開笑道說:「這場戰爭,我們已經籌備良久,終於要開始了」。贏渠梁跟魏開談論了一會,便又出去巡查軍營,準備明日大戰。

魏軍大營中,衛鞅看著正在處理軍務的公孫痤說:「老師,公子卬那邊回信:明日見機行事。公子卬這明顯是違抗軍令,不如....」,公孫痤說:「公子卬只要明日稍微協助我軍,我軍與秦軍之戰便必勝。我與秦人打交道三十多年,秦軍的戰力,老夫十分熟悉,稍微注意一下便不足為懼」。衛鞅看公孫痤堅持如此,便不再爭辯,只不過心中有一股陰霾,久久無法散去。

遠處的太陽剛剛露出頭,秦魏雙方的營寨便響起號角聲。兩軍之戰,一觸即發。

咚咚......,戰鼓的聲音瞬間充滿天地。

魏軍緊閉多日的寨門終於打開,在沉悶的鼓聲中,一面面上面雕刻著虎豹花紋的巨盾,慢慢從魏軍軍營中移動。魏開遠遠望著魏軍士兵一隊隊從營中開拔出來,有條不紊,各兵種之間相互交錯排列,伴隨魏軍軍鼓聲,魏開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

魏開看著即將完成的魏軍軍陣,騎馬上前對著身邊的嬴渠梁說:「家上,可以依照先前的謀划,開始行動」。嬴渠梁看著魏開,對魏開點了點頭。魏開立馬看著旁邊的兩位將軍說:「由進,由達兩位將軍接令」。話音剛落,兩個身穿牛皮甲,身上佩戴著長劍的由進,由達二人立馬出列,跪地說:「由進(達),接令」。魏開看著那兩人說:「命令你們率兩萬人,依照先前的謀划,將你部兵馬帶到指定位置」。由進,由達馬上說:「諾」,便騎馬離去。

魏開然後轉頭對嬴渠梁說:「家上,我們也要開始準備行動」,嬴渠梁望著遠處的魏軍大陣,便對魏開抱拳道:「此次,全賴魏開先生了」。

頓時,秦軍的號角聲響起,秦軍開始發起進攻。

魏軍中軍,站在帥旗下的公孫痤,看著前方調動頻繁的秦軍軍隊,便下令魏軍開始應敵。由進,由達兩位將軍此時沒有隨秦軍大軍行動,徑直向魏軍中軍列陣緩步走來,高喊著:「風,風,風......」

咚咚咚,魏軍軍中也響起了戰鼓聲。此時,秦軍五十萬,魏國河西軍隊二十五萬。

公孫痤看著遠處走來的秦軍方陣,愣了一愣,說:「命定弓箭手,擊潰來犯之敵」,瞬間魏軍的弓箭手開始拉弓,鐫刻著魏字的弓被拉成半月形狀,魏軍蓄力待發。

看著遠處飛來的稀疏的魏國箭羽,由達一劍斬斷來襲的箭羽,說:「魏軍弓箭手正在在測量距離」,高喊:「盾」。秦軍隨後大喊:「盾」。一塊塊早已準備好的巨盾便被拿出,架在秦軍四周,秦軍也拿起配備的盾牌將秦軍的上方也保護起來。

一會兒,天空中火紅一片的箭雲,由小到大,瞬間打在秦軍的盾牌上,砰砰直響,秦軍的軍陣便被紅色的箭羽吞沒。雖然,秦軍中仍有少量的士兵被飛矢所射殺,但是魏開為秦軍,仿照羅馬軍隊所設計的烏龜戰術,卻讓相當一部分士兵突進到魏軍面前,在魏軍的幾波箭羽中活了下來。由進(達)所部從來都不是去進攻公孫痤的中軍,而是在魏軍不遠處結陣駐守了下來。

公孫痤看著不遠處,四面都用盾牌守備的秦軍大陣,也十分不解。自己與秦軍大小戰役打了接近三十多年,秦軍從來的是直接向敵軍發現進攻,利用單兵與敵軍展開肉搏,進行混戰,沒有任何戰術。

看著橫亘在秦魏兩軍之間的秦軍方陣,公孫痤總覺得秦軍在謀划什麼。便下令讓本部騎兵前去破陣,命令剛準備下達,右翼主將南宮圭派兵前來報說:「啟稟相國,秦軍大約五萬,襲擊我軍右翼」。

公孫痤聽到后,隨後登上瞭望台。果然,魏軍右翼正與秦軍激戰,漫起了陣陣風沙。

沒有鎧甲,手持武器的秦軍,在向魏軍衝鋒的路上,便被魏軍的密集的箭陣,消耗了不少,留下來不少屍體。衝鋒而來的秦軍便又遇到一手持盾牌,一手拿著利劍,組成密集方陣的魏軍盾牌兵,秦軍的攻勢頓時被阻擋,陷入了苦戰。

