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

第十四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

太子申此時十分恐慌,他那裡會知道剛才還在殿中舞劍的魏開突然便出現在自己面前,看著魏開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口。太子申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對魏開呵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是魏國太子.......」,話還沒說完,魏開便一劍殺死剛才服飾在太子申身旁的一個內侍,一股鮮血濺在了太子申的臉上。

太子申看倒在一旁的內侍,用手摸了下臉上的鮮血,驚恐地說:「血,血......」瞬間害怕的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魏開走到太子申的背後,一把把太子申拉到席位一旁。太子申也被魏開巨大的力量震驚,整個人被摔在了剛才自己座位的旁邊,趴在了地上。

公子卬此時見到魏開並沒有立刻殺掉太子申,於是說:「魏開,刺殺太子,是大罪。你如果馬上放掉太子,我們不會追究你的罪責,還會讓你安全離去」。魏開看見外面還有不斷趕來包圍宮殿的侍衛,便說:「公子卬,這便是你們的態度」。公子卬看著殿內和殿外的侍衛,皺了下眉頭,然後說:「魏開,我們怎麼相信你?」

魏開聽到公子卬的話,笑道說:「是嗎?」,然後一劍刺穿太子申的小腿。太子申從小到大那裡收到過這種痛苦,頓時抱著腿嚎叫起來。公子卬見此說:「魏開,別。我們照做。」公子卬便對大殿中和大殿外的侍衛說:「你們快滾出去,關上殿門」。砰的一聲,殿門已經被關閉了。公子卬此時陰沉地臉說:「現在可以了嗎?」

魏開現在可沒有心思聽公子卬說話。他扶起一旁害怕地蜷縮起來像只鵪鶉的美人,說:「別怕,看著我,我可不是壞人」。魏開努力裝出一絲笑容,那美人害怕地看著魏開,假裝自己不害怕,但又怕魏開殺掉自己,便身體直挺挺地看著魏開,望著魏開,儘力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笑了一笑,一動也不敢動。

魏開看著她一張此刻假笑,隱隱抽搐的臉說:「你可真美呀」。一旁的太子申以為魏開只是為了求權色,便強忍著疼痛,哭噎著聲音對魏開說:「美人送給你了。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府上的美人,你隨便.......」,魏開聽道后,便伸手用力捏了一下太子申那條受傷的腿。太子申頓時又大叫道:「別別,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求你放過我.....。」

魏開對美人說:「都怪這人,我都聽不到你講話了」。那美人不敢動,聽著太子申的慘叫,只能對著魏開努力地露出一絲微笑。

魏開見此,笑了一笑,對著公子卬說:「你剛才說什麼?」,公子卬聞言說:「你要做什麼?怎麼樣才能夠放了太子?」

魏開聽到說:「你們這些人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你們有錯在先,反而現在質問我在做什麼?我不是來參加晚宴嗎?是吧?太子殿下」。在地上痛的直冒冷汗的太子申聞言,現在哪裡敢反對魏開說的話,連連稱諾。

公子卬見到太子申的模樣,也不禁擔憂起,對魏開說:「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先讓醫官前來為殿下止血。你也不希望太子殿下在你沒有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死掉吧,從而無法完成你的計劃。」

魏開看著公子卬,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公子卬一聽,然後大驚失色:「你不能傷害太子殿下,這樣會給魏國帶來動蕩。魏開,你是公族之後,你也不希望魏國的利益受到侵犯吧」。

魏開聽到公子卬說的話,不禁大笑了起來。說道:「魏國?你們這些蛀蟲,居然還說魏國利益。你們吃的,喝的,有多少是你們自己努力得來的。哈哈哈哈,我看損害的是你們的利益吧」。

公子卬說:「你究竟想怎麼樣?」。魏開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我想怎樣,怎樣?哈哈哈」,一腳踢到面前的案幾。頓時,案几上的菜肴便潑灑在地上,那裝滿酒的酒壺撞在地上,砰砰直響。

公子卬看見漸漸瘋癲的魏開,說:「你想怎麼樣?」

魏開聽后稍微冷靜下來,便用劍指著太子申對公子卬說:「這件事還有誰參與?」

公子卬看著太子申求救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是哪一件?」魏開說:「所有的事情」。

公子卬望了一下滿大殿的賓客,然後對魏開說:「魏氏家族的滅亡,的確是我和虞城本土世族預謀的。這是由於你當時重金收買武卒,虞城三族感到害怕。同時,大王的軍隊也進駐了虞城,虞城三族覺得你不能帶領他們重新獲得虞城的決定權。於是決定將你推出去,作為犧牲品,從而在大王手中存活。至於,今天的事是我與上將軍密謀來羞辱你的,以報當時你在朝堂之上的自辯對我們的計劃所造成的嚴重後果。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魏開說:「我很滿意」。

