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八十八章安靜的湖水2
拉姑選擇相信小少爺，少爺以前可能是年紀小，說話雲山霧罩，什麼都有，小孩子又愛幻想，所謂的湖面上的臉可能是他幻想出來的。
但現在不是，少爺今年已經九歲，他依舊是個孩子沒錯，但能夠做一些與他年齡相應的事情。
對於湖面上的臉，只要他看到，都會告訴拉姑，那張臉不是一成不變的，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時候笑，有時候沉思，更多的是悲傷，那種悲傷看不出來，但江雲凡卻能夠感受得出。
因為江雲凡形容的多了，拉姑覺得一個孩子不可能有那麼具體的幻想，就好像少爺有時候也做夢，但清晨蘇醒，卻很難將夢境完整的訴說出來。
拉姑問道：「少爺，現在那張臉在做什麼？」
江雲凡撓撓頭，「他走了。」說完臉上帶著一絲失落。
拉姑道：「少爺，您不害怕？」
江雲凡想了想，「不怕。不過，第一次見的時候有些害怕，因為這東西不確定是啥，後來他感覺他不會傷害我，看見他還有很特殊的感覺，對了，拉姑，你知道我爸爸嗎？」
拉姑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她是一名修行者，但在九年前還不是，那時候他丈夫因為意外死亡，工程隊不想支付撫恤金，她正在跟一幫無賴的人扯皮打官司。
這幫人有門路，找了很多勢力來威脅拉姑，他們見拉姑一個女人，覺得好欺負，甚至找小混混去拉姑家裡侵犯拉姑。
拉姑被逼上絕路，跟這幫人準備玉石俱焚。
這時候他的恩人云空出現，揮手間，將這些人直接變成了灰渣，拉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知道碰見了神仙。
雲空幫助拉姑要回屬於他的財產，該受懲罰的人也受到了懲罰，隨後拉姑便跟隨在雲空身邊，得到主人點化，成為了一名修行者，目前已經結丹。
對拉姑這樣一名普通的犯人來說，能夠結丹便已經非常不錯，拉姑從來不知道如何修行，現在不知道，她只是明白一個道理，這輩子服侍主人，照顧好小主，便能得永生。
那時候，江雲凡還在襁褓之中，拉姑有很多帶孩子的經驗，一點點告訴雲空，如何將孩子養大，可惜拉姑的孩子在早年間得病死了。
雲空說你命里也該因為這件事而死，不過因為遇見了我，命運發生改變，好好把握吧。
「我剛才聽我媽媽說……帝羊君。還說那是我父親的稱號。我父親到底什麼樣？在什麼地方？」江雲凡扭頭看著拉姑，在這棟別墅中，拉姑是他的親人，更是他能交心的朋友。
拉姑撓撓頭，她也聽見了，但沒法議論，因為不知道。
「你能幫我問問嗎？」江雲凡說。
拉姑搖頭，「少爺，這件事如果家主不想說，我們問也沒用。如果家主覺得應該告訴你了，一定會說的。」
江雲凡如同小大人一樣，嘆息一聲，「人家都有爸爸，我沒有……」言語間透露出一抹哀傷。
隨後他又看向湖面，伸手指了指。
拉姑道：「他又來了？」
江雲凡點頭，「他在對我笑。」
這時候，別墅門口，雲空、帝山、寂殤三人出來，雲空呼喚一聲，拉姑拉著江雲凡從水池邊走來。
雲空道：「這是你伯父，將我教給你的拳法演練一遍。」
男人必須得變的強大，江雲凡雖然小，但自保是一定的。雲空將自己幼年練習的一些強身健體的拳法教給了江雲凡。
從兩歲開始，到現在江雲凡已經練習了七年。
不過他終究是個孩子，拳法打出來，動作到位，只是力量確實，有些飄。
帝山給予了鼓勵，拿出一枚玉佩教給江雲凡，道：「孩子，這是五伯給你的禮物。」
江雲凡看向雲空。
雲空面容一直很嚴肅，「謝過你伯父。」
江雲凡接在手中，道：「謝謝五伯，咦，你怎麼叫五伯呢？上面還有幾個伯伯？我父親排第幾？」
雲空道：「玩去吧，明天讓拉姑送你去公立學校讀書。」
「公立？」江雲凡一愣，「媽媽，您不是一直反對我去哪裡嗎？」
雲空道：「現在變了。」
拉姑連忙將小少爺拉走。
帝山知道，雲空聽從了自己的建議，這讓他感到很欣慰，道：「他是好孩子，很聽你的話。」
雲空道：「他就是太聽話了……」
帝山搖頭，「想知道孩子究竟怎麼樣，只有將他放出去，和他的同齡人交流才會懂。」
帝山和寂殤並沒有在這裡呆很久，兩人與雲空辭別，隨後離去。
當晚，雲空將拉姑叫到身邊，再次給予點化，拉姑修為再上一層，到達般若！她恭敬的跪下感謝家主。
雲空道：「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照顧好孩子。」
拉姑點頭。
隨後雲空將江雲凡叫到身邊，望著江雲凡，道：「你一直很想知道你父親的事，但年齡還是有些小，我能告訴你的是，你父親是個非常偉大的人，總有一天他會回來。」
「媽媽，我有一個疑問……」
「不等他說出來。」雲空便制止了，「不要問，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
江雲凡忍住了，他想問的是，他在湖面看見的那個大臉是不是他父親？可惜母親從來不給他解說的機會。
……
炎熱的夏季，齊北街頭的夜晚車水馬龍，煙霧繚繞，這些煙霧都是從燒烤節上傳來的，北疆五虎烤串店是這條街的老字號，經營了十七年。
一個燒烤店通常維持三年便是了不起，十七年，到處都是歷史痕迹，水磨石地面布滿一層老油，宛如包漿，雪白的牆壁昏黃，天花板是石膏做的，也熏的發黃變色，空氣中那一股濃烈的腥味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這家店鋪並不大，兩個門的開間，加起來一百個平方，有二樓，但二樓是住宅，只在一樓和前面兩百個平方的門前地經營。
縱然環境不太好，但小馬紮上坐坐滿了人，啤酒瓶、扎啤桶遍地都是，有江湖好漢，有青年男女，有人大聲說話，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