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索前行

第2章 探索前行

嚴福昌今天起的很早,他們昨天晚上就把行裝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的天氣是非常的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嚴福昌的心情也是和這天氣一樣好。他把他的三個兒子和王國全都叫了起來,早晨就是那麼好賴的吃了那麼一口,他們就都出發了。嚴寶勝和嚴雙雙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兒,他們的心情是特別的激動,好像是要去什麼好地方似的,蹦蹦蹦跳跳的那個歡實勁兒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嚴福昌推着他的那輛多少前的木製獨輪車,他的媳婦韓桂花在前方用一根布袋子拉着,吱吱嘎嘎地不停的作響。他的三個兒子和王國全挑了四副挑子,每一個挑了也都是裝的滿滿當當的。這些也就是他們五戶人家的全部家當,那挑子都用自己編的草苫子苫好了,以防下雨天時淋雨。家庭婦女們的手裏也都提着一個小籃子,那裏面也是塞的滿滿的。王國全就是兩口子,他的兩個姑娘都已經嫁人了,他的愛人也是沒少拿了,她拿的籃子比她們的都大,加之年輕,裏面裝的都是針頭線腦的什麼也不捨得扔。她們跟着大隊一起行走,就是聽說是去魯北,也不知道魯北是哪裏?不管是怎麼樣她們姐妹幾個也是忘不了說笑,並相互的提醒著一些生活的小事。

嚴福昌一開始是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嘴裏叼著一個大煙袋是什麼也不說,其它的更是不知道路怎麼走。都是聽人們說向正北方走,一共是六百多里的路程。那魯北是在哪呢?一切都是聽人們說的,現在是剛上了路,嚴福昌的頭腦里就是一片空白。同時他在想我們出來了,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啦,往前走吧!他的這個想法還不能和他的三個兒子說,要是說了他的三個兒子肯定也會懈勁兒的。他的二兒子也是因為他們去的這個地方的事兒,向他的老爹多次的提出質疑。

我們走的這個方向對嗎?現在是到了中午了,咱們到前面的村子裏打個尖,也找點水喝。嚴本田說

我們所走的方向是沒有錯的,剛走出半天就走錯了路,那以後我們還怎麼走呀!嚴福昌說

我看這兩個孩子也沒有那麼大的精神頭了,也可能是餓了。王素蘭說

我拉的這肩膀子都酸啦,兩條腿都直勾勾的啦,快歇一會吧。你們不說我是不敢說呀!我怕他罵我!韓桂花說

我們剛出來就這樣了,我們還得走到啥時候呀!老二嚴本田總是這樣消極的說

你就走吧!耗子拉木銑大頭在後邊呢!老三嚴本成說着風涼話

我餓的渾身都沒有力氣了,也走不動了。嚴雙雙有氣無力的說着

就是你事多,我們在家時都說什麼來。不是說一定要堅持着,你這一天還沒有走下來就完蛋了。嚴寶勝說

那好吧,我們就到前面那個村子的那家子去找點水喝,咱們去他們家看看能不能熱點飯吃,上午沒有走多遠,下午得加一把勁兒。嚴福昌說

王素蘭主動的前去聯繫那家子人,說明了來意,這家子的婦女還是很同情她們的。給她們送出來一大瓢涼水,這一大瓢水他們是拿起來輪著班的喝呀!還說如果你們的乾糧要是涼的話,你們就拿到屋裏熥熥再吃。王素蘭想這正是我們的意思,她主動的去她的柴禾垛里拿柴禾點火,就這樣在那家裏把她們的乾糧熥好。她們吃完了飯,答謝了這家的女主人,她們又開始了北上,謝謝了嫂子!王素蘭答謝完了這家的女主人,也跟着他們上了路。

他們又開始了下午的行程,現在他們都沒有從家裏一出門時的那種激情了,走路也不是那麼快了。兩個小孩子更是一點精神也沒有了,嚴雙雙剛吃完了飯,再加上又歇了一會,她說她的腳丫子痛,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她的媽媽說了她一頓,她只能是默默的流眼淚兒,她的爺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來吧我的小車還有一個地方,我推着你走吧。讓嚴雙雙坐進了小推車他們又上了路啦,路是越走越遠,人更是越走越累了。他們也不象是在上午出來時那樣了,精神抖擻的一氣走了有三十多里路也沒有歇腳,這下午就不行了,他們是走了有八九里地的路程,都說得歇一會抽一袋吧!我們每個人都挑着有七八十斤的東西,走的這大腿真是又酸又疼。

