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奪舍與反奪舍

第八章 奪舍與反奪舍

第八章奪舍與反奪舍

雖然從前母親待她嚴厲,卻也很愛她,為了鍛煉她恐高的毛病,一邊將她拋在山崖上一邊又悄悄地注視著她。她若練功偷懶,母親大聲呵斥她,責罰她,又會默默地為她上藥,安撫她。夜裡噩夢醒來,母親掌心托著個小小的火球過來看她,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安慰。

她怎麼會懷疑母親呢,蘇夜暗暗自責,臉頰輕輕地蹭著母親的衣衫。

「娘也想丫頭,事情還沒好,路過這裡,呆幾天就要走。來,我們出去走走,跟娘說說山上的情況。」蘇白抬手理了理被蘇夜弄亂的鬢髮,淺淺一笑,嫵媚至極。

久別重逢,蘇夜覺得自己真如孩童一般渴望母親,心裡有很多話要說。

蘇白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套淡粉色的衣裙,抖開,上面綉著的蝴蝶戲牡丹,栩栩如生。

這麼好看的衣服,除了沒有那層靈力,簡直跟給山上某些師叔做的一樣好看。

雖然自己也能綉這樣的花式,可母親送的,意義不同。從前母親從不給她買這些東西,一年到頭就是修鍊修鍊,如今一年不見,母親似乎變了很多。

蘇白親自給女兒穿上衣裙,然後攬著她離開客棧。

下樓的時候,不少男修士痴痴地望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

蘇夜和母親一路往西北走,那邊遠離市鎮,相對更加幽靜。蘇夜一路上說著自己修鍊的苦惱無休止的雜役,因母親的和藹態度讓她心裡的畏懼淡了些,敢於直接說出來。

就連自己一年沒有進展都支支吾吾地說了,誰知道母親不但沒有斥責,反而輕輕地嘆了口氣,摸著她的發頂憐愛無限地道:「可憐的孩子,沒有進展,不是你的錯,是有些事娘沒告訴你,今天便仔細說給你聽,回頭你想辦法在天玄宗找合適的心法練。」

聞言蘇夜非常驚喜,「娘,我的五行亂決大圓滿了嗎?否則怎麼沒進步?我一天都沒有偷懶的。」

蘇母笑了笑,明艷的眸子越發波光流轉,「是了,別急。」她扭頭看了看,四周靈樹森森,遮天蔽日,一個人影也沒,確實是談心的好地方。

蘇夜原本不想說楚天剛的事情,生怕母親替自己擔心,可還是忍不住,遂將飛雲渡之事說了一下。在母親面前,她把一年來積累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蘇母淺淺地笑著,「可憐的孩子,別急,慢慢來。」目光如水,溫柔和煦,像是三月輕柔的風一樣引人想要入睡。

蘇夜覺得頭有點暈,原本接連趕了幾天路,沒有好好休息過,如今這裡鳥鳴林靜,母親在旁邊,讓她有些渴睡起來。

蘇白攬她入懷,柔聲道:「丫頭,累了吧,來休息一下。」

蘇夜只覺得一股溫暖包裹住自己,彷彿回到了南澤小院中,陽光暖暖的,自己躺在樹下的紫竹搖椅上午睡。蘇白眼波柔得幾欲滴水,輕輕地俯首,要親吻女兒的額頭。

蘇夜腦子裡突的一痛,她「啊」了一聲,蹭得從母親懷裡坐起。

蘇白嚇了一跳,眉心立刻閃過一絲黑氣,臉色青白交錯,瞬間變得猙獰。

蘇夜伸手往腰間的靈獸袋一掏,抱出正在懶懶睡覺的雪球兒,「娘,我給你介紹個小夥伴,我叫它雪球兒,這一年都是它陪我的。」

沒有聽到母親的回應,周圍突然陰沉下來,蘇夜只覺得肌膚瘮人,她猛一抬頭,對上一雙血紅的眼,只見「母親」張嘴咬過來。蘇夜大驚,下意識地偏頭,立刻逃開,雪球兒「嗷——」一聲狼叫,也飛逃而去。

卻見「母親」臉色猙獰,十指暴漲,墨綠的指甲泛著驚人的光芒,她雙目貪婪地鎖著蘇夜,喉間發出「霍霍」的聲音。

蘇夜來不及思考突然母親變作怪物還是怪物變作母親,下意識地反應,她立刻甩出一張低階「火球術」一張低階土牆術,一攻一守,將自己保護起來。

火球術雖是低階攻擊符籙,可火在五行屬性中,攻擊最利。那火球瞬間躥到怪物跟前,火蛇暴漲,一口將它吞進去。

誰知那怪物發出桀桀笑聲,十指一分,火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散亂如雜草的頭髮被燎得焦枯彎曲,它卻並沒有受傷。

它眼如銅鈴,目光陰森可怖,貪婪地盯著蘇夜,血紅的舌頭探了探,兩根綠幽幽的食指朝著蘇夜遙遙一點。

蘇夜只見兩團綠光朝自己襲來,她心隨意動,又甩出兩張低階符籙,一張低階冰凍術、一張低階流沙術。同時她甩出腰間的蛇骨爪,運氣踏雪無痕輕功飛速奔跑,帶起一片殘影,卻幾乎不見人在哪裡。

