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宗發火

吉宗發火

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每一個人最初的想象都是美好的,因為我們堅持自己的理念,認認真真的對待每一件事,以為只要用心的去做,真心的去對待別人,總有一天會有人感受到自己的真誠。所以每個人都很努力,努力改變自身,努力使身心堅強,就算再委屈、再痛,咬咬牙總是會挺過去的。

只是白天一閃而過,當黑夜來臨,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大概會躲在屬於自己的黑暗角落裡悄悄的哭泣一下,又或者將頭埋在腿間,蜷縮在一角,小心翼翼的怕別人看見內心中的脆弱。

而平時我們都把自己弄得像個刺蝟,生怕有一天會害怕,會受到傷害,可歲月流逝,人生也從來都不是能一輩子風平浪靜的。我們付出得再多那又怎樣?別人卻視而不見,沒有了你,他們照樣過得很好,因為在他人的眼裡我們只是個配角,故此這般便開始有了想法,想著怎樣去保護自己,想著如何去征服別人,想著怎樣改變過去,為此想方設法,也不擇手段,非得把自己逼得無路可退,甚至非得至他人於死地,或者無奈下自殺……

這些都太黑暗,太驚人,所以我們選擇了傷害別人,背叛自己,只為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們你爭我奪,明爭暗鬥的,就這樣毒辣取代了善良,**背叛了人性。

因為沒有人會去在乎或是重視我們,除非我們比別人更毒更辣,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故此那些到最後,自殺的,頹廢的,無奈的其實都是現實和扭曲的內心在作祟。

對於鶴崗的自殺,鶴崗的不再握刀,鶴崗每聽到大奧時蒼白的臉色,和我說要帶他去大奧那窒息的絕望再次出現,不都是我自己所遇到過的,也同我所想到的一切一樣么。

「給你半天思考……」我看到鶴崗這樣就不由的再次出聲,頓了頓,又開口:「我定下的事一般不會收回……」

想讓他點頭再回到大奧,只有解開他的心結才可以,不然我覺得他絕對不會妥協。當然,我剛剛的話完全沒有給他留下一絲旋轉的餘地,我的性格,三郎左見識過也清楚,所以我等下會下套讓三郎左往裡鑽。

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現在的鶴崗只信任三郎左一人,我的話他完全就當耳旁風聽都不過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將三郎左也算計進去的緣由。

「三郎左,你見識過我的手段,這其中你可懂?」我的話再一次讓鶴崗垂下了眸,從我這裡看他,完全展現了他如今單薄的身骨。可是,我不能松下口。

三郎左聽完我的話后,他本看著我深邃的眼眸此刻閃了閃,「你何必……」

「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是!」我沒等三郎左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冷看他一眼又說:「沒有商量的餘地,要麼你讓他死!」

我承認說話很惡毒,但是我更知道三郎左絕對會站在自己這邊相助,畢竟人是他從大奧內千辛萬苦才救出來的,他一定會保住鶴崗。如果他不保的話,唯一的結局必是我送鶴崗下黃泉,那麼之前的委曲求全又有何意義?

而我這麼偏激的做法完全是因為鶴崗太不愛惜生命,這樣輕賤性命,又不敢直視之前的事,我要這樣膽小懦弱的男人有什麼用?難不成當側室來養啊,那我還真是吃飽了撐的。

一句話,讓三郎左本面無表情的神色變得有些氣憤,怒視著我,卻終究沒在辯解一句。

我知道,別看我們只相處了僅僅兩天,但我的個性,相信他也是看得出來的。

「先用膳。」我看了三郎左和鶴崗一眼后語氣溫和的言道。

偏室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有窒息的絕望,有怒火的暴躁,看來也就只有我這個始作俑者的心是最平淡的。可是,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所以就開口稍微緩解下氣氛。

只是,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人吃得下面前的膳食了,只因三郎左和鶴崗誰都沒動面前膳食,一個依舊怒視著我,一個依然沉浸在傷痛中……

但我不在意這些,自顧自的用著餐。他們不吃,可不代表我也不要吃,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怎麼吃飯,如今已是腹中空空如也。

等我慢條斯理的用完膳食,擦拭嘴角的時候看向三郎左,只見他依舊盯著我看,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怒意,反倒一臉沉靜的看著我。

「看來我相貌的確不錯,不然你也不會盯著我看了這麼久,還不收回眼神。」我勾起一絲若微的笑意調侃了一句三郎左。

三郎左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他並沒有因這句話而收回眼神,平靜的開口:「如果改名改姓后,你讓鶴崗繼續進入後宮還是在安排到別處!」