但是老秦人悍勇,沖入魏軍陣前的秦軍,有的之間加速,用自己的身軀撞開魏軍的鐵甲軍陣,有的直接攀爬進入魏軍軍陣。老秦人前赴後繼,漸漸沖開了魏軍的鐵甲軍陣,拿著長劍與全副武裝的魏軍展開搏鬥,有的甚至手持著農具相互配合擊殺躲在盾陣後面的魏國士兵。雙方戰爭瞬間陷入了焦灼。

公孫痤看著遠處還在不斷增援的秦軍,便立刻對身邊副將說:「龍賈,你立刻率本部騎兵五千前去截殺右翼的秦軍援軍」,龍賈得令后,便立刻騎馬離去。

這時,左翼主將晏明遣兵來報:「啟稟相國,秦軍率軍襲擊我軍左翼。秦軍人數眾多,其中有大批秦軍的騎兵。晏明將軍正在竭力率兵防禦,請求相國派兵支援」。公孫痤聽到后,望了下魏軍右翼,心想秦軍採用聲東擊西之策?

正在公孫痤猶豫之時,前去右翼截殺秦國援軍的龍賈派兵來報,只見一個騎著戰馬,身後背著紅色令旗的小兵下馬對公孫痤說:「啟稟相國,龍賈將軍稟報:秦國援軍開始撤退,龍賈將軍和南宮將軍正在截殺秦國潰軍」。

公孫痤聽到后,說:「好。秦人野蠻,居然也想在我魏軍面前搬弄小計」,便立刻派兵去增援魏軍左翼。無論秦軍如何進攻,公孫痤都準備利用魏軍層層大陣,依託營寨,利用武器裝備上的優勢,慢慢消磨秦軍。現在秦軍沒有直接總攻,四處出擊,公孫痤反而心中大定。

公子虔率軍此時正在進攻魏軍的左翼。滿山遍野舉著各式刀劍的秦軍騎兵向魏軍襲來,其後還跟著一群拿著武器的秦國士兵。

魏軍左翼主將晏明立刻讓魏軍做出防禦姿態,一面面巨盾被士兵們架起來。隨著一波箭雨過後,虎勢洶洶的秦國士兵終於與魏軍短兵交接。秦國的騎兵撞上魏軍的大盾兵時,騎兵和攔截的魏軍士兵都被這衝擊力震飛。但是魏軍就是借用這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來襲的秦國騎兵便一次又一次的被阻擊,漸漸被圍困起來。

不過,公子虔也是一個知兵之人,他率領騎兵衝擊的目的,只是掩護緊接著而來的秦國步兵,等到秦國步兵沖亂魏軍軍陣的時候,騎兵便可以在魏軍之中肆意廝殺。

不過,公子虔沒有想到,公孫痤十分熟悉秦軍的戰法。魏國的騎兵等到公子虔衝擊軍陣掩護秦軍步卒的時候,魏國騎兵便從秦軍的步卒側翼包抄過來,絞殺秦軍步卒。但是秦軍此次作戰,兵力佔有極大優勢,隨風而來的魏國騎兵,在絞殺秦兵的同時,也被秦軍所殺。甚至有秦軍直接撲向迎面的魏國騎兵,然後被撞飛,那個被阻攔的魏軍便馬上被周圍的士兵殺死。

就這樣秦軍仗著秦軍人數眾多,輪番襲擾魏軍。魏軍公孫痤也隨後採取相應對策,應對秦軍的攻擊。秦魏交戰,隨著日上三竿,逐漸變得白熱化。魏軍占著兵精,秦國占著戰心,雙方互相廝殺不分勝負。

公子卬看著遠處廝殺的公孫痤的軍隊,默不作聲。這時,一個副將上前說:「將軍,相國已經三次讓我軍出戰,衝擊秦軍中軍了。我軍主力已經咬住秦軍,只要我們從側翼切入,利用我魏軍的鐵騎的強大,定能在秦軍中軍攪個天翻地覆」。公子卬看了一眼那個副將,然後說:「現在,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那副將聽到后,只能連聲告罪退下。

公子卬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現在遵循公孫痤的指示,就算取勝,那也只是他公孫痤的功勞。他公子卬,要在河西魏軍最關鍵的時候,親自率領魏軍擊退秦軍,那才是大功。

不過,突然響起來的「風,風,風...」的秦人吶喊,打破了公子卬的美夢。看著四周突然出現的大批秦國軍隊,秦人怎麼會在這裡?公子卬瞬間有點慌了神。

但是,公子卬畢竟不是草包,看到蜂擁而來的秦軍的步卒之後,哈哈大笑說:「秦軍今日主動上門找死,諸軍隨我殺敵」,便下令麾下騎兵向來襲的秦軍進攻。

瞬間,早修整多時,公子卬麾下的騎兵,便向秦軍發起進攻。不過,魏軍沒有注意到來襲秦軍的不同。一輛輛簡易版的扁箱車,慢慢地被秦軍推向陣前。

呼嘯而來的騎兵撞在了沉重的扁箱車上,便立刻人仰馬翻,沉重的扁箱車也只時發出轟的一聲,便紋絲不動。其中,秦國軍陣中還伴隨著大量弓箭來襲,魏軍在衝鋒的路上便遭受密集的箭雨,魏軍騎兵被射殺大半。趕到扁箱車一側的魏國騎兵,即使及時收住馬力,沒有直接撞上。但是隨後從扁箱車後面而來的長矛,將靠近的魏國士兵殺死。然後,扁箱車繼續被秦國士兵推著逼近魏軍,壓縮魏軍的作戰空間。

