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真的嗎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真的嗎

高秋梅突然想和這個叫小軒的傢伙做朋友,這裡的人從來不會誇他,說他雕的木雕好看,只會去跟護工告狀,他很討厭這裡的人護工,到被養著的那些孩子們,雖然他自己本身也是這些孩子之中的一員,可他就是很討厭。

「真的嗎?」

小軒捧著這隻兔子,有些愛不釋手,他小心翼翼的將這隻兔子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對高秋梅說道:「你叫什麼?下次來我給你帶禮物。」

高秋梅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叫湯震強。他們都叫我高秋梅。」

小軒一邊拍著高秋梅,一邊說道:「我不要和他們叫你一樣,我要叫你阿震。」

高秋梅對於小軒給自己取的名字非常喜歡,自從知道高秋梅還有另外一個意思蟑螂之後,他便非常討厭這個名字,無論這些人,到底有沒有存著嘲諷他的心思,他都不喜歡。

更何況在這個孤兒院之中,也是處處充滿著勾心鬥角,高秋梅接受不了。

他們兩個小小的友誼,便從這隻木雕兔子開始。

從此之後小軒幾乎每個月都會回來孤兒院一趟,而高秋梅會準備好他這段時間偷摸雕刻的一些東西送給他。

「天氣這麼熱,你怎麼還穿長袖啊?你不熱嗎?還是你家人對你不好?」

他們兩個坐在長椅上談心,雖然這才六月初,可孤兒院中早就換上了寬鬆的短袖,這些衣服雖然不是新的,對於他們這些孩子來說,有換洗的衣服就已經足夠了。

高秋梅很羨慕小軒,因為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可以在外面玩耍,不用聽管教的老師閑言碎語。

可現在看來,小軒過得也不怎麼樣,至少明明都已經到了夏天,為什麼還穿著這厚厚的長袖。

小軒之悟者沒有回答,高秋梅便作作主張,開始扯他的袖子,他想讓小軒過得涼快一些,他想幫小軒將袖子卷上去。

這一碰之下小軒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張以為自己用力過猛,弄傷了他,連忙賠著道歉,可拉扯之間,高秋梅發現了他身上不少的淤青……

小軒看到高秋梅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努力掩藏的秘密被她發現了,連忙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義正言辭的對小湯說道:「你剛剛什麼都沒有看見,聽到了嗎?」

等高秋梅抬起眼,他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著轉,他說道:「你家人對你不好,他們虐待你。」

孤兒院之中成長的孩子,總是會比同齡孩子來得成熟得多,儘管他們現在都10歲不到,應該享受純真的童年生活,可迫於生活的壓力,迫於溫飽無法解決,需要仰仗他人,所以遇到事情他們只能忍,無論是言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沒有,你看錯了,剛剛是我不小心摔倒留下來的痕迹,現在已經不疼了。」

小軒依舊笑嘻嘻的對小湯說道,他不想談論這些事情,他想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就算他在現在這個家中生活的並不好,可他不想讓自己唯一的朋友知道這件事情,更不想他為此感到擔心,或者看不起自己。

高秋梅低著頭,沒有說破小軒的強顏歡笑。這些痕迹明顯就是掐出來的,至於高秋梅為什麼清楚,自然是因為他從小就經歷過這些事情,在感慨他和小軒兩個人的命運何其相似之時,他忍不住暗自下定決心以後有能力一定要和小軒獨立出來,不再仰人鼻息。

高秋梅並不是一開始就來到這個孤兒院的,相反他小時候還有一段美好的生活回憶,只是那些回憶來的太過飄渺,以至於高秋梅現在,想想都覺得那似乎是在做夢。

好日子到到了頭,直到他的母親開始吸毒,他的父親開始酗酒。

這兩樣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他的父母都沾上了,而這個就成為了高秋梅悲慘經歷的導火索。

人喝了酒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了,比如說:暴力。

高秋梅的父親,喝了酒之後,若是有一點不順心的,他便會對他的母親施暴,無論大事小事。

高秋梅的母親受不了他父親的家暴,可他卻從來沒想過報警,反而是一味的忍讓,直到有一天,有人帶她嘗試過飄飄欲仙的滋味,從此她便一發不可收拾。

錢,就這麼沒了。

高秋梅的父親原本是一個出色的雕刻家,開始酗酒之後他手便不受控制了,家中事業一落千丈,至於存款,更是被他們兩個給揮霍光了。

之後他的父親消失,他的母親服毒自殺,所以高秋梅便來到了這所他戶籍所在的孤兒院中。

雖然大人們都告訴他,他的父親是消失了,而他的母親是服毒自殺,可高秋梅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

