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草草定案

第三十八章 草草定案

「你沒事吧?」賀久關切的問道。

他陪伴在居凌雪的身邊陪了兩天,半步都捨不得離開。

唯恐她醒來了之後,身旁沒有人照料。

但是其實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交代給手下人去做,也沒有什麼妨礙的。

賀久只是單純的不想承認自己有私心而已。

換了個大夫,上手麻利了許多,用的葯也是最好的。

居凌雪半夢半醒之間睜開了眼睛,昏昏欲睡,腦袋也不是很清醒。

聽得旁邊有人在同自己說話,下意識的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也聽不着對方在說些什麼。

喉嚨口好像有什麼異物堵住了,波瀾不斷地泛上來想要嘔吐的感覺,胃裏似火燒一般,灼痛無比,嘴巴里的苦澀,應當是葯湯的殘留。

頭髮有些癢,好久沒有梳洗了,都不知道生了多少個虱子。

氣也有點喘不上來,好睏倦,好疲憊。

「這裏是哪兒?」居凌雪強撐著,嘀咕了句。

但是因為聲音太小,太模糊也聽不到。

賀久站在他她身前,就這麼凝望着她,察覺她的嘴巴動了動,便俯下了身子側耳傾聽。

還以為她會再說什麼的,但是半天沒有再吭聲了。

有些焦慮,又有些期待,想要同她說說話,介紹介紹自己,也好。

一直以來,就想了解的人,眼下就在自己的面前,怎麼能夠不懷揣著心思呢?

「你能不能別再盯着人家看了?瞧瞧,把人家給看的都不想睜眼。」

梨餚略微有些輕佻的語氣傳了進來,賀久連忙背過身去,不再去看居凌雪。

有些緊張的掐了掐手心,聲音低沉地說道:「與你何干?」

賀久的心裏還是在介意,梨餚明明知道,這小子還是故意的,故意隱瞞了下來。

「怎麼就與我無關,可當真是過河拆橋了,我發現了居凌雪並且將她帶到你的面前,你就是這般報答我的?」

梨餚似笑非笑的臉擠了過來,非要同他爭論個高下。

賀久就有些不耐煩,面對他貼過來的身體,也不知怎麼的就下意識的推了開去,煩人。

「唉呀呀,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梨餚故作含淚的擦拭了自己的眼角,裝的是一番楚楚可憐。

賀久被他這般模樣膈應的習慣了,就不理睬他。

「所以,你就打算把這件事情攤在我頭上,自己就是撒手不管了?」

「小事又何必我出手。」

「你怎知我抓着兇手是否正確?說起來這事不是應該她來的嗎?」

梨餚的眼神落在了居凌雪的身上。

她來?人都被打趴下了,還怎麼來?

賀久有些無語,有的時候梨餚這種明知故問的習慣,真的令他討厭。

「話說,她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這些話讓賀久怎麼回答,他也是聽人說的,尚未通她真正交手過。

「我聽明月說,她傷的挺重,能捱到現在,就已經超過尋常人太多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聒噪,無事可做?」

「倒也不是,只是無聊。」明明牽頭辦案的人是賀久,督工的才是他,為什麼現在卻是倒過來了,這不公平。

而且,沒有了賀久在身邊,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走吧,去看看案子怎麼樣了。」賀久無奈,本來他想守着居凌雪,等到她醒過來,然後問話什麼的。

但是現在梨餚給他搗亂,讓他不能守在她的身邊。

也罷,瞧着她現在這樣應該也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先把手頭的案子處理了,然後再作打算。

「欠我的早飯回去之後再算!」梨餚想了想,補充道。

「……」

彆扭而又奇怪的兩個人,居凌雪心想。

兩個人聊天的全過程,她都聽見了,只是眼皮子睜不開,所以只是聽着,不動聲色。

賀久和梨餚的關係,有些令她匪夷所思。

除此之外,這個梨餚時不時地表現出女兒家姿態,讓居凌雪也覺得很彆扭,好端端的男子,為何要有這般表現。

難不成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這陳國,有點可怕。

這也難怪居凌雪會誤會,現在陳國本身就有許多人認為這兩位的關係並不簡單。

雖然他們相信賀久是真真英武健壯的大將軍,但是也架不住這貌美的梨餚的糾纏吧。

即便是發小,可這其中若真的是有什麼,誰又能說的通呢?

