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一箭雙鵰

鍾玗琪說道：「今日時機適宜，本妃想跟老丞相說些朝堂之事。」

霍本初的心裡狐疑。

因為世人都知道，蕭煜霖是不干涉朝堂之事的，更不要說她這個婦人了。那麼，鍾玗琪話里的意思是什麼？

因此，霍本初說道：「王妃，這裡沒有旁人，王妃想說什麼儘管說便是了。老臣愚鈍，無法猜測王妃的意思。」

鍾玗琪說道：「本妃今日找老丞相，就是想問老丞相一句實在話，老丞相是否是擁立太子的？如果是，瑞王府也好有別的打算。若老丞相還有別的想法，也請如實告知，不必怕本妃向太子告密。老丞相的本事，明眼人都看在眼裡，瑞王府也不必去得罪丞相府。」

霍本初笑了笑，說道：「老臣自是擁立太子的了！」

鍾玗琪說道：「那麼，二皇子呢？」

霍本初說道：「既然王妃都把話挑明了說，那老臣也就實話實說了。二皇子是老臣的外孫，太子是老臣的孫女婿，小公子也是老臣的外曾孫，小公子比之二皇子，都是老臣的外系，老臣自是一視同仁了。」

霍本初：「但是，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又得天下人口碑。而二皇子空有皇子之身，卻沒有訣國策之力。於國於天下，自是太子更適合做儲君了。」

鍾玗琪說道：「老丞相處事，自是看得清楚明白。本妃說句不好聽的話，皇上一直忌憚霍家，只是老丞相謀劃得好，不叫皇上拿著霍家的短處罷了。只是，老丞相也要為霍家的將來打算。老丞相也未必不知，老丞相百年之後，霍家會之如何？」

鍾玗琪：「再者，皇上看重三皇子，哪怕他是看重其他的皇子，他也斷然不會看上二皇子的。想來皇上是有意立三皇子為儲君的，到時候，太子和二皇子的將來會變得如何，這個還不好說。」

鍾玗琪：「皇上不會讓二皇子繼位，那麼，老丞相就只能看著太子了。他日若是太子登基，霍家得以保全。」

霍本初笑了笑，說道：「瑞王府向來不干涉朝堂之事，沒想到，王妃居然還能看得如此透徹。只是，老臣最近聽說，皇上好像不喜三皇子了。」

鍾玗琪說道：「聽說，也只是聽說而已，做不得數。許是因為宮裡進了新人，皇上更寵愛新人些，故而忽略了其他宮裡，倒是叫別人胡亂猜測了。」

霍本初點了點頭，說道：「許是這樣子的！宮裡就是是非多，傳言也多。」

鍾玗琪說道：「不過，本妃和王爺還有一些疑惑之處，老丞相看事仔細些，本妃想請教老丞相。」

霍本初一揚手，說道：「王妃請講！」

鍾玗琪說道：「既然皇上無意傳位給太子，又忌憚霍家，為什麼又讓霍家與太子結親呢？這不是給太子增加勢力嗎？」

霍本初抬手捋了捋鬍子，臉上的意思難以猜測。120

過了一會兒，霍本初說道：「如果老臣沒有猜錯的話，皇上讓霍家與太子結親，他日若得了機會，便可將太子與霍家一網打盡。太子妃出自霍家，一旦太子犯了大事，霍家勢必會受到牽連。」

霍本初：「如今，霍家全靠老臣撐著，皇上暫且還不能對霍家下手。他日老臣不在了，皇上便會對霍家下手了。與其另外找些借口來除掉霍家，不如借太子一事一併除了，一箭雙鵰。這個事情，聽起來覺得有些荒唐，王妃未必會相信。」

蕭煜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霍本初。

沒想到，鍾玗琪卻說道：「除了這種猜測，本妃也想不到其他。但是，這一個前提就是，老丞相不再立足於朝堂之上，不一定是要等到老丞相百年之後。」

蕭煜霖又驚訝地看向鍾玗琪。

看著鍾玗琪不動聲色的樣子，蕭煜霖知道，鍾玗琪對於這種猜測並不感到奇怪，許是她也想到這個可能了。但是，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呢？

霍本初笑著說道：「王妃真是聰明！所以，王妃問老臣是否真心擁護太子，老臣也告知王妃實話，霍家自是真心擁立太子的。皇上的手段和絕情，老臣是早有領教。」

鍾玗琪順勢說道：「比如，前太子？」

霍本初點了點頭。

鍾玗琪說道：「既然本妃得了老丞相的話，那有些事情，本妃也就不對老丞相隱瞞了。老丞相可知本妃的真實身份？」

霍本初審視著鍾玗琪，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老臣沒有猜錯的話，王妃可是前御史鍾家的人，鍾玉琪？」

鍾玗琪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霍本初又笑著說道：「老臣就說嘛，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女子，哪裡會像王妃這般有如此見識了？而王爺娶王妃，面上說的是小時候在外遊玩時結交的故交，可依王爺的性情，老臣倒是願意相信，王爺要娶的，是小時候說的鐘御史家的鐘小姐。」

霍本初：「環彩閣裡面的玉琪姑娘被神秘人接走，而瑞王府里多了一個南方小地方出來的鐘小姐，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難免叫人多想。只是，瑞王府的事情別人都不敢多加猜測，最多也就是私底下閑談幾句罷了。」

鍾玗琪說道：「本妃的真實身份，有很多人都有懷疑，只是拿不到證據罷了。不過，皇上自是知道本妃的真實身份的，故而對瑞王府不喜。為了本妃自己，為了瑞王府，也為了鍾家和前太子的清白，有些事情，本妃不得不去做。」

霍本初看了看鐘玗琪，又看了看旁邊淡定的蕭煜霖，再看向鍾玗琪，說道：「王妃的意思是……想逼宮？」

鍾玗琪笑了笑，說道：「逼宮倒不至於。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又沒有犯下大錯，何必去逼宮了？就如同十餘年前的前太子，前太子名正言順，他為何要圖謀造反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栽贓陷害的。」

霍本初又笑了，說道：「老臣也不隱瞞，前太子一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凡事都講究證據，確實有證據證明前太子圖謀造反了，你們鍾家也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