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

嘭！沉重的拳頭砸碎了玻璃，少年凝望著殘缺的鏡子，碎片嵌入他的肌膚，那面鏡子反射出他深沉的眼眸，他凝著鏡子，鏡子也凝視著他……

那是一個飄著雪的夜晚，8歲的陸毅觀望著門外，他手裡攥著他100分的成績單，期待著他父母回來看見他努力后優異的成績獎賞給他的糖果。門前傳來的陣陣汽車聲，讓他們居住的地下室瞬間被噪音包圍，還沒等汽車停穩，陸毅沖了出去，雪地上被刻下了一道道光著腳的印記，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這一切有些唐突。

見到了父母，陸毅激動的跑到母親面前，還沒等他展開試卷，就被他的養父一腳踢開，

「滾開，煩人的東西」

雪花滴落在陸毅那張已經被瀝青覆蓋的看不清的臉上，融入了他流露出的血液中，5天的徹夜未眠讓他連起身都力氣都徹底消散。恍惚之間，他聽到了一段對話，一段由貪厭營造而成的對話

「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要去美國了！」

「你確定他們的方法有用嗎」

「多少人都發家致富了，怎麼可能不靠譜」

「那孩子呢？」

「留給那老東西吧，我把她的錢全拿走了」

12月的雪花持續了一夜。隔日陸毅睜開了眼，一位頭頂紅帽子的白鬍子老人在他面前溫文爾雅的笑著

「可愛的孩子，你想要什麼禮物？」

陸毅無法吐出一點聲音，他焦灼的搜尋著四周，似乎不再是冰冷的地下室，溫暖的壁爐，新鮮的水，一切都是從未見過的模樣，當然，還有藍莓派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喜歡藍莓派，當然你還喜歡吃糖果，因為我是聖誕老人」

，陸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光彩，那是他在4歲聽到的故事，聖誕老人會駕著由四匹麋鹿組成的雪橇，給予孩子們最渴望的禮物，陸毅看向這位慈祥的老人，他張著嘴，沙啞的聲音緩緩呈出

「聖誕老人，我可以擁有錢嗎？」

「孩子，錢不可能買到一切」

「但是我的家人需要錢，只要有了錢，我們就可以搬入大房子，不用再四處奔波了」。

孩子真摯的願望感動了老人，但她也無能為力，他的父親此時可能已經在美國，為了利益而丟到姓名。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老人一瘸一拐的扶著牆，緩緩打開了大門，風雪吹飛了她的聖誕帽，

「您是陸毅的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