這時鶴崗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接著他驚愕的看向三郎左,似乎不解三郎左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看了一眼鶴崗,又看向三郎左:「在中奧做御客會釋!」御客會釋就是負責接待來訪時御三家的高級男中,在御年寄、御中膈之下,故此比他的表使要高好幾個等級。不過,我雖這麼說讓他負責中奧,但是,御客會釋其實也是後宮之人,所以他還是無法避免。

「什麼意思?」三郎左不懂大奧內的級別,不由問出聲。

「御客會釋是負責接待像吉宗大人這樣的御三家的高級男中……」沒等我開口,鶴崗反倒先說道。

我對三郎左點了點頭,看向鶴崗:「大奧的男中級別你自是知曉的,男人們除了在後宮活動外,中奧等地是不允許男人進入的。不過,這也要看人的,我昨天就將三郎左帶進了中奧,但他只是待了片刻就去了後宮。」

御客會釋其實不比御年寄、御中膈差多少,但是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御客會釋單獨居住的屋子在長局的最角,就是和中奧最接近,也是在一般不會使用的緊急出口下之御錠口旁。這也有一點可以偶爾避免與奧御殿的其他男人碰面的優處。

「那他還是居住後宮?」三郎左頓時接過話。

我懶洋洋的依身在一旁的支椅上,沒有看三郎左而是看著鶴崗:「沒辦法,大奧中的所有男人都居住在奧御殿,其他地方不能住人。而御客會釋的獨屋你鶴崗心中自是知曉的,怎麼樣?同意或者否?」說完掏出和扇在手中把玩。

我的第一句話是回應三郎左的,第二句是問鶴崗的。連我都要住在後宮,別說是鶴崗了。

「那和繼續讓他住在後宮有什麼區別?他才剛剛從那裡面出來,你怎麼這麼狠心的又讓他重回後宮?」三郎左口氣十分沖的看著我。他不懂御客會釋的大意,他只知道面前的我是在為難鶴崗。

「他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我聽到三郎左的話時,手中和扇猛的砸向面前方桌,怒聲喝道。從來沒有人敢對我大聲喝來喝去,就這兩天被他說了這麼多次,我性子平穩一般不會被人激怒,卻被他的得寸進尺氣的實在無法忍受了。

跪在一旁侍候我的侍男,頓時嚇的全身顫抖一下,俯身跪下。

鶴崗卻是也沒料到我會發這麼大的火,怔住。

三郎左帶昏迷的鶴崗回來的時候,我曾暴怒過,想來此時他心中必是有些懼意,見我再次怒極,便不再直言頂撞,只垂下了眼眸。

一時之間,偏室內寂靜無聲,卻是無端壓抑,我們三人就這樣跪坐著,沒有誰再開口說一句話。

原本以為我們會一直寂靜的相處,卻被回到別院的阿菊解開了那些無聲的硝煙。

「你們怎麼都不用膳?」阿菊似乎察覺出我們三人之間的詭異氣氛,跪坐在我左手邊笑看臉色各異的三郎左和鶴崗。

三郎左和鶴崗都沒回應阿菊,似是都無從說起一般。

我穩了穩情緒,看向阿菊問道:「大奧哪邊有什麼消息?」

阿菊聞言后臉色複雜的看向鶴崗,又看向我,張口欲言,彷彿不想在他們面前言說大奧的事一樣。

「問你話呢!」我用手中的和扇敲了敲桌面,沉聲再問。

「呃……」阿菊遲疑半晌道,「鶴崗身染疾病昨夜身亡,衣冢祭。」話落,她微微轉頭瞅了一眼鶴崗。

阿菊的小動作我自是盡收眼底,我也看向了鶴崗,此刻的他眼眶泛紅,全身輕顫了起來,更加跪不住,身子往三郎左方向倒去。

此時的三郎左也聽到了阿菊的話,臉色大變,但他看到鶴崗要傾倒的身體時,急忙挪動伸手扶住了他,讓他倒在自己的懷中。

看著三郎左摟著鶴崗,又看著嬌弱的鶴崗生不如死的樣子,說實話,我真的不想見到這一幕。

但是……

從他離開大奧的那一刻開始,就必然註定了會有這麼一個結局,畢竟他在大奧生活了那麼多年,大奧內的什麼陰謀他會沒見過呢?像他這樣突然失蹤的人或者爭權奪利的人,只要死與消失,大奧內絕對會這樣告訴他的家人。

阿菊看著這樣的鶴崗,她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同情,她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我,對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搖頭的意思,她是不想在鶴崗的面前說起讓他傷心的事,但是我的命令她又不能不聽,等說完她也只剩下無奈。

此刻的鶴崗痛苦的緊咬下唇,依靠在三郎左的懷中輕顫著身體……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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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大奧)我為德川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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