魏開想:果然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不這樣,安安靜靜當一個貴族子弟,不做什麼稱霸諸國的夢,也許就沒什麼事了。但是,想到魏老伯的慘死,太子申必須得到懲罰,至於自己能否活著出去,魏開對於這件事情從來沒有想過。

正當魏開準備一劍殺死太子申時候,突然殿外嘈雜了起來。

殿外的人們大喊:「著火了,著火了」。然後魏開他們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是罐子破碎的聲音,便馬上聞到了火油的氣味。火焰從宮殿的一角竄了出來,瞬間便蔓延整個宮殿。

然後魏開突然發現背後有人冒出來,順勢便揮劍。只見那人瞬間便抓住魏開揮劍的手臂,退後幾步,然後震驚地望著魏開說:「魏開老弟,是我」。魏開一聽就知道,眼前這個蒙面的男子是侯贏,然後說:「你怎麼在這裡?」,侯贏說:「快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便拉著魏開要從別處離開。

原來下午侯贏看著魏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心中就十分擔心。魏開走的時候拜託自己讓將魏老伯好好安葬,然後眼神堅定地去參加太子府上的宴會時,侯贏覺得魏開可能要做一件大事,但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幫助他,心中十分焦急。這時,衛鞅趕來,侯贏趕快將衛鞅走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衛鞅,衛鞅聽后,然後大驚失色,然後對侯贏說,讓侯贏如此如此。

魏開突然回頭一看,剛才還在地上的太子申,現在已經被公子卬等人護送著準備逃出去,魏開那裡會讓太子申這麼輕易地離開,然後順手撿起地上的酒壺,向太子申砸去,然後只聽見太子申一聲慘叫,公子卬等人便已將太子申狼狽地帶出殿外,魏開不知太子申是生是死。火勢越來越大,事情已經不可為了,魏開現在也不得不走了。

魏開正準備逃跑的時候,突然發現剛才的那位美人,此時驚慌失措地跪在原地,望著大火,不知所措。魏開心想:「哎」,於是扛起那位美人,便跟隨侯贏離開,一出宮殿,魏開便發現太子府到處都著了火。然後魏開與侯贏便乘著混亂便逃出了太子府。

魏開也對此次可以順利逃出太子府感到奇怪,關鍵是現在追捕他們的人仍然十分少。

在一個幽靜的巷子里,魏開與侯贏便稍微歇息了一下,魏開將那位從火海帶出的美人便放了下來。魏開對侯贏說:「感謝此次大哥相助」。侯贏笑道:「老弟此次壯舉,老哥佩服呀,在數十賓客面前隻身一人刺殺了太子申」。

魏開想到說:「此次大仇未報,那太子申與公子卬逃脫,魏開也無法在魏國立足了。小弟估計要逃亡諸國了,大哥不如與魏開一起,到他國尋找生機。」

侯贏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公子卬這麼多年要殺我,都沒有成功。我四海為家,天地作被,為天地正義而死,這也是我的福分」。

魏開聽到后,一臉愧疚地對侯贏說:「這是我害了大哥呀」。

侯贏說:「兄弟,不必介懷」。然後,對著魏開,指著地上的美人說:「她,你準備怎麼辦?太子申必定會追查她的下落」。魏開說:「雖然,我一直告誡自己:在這世界軟弱便是罪。但是我也不忍心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活活消失」。

地上蜷縮的美女聽到后。連忙說:「我是公子卬買來給太子申取樂用的,沒有家人。求求你們不要把我再送回到與太子府」。魏開與侯贏聽到后,也嘆了一口氣。

但是,魏開要逃亡,侯贏身為遊俠,也無法帶著她。魏開說:「我這裡有些錢財,你拿去自己好好生活吧」。那知那位美人說道:「你們千萬不要拋下我,要不然我又會被賣掉」,說完就嗚嗚哭了起來。

順德宮中,此時也是一派劍拔弩張。公孫痤與龐涓兩派從剛才便開始對峙,龐涓看著公孫痤說:「相國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公孫痤看著龐涓說:「上將軍,難道不知道嗎?」,龐涓說:「我怎麼知道相國大人?」公孫痤便說:「那上將軍為什麼要管我現在幹什麼?」,龐涓聽聞說:「你,......」。

公孫痤,從衛鞅口中聽到龐涓等人算計魏開的事情,心裡現在也是一片憤怒。公孫痤心想太子與上將軍勾結,殘害公室之後,枉顧國法。魏國長久如此,難道還能一直興盛嗎?公孫痤看著龐涓說:「龐涓,不要做一些與上將軍職位不符的事情。」龐涓聞言,也不說話,就這樣氣氛冷到了極點。