正當公子卬發現秦軍不對勁的時候,一旁等待多時的秦國騎兵瞬間殺了出來,從側翼包抄公子卬全軍。公子卬急忙派兵交戰,但是裝備了簡易馬鐙的秦國騎兵,在馬上完全發揮了自己的悍勇,魏國騎兵瞬間便落入下風。

眼見幾波進攻的魏軍均被擊退,再看著還在持續進攻,漫山遍野的秦軍。公子卬心中一寒,頓時有了退意。便首先騎馬逃走,隨後公子卬全軍大亂,秦軍順勢掩殺公子卬全軍。

但是公子卬沒有想到,自己的臨陣脫逃,給公孫痤全軍帶來了災難。四處潰散的公子卬全軍,秦軍並沒有將他們殺死,而是驅逐他們,逼迫他們向公孫痤的本陣潰散。

在公孫痤的本陣面前,魏開早設置的軍隊用烏龜陣型,與公孫痤本陣對峙了良久。正當公孫痤指揮魏軍防禦秦軍,發現不遠處的秦軍絲毫沒有動靜的時候,十分疑惑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右翼,出現了大量的潰軍。頓時,公孫痤大叫:「不好,公子卬的軍隊定是秦人擊潰了」,然後命令副將前去右翼整頓,收留潰軍,穩住陣型,防備秦軍掩殺。

人就是這樣,越是碰到熟悉的東西,發現其中的不同,便越是想尋找其中的原因。越是集中注意力,卻往往忽視了其他東西。

原來先前的秦軍的連番襲擾,是為了讓公孫痤以為秦軍要與自己決戰,讓公孫痤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軍隊。特別是由良,由達軍隊的反常,讓與秦軍交戰多年的公孫痤一直心中疑惑,遲遲不敢放鬆注意力。

公孫痤在得到自己左右兩翼的軍隊被受到襲擾的時候,便多次命令公子卬所部,積極配合自己,讓公子卬作為奇兵,打破陷入焦灼的戰局。

不曾想,魏開一開始便沒有和公孫痤正面交戰的意圖,只是拖住公孫痤。利用公孫痤與公子卬之間的不合,分化兩軍。畢竟相比嚴整以待,想利用魏軍兵戈之利的長處,慢慢消耗秦軍的公孫痤所部,公子卬的騎兵在秦軍集中優勢裝備,突然襲擊之下,更容易崩潰,然後利用魏軍的潰軍去衝垮公孫痤的鐵甲軍陣。

現在,公孫痤眼見公子卬的潰兵將至,想要阻止他們衝破自己的軍陣。然而,公孫痤卻忽略了人想要求生的慾望。被秦軍圍殺的魏軍,得到秦軍所留的一條生路,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被收容整頓。

秦軍一直在魏軍後面,退一步就是死,前進才有生路。

望著蜂擁而來的潰兵,本來準備放他們進陣的副將,突然看到緊隨其後的秦人,立刻讓大盾兵死死擋住他們。

本來得到生的希望的魏國潰兵,此時大喊:「我是魏人,快放我進去」,「救命呀」用力的推搡著前排的士兵。看著那些正在拚命推搡潰兵的悲慘模樣,那個副將也於心不忍,這些畢竟都是魏人。但是,如果放他們進來,秦軍便會掩殺進陣。那個副將抽出劍,指著那些潰兵大喊道:「快點在陣外列陣應敵。為了魏國,拿起你們的武器」,一遍又一遍地叫喊著。可惜,追逐的秦人似乎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等到魏軍稍微集結,便將他們殺散,逼迫他們衝擊公孫痤本陣。

本來準備集結,瞬間便沒有希望的潰兵,只能繼續推搡著前排的士兵,尋求最後活著的希望,場面異常混亂。但是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早在公孫痤本陣前,對峙良久的由良所率領的秦軍,那可是魏開精心準備的輕衣死士。

只聽嗖的一聲,魏軍副將還沒來及說出話,便被一箭射殺。周圍的魏軍頓時一愣。瞬間,魏國潰兵便衝進了公孫痤右翼。由良,由達帶領的兩萬人,馬上匯合一路奔襲而來的秦軍,魏軍頓時被蓄勢良久的秦軍殺的人仰馬翻,魏軍右翼瞬間大亂。秦軍便從魏軍右翼開始掩殺,驅散魏軍,直至魏軍本陣。

望著混亂的右翼,公孫痤明白,木已成舟。自己現在沒有多餘兵力去攔截那股秦軍,自己如果還不撤的話,會使更多的魏軍遭到秦軍的掩殺。於是,下令收兵,指揮還能得到軍令的魏軍撤入少梁城中,防禦秦軍。

隨著魏軍敗退,秦軍便盡數佔領少梁城外魏軍營寨,徹底將魏軍圍困在少梁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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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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