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姑娘來談
掌柜的一聽這話更是嚇得不輕，忙朝那肖可兒看一眼，目光之中滿是擔憂。
雖說平日里肖可兒不曾怎麼來過布莊，但在肖家肖老爺與肖夫人也是給她介紹過布料還有生意的，照著他們的話說，雖不強求肖可兒能夠將肖氏布莊的生意料理的極好，卻也不能什麼都不懂。
肖可兒見此直接走過來，嘴角輕蔑一笑：「自然。」
她摸了一把那天絲錦這才開了口：「這天絲錦採用的乃是上好的天蠶絲織布而成，天絲錦的昂貴也是因為這天蠶絲，在天下極難得。天絲錦一般是用來給達官貴人製作衣服，在陽光下還會有暗紋，這也是判定天絲錦真假的一個法子。」說話的功夫肖可兒也是拿著布匹對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果真見著上面遍布複雜的暗紋。而這暗紋在一般時候都是看不出來的。
掌柜的原本以為這肖可兒就是一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千金小姐罷了，但此刻這肖可兒一番說辭也是讓自己高看了幾分。但轉而想到平日里都是肖老爺為小姐遮風擋雨，此刻老爺病危，小姐也只能硬著頭皮承擔這些了。想到這裡不由又有些心疼肖可兒。
沈天駿原本也是覺得這肖可兒什麼也不懂，所以想著算計一番，卻是沒想到這肖可兒雖說年紀小，卻也是什麼都懂。
肖可兒將那布料重新放回原位，一臉正色開口：「沈公子明知道這天絲錦的昂貴由來，卻偏偏如此為難掌柜的。這知道的覺著沈公子是算計精明，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公子是在與我肖氏布莊過不去呢。畢竟沈公子有權有勢，更是商業大亨，而我肖氏布莊不過是這幾年的新起之秀。」
原本還有些高興的掌柜的，此刻聽得肖可兒突然一轉的話，當即也是嚇得不輕。
怎麼這小姐對這沈公子虎視眈眈的？旁人不知曉的還以為這兩人有什麼深沉大恨呢。
顯然這沈天駿也是看出了肖可兒在針對自己，心中一番思索，自己倒是沒得罪過這小丫頭。
所以他不禁開口：「肖小姐的確在布料方面見識廣大，只是不知道為何在言語之中這般咄咄逼人。」
「哼，咄咄逼人？原來沈公子也知道咄咄逼人這個字，沈公子方才與掌柜的談論的時候何曾不是咄咄逼人？如今家父不在布莊，一時半會兒也是雜事纏身回不來了，但這並不代表掌柜的便要賠本將東西賣給沈公子。」肖可兒不禁這般開口，明明心裡已經害怕的要命，卻還是倔強的將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掌柜的方才聽得肖可兒那話，還以為肖可兒衝動之下會將肖老爺重病的消息說出來。好在肖可兒將話圓過去了。
「沈公子……小姐年紀還小，還請沈公子不要計較才是。」掌柜的只能這般開口，其實方才自己也是被這沈公子欺壓的夠嗆，此刻小姐這般也算是在為自己說話。
掌柜的心裡自然是感激的，正因為感激，所以才會這般護著肖可兒，哪怕那布料賣不出去，讓肖氏布莊損失不少，自己也要護住小姐。
沈天駿聽得掌柜的話，只覺得有趣。一雙眸子朝著那肖可兒看一眼這才繼續開口：「這筆買賣自然是要是談的，但本公子要和肖小姐談。」言下之意就是掌柜的可以出去了。
突然聽得這話，別說掌柜的，就連肖可兒也是被嚇了一跳。自己哪兒會談什麼生意啊？
掌柜的自然也知道這沈天駿並非是什麼浪蕩公子，此刻不退出去，也是因為害怕小姐在生意上面吃了虧。
沈天駿見此不禁朝著肖可兒看一眼：「怎麼？莫非出身肖氏布莊的肖小姐，竟是對自家的生意一無所知？」
肖可兒原本就心裡憋著一口氣，此刻再被這沈天駿一激，頓時心裡更是憤恨了便朝著那掌柜的吩咐道：「給我選幾匹上好的布料，待會兒我帶去相府。」
掌柜的還打算再說幾句，卻見著肖可兒擺擺手，乾脆也不開口了。
掌柜的離開后，沈天駿才不禁開口：「如今金姑娘與丞相之間被皇上賜婚，怕是門庭若市，這好東西多得是。莫不是肖小姐覺得幾匹布便能夠脫穎而出？」哪怕是自己不都是四處尋覓上好布料嗎。
肖可兒聽得這話，便不禁想起自己的父親來。也不知道父親的身子到底能否好起來……肖可兒將眼淚擦乾后這才開口：「我去相府並非那些人趨炎附勢，是要請金姑娘幫忙尋個御醫的。」
「御醫？」沈天駿聽她言語之間不像是在說謊，不禁想到這肖氏布莊的掌柜，這肖老爺可不會跑那麼遠談生意。莫非……
「難道是肖老爺病了？」沈天駿不由開了口。
肖可兒倒是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猜得到，當即抬頭來吃驚的朝他看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便聽得沈天駿自言自語：「看來肖老爺病的不輕啊，這碩大的家業也不知曉誰才能支撐了。」說話間便朝著眼前的肖可兒看了一眼。
那眼神之中也是頗有輕視的含義。
肖可兒見此也是怒了：「倒是讓沈公子多多操心了，我們肖氏布莊人人都是好手，就算是父親病了，我肖可兒照樣能夠撐得起布莊來。哪兒像某些人，趁此機會大肆砍價，巴不得在這種時候上前來狠狠踩上一腳。本以為沈公子乃是商業大家，也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沒曾想今日小女子百聞不如一見，倒是見著了。」
其實沈天駿也是有些佩服這肖老爺的，據說當日這肖老爺投金銀失敗，後來真的憑藉著一己之力徹底翻身，讓肖氏布莊成為了上京之中有頭有臉的布莊。
此刻聽聞肖老爺病了，沈天駿也只是心心相惜罷了，卻是沒料想竟是被眼前人誤會了。
「言歸正傳，那按照肖小姐的意思，這天絲錦如何賣？」沈天駿也懶得與眼前這個小丫頭計較什麼，當下便開口了。
方才這肖可兒也是聽到了掌柜的開價三千五百兩一匹，最低價三千兩一匹。
所以也是能夠知曉這三千兩一匹應該也是最低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