這時,宮外傳來魏王的怒吼聲:「目無王法,無法無天.......」。只見,魏王走進諸大臣辦公的房間,說:「太子府傳來消息,魏開那廝居然行刺了太子,簡直就是目無王法,這是魏國的恥辱。馬上全國通緝,有報告魏開消息或者斬殺魏開者,賞千金。」

龐涓也借著去組織兵馬追殺魏開得以從順德宮中出來,便得到了魏開刺殺太子的詳細過程。龐涓聽完,便嘆息說:「盡人事,聽天命」。龐涓便對親衛說:「魏開多半去齊國尋找孫臏了,快馬通知東部各郡縣,拘捕魏開,死活勿論。」然後,自己親率一支騎兵往齊國方向追趕,務必要擒殺魏開。

魏王瑩待諸大臣皆走後,單獨對相國公孫痤說:「相國大人,剛才安邑守門將軍來報,魏開使用相府的令牌從而逃出了安邑城。相國大人,不知對著有何解釋?」,公孫痤說:「魏開本來與我一支,自從虞城魏氏滅亡后,魏開心裡便有了心結。於是,我便將相府令牌叫給他,希望如果他有什麼不解,可以來找我。我及時的回答,以便他能全心全意為魏國出力........」,魏王瑩不等公孫痤說完,面色鐵青地說:「相國大人,你可知道虞城魏氏的財富在就被魏開這個逆賊轉移,居然匡騙寡人,寡人像個傻子一樣居然還讚歎他是忠臣」。

公孫痤聽到后,便說:「魏國之人,無論誰捐贈多少給這個國家。大王都應該感激,這是君主.......」,魏王瑩聽到公孫痤的話:「哈哈哈,他匡騙寡人,寡人居然還要感謝他。好吧,但是這次他刺殺太子,這是大罪。無論什麼理由,君要臣死,臣子便要為國盡忠。」,魏王瑩心中本就氣憤聽到公孫痤的話后,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不等公孫痤說話,便讓左右送公孫痤回府休息,無故不得出府。

公孫痤看著此時臉色鐵青的魏王,心裡也嘆了一口氣。

魏王瑩看著公孫痤遠去,自言自語說:「這魏國是我這個魏王當政,還是你這個相國?老匹夫欺我太甚。我就不信沒有你這個屠戶,我就得吃混毛豬。」,然後傳旨上將軍府,言相國年老,不堪政務,伐交事宜,全權交給上將軍。

此時,魏開通過公孫痤給的令牌帶著那個美人一起逃出了安邑。魏開安葬好魏老伯后,將公孫痤交給的兩塊令牌也埋葬在魏老伯旁邊。

身上背著祖傳的寶劍,看著遠處的安邑城,然後轉身對著那個美人說:「你可有名字?」,美人說:「奴沒有」。魏開說:「那你就叫葵吧,現在我也不叫魏開,我改名為趙齊。從此,你我暫時以姐弟相稱」。葵低頭說道:「奴知道了」。然後魏開二人便開始逃亡,至於帶著葵先朝著齊國,最後中途轉向楚國,然後從楚國自漢中之地進入了秦國便是后話。

相國府中,已經被魏王勒令禁足的公孫痤說:「鞅,你說我做錯了嗎?」

衛鞅說:「君子之怒,血濺高堂;庶民之怒,流血千里。龐涓與太子申,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魏開,魏開才會如此。只是,可惜了......」。

公孫痤聽后,心想沒想到自己想讓魏開成為武卒,既能幫助他重建家業,也能讓他才能魏國做貢獻的願望最終是落了空,便忍不住嘆息道。

公子卬府中,受傷的太子此時像餓狼一般嚎叫,不僅是自己被魏開侮辱,而且魏開最後的一擊擊中了太子申的下體,讓太子申可能不能人道。這才是大危機,國家立太子,是為了後繼有人,現在太子絕後,那麼太子又有什麼作用了?況且太子也並不是很受魏王喜歡,因而太子申現在對於魏開憎恨極了。

公子卬心中也十分懊悔,自己與太子都低估了魏開,本來以為此次關鍵在於公孫痤,因而將侍衛都派去攔截公孫痤的援兵,從而造成魏開與侯贏順利逃脫。

公子卬現在聽到自己秘密請來的神醫所說,既感到惋惜心中也有一絲高興,畢竟現在太子只能依靠自己了,況且太子如果沒有後人。

如果.....,一股野心在公子卬心中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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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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