他的父親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他的母親,一刀一刀砍死了。

每晚,高秋梅只敢躲在衣櫃里,如果他出去,被打的一定是他。年紀小小的高秋梅,為了避免被酗酒之後的父親毒打,他都會趁著他的父親還沒有回來之前,躲在自己家衣櫃中。

事發那天晚上,他的父親又回來了,回來要錢,他已經沒有錢可以喝酒了,而那些商店之中也不會平白無故,讓一個酒鬼賒賬。

家裡最後一點錢,早就被他的父親拿去換酒喝了,而他母親也是斷了毒很多天了。

至於高秋梅也是餓了好久,可他不敢說餓,現在母親易怒,生起氣來不比他的父親好到哪裡去,高秋梅只能忍著,靠喝水充饑。

正好這個時候的父親踉踉蹌蹌,帶著醉意回到家中,劈頭蓋臉的就是對他的母親破口大罵,神經衰弱之下,他的母親直接拿了刀捅死了他的父親。

當時的高秋梅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他覺得他的父親就是惡魔,不應該活在這個這個世界上,這人除了毆打自己的妻子之外,其它的一無是處,只有他死高秋梅的母親才能夠解脫。

當天晚上,高秋梅吃上了久違的肉,年紀小小的高秋梅,明知道這些肉不能吃,可他沒有辦法,不吃就得餓死了。直到這些肉吃完之後,高秋梅的母親就死了,高秋梅和這屍體生活了3天,直到鄰居,聞到了惡臭,報了警之後,他們才發現了高秋梅。

上一段悲慘生活才剛剛結束,而下一段凄涼生活才慢慢開始,孤兒院中什麼都得爭。

俗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高秋梅什麼都不會,不會說話,不會討那些大人們歡心,更不會在那些挑選領養孩子的人們面前表演,他長相一般,又為人木訥,慢慢的便失去了被人領養的機會。

因此通過幼時的記憶,高秋梅一眼就看得出來小軒身上的痕迹是被人掐的,上面還隱約有指甲印記,這樣的痕迹摔可是摔不出來的。

「這是我答應送給你的禮物,雖然遲了兩個月,但你不要嫌棄,我可是挑著最好的來買的。」

小軒有些生硬的將話題扯開,所以很快兩個小朋友,在不懂得心照不宣這個成語的意思時,就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

高秋梅略為帶著一絲勉強的,接過了小軒遞過來的禮物,但他只握在手裡,沒敢打開,他在思考,小軒在那個家居中的地位如此尷尬,他是怎麼樣,存到錢能給自己買禮物的呢?

這精美的包裝看起來就很貴。

雖然高秋梅送給小軒的東西很多,可那多都是他自己的手工,除了情意之外,幾乎沒有用什麼錢。或者說那些個粗製濫造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禮物。

「你拆開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歡。」

「你……你沒必要給我買這些東西的。」

「我都買了,你還說這些話,再說了你送給我那麼多,雕刻的東西,我總不能沒有回禮吧,那這樣也太不夠朋友了。」

見高秋梅依舊不肯主動將包裝撕開,小軒有些著急了,連忙替他把東西撕開,將裡面的內容舉到高秋梅的面前說道:「這我可問了很多人才說,這是適合初學者用的雕刀,你可別說你不喜歡。」

這雕刀看起來雖然不華麗,但是卻比高秋梅從庫房裡偷摸拿來的裁紙刀好用多了,至少他可以不用每次找機會用裁紙刀,也不用擔心被發現了。

「這個我很喜歡……謝謝你。」

小軒看著高秋梅似乎真的很喜歡,她也高興的笑了,這禮物是他想了很久才決定買的,當然也用了他很多的零花錢。

正如高秋梅所看到的那樣,小軒在這個家之中,過得並不好。她的繼母並不是真心想要領養一個孩子,而且他的繼母脾氣有些古怪。

雖然這個家中很有錢,可這跟他小軒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不過是養子,是一個面子。

有錢人大多都愛做慈善,他只是他們做慈善的一個幌子罷了,就跟著每個月一次,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來這所孤兒院中一樣,大概只是為了做給外面那些人看。

可就算這樣,小軒也覺得自己比其他人要幸福,至少在明面上被人看得見的地方,他和那些真正的公子少爺,沒多大區別,上的是一樣的貴族學校,穿的是一樣的純棉衣服,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他那位脾氣古怪的繼母會虐待他。

小軒知道自己要忍,至少得忍到成年以後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才能將這些事情公之於眾,現在的他,太弱小了,還沒將情報散發出去,就會被抓到,更別說要將這一家偽君子曝光了。

兩個小孩各懷著心思,坐在長椅上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生活在孤兒院之中的孩子們有兩條路,要麼就是完成9年義務教育,成為這個孤兒院之中的職工,要麼就是讀完九年義務教育,從孤兒院考到院外的正規高中。