就在她跑開數丈之時,那怪物已經撲向她方才所立之處,那片土牆在它的利爪下土屑紛飛,瞬間瓦解。那怪物顯示未曾料到她會跑掉,愣了下隨即追上。

蘇夜卻不倉皇逃竄,她雖然不知怪物實力到底如何,可在自己沒有時間優勢之前背對敵人逃竄,那是絕對不明智的。

她將蛇骨爪甩得呼呼有聲,爪到人到,以與怪物保持數丈距離在樹林中做圓周運動。

怪物稍動,她立刻甩出數丈攻擊性符籙。

終於那怪物似是受了傷,行動稍減,發出焦躁痛苦的呼喝聲。驀地,它右爪猛然伸長,流星般朝蘇夜當胸抓來。

若是被抓中,肯定要穿胸而過。

蘇夜躲閃不及,只來得及偏頭,然後同時扔出三張符籙攻守兼顧,可實力畢竟相差懸殊,她只覺得左肩一陣劇痛,已經被怪物的爪子擦了一下。

那隻綠幽幽的爪子如乾枯的樹枝一樣跌在地上,微微顫動。

怪物發出焦躁痛苦的聲音。

蘇夜急退,幸虧自己管楚天剛要了一張飛刃符,飛刃符比一般的飛到飛劍符要厲害一些,不必主人操控,可以自行對襲來的目標進行攻擊。飛刃符一擊之下,便切掉了怪物的爪子。

蘇夜卻沒有立刻逃,而是咄得一聲,蛇骨爪去若流星,飛奪怪物心臟。

那怪物似是受了很重的傷,竟然迴旋不及,一下子被蛇骨爪透胸而過,血雨噴洒,空氣中瀰漫著奇怪的味道。瞬時,上空劃過一道淺淺的藍色瀅光,那氣息被吸收的乾乾淨淨。

蘇夜不察,一擊得手,歡喜萬分,立刻飛速換位,又接連扔出一張防止怪物自療的敗血符。

敗血符算是以旁門左道之術畫出的符籙,名門大派嚴禁製作,但是一些發展無望的小門派常常樂於研究,往往成為門下弟子保命的護身符。

敗血符不但能讓怪物難以自療,而且流血速度加倍,常常用來圍剿妖獸任務。

銀白色的蛇骨爪在空中劃過耀眼的光芒,又連連擊中怪物。

突然,那怪物身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蘇夜看它動也不動,身體猛烈地顫抖搖擺,當機立斷,飛速後退。

誰知那怪物突然血肉轟得一聲爆裂,一團黑影從衝激射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蘇夜祭起的符籙攻守網。

蘇夜躲閃不及,眉心一痛,被它撞了進去。

頭疼欲裂,似乎有人拿刀子在攪自己的腦子,她雙手抱頭,使勁地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這不是要死的感覺,她死過一次,清清楚楚地記著那種**冰冷,靈魂變輕,飄飄若無的溫暖感覺。

這彷彿有另一個靈魂在爭奪自己的**,她意識到這一點,便拚命地掙扎,甚至立刻以站樁的姿勢金雞獨立,將自己平日修鍊的獨門功法運行在奇經八脈中,一點點地往腦部逼去。

那種痛苦,不可想象,她卻不敢放鬆,有幾次幾乎抵擋不過,要昏死過去。

這時候躲起來的雪球兒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嗷」的一聲,飛躥而起,一口咬在蘇夜眉心處,殷紅的血順著潔白無暇的肌膚流下來,泛著絲絲黑氣。

蘇夜只有鍊氣三層,做不到內視,卻能清晰地感覺腦海里那股入侵的力量在變小,她一鼓作氣,鼓動全身經脈中的力量殺將過去。

她幾乎聽見了那東西微弱的哀鳴聲,更加不肯放過。

這時一團黑影從她眉心血牙印中艱難的擠出來,比原來的個頭憑空小了大半,它似是很恐懼,瑟瑟縮縮著,一脫離她的眉心,立刻箭一樣飛躥出去。

撲通一聲,蘇夜昏倒在地。

雪球兒立刻躍到她肩頭上,伸出舌頭一下下地舔她的額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四合,蘇夜慢慢地醒過來,發現雪球兒倒在她胸口,不知道死活。她心下一緊,忙將它抱住試了試,發現不過是昏了才鬆了口氣。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完好如初,一點傷口都沒有。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林子里,四下里靜悄悄的,光線暗淡,涼風透骨,回想之前的事情讓人說不出的膽寒。

她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發現那怪物已經屍解,地上一灘水漬,中間躺著個巴掌大的黑色儲物袋。

略一猶豫,蘇夜甩動蛇骨爪將那儲物袋勾到近前,見沒什麼異樣,立刻攏進袖中飛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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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有事忙了,來不及碼字,剛碼好,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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