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腦迴路奇特的魏國君臣

第十八章 腦迴路奇特的魏國君臣

幾天之後,得益於魏開演算法的幾個老先生,便將魏開神算的本領在櫟陽傳播。於是,魏開神力小少年的稱號後面,又加上了一個神算小少年。

這幾天要說魏開神算,最受衝擊的應該便是冉了。一想到,那個木頭居然還會算術這種難懂的學問,冉心中就不服氣。特別是冉一想到自己哥哥居然讓自己跟那個木頭賠禮道歉,冉心中就更窩火,於是用腳不斷地踢著院子里的樹說:「木頭,木頭......」。

在一旁的魏開,看著冉已經很久了,覺得女人不管什麼年齡,都是不可理解的。於是,看著冉說:「你再踢下去,這棵樹可就真沒救了」。

正在發泄自己悶氣的冉聽到魏開的聲音,然後扭頭便看到魏開說:「你這人怎麼總是喜歡偷看別人?」,魏開聽到,說:「你好像是在我的院子里吧」。

冉聽到后說:「那有怎麼樣?這棵小樹就需要姑奶奶的調教」,然後使勁地踢了那棵小樹,沒想到卻踢到了石頭上,頓時慘叫一聲:「哎呀」。

魏開看到后,無語地看著冉的自殘。於是走過去想幫住冉看一下傷勢,那知,冉拚命反抗。魏開只能恐嚇冉說:「你如果再這樣,腳如果不及時處理會廢掉的。以後你就只能在床上度過餘生了。」

冉聽到魏開說的話,頓時被嚇哭說:「不要,不要.......」,魏開這才脫掉冉的鞋,發現只是有點擦傷,便用自己身上的乾淨毛巾將腳包起來,然後對冉說:「這幾天不要亂動,腳不要沾水。幾天就可以好了」。

冉聽到后:「真的嗎?真的嗎?」,然後看著魏開。

魏開看著冉投過來的眼神,頓時明白冉的意思說:「好吧,你房間在哪?我背你回你的房間」。於是,魏開將冉抱回她的房間。

看著一路上不說話,等到魏開將她抱回房間才說一句「謝謝」,最後躲進被子的冉,魏開想到當初自己剛來,不小心闖進正在洗澡的冉的房間,冉當時及以後一段時間對自己冷嘲熱諷,現在居然說聽自己的還跟自己道謝。魏開想: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即使她只是一個小女孩。

當然,如果一個人善變,這只是影響與這個人相關的人;如果一個國家善變的話,那就是一種災難了。當聽說魏國假裝和韓國結盟去攻打趙國,最後卻反過來偷襲韓國,最後被韓趙聯軍包圍在新鄭的時候,魏開不禁被魏國朝廷的算計驚呆了。

雖然,國與國的欺詐並不少見,但是在簽訂正式盟約,師出無名的情況下的背叛盟約的行為,無疑是告訴以前,包括以後有想要和魏國結盟的人,你真是個傻瓜的事實。

最可怕是的,魏國現在本來就被其他諸國隱隱所包圍,現在是又徹底切斷魏國外交之路了,那麼,魏國只能寄希望於流淌在魏武卒身體里的熱血。也許,這便是魏國橫行諸國一百多年來的底氣所在吧。

當然,得到消息最開心的當屬齊王和秦王。齊王一直想重新稱霸天下,但是魏國太強,特別是團結趙韓的魏國。於是,齊國盡量挑撥三晉內部戰爭,消耗魏國的實力,然後左右逢源,最後稱霸。至於秦國,無非是為了趁魏國主力不在,想快速偷襲河西,以奪取河西之地的失地,同時轉移國內新舊勢力之間的矛盾。