賀久也不知道自己這般隨意地交談竟然會為居凌雪所誤會,並且在將來為之付出不小的代價去解釋清楚。

……

「大人,大人饒命啊!不是我乾的!不是,我真的沒有啊!大人明鑒,明鑒啊!」

還未走近,一連串的慘叫率先鑽入了賀久的耳朵里。

吵鬧的不像樣。

因為長淵龍潭村這裏並沒有設公堂,許多事情都是村子裏組織起來處理的。

所以也就臨時騰了個地方,作為臨時公堂。

因為居凌雪昏迷,本來商量好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變故,居凌雪和賀久兩人都不參與,梨餚對此的興趣也不是很大,故而,最終還是落到了金大恩的身上。

這兩日的金大恩可謂是志得意滿。

無奈能力有限,除了嚴刑拷打之外,並無什麼特殊的辦法來處理此事。

加上梨餚有意放縱,冷眼旁觀,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他的氣焰。

賀久還沒進去,就已經預料到了。

他看了一眼梨餚,對方故作無辜的眼神率先遞了過來。

好像在說:「不是我的錯,你不管我也不管。」

這個村子不大,左右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站在院子裏聽到裏面的聲音,賀久一步也沒停。

也沒有人攔得住他。

旁邊的手下推開門,金大恩得意洋洋的臉率先映入了他的眼帘。

賀久神情冷峻,看得金大恩就是一抖,連忙從座位上起身下來沖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立在旁邊。

而廳中的正中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一個人,手上還掛着鐐銬,凄凄慘慘的哭訴著。

旁邊有個別村民站着觀看,臉上的神情也是各有不同,當然更多的也是憤恨。

「怎麼回事。」

「將軍,大人,這個人已經承認了村子裏的案子都是他所做的,此案已經水落石出了。」金大恩搶白道。

然後威脅的眼神落到了地上的羅敢大身上。

羅敢大的聲音漸漸猥瑣,喘息也變得很困難,甚至斷斷續續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金大恩就是仗着這一點,覺得此事已經可以定案了。

雖然是屈打成招的,但是那位大人可是自始至終都在看着的,並沒有否定他的做法,甚至金大恩覺得自己受到了鼓舞。

因而,這樣想的話便是合情又合理。

這個案子差不多可以結案了。

早知道這樣簡單就可以結案的話,當初就不故意的將它擴大出去變成一種懸案了。

原來這兩位大人外頭說着怎麼怎麼厲害,其實這裏面也有門道啊。

還不是當初因為傳言傳的太過聳人聽聞,一直他都不敢來這個村子,生怕自己受到牽連,沾染了什麼晦氣的東西。

想來想去都是這個村子不好,這裏的人就不好,風水也不好!

蜷縮成一團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羅敢大,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彷彿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刺激。

脖子一揚,拚死高聲呼喊道:「不是我!不是!」然後噴出一口鮮血來,濺開了老遠。

濺到了賀久的衣角,金大恩頓時如臨大敵,連忙就蹲了下來,然後用自己的衣袖去擦。

邊擦還邊惶恐地解釋道:「將軍莫要聽他胡說,此前的時候他已經承認了這些事情皆系他所為,都是他做的。」

「……」賀久沒有說話,他以為他是傻子嗎?

雖然此前的時候,賀久已經查到了,也聽他們彙報羅敢大的事情,但是他心裏清楚,此人頂多是個潑皮無賴,真的要是行那惡毒之事,沒有那個膽子。

如果因為他們來的話,怕懷疑到自己的身上,從而匆匆忙忙逃竄,這個看起來才是最為愚蠢的。

「證據確鑿?」梨餚插話道。

「大人,證據確鑿證據確鑿。」金大恩連忙補充道。

這個將軍不知道為什麼事情這段時間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表現出對這個案子很是上心的樣子。

前兩天的那模樣彷彿只是做給人看看,而這個大人看起來也是心不在焉,所以只要有的交差,也許就過去了。

過往的上司都是這樣的,這個應當也不例外。

因為有的人就是愛虛張聲勢。

「那好,那此事就就此定案吧!」梨餚沒有等賀久說話,直接就放言。

金大恩聞言大喜過望!

嘿嘿,果然就如同他所料,果然就是看起來那樣,實際上也就是應付差事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

賀久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按照他對梨餚的了解,他肯定是有什麼別的計劃。

旁邊的村民們聽到這話,人群之中不由得也有了些騷動。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羅敢大不太可能,因為發生第一件案子的時候,羅敢大才剛剛到村裏,那時候……

所以現在匆匆忙忙的就下定案嗎?

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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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重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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