高秋梅在自己15歲的時候,成功的考上了市中心的一所高中,考慮到他的情況,除了學校給他一定的補助之外,國家也幫他免費的,租了一套小單間。

是那次在孤兒院中一別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小軒,可小軒卻象是已經刻在了他的骨髓之中,他已認定這個朋友,就算不見面,他依舊是他的朋友。

從孤兒院出來的第一天,高秋梅便依靠記憶之中小軒的住址,找到了小軒的家。

小軒的家……或者說,小軒養母的家非常的豪華,是一棟別墅區,門口保安管理得異常嚴格,可是高秋梅想見小軒心思異常的強烈,找了個低矮的圍牆,從上面翻了過去。

可就是這一下,高秋梅覺得自己不應該過來。

高秋梅並沒有,直接拜訪小軒的家,畢竟這樣實在是太過貿然,所以他打定主意站在窗戶邊上,只希望能夠跟小軒這樣,隔著玻璃見一面,就夠了。

可沒想到,他是見到了小軒,同時也見到了小軒被虐的場景。

這影像不自覺的跟年幼時,他母親被父親折磨的場景重合了。

越長大高秋梅便越明白,這代表著什麼,高秋梅自從那一次吃過肉之後,並再也沒有吃過任何肉,孤兒院中的生活水平自然也就那樣,肉可是稀缺食材。

偶爾只會在,有錢人過來巡視的時候有肉吃,平常的時候就是蘿蔔青菜,有時候這些菜也沒有,只有鹹菜。高秋梅從不跟他們搶這些菜裡面的肉絲,他們愛吃那就給他們。

經專家研究幼兒1~6歲之間的記憶是不容易被保存下來的,不過高秋梅對自己幼年時期的記憶卻是記得非常深刻。

高秋梅看了一眼施暴的女人,轉身離開了,他已經記住了這個女人的臉,不出意外他會為小軒報仇,他會讓他們這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李琳琳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板凳上。

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綁架了之後,李琳琳迅速打量了一眼4周,發現這裡只是一個破舊的房間之外,便再也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

窗外是蟲鳴聲,很有可能這裡已經不是市區了。

而李琳琳的手被綁在椅子凳上,並非是交叉綁在身後,而是放在扶手上,嘴裡綁著布條,根本就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在她的面前有一張圓圓的白色木桌,而桌上放著一碟肉,肉的香味還在,李琳琳用額頭試了一下這溫度,還有餘溫,大約28攝氏度左右,比室內溫度略高一些,而這證明一點,之前這屋子之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那人很可能是綁架他們的兇手。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位兇手將自己布置成這樣之後,便離開了。

從食物和自己被綁的姿勢看來,李琳琳隱約覺得這位綁架犯並沒有想對自己真正動手,當然,這很有可能只是這位綁架犯的癖好而已?

「嗚嗚。」

肖蔚然不在這裡。

這個不免有些擔心,開始製造動靜,希望肖蔚然如果能夠聽見,回應一下。

只希望一點時間能夠快點查到,那家古雕店。希望他能夠發現那個店員有問題。

只是李琳琳忘記李復生的作息時間與他們不同,自己剛剛他發的那個消息,說不定他壓根就沒有看到。

此刻在黑暗之中,李琳琳根本就無法分辨出現在具體的時間。

肖蔚然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面前有個魁梧的男人背影。

而他自己則是如同即將手術的病人被綁在了一張面板之上,面板是金屬的,他稍微一動併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只是這裡荒無人煙,並沒有人因為他的聲音而來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蔚然也發現自己和李琳琳兩個人分開了,而他的處境似乎很危險,至少面前有一個看起來像兇手的男人,正揮舞著刀子要充自己過來,這他媽誰能受得了啊?

「你是那個店員?」

肖蔚然的嘴並沒有被木條綁住,這樣他便可以和那位店員溝通一下,說不定能夠拖延一點時間。

可店員並不吃他這一套是茫然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李琳琳,然後接著,又自顧自的做起自己的事情。

肖蔚然扯了扯嘴角,這傢伙難道是要把自己晾在這裡,不做下一步舉動嗎?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跟我一起過來的女孩去哪兒了?」

這位店員從冰箱之中拿出了一袋液體,鮮紅鮮紅的看起來有點像吸血鬼所喝的血漿,只是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西紅柿,看樣子,是肖蔚然誤會了。

他一邊喝著一邊坐在板凳上,盯著肖蔚然看。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肖蔚然又將剛剛的提問,問了一遍。

這傢伙才象是聽見一般,笑了笑對他說道:「你是順帶的,反正是會被殺的,我沒打算綁架你。」

「你要殺了我,為什麼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店員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啊,明天上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自然是要將他捉住的,你只是一個附屬品。」

肖蔚然在腦子中組合了一下店員所說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惱怒原來這傢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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