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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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被綁的案件結束之後,他們魔教連連發生了幾樁大事。WWW.NIUBB.NET

首先是兩位武林盟主回了國。本來這兩人到美國,就是魔教為了教主出嫁的事折騰出來的,如今老教主替他定下了威廉,那這倆備用的也就不必留了。再說兩位盟主一個要回去複習準備司考,一個逃課已然快達到上限,也都不能再多留下去,等從船上回來之後,就正式和教主告辭,坐飛機回了中國。

再就是威廉終於離開了魔教分壇,暫時放下了超級英雄的身份,老老實實地接着回他們家幹活去了。老教主有命,一天拆剝不利索他們家裏的事,一天就不許他回紐約來找教主,這命令也合情合理,全教上下包括教主本人都沒反對的。兩位武林盟主前腳上了飛機,後腳威廉就連人帶行李被扔出了分壇,在錢少爺和曲少爺的監視之下,也座上了前往洛杉磯的飛機。

第三件大事,就是老教主回國。教主眼看着就要結婚,魔教那邊得打點婚禮和婚後要用的東西,特別是生子葯,上回做還是二十年前,藥丸早過了保質期,還得重新炮製。老教主回動親自監製,也好添添補補,改良藥性,最好多生幾個,省得他們魔教代代單傳,每到教主成年時,就為了結婚的事折騰得滿天風雨的。

把該送的人都送回去之後,教主才真正重又把心思放在了魔教發展上。他們魔教原先出手極少殺人,都是不聲不響地吞併幾個幫派就罷手休養生息一陣。這回為了兩位特助鬧了一場,這才真正展示出了魔教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風采。對付魔教的四個家族的精銳力量幾乎都被魔教屠戳殆盡,名下的產業和人員也都被魔教重新整編,整個東部地區如今已經都是魔教的天下。

一時之間,魔教威風大振,也沒人敢出頭替那幾家復仇,教主看手下也都辛苦許久,就不忙着再去開疆拓土,而是讓眾人安心休息一陣,他也親自回學校上了兩天課。也沒能上幾天課,就趕上了八月十五。為了慰勞這些日子辛苦打拚的教眾們,教主也乾脆逃了課,把分壇的事務留給兩位長老全權處理,帶着多年未曾踏上故土的法王師徒和剛吃了大苦頭的未來左右使回國過節。

來時還是清貧刻苦的好學生,到回國時,已是案底累累的國際通緝犯。教主要再回去可就沒了出國時的方便,再加上法王師徒當初就是偷渡出的國,左右使也在FBI掛上了號,正常途徑出國已不可能,眾人只好易容改扮,叫手下弄了幾張假護照回國。

顧法王和曲少法王手藝出眾,給眾人化裝成了一隊普通美國遊客,再拿了新做的假護照,他們一行居然也平安無事地回了中國,直飛貴陽機場,先在省里接了幾位長老,帶着他們一起到了總教團圓。

魔教總壇的教址一直就在梵凈山頂,原先也是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但掃四舊那時候,總壇被當時的左右使、法王和長老們收拾得只剩個架子,又重修了地宮,以躲避紅衛兵的打砸搶。獨聖教主當時雖然也是一心革命,但革命同時,還有些封建殘餘思想未能全數拋棄,自己的家底他是捨不得扔的,為了保存家產,他把地上部分凡值錢的都收了起來,珍財重寶都埋進了歷代教主長眠的陵寢,自己則帶着下屬搬到了下面山民的村子裏。

後來獨聖教主造反時花了不少錢買鋼鐵之類的東西自己造兵刃,把家底又狠狠地敗了一大半兒,除了拿出去就能讓警察逮起來的高古古董,他們魔教基本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狗剩教主才從小在民間長大,上著普通的學校,和其他孩子一樣玩耍。村裏的一般民眾都拿他當自家子侄,就連魔教教眾,也只有關起門來在自家人面前,才拿他當教主供著。

好在分壇發展得不錯,教主在看到總壇這一窮二白,只剩下幾間破屋子的模樣時,才沒當場嘔紅。不僅沒嘔紅,他也沒叫人修復總壇,而是獨自在殿裏漫步一圈,又下到地宮裏挨個看了前代教主的棺槨和牌位,就着地宮裏唯一一盞四十瓦燈泡,看了一夜軒轅家的族譜和魔教秘史。

着重看的,自然是他前世和他弟弟光晟的那一部分。看了書後,教主才真正體諒了光晟訂下的這條教規,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好弟弟在自己死後,為魔教做出了何等貢獻。

每一代武林盟主不是隱世高人的弟子,就是名門大派的嫡系,他們能和魔教聯姻,魔教的地位在武林之中就一代重似一代,再沒人敢說魔教是出於蠻夷之地,也沒人敢冒着得罪教主父族夫族的危險搞什麼殲滅魔教的活動,江湖上多少數風浪,等閑也拍不到魔教頭上。

就連皇上都要和外族聯姻以換取邊疆平安,他們魔教就憑着聯姻省了多少刀光劍影、收了多少家財地產?哪一任教主的夫婿不是有家底的,他們的家產最後不都是由魔教的小教主繼承的么?別的不說,就他現在這父親獨聖教主,當年犯的是反革命罪,最後不也輕輕地判了個聚眾鬥毆就算了,如今還當了緝私局局長?