嚴福昌的心真是火急火燎的,剛出來一天還沒有到黑,人們就是這樣的又累又乏,更想不上去以後的路可怎麼走。他就着他的兒子們都在歇腳,把以後的事兒也都說一說。

咱們一定要打起精神來,既然出來了,我們就沒有回頭路了,我們沒有家了,我們的家也都挑了,我們一定要增強信心才行。嚴福昌這樣鼓勵着他的兒子們

他的爹雖然給這哥幾個這麼鼓氣,他們還是那樣的蔫拉巴吉。總的來講還是挺順從這個老爹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一個兒子出來反對。

咱們還是走吧,今天得到劉家營子住,到那裏是六十多里地,那裏我還有一戶認識的人家。嚴福昌說

那是哪年的事了,人家是不是早就搬走了。嚴本德說

不能不能,我去年還見到他來,劉明山這個人可好了,總是哥長弟短的叫着,非得叫我去他們家裏吃飯,我也太忙就沒有去。嚴福昌說

他們是走着說着,轉眼之間已經是夕陽西下了,他們也是很快就到了劉家營子。他們都停在村子的村口,都累的席地而坐,抽煙的抽煙,閑聊的閑聊,那老二嚴本田更是乏的不行,就地兒在那就四仰嘎扎的躺在地上了。可是他們的老爹不管推著那獨輪車有多累,也得為他們去找住的地方。他的媽媽也是不放心他一個人走,手裏拿起一根柳樹條子跟在他的後面,那柳樹條子是為了打狗用的。前面有一個路人向這邊走來,嚴福昌上前去打了一個招呼。

老鄉我要問一下,咱們這個村的劉明山的家是住在哪兒?嚴福昌和他的愛人站在這個陌生人的面前說

哎呀!劉明山的家呀離這還挺遠呢,在那個梁後邊的大后趟街呢,你們還得走一會兒。陌生人說

那還有多遠呀?嚴福昌和他的愛人在問

這個街道不是細長細長的嗎,從南頭都看不到北頭的,劉明山的家就是住在最北邊的小山坡下,你們還得走一個點兒吧!那個陌生人比劃着告訴他們

謝謝你!我們這就走,再不走就更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嚴福昌說

嚴福昌和他的愛人韓桂花是三步並成兩步走,從劉家營子中間邊說邊走,也就是不大的一小會兒就來到了家人面前。嚴福昌讓大家趕緊起來,挑上挑子走吧,我們還得走一個多鐘頭才能到劉明山的家呢。他們家搬到村子的最北頭的山西坡下去了,原來劉明山的家是在村子的中間來,後來他的兒子結婚在大北頭的山坡下又蓋的新房子,劉明山和兒子就一起都搬到那裏去了。

他們到了劉明山家已經是滿天的星鬥了,還是不錯的,劉明山的一家子都在吃晚上飯。嚴福昌向劉明山說明了來意,就是來麻煩老哥來了,我們那裏實在是混不下去了,連續著三年都是顆粒無收。我們去魯北那個地方,也不知道那裏怎麼樣。他們這一大家子的到來,讓這個老哥有點犯難,更是有點撓頭。

老哥呀,咱們這個家也住不下這麼多人呀!咱們一共是多少口人呀?十二口人,我們可以換著班睡覺。嚴福昌說

我們有一鋪炕可以住八口人,還差四口人怎麼辦呢?劉明山說

老哥不用着急,我們有一鋪炕就夠了。讓孩子們擠著一點睡吧,一個出門兒的夠當,大人也可以換著班睡覺。嚴福昌說

那好你們就收拾收拾,把東西都搬進東屋裏,你們就住在東屋吧!現在我讓你嫂子給你們收拾點飯去。劉明山說

老哥呀我們都帶着乾糧呢,一會燒點火熱一熱就行了。嚴福昌說

你這麼說哪行啊,老弟你這麼多年也沒有端過我家的飯碗,這回到家了怎麼還見外了。劉明山說

這幾年的年景也不好,你們這也是一樣,我不是不端你家的飯碗,等過年個我回來一定的端你家的飯碗。嚴福昌說

那也好吧,老弟的這嘴兒就是你能說,我讓你嫂子點火把那乾糧都熥一下。劉明山說

他們老哥倆兒個是一邊吃一邊的說,他的兒子們都早已進入了夢鄉。以前是沒有走這麼遠的路,突然走這麼遠,有七十多里的路程吧。他們東躺西卧的,滿滿的一大炕人,嚴福昌回來一看哪兒有他的地方呀?他又去和劉明山嘮嗑去了,這時劉明山也正好過來找嚴福昌,你看看這屋裏哪兒有你睡覺的地方,這樣吧!我那屋裏沒有別人,就是你嫂子在炕頭睡下了,你挨着我睡一宿吧,你在炕稍也不涼,一會就亮天了。他們倆兒也是談到去魯北一事,劉明山說那裏要是好的話,你可不能把老哥給忘了。嚴福昌說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這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說着說着這老哥倆兒,也就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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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荒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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