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這廂付流年帶著蘇秦,跑得也不快。主要是蘇秦受了傷。轉念想了想,付流年便朝著若水河流經之地而去。她說好了和明玉在那會合,至於其他人,則是分開走了。畢竟人多容易引起注意。

明玉此時已經等候在那艘船上了。付流年上了船將將急急忙忙換裝完畢,君九黎等人就已經追了過來。此刻蘇秦正在船的底倉里,而付流年此刻正站在船頭,盈盈而立,明玉正拿了鳳尾琴準備來一曲。君九黎趕過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幅,佳人眺江遠望,身旁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準備奏琴的美人圖。在眾人看來這船上兩人竟是無比般配,他們的闖入,似是破壞了這兩人難得的靜謐。

君九黎顯然已經認出了付流年,是先前在酆都遇到的那個女子。此刻看見自己好不容易感興趣的女子,身旁還有一個如此出色的男子,心裡就有了小小的不舒服。不過,這時候的君九黎顯然沒有把這一點小事放在心上。

只見君九黎下了馬,行至河邊拱手道:「姑娘,打擾了。」見付流年望向自己,君九黎心中愉悅難掩,道:「姑娘可有看見一行人,他們蒙著面,劫了我押送的一個犯人。若是見到,還望姑娘告知。」

付流年此時裝出這幅溫婉安靜的模樣,也甚是艱難,忍的好不辛苦。心中感慨:老娘裝起柔弱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想到此處深吸了口氣道:「並不曾見過,我二人也才到這裡不久,聽聞此處山水俱佳,便忍不住來一觀。」

君九黎聞言,總覺得有些什麼被忽略了。不過也並未想太多,笑道:「既如此,告辭。」這般上了馬,奔出去幾里地后,便急急鞭策馬往回趕。

付流年見君九黎一行人離開,問道:「現在怎麼辦?」明玉看了付流年一眼,打了個手勢道:「出來吧。」衛驚鴻等人便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付流年心中無語,有後續計劃也不說,什麼人啊。

「迅速帶著蘇秦離開,他們一定會再回來的。」衛驚鴻幾人便將船上的蘇秦帶離此地。果然沒過多久,付流年便見君九黎等人有趕了回來。

若水河途徑齊魏兩國邊界,此刻付流年等人正好調轉了船頭,要隨水流行至鳳陽。

君九黎見狀,上前道:「姑娘,這是要去哪兒?」付流年道:「我們此行要前往齊國,去往不周山。閣下這是……」

「原來如此。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姑娘能搭我等一程,我們,我等是要前往順安,齊魏的交界處。還望姑娘應允。」君九黎解釋道。

付流年聞言訕訕笑道:「我們的船小,帶的東西有些多,恐怕容不下這麼多。最多只能再搭載兩人。」別看付流年笑,心裡陰陰地想著,這廝要不要這麼委婉,想要搜查就直說嘛。拐彎抹角的。

君九黎道:「無妨。我就只帶一個人,他方才暈倒了,騎不了馬。我這就去將他帶過來,還望姑娘等我片刻。」付流年已經快笑哭了,只得道:「那好吧。」暗惱這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待到君九黎帶著幾人離開后,付流年看向明玉道:「這可怎麼辦?我還以為把那小子放倒了就沒事了。這都叫什麼事兒。」明玉嘲笑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祈求你沒有被迷暈的那小子認出來吧。不然,破壞了我的計劃,你知道的,下場會很凄慘。」

付流年憤然道:「明景山,你的風度呢?」明玉奇怪地看了一眼付流年道:「風度也是要看人的。至於對你嘛,不好意思,沒有。」

付流年生氣了。扭頭轉向一邊,不想再跟明玉說話。

明玉好笑,也不拆穿。徑自彈起琴來。

這番怪異的場景,直到君九黎帶著溫言柳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好轉。君九黎似乎也察覺到兩人間微妙的變化。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不是嗎。

付流年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溫言柳,心中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不開口關心幾句,好像又說不過去。於是硬著頭皮問道:「他沒事吧?」問完話后止不住的心虛,讓付流年有些無所適從。君九黎看付流年有些擔憂的模樣,好笑道:「他沒事,不過是被一個同道中人給迷暈了。」

其實,付流年只是擔憂會不會被認出來而已。見君九黎這樣一說也就放心了。看來他沒有認出來自己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話說付流年也不知道那藥效有多強勁,正好溫言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到時候他醒了就能試出來了。不過付流年還是有些慌,不知道溫言柳方才有沒有認出她來。

不過晾他也沒這麼好的眼力見。想到此處,付流年便邀請君九黎進了船艙。

說來也實在是慚愧,付流年這廝還不知道君九黎叫什麼。於是踟躕道:「不知公子姓名,還望告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君九黎聞言有些懊惱,忘記了向佳人介紹自己。於是看著付流年道:「君九黎,你叫我九黎就好。」

付流年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人也太自來熟了。於是訕訕道:「呃,好……」

君九黎四處打量了船艙的內部布局,想來也藏不住人。於是瞄了幾眼坐在一邊的明玉,溫吞道:「這位是……」付流年道:「他,他……」看了看明玉,這廝居然沒什麼反應。於是道:「他是我的朋友。」

說完后又覺得這套說辭,實在有些牽強。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不免有幾分無可奈何。

君九黎也看出來,這兩人間的關係不同尋常,一男一女是朋友,好像是不怎麼常見。不過出於禮貌,並未多言。

明玉此刻對這兩人愛理不理的,不過君九黎那廝看慕然這小子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於是道:「君兄,去到順安可有什麼急事兒?」君九黎愣了愣道:「也就是去瞧一瞧戰況如何,畢竟……」說到此處,察覺到自己竟對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明說了自己的目的。一時有些懊惱。

於是反問道:「我觀公子俊秀非凡,不知公子高姓?」明玉高深莫測地回了一句道:「相逢何必比曾相識,有機會你自會知道。」

付流年心生不滿,賣什麼關子。撇撇嘴,兀自閉目養神,懶得理他們。

第二日下午,船便行到了順安。此刻溫言柳也醒了,四處打量了片刻,指著付流年半晌說不出話來。付流年還以為是自己露餡,被他認出來了。不過看他這副傻樣,想來他也沒有那麼聰明。君九黎看著溫言柳吞了蒼蠅的表情,不解道:「怎麼了?」

溫言柳撓撓頭,一時間有些羞憤道:「她不就是那天那個……」君九黎點點頭,心想這小子肯定又想到了自己搭訕不成,反被調戲的囧樣了,那畫面實在難得一見,一時不忍,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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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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