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說來付流年也算倒霉,一進來就被分配到了火頭軍。付流年不由頭大,幽怨道:「呵呵,做飯。這輩子還是頭一著。之前還說怕被付流白給遇著,這下倒好,進了火頭軍還有什麼盼頭。蒼天啊。」話說這火頭軍的主刀叫趙六,人長得比較壯實,虎背熊腰的,付流年往他旁邊一站,就一小雞仔兒似的。

而且,趙六還經常揶揄付流年:「你說你一個大小夥子,長這麼白,這臉俊的比那些小娘子還要好看。你要是女子,我絕對娶了你。」付流年聞言一臉惡寒:「老趙,你可別。我無福消受得了你。你饒了我吧。」付流年此時跟老趙混的不熟,才會有如此客氣的說辭。老趙由於這一時看走了眼,彼時不由感嘆一句:「都是皮相惹的禍,這廝原是個不折不扣的毒舌。」

這廂老趙看付流年笨手笨腳,就讓她做一些打雜的事兒。說起來老趙也實在是被逼無奈,付流年連燒個火都能弄得烏煙瘴氣。付流年這廝幹了錯事吧,可憐兮兮的望著老趙,老趙原本想說道說道她,都有些不忍。只得作罷。於是耐心道:「小慕啊,這燒火吧,可不能一個勁添柴薪,還要掏空了才好燃。」不料,付流年火候掌握的完全不得要領,老趙今日做的菜,都比平時差了不止一分半點。

這一連幾天,將士們吃了由付流年燒火弄出來的飯菜,個個有苦難言。這天,將士們聚在一起商量了許久。一個高個兒的將士道:「慕然人長得倒是賞心悅目,怎的燒個火都不會呢。」另一個黑臉的士兵道:「那可不,說不一定是富貴人家,犯了什麼錯,被扔到這裡來歷練的。」這番幾個士兵說的唾沫橫飛。最後得出一致結論:求付流年不要再禍害他們。

之後他們找了趙六。趙六這廂還在營房裡洗刷著鍋碗。高個將士陳義走進營房,拍了一下趙六的肩膀道:「老哥,你快別讓慕然干這等子燒火小郎的差事了。這幾天將士們都苦著呢,一個兩個不敢到你面前來說,只我這般說來,你可不要往心上去。」趙六無奈一笑道:「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這個我本是想讓慕然先上上手,沒想到給大家帶來這麼不便。」陳義呵呵笑道:「無妨無妨。我也僅是代表眾將士提一點小建議。」趙六立起腰來道:「這樣吧,我會安排慕然做其他。放心吧。」陳義聞言很是高興卻又使勁忍著,憋得好不辛苦。趙六見狀,默默為付流年點蠟。

午飯之後,付流年便接到了來自老趙的傳召。付流年見到老趙的時候,老趙正苦著個臉,付流年不由好笑,問道:「老趙怎麼了,哭喪著臉。」

老趙聞言拉起付流年的手道:「小慕啊,我對不起你。」付流年詫異了,這是怎麼了。老趙如此失態。付流年不由想多了,老趙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想到此處,付流年身體一顫,一陣惡寒。要是老趙知道付流年此時如此自戀的想法,不知作何感想。

老趙見付流年悶聲不語,還以為付流年知道了眾人午間時分的聯名「上書」,不由面露惶恐之色,耷拉著眉毛,小心翼翼道:「我是在想,你聽到這個消息可能會有些傷心。」老趙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轉過身去了。

付流年表示很心累,這麼賣關子,用的著嗎。

「你可能不能在我這燒火添柴了,我也是沒辦法,眾將士說最近的伙食很是差勁……」老趙如實說道。付流年不由汗顏,微有些羞赧。搓搓手道:「呃,老趙,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有什麼,我確實,嗯,做的很那個啥。其實沒什麼啦。」其實付流年內心那個高興,並且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巴不得立馬離開,去徜徉更遠的天地。

老趙聞言轉過身來道:「所以我為你安排了,我們既可以隨時見著,你也省事兒的差事兒。」付流年內心在咆哮,還能不能讓我翻身做主了。

見付流年不語,老趙說道:「其實就是去給我們驃騎大將軍當貼身侍從,之前那名侍從犯了錯,被調走了。我就想到了你。你一定可以做好這份差事的。看好你。」付流年淚奔中。

老趙又道:「不過你要注意一點,將軍尤其的愛乾淨,你做他的侍從隔天必須洗一次澡啊。」付流年不由無語,這個人到底有多臭美啊。「唉。對了老趙,咱們將軍叫什麼來著?」付流年撓撓頭,有些不自然的問道。老趙愣了一下道:「明玉啊,將軍叫明玉。明明如玉,君子如磋如磨。」說著還做出一臉嚮往的表情。付流年耷拉著肩膀道:「老趙,這個表情你做出來太有違和感。」其實付流年心中暗自嘀咕:簡直猥瑣,可惡。

付流年收拾一番就去了大將軍明玉的軍帳,去了之後還是沒有見到明玉。不過倒是有個像是常跟在明玉身邊的人,對付流年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付流年不由咋舌。果然官大麻煩事兒多。

暗自琢磨許久,還是覺得先去洗漱一番為好,畢竟有那麼挑剔的主,付流年還真不好含糊。若是平日里,付流年為了掩飾身份,只得夜間端了水,用抹布擦拭一番。斷不會去公用的營帳里沐浴,說是沐浴,其實也就是端了水,從頭到腳淋下。付流年想想都覺得十分酸爽。當然也包括不去將士們經常去洗澡的那條河。付流年想到那條河,都有心理陰影了。

說實在的,付流年因為不能痛痛快快的洗個澡,都快長虱子了。崩潰得無以復加。

付流年因這洗澡一事兒實在很苦惱,前幾日,有幾個將士勸說付流年跟他們出去放鬆放鬆,美名其曰:舒展舒展筋骨。

這天,天清氣朗,微風拭面,蟬鳴不絕,縈繞在空氣的熱意似乎快要凝固。隱隱的還有熱氣浮動的眩暈感。讓人的心也躁動起來。付流年跟隨他們去的時候,一路都是懵的。其實說是被熱的更為貼切。

直到到了那條堪稱清澈見底的小河。你實在可以想象一下,青天白日,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綠意暈染的水草間,幾條白花花的身體,正在那洗的歡暢。付流年內心是斃了狗的狀態,見到此情此景,不由眼抽。連忙背過身去。臉色通紅,慌忙道:「羅兄,劉兄,諸位,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兒沒做完,這就先行離去。」說完拔腿狂奔而去。

羅孟、劉豐等人不由傻眼,愣了幾秒后不由哄堂大笑,劉豐笑得直不起腰來道:「這小子不會是害羞了吧,這麼純情。倒是我等唐突了。」半響直起腰來道:「兄弟們,比一比誰先跳下水。」說完快速解起腰帶來。其他人不由憤憤道:「好個陰險狡詐的老劉。兄弟們拖住老劉。」說完一窩蜂沖向劉豐。霎時鬧得不可開交。

付流年回憶到此處不由扶額,頗為頭疼。無奈只得親自出門找一翻,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隱秘的河流,總要為以後洗浴謀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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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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