正當魏開胡思亂想的時候,景監來到了魏開的房間。看見魏開一個人正坐在窗戶旁邊喝酒的時候,便笑道:「還有什麼煩惱能難的住我們的神算少年?」

魏開聽到景監的話,說:「景兄,不要取笑我了?」,景監聽到后,鄭重地向魏開敬了一杯說:「這次多虧趙齊老弟幫忙,否則,我估計還要在那裡守著呀」。魏開看到景監從剛才一直滿懷笑容的臉說:「景兄,這是有什麼喜事嗎?我看你進門好像一直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退。」景監說:「趙齊老弟,聽說了魏國背約最後主力被困在新鄭一事沒有?」

魏開聽到景監所言,點了點頭說:「略有耳聞」。景監說:「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得事情嗎?」

魏開笑了笑,說:「如果沒有其他國家的干擾,韓趙二國圍困魏國主力一事估計馬上就要被解決。」

景監聽后疑惑說:「韓趙與魏最近幾年一直多有交戰,況且這次魏國背盟,韓國應該深恨魏國,雙方怎麼會和解了?」

魏開說:「三晉之間本來就有諸多齷齪。魏國遠強於趙韓二國,趙韓二國韓害怕被吞併,因而聯合起來。但是如果趙韓二國,其中一國被嚴重削弱,難道另一國不會有吞併它的想法嗎?這次趙韓二國圍困魏軍於新鄭,魏軍攻破新鄭佔據城內,趙韓二國圍繞在城外,四面圍剿魏軍。魏軍可以搜集新鄭城中的糧食,依據新鄭高大的城牆防禦趙韓二軍,短時間內不會落敗;趙韓二軍依靠韓國提供的糧草,對新鄭發動進攻,消耗魏軍。這是趙王希望看到的,但這不是韓王想看的。」

景監說:「消滅魏國主力,這難道不是趙韓二王所想看到的嗎?」

魏開說:「的確,消滅魏國實力,這是以前韓趙兩王都希望看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消滅魏國,打破韓趙兩國之間的平衡。趙國因此獲利,韓國因此受損,這卻是韓王想要看到的。」

「此次,攻佔韓國的魏軍佔領了新鄭,新鄭可是韓國的都城,聚集著韓國一半的財富,因而,韓王才急於將魏軍趕出新鄭。但是,如果過多的逼迫魏軍,一個殘破的新鄭卻不是韓王所需要的。況且,此次交戰雖說是韓趙兩軍,我估計是韓國作為主力,趙國只是作為偏師。韓國人亡都之恨,就算打敗魏軍,消耗太多韓國軍力財力,這對韓國有什麼意義了?你見過豺狼和兔子一起合作嗎?韓王不過是想做出逼迫的姿態,迫使魏軍主動撤離罷了?」

景監說:「趙王不會答應的,這可是消滅魏國主力的大好機會呀」

魏開說:「韓國如果不提供糧草,失去糧草的趙軍又怎麼可能去消滅魏軍?趙王想用一個偏師的代價去換取韓國和魏國的元氣大傷,白白獲取最後的勝利。這種想法實在是痴人做夢了」。

景監聽到魏開說的話,便嘆息說:「難道這次就讓魏國逃過一劫?」

魏開聽完景監的話,笑道說:「魏國現在已經徹底走上一條不歸路了。魏國首先背棄盟約,在諸國之間失去了道義,從此以後無法使諸國信服,讓魏國主持公道。失去了霸權,魏國只能算一個超級強國。但是,如果以後誰敢稱霸,那就是與魏國為敵。如果魏國不攻打它,那麼魏國便徹底失去霸主地位。但是,橫行諸國上百年的魏國,他願意嗎?他能看到別人奪走自己一百多年的榮耀嗎?不接受,就只能打,和諸國交戰。打一年,打兩年,打到魏國亡國為止,打到流盡魏武卒的最後一滴血為止。」

