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
「轟…轟…轟!」
如雷翻滾般的擊鼓聲在宣武台周遭激蕩徘徊,震耳欲聾,動天動地。數百名武士排成兩排由八字形向外展開來。他們頭裹紅襟,雙手腕上束著緊緊的朱布,強有力的雙臂用力擊打著金邊赤色羊皮製成的大鼓。隨著臂膀的震動,青筋暴起,肌肉線條更加的凸顯出來。
宣武台下,是由上百根石柱搭建而成的兩米高的擂台。周遭由雕刻紋路的大理石砌成的圍場,用上等紅毯鋪地,擂台下是兩排十八般精緻的武器。
而九五之尊坐立於台上正中間的黃金龍椅上。
其左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簡沚。宮妃等人坐於後側,何今朝是側王妃,且因王爺的要求,她便坐在王爺左手邊。按理說這是正王妃都無資格享受的位置,可她深受王爺寵愛,坐在這裡,雖眾位權臣心存不滿,宮妃眾眾嫉紅了眼,礙於王爺至高無上的地位,也沒有人敢說個什麼。不知在青灧眼裡,她又會怎麼想…
那何尚書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爭氣,臉上倒是綻開了花,何今朝成為了側王妃,她父親自然跟著享福,他本是個五品小官,王爺命人升到了他一個三品的太師,現下,他也是何太師了。
(註:此小說中,侍郎六品,尚書五品,太保四品,太師三品,太傅二品,丞相一品。若有跟歷史違反的地方,全當我諏出來的………)
其右側是蠻夷王索窿與他蠻夷國的夫人索窿氏依迷。后側是諸位心腹大將與眾位士臣及其貴族家眷。
那蠻夷王二十八歲登上大王寶座,三十歲立后依迷,當政七年,如今不過三十五,也年長於簡曜五歲。
方才並未見那索窿氏依迷,現下一見,是一位充滿外疆風韻的美人。身材高挑,膚如凝脂,側顏凹凸有致。雖閉月羞花,別有一番風情。在我眼裡,她與何今朝的美雖不同,可何今朝比她還要美上幾倍。
我與霄芩站在何今朝身後,倒也是個極好的位置。只是看到簡沚寬厚溫暖的掌顯眼的包裹著何今朝的玉手,我便如以往覺得扎眼異常。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宮人們圍滿了宣武台附近,都期待著這驚心動魄的大典。台上也有人陸陸續續不停更換著五花八門的名茶糕點。
「皇上,時辰到了。」
骨鐸彎著身子,向皇帝請示。
簡曜本靠著龍椅小寐,將支著腦袋的手輕輕抽回,也睜開了細長的眸子,看向了蠻夷王索窿。只見那索窿尊敬地點頭向他示意,比武大典正式開始了!
「開始吧。」
「比武大典,開——始——!」
穿雲裂石的轟天鼓聲再度響徹雲霄!
站立於擂台上的是王朝大將蕭凌。他是武將之臣右相蕭單(shàn)的長子,他也是蕭青灧的哥哥。既然大典是在我朝中舉行,裁判也就定為了他。當宣讀規則后,兩方也並無任何爭議。
「我宣布!
台下武器可任意選擇!自製自帶武器需由我與諸位將領檢查後方可場上使用!
每輪比賽為一比一一回合制,一人先倒地,另一方勝!
比賽期間不可使用暗器傷人!如有異狀及時向我彙報!
比賽結果採取三回合二勝制!
我宣布,第一輪,颯摩王比羿辰王,開始——!」
只聽一聲,颯摩親王率先躍上擂台。手持磐石戰錘,氣勢洶洶。他身著獸衣鎧甲,人高馬大。
而我們這邊,羿辰王輕身一躍,眨眼間帶走武器架上的一柄長劍。今日他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衫,整潔束身的衣衫配了一束上好的黑曜石金冠。
風塵滾滾,兩人小心翼翼的在台上周璇,金色的紋靴一步一步地踱著,沉穩極了。
「七爺,領教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雙磐石戰錘如天降般飛了出去,眾人一片寂靜,緊張的氣氛包圍住了空氣。
「呀啊—————!」
颯摩王如猛虎般撲了出去,而羿辰王手握長劍,劍鋒寒光犀利,台下觀眾無不心生寒意,就連高台上的眾位官員,都心跳不已。
「呵。」
他冷哼一聲,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破劍而上,三劍,五劍,十劍!
不過剎那間,那颯摩王身上掛滿了傷疤,他哪經受得了這等羞辱,沖昏了頭腦,直直地揮舞著沉重的石錘上去接招!
嘶,隨著劍嘯伴著鮮血劃破長空,颯摩王率先倒地了。
眾人一片沸騰,熱血不已!
