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廂付流年她娘沉吟了半刻道：「我已經說服了你爹，只要你二哥流白收心回來把成了親。你爹便不與他計較。否則，這趟軍營他是非去不可了。」付流年暗忖：只怕不成，按照二哥的性子，到時候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於是付流年回答道：「娘放心，回頭我尋個機會，問問二哥。娘還是快快歸去，免得到時候爹又來尋我麻煩。」說完還頗有些無奈，推著她娘就往外走，只在將將要出房門時候，她娘又不放心的囑咐道：「阿年，那你可要記在心上，這事要儘快了結了，遲了怕又要出什麼幺蛾子。」言罷這才歸去。付流年也是搖搖頭，轉身回了屋去。

第二日付流年用過早飯，便急匆匆出門，準備去淮水河畔的花船上劫了她二哥。想到此處，付流年不免得意，這可是當年她暗中跟蹤她二哥，才知道原來這處的花船才是她二哥的秘密去處。某次還不小心被她二哥抓了包，百般威逼利誘要是付流年敢說出去，就打斷浮流年的小短腿。那時付流年為了以後能出去，迫於她二哥的淫威，就答應以後為她二哥打掩護。想到這段心酸的血淚史，付流年仍是難以介懷，自己當時果然太過天真，只怪當時太過膽小不能擔事兒，竟然被她二哥給算計進去。雖然事後她二哥表示很榮幸有了她這個小跟班。以後跟著他橫著走。付流年事後為此事還消沉了還幾天。此番付流年回憶起來，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

待行到淮水河畔，付流年跟守船的小侍打探一番，便尋了她二哥流白而去。此間待進到珠簾之內，看到她二哥付流白正躺在一個美人懷中，美人如蔥根般的手上正是一顆剛剝了皮的葡萄，正要往付流白的口中送。付流年看的好不窩火，三兩步上前拍開美人的手，怒道：「二哥，火都要燒眉毛了，你還在這裡逍遙。」聞言，付流白坐起身來，示意身邊的美人退下。言罷，理了理衣襟。「說吧。」付流年頓時怒從心起道：「二哥數日不見，你依然如此厚顏。」付流白聞言並不以為意，漫不經心道：「彼此彼此。說正事兒吧。」付流年詫異道：「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付流年只得與他細細說來，原是她爹聽別人說看見過付流白好幾次流連於青樓。由此大發雷霆，必要整頓一番家風。故而，付流白成了被殺雞儆猴的那個。付流白聽完后，痛心道：「我就好這一處，看遍世間美人。又未曾與那間美人們廝混，是招了哪個。見不得我歡喜。」付流年聞言汗顏不已，心道：你還就這一個愛好，成日里流連花叢，恁的好說辭。說與我都不信。於是覺得有必要與他辯上一辯，又道：「二哥啊，青樓的美人算什麼，世間有名的美人隱於市，又怎會獨獨只在樓子里這一處。何況腹內有才華的又必然不少，大都是良家女子。何必留戀這等粗鄙之處。」聞言付流白嗤笑一聲：「這處何曾粗鄙，這可是男人的溫柔鄉。縱使粗鄙，但是自由。」付流年無法，只得道：「往後的二嫂若是知曉，從前你是這等模樣，二哥可曾想過會如何？」付流白此番便覺得坐不住，只得斜倚著答道：「如今說什麼那等喪氣話，我現在自由得很，沒那等成親的念頭。」

付流年一番試探無果，只得攤開了：「二哥，實話跟你說吧，爹要你從回家成親和去軍營選一個。若是你願意乖乖成親，便不再追究你去花樓這檔子事兒。否則，少不得要把你扔到軍營歷練一番。叫你好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一氣之下說完，見付流白沒什麼反應，付流年又道：「再則，二哥，現在邊疆戰事四起，其餘三國蠢蠢欲動。依我看，不出五年五國必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戰亂。到時候生靈塗炭，山河破碎。你又怎會像如今這般心安理得，甚至無動於衷。」付流白陷入沉默，這些他不是沒想過，只是……，如今不便告知她。思慮一番后，說道：「我們家小三兒居然也已經長大，你若是男兒身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付流年聽言不爽道：「女子怎麼了，女子就不能上戰場嗎？」付流白但笑不語，片刻道：「你呀你呀，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付流年轉念一想，便道：「二哥，這麼說你是準備上戰場了。到時候帶上我呀。」付流白不禁撫額：「你可別，絕對不行。」

付流年立馬做可憐狀，搖著付流白的手臂道：「好二哥，二哥~，就帶著我吧。」付流白拂開她的手嚴肅道：「沒得商量。爹娘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說罷也不理付流年，徑自走了。付流年不由氣憤道：「你不帶我，我便自己去。哼。」

待到歸家去后，付流年就立馬去找了她娘親。沒想到她二哥也回來了，還被她娘逮了個正著。眼見她二哥被訓了，付流年內心一陣舒爽，總算有人能夠治得了她二哥了。心情簡直不能太明媚。付流年本想仰天大笑三聲，不料剛有那個念頭，冷不丁就被她娘慕流煙一個眼神，給扼殺了。

付流年不由訕訕道：「阿娘，二哥可是與你說了他的想法？」她娘不由再次抽噎起來：「你們這群小崽子，一個兩個不讓人省心，我不就是想帶帶孫兒。一個個居然都跟我說，不想成親。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付流白一臉無奈，心道：阿娘每次都是這個招數，偏偏我就吃這套。吾命休矣。嗚呼哀哉。忙道：「阿娘莫哭了，兒並未說不成親……」話未說完，她娘立馬就止了哭：「這麼說，你答應了。」付流白忙道：「不是。我只說不會不成親，不過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慕流煙一想：「也罷。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有了喜歡的人，可一定要告知我，我呀，必定為小二你辦一場舉世無雙的婚事。」付流白聽見小二這個稱呼，內心無比膈應，見鬼去吧。該死的什麼破稱號。半響，付流白無奈道：「阿娘，能不能不要不要再叫我小二，我又不是店小二。多有損我的一世英名。還是換個稱呼吧」他娘道：「好吧，那就叫小白吧。」付流白風中零落，還不如叫他小二，小白怎麼聽怎麼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