景監聽到后,笑道說:「魏國稱霸多年,難道就沒人看清楚這其中的危害?」

魏開說:「兩國交往,重在綜合國力的強弱。對於強國而言,盟約只是一張廢紙而已。這次魏國背棄了盟約,的確對於魏國的外交影響很大,但是諸國本來就不甘於屈服於魏國之下,隱隱包圍魏國,魏國的外交已經漸漸被切斷。用一張廢紙換取一個韓國,進而增大魏國國力,到那時魏國的實力已經遠遠強於諸國,魏國的話,又有誰敢不聽?但是沒想到龐涓攻下了新鄭,卻沒有滅掉韓國人心中的韓國,反被困在新鄭。真是時也,命也。」

遠在深宮的秦王贏師隰此時召見贏渠梁說:「我聽說,你府上有一個少年精通術算?」

嬴渠梁說:「趙齊先生雖然年少,但確實是有才之人」。秦王贏師隰想了想說:「我兒把他帶進宮來?」嬴渠梁聽到后,愣了一愣說:「公父,可有何事?」,秦王贏師隰說:「兒呀,可別被別人利用了呀」,然後讓嬴渠梁留下,讓自己身邊的黑伯去召見魏開。

剛剛送走景監,正準備休息的魏開,便見到前來傳旨的黑伯,心想這一天來的可真是快呀。看著一臉擔憂的葵,魏開笑著說:「你在家等我,很快就回來」。

去往秦宮的路上,黑伯看了幾下魏開,然後在魏開進入宮門的一剎那,在魏開耳邊說:「二公子讓我轉告你,今晚一定要說實話」。魏開笑了下,說:「多謝」,隨即進入了秦宮。

走入宮殿後,便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殿中的王座上,魏開便立刻行跪禮說:「拜見我王,我王萬歲,秦國萬歲」。堂上的秦王聽到后,便笑了一下:「小兄弟好像並不是秦人吧?」,魏開說:「我雖然不是秦人,但是我是二公子的門客,二公子乃是大王的臣子,臣便是大王臣子的臣子,也就是秦國的臣子」。

秦王說:「那趙先生,可聽說過虞城魏氏?」魏開說:「這是臣出身的地方」。秦王說:「你不說你是齊人嗎?被追殺所以逃到秦國。」

魏開回答:「魏國對我不公,派兵追殺臣,因而臣十分憎恨魏國。臣已經不決定當魏國的臣子,就算是趙人,韓人,楚人,這又有什麼關係了?只要不是魏國的臣子就行。」

秦王望了一眼嬴渠梁說:「你還要欺騙渠梁到什麼時候?」

魏開對著贏渠梁行禮說:「虞城魏開拜見二公子」。嬴渠梁回禮道:「這也是贏渠梁的過錯。嬴渠梁不該騙魏開先生。」

秦王看著魏開與嬴渠梁互相道歉行禮,便說:「你來我秦國有何目的?」

魏開望著秦王一字一頓地說:「保全性命,施展抱負,報仇雪恨」。

秦王看著魏開的眼睛,良久后說:「你的事我已經得知。如果你真的願意在我秦國出仕,我秦國定會保護你。如果你不願在我秦國出仕,我秦國也不會阻攔你。」

魏開聽到后說:「多謝我王」。

等到魏開走後,秦王對嬴渠梁說:「渠梁呀,你可知這魏開是何人呀?為何被追殺?」

嬴渠梁對秦王行禮說:「渠梁不知」。秦王揮揮手說:「這魏開,雖然年紀小,但你卻不要輕視他。他可是行刺魏國太子,最後逃脫的人呀。」嬴渠梁聽到后,也很驚訝,實在很難想象平時一向斯文的魏開奮起殺人的樣子。

秦王看著一臉沉思的嬴渠梁,便讓他回去。

待嬴渠梁離開后,黑伯說:「君上,那我們怎麼回復公孫大人?」,秦王哈哈哈笑道說:「就說沒有發現魏開的蹤跡,他現在不是叫趙齊嗎?」黑伯聽道后也笑了起來。

秦王贏師隰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說:「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可怕,秦國好久沒有這樣有趣的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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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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