「我宣布!颯摩王比羿辰王,羿辰王勝!」
台上的妃子們歡快地拍著手祝賀,沒想到這短短兩招,那麼壯的漢子便徑直倒了地,我心中不寒而慄,這羿辰王,果然武功不可小覷。
只見那蠻夷諸位大將被激起了憤怒,紛紛要上場,只是那蠻夷王臉色不改,依然十分恭敬,蠻夷眾人也都按耐住了心下的狂野。
羿辰王走上宣武台,長劍一甩,那劍便穩穩地落進了武器架上。
「想不到羿辰王七爺如此好身手,本王也甚感佩服!」
他笑著拱手稱道。
「讓大王見笑了,本王不過身手平平,巧合勝出罷了!哈哈…!」
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雖也異常有趣,但比起羿辰王的那一場比試,還是有些差距,而蠻夷眾人也身懷絕技,所以第一輪親王之間的比試,以蠻夷四比三勝出而告終!蠻夷眾人也彷彿出了一口氣,士氣大振!
隨著第一輪的結束,第二輪馬上開始了!
「我宣布,第二輪,哈迪斯大人比骨鐸公公!」
「大人,得罪了!」
「公公,出招吧!」
血滴子在空中盤旋,這一戰的時間很長,二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不少傷,最終以哈迪斯勝出。只是我覺得有些遺憾,這骨鐸赤手空拳便上去迎戰,雖然拳拳有力,可是總是覺得占些下風罷了,他平日里一副女人樣子,沒想到也有如此男人的時候,不得不令我對他刮目相看。
再看看簡曜,我本想看骨鐸輸了,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卻發現他也在看著我,四目之間無意相對,我趕緊轉過了頭去。他卻覺得好笑一般,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卻微微翹起…
比賽之間,我也隱隱擔心緊張著,下一場就是申逃了,他千萬不要受傷……
一聲震天動地的鼓聲轟雷般響起,預示著開始了。
「我宣布,逢麒大將比申逃!」
來了!
熟悉的修長身影如雄鷹一般飛躍上台,他身著灰色銀線鑲邊便衣,墨發綰得十分精幹,用一根嵌著一塊白色玉石頭的檀木簪子固定著。手持銀制雕花長弓,因只是比賽,用了無頭箭,雖說不能致命,可打在人身上,也是威力不小,生疼的。
這一月未見,他似乎瘦了一些。
申逃一出來,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從他現身,便虜獲了蠻夷眾女與我朝諸位小姐的芳心。譚盈盈的目光被他的一舉一動而牽制著。她原本就攥緊的金絲手帕現在也被捏得皺皺巴巴,絕美的小臉一臉緊張,因她父親為左相,身份極高,而她又是那左相唯一的女兒,位置自然十分靠前。
似是感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申逃抬頭一望高台,不易察覺地對她一笑。只是眼神相會,她便安心了好些。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好多。
可是這一幕,雖無人察覺,卻落在了左相譚若明的眼中,便引來了他心底隱暗的不滿。
只是這一幕,我也看到了。
逢麒大將一身玄衣,手持血刃,面若霜雪,周身銀輝。面對那樣強勁的對手,他絲毫不示弱。只是這人,可怕的很。
「領教了,將軍。」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都莫名緊張了起來。
「別來無恙,大人。」
他邪魅一笑,竟讓人都打了寒顫。
別來無恙?莫非他們早就認識了?!
「那便,得罪了。」
話未落地,申逃灰色身影已然旋轉成風,長臂一揮,弓箭已然飛出,一股凌厲至極的箭風正向逢麒正心衝去,只見他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用力一揮,那飛出的無頭箭便在頃刻間碎成兩段。
眾人屏息凝神,都在欣賞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比試。
只是剛剛那一幕,只是個開始罷了!
下一瞬,無數只箭在申逃修長指尖的撥動下齊齊飛出,如雨點般沖向了逢麒。而他的長劍也化作一頂飛速旋轉的劍傘,將勢如破竹的無頭箭盡數擋在了外面!轉而趁勢一劍向申逃刺去,當劍鋒就要觸碰到申逃的心臟時。
那一瞬間,譚盈盈激動的站了起來,她害怕的發抖,幾乎要昏過去。
而我只是獃獃的站著,擔心的要命,彷彿有一雙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毫無空氣進出。
當眾人都以為申逃要敗北之時,他腳下生風,氣功迅速包圍周身,衣襟綻成了一朵灰色的花,一個滑步向後飛去,另一隻手剎那間將長弓擋在了劍鋒上!
眾人吊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這時那逢麒手中的血刃與正與申逃手中的銀弓相交,想要推前一寸都是艱難至極,更不用說變換招式,向後擋架!
眾人剛松下的一口氣又再度提了回來!