裙帶關係功不可沒啊。

不過,也就因為有了這樣的裙帶關係,他們魔教近百來年幾乎就洗成了白道,從上到下都沒了多少禦敵的經驗,連造個反都不會了。教主又唏噓一番,決定和威廉結婚之後,一定把孩子留在魔教養大,不能讓他和那些外國黑道份子產生感情,以免以後到了該下黑手的時候還顧念情份,有損他們魔教的利益。

思慮了一宿,到天色大亮,左右使請他出去吃早點時,教主的心情已完全平靜,對魔教總壇的狀況也不多說什麼,只說了說教養成孩子方面的問題。這方面還是左右使最有經驗,教主才一提此事,他們就把附近最好的幼兒園到高中的傳單都找了出來,還列了一份小孩子該學的才藝清單,從鋼琴小提琴到古箏琵琶無奇不有,還附上了聯繫地址和電話,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怎麼找得那麼清楚的。

教主尋思着他們魔教也有點錢了,孩子將來就是出了國也是直接住到分壇,不用跟他似的賣藝賺錢,就把外國樂器部分都否了,打算讓孩子將來學個古琴古箏琵琶箜篌笙簫竽笛什麼的也就足夠了。

吃罷了飯,教主就遣退眾人,在山上練起了洗髓、易筋經。在外國時怕讓人看見,教主都只能在屋裏練功,難得如今回到了自家的地方,他終於可以在山林之中好好鬆鬆筋骨,順便練練正派武功調養身心。

正練到氣息勻停,五內俱平之時,不遠處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悉索之聲,自山下向他而來。聽聲音便知,來者武功也是走他們魔教一路的,卻不是他平時見慣的那些幹部,行動時還有意避開他。教主假作不知,依舊練着他的易筋經,聽着來人腳步停下,身子隱在一棵樹后,這才緩緩收功,向著那人方向問道:「不知是哪位尊長回教?若有事要說,就請現面一見。」

那人氣息微動,待了一會兒才從樹后出來,露出一身藍黑色制服來,衣着筆挺,氣質出眾,就是臉上顯得有些過於嚴肅,看着讓人不大想親近。一看這身打扮,再看那人長得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臉,教主就明白來的是什麼人了。

這位獨聖教主的事迹他聽得太多,真人倒還是頭一次見到,看着也有幾分威嚴睿智,怎麼就能把他們魔教搞成這副模樣?他也沒想太久,微微一笑,客氣地說了句:「原來是父親來了。山上沒地方坐,有事還是到村裏。」

獨聖教主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說:「教里我也不回去了,你現在把魔教帶得挺好,我都聽說了。你也……辛苦了。我這回來沒什麼正事,就是看看你,還有就是省里來了幾個國際刑警,說讓幫忙查咱們教里的事。你父親,就是你那個父親正幫忙擋着呢,你出入時小心點,要進城的話就易個容……也沒什麼大事,有爹爹在,你安心在總壇住着就是了,等結婚那天,我再帶你父親看你來。」

說完之後,獨聖教主抽身就走,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得出連脖子都紅了。教主看了他這模樣,對他的印象倒有些變化。這位教主莫不是早知道自己敗了魔教家業,沒臉回來才一直住在省里的?要真能這麼想,倒也算得上知恥而後勇。

畢竟是自己的子孫,又是這個身體的父親,血緣至親之實無可抹煞,看着獨聖教主蕭索孤獨的背影,教主也有一絲心酸,從背後叫了他一聲:「父親!」

獨聖教主腳步猛然一頓,滿臉期待之色,轉過頭來望向教主。教主喊他其實也沒什麼事,見他真轉過頭來了,也只好現想了想有什麼事能跟這個早就脫離本教的前教主說。想來想去,實在當不住獨聖教主那情意綿綿的目光,最後竟一時糊塗,說了句:「快到八月十五了,父親要是放假,就回教聚聚。」

獨聖教主頓時滿面春色,比中了五百萬還高興,努力板了幾回臉,還是掩不住激動之情。「我倒一下班,十五那天應該能早點過來。你想吃什麼餡的月餅,還是想吃外國的那什麼蛋糕?」

不知是不是要把二十幾年的父愛都補回來,獨聖教主足足問了一上午他愛吃什麼,還從懷裏掏出筆和本來記了好幾頁,這才戀戀不捨地運輕功翻過兩道山樑回省城去了。

送走了獨聖教主,教主又蹲地上狠狠鄙視了自己一回。當初不是嫌這子孫不行了好久嗎?怎麼今兒見了真人,沒兩句話就又把他招回來了,還搞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兒來?唾棄了半天,反正話也許出去了,再後悔也沒用,教主也就把這事放下了,準備下山和眾人商議怎麼過中秋。

月圓人團圓,他們魔教除了在海外守着分壇的兩位長老,還有那些在外務工的幹部和弟子。當年教里窮,指着他們賺錢,如今分壇有的是錢,哪還能讓他們在外頭漂著?趁著過節的機會,都叫過來讓他們在教里貽養天年。

他內心有了腹稿,慢悠悠地就往山下走,順便撥了個美國長途。走到山下時,電話也已說完,正好遇上迎上來的左右使,就把過節的事又安排了下來。

三天之內,長年在祖國各大城市為現代化建設盡心儘力,多少次過家門而不入的五行旗主,和旗下的弟子們就出現在了魔教地界。反正民工荒現在也是國家的老大難問題,五位旗主雖然不知道教主的意圖,也不怕弟兄們再出去找不着好工作,各帶着百十口子老兄弟,分散開來,有坐火車的,有坐汽車的,各自尋路往回走,到了梵凈山下,再集合起來,趁夜上山進到了總壇入口。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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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現代出嫁奮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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