而申逃卻奇怪的很,突然放低了氣力,向後一躺,那逢麒竟從他的身體上飛了出去!申逃如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雲,在空出及時放出那致命的一擊,逢麒難以回身接招,就這樣被那無頭箭狠狠一擊柔軟的脖頸,重重倒地!
他贏了!哈!太好了!
一剎那,宮人如沸騰了般!奮力歡呼,聲如洪鐘!
掐著我脖子的手瞬間如同消失了一般。萬幸,他沒事!
只是那蠻夷眾人心下不服氣的厲害,開始了暴動!紛紛將駐守檯子的侍衛身上的刀子拔了出來!
「老子不服!」
「作弊!」
「…什麼狗屁玩意!」「……!!」
這可是在皇宮啊!當著皇帝與眾皇親貴族的面,他們竟如此出言不遜,骯髒不堪!實乃對炎夏王朝與龍烯帝的奇恥侮辱!
幾人吆喝著要與申逃一較高下!都紛紛從坐席台上沖了出來!瞬間宣武台陷入一片混亂!宮妃嚇得魂飛魄散,奴婢奴才們都攙扶著主子東奔西逃,有的下人竟然自顧自地逃了走!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保護殿下!保護殿下!」
一旁的侍衛亂了方寸,有幾個人還被殺了!那些人向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申逃慌了,忙向宣武台這邊沖了過來,奈何他身後的逢麒窮追不捨,他後背上被淺淺地砍了一刀。譚盈盈嚇得尖叫!
「申逃!你在哪!」
簡沚立刻如疾風般站起身子,握緊了何今朝的手,將她拽到他的身後!
「娘娘,危險!」
我好著急,這個時候,可笑的是我最緊張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王爺和側王妃!
何今朝從未受過如此驚嚇,瑟瑟躲在了簡沚身後。
「王爺!」
聽到何今朝這一聲呼喊,沚清釵著急的看向她,一心想要護著她。簡沚回過了頭,迅速看了一眼沚清釵,隨即低下了頭看向何今朝。聽到他那穩重的聲音,想必何今朝不會再心慌了吧。
「別怕,我在。」
我在。他沒有自稱本王,而是自稱我。
我如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只能聽到周圍一片嘈雜,根本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好像身邊的人都走了,隱約看到幾個身著獸皮鎧甲的人向我衝來,一刀落下,卻是一個月白色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他一掌劈倒了那人,疾步如飛拽著我用輕功飛下了宣武台。
心底的深痛再次如猛浪般朝我襲來,我疼的皺緊了眉頭,神志不清。又是那般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到後背硬生生地撞到了牆壁,我才緩過神來。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一聲怒吼如一盆醒神的冰水澆到了我的頭上。
「啊!王爺!娘娘!」
眸子瞬間睜的滾圓,大聲呼喊著,我瘋了似的看向左右,毫無他二人的身影。正過了腦袋,看到了簡曜。
我心裡怕。看到他那血紅一般的眸子在噴火,看到他緊緊咬著的他的嘴唇,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看到他月白色的華服包裹著的胳膊在流血。流血!
「皇上!您怎麼了!您受傷了!」
我兩隻手著急的在空中胡亂揮,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做才好!
我的背貼著冰冷的牆壁,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按著我頭后的高牆。
(此刻就是壁咚姿勢。)
他為何這麼生氣?!我記起來了,他剛剛幫我擋了一劍!
他怒火中燒,朝我吼著。
「簡沚和他女人對你來說那麼重要?!你瘋了!」
他轉而雙手狠狠掐住沚清釵的雙臂。
「是!我是瘋了!我被你們給逼瘋了!」
代替那憤怒的表情的是,接下來簡曜臉上的冷淡。
他站在那裡不動,背過頭去一眼都不看沚清釵痛苦的神情,任由撕裂的傷口流血不停…
「皇上,奴婢替您止血…」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我真的失控了。我只是覺得,不管是王爺,或者是申逃,他們都有自己心愛的人,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都選擇了自己所愛的人。而我呢,不過是個看著他們恩愛的笑話罷了。
可是他背著我又大聲吼我。
「除非你想上我的床,不要碰我!」
我好生氣,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還有,一代九五之尊,怎麼能自稱『我』?!聽到這個『我』,回想起方才宣武台上聽到的那句溫柔沉穩的話語,我的心又痛了…
只是顧不得那麼多,我用力扯下自己的裙擺上的一片長布,不顧他阻擾的綁住了他的傷口。他力氣是很大,但他並沒有用力推搡我別碰他。他為了救我受傷,他再怎麼罵我我也知道要報恩。
看著他背著我的高大身影,那一瞬間我卻覺得如此落寞。
(分割)
何今朝已經坐上了馬車,她嚇得不輕,身子早已沒了氣力,幾乎暈厥。御十等上百人將馬車層層圍住,連一隻蒼蠅靠近的機會都不給。
簡沚站在車外。
「人呢。」
「屬下不知!」
「…給本王找。」
這句話,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
(分割)
譚盈盈依偎在申逃懷中。
「申逃!剛剛盈盈快要嚇死了!」
她害怕的哭了起來。
可是申逃此刻左顧右盼,想要抽身離去,奈何情勢所逼。他毫不顧忌地顯現出他臉上那般的緊張。
不過在譚盈盈眼裡,她認為申逃是在為她而緊張。
(分割)
五千王朝將士已經將蠻夷王及其蠻夷眾人扣押在了宣武台中,個個站立如松,都在等待著皇帝來此判決。
索窿及其一千子民都跪在地上。今日之事,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今日本想著比武大典第三輪,他一定要贏了那龍烯帝,以此再配合上安排好的人去嘲笑並煽風點火,引出他簡曜對他的不滿!畢竟是一國之君,而且他自認為那簡曜是個愛面子的蠢皇帝,他一定會勃然大怒!
如今他國國庫富裕,大軍千萬,足以名正言順發動戰爭,只是缺一個正當的機會。就算那皇帝當場發難,他的萬千兵馬早已經在城外候著,一支穿雲箭,即刻進宮支援!
那皇帝昏庸無比,沉迷於美色,毫無才能,只是那攝政王簡沚城府頗深,極其不好對付。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簡沚又有何辦法力挽狂瀾?!更何況,比起他的這般萬全之策,那簡沚也只能束手無策!
他蠻夷與王朝抗衡,勢在必得!卻未曾想到這幫人竟如此沉不住氣!壞了他的好事!這下卻成了他圖謀不軌!想必其中定有姦細!好在提前做好了準備。只要箭一射出,半個時辰內大軍便可到達,在這半個時辰里,即使那狗皇帝要殺他,他身邊這上千兵士,也能護他周全!大軍一到,便可將這皇宮殺的片甲不留!
料到大事不好,他一個眼色,一旁的軍師早已準備好了手中的弓箭,正準備向天發射,哪知!
「為時已晚。」
雄厚的男聲響起。
他心下一驚,猛地一抬頭,看到了皇帝!
「呵!本王大軍千萬早已駐紮城外!即刻來取了你這狗皇帝的項上人頭!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很,底氣十足,笑得極其猖狂,將脊樑挺得更直了些!
「你是說此人?」
簡曜雖受了傷,但氣勢絲毫未減。
語畢,兩名侍衛端上了一個木盤,上面用紅布蓋住了一個圓圓的東西。
那索窿如同瞬間死了般,魂飛魄散,雙眼無神,冷汗涔涔。
「呂…呂大將!」
「呵。這幾年蠻夷蠢蠢欲動,朕一早便知。你一提出比武,朕便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那兩名侍衛將紅布掀開了去。托盤上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這顆人頭的主人,也就是那索窿口中萬千大軍的將領——呂大將。
那索窿雙腿形容擺設,癱倒在地。
「朕知你意圖。攝政王早已下令萬千大軍埋伏於城外,你剛進我這皇宮的第一步,此人的人頭也已經落地。」
簡曜坐在了龍椅上,一如既往地用龍臂撐著腦袋閉眼養神。
「我的大軍…全都…死光了?!」
「自然。」
似是覺得他煩了,眉頭皺了些。
那人如同再度被抽走了魂兒,竟然一時之間連求饒都忘記了!
「那暴動的幾人,也不過是攝政王埋伏在你外疆九年的探子。」
難怪!難怪這些人不服從他的命令!不按計劃行事!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
「朕乏了,都殺了罷。」
「是!」
浩蕩軍隊齊齊應聲,聲音響徹雲霄。
他不耐煩的厲害,丟下一句話,便回了私殿。
「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啊!!」「……!」
那蠻夷上千人見計謀失敗,大難將至,全都磕破了腦袋,一個勁的求饒!只是那索窿,似乎傻了一般,自顧自的喃喃…
「怎麼會…怎麼會……」
他面如死灰,癱在地上如同一堆爛泥。而他的王后依迷,先前只是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現下已嚇得昏了過去…
蠻夷眾人被我朝大軍驅使到了城外判決,這上千人就這樣在世界上消失了。
比武大典這一事,也就此落下了血的終章。
只是令眾人都從未想到的是,平日里如此慵懶散漫的皇帝,居然如此料事如神,算無遺策,那些朝臣心裡,又打起了別的算盤。
還有,他與攝政王之間的關係,真的如平日里那般只是君臣輔政嗎?抑或如傳聞那般,不共戴天,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