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4章 你什麼都不是

火光的映照下，福多多的手裡捏著碎瓷片，有血從她的指縫間滲出。

滴落在了地上。

實在是太過刺眼了。

沈旭覺得眼睛都是疼得。

他剛要走過去，抱緊福多多，就見塵然已經將目光轉到了他們這裡，目光帶著惶然與驚恐：「你們是什麼人？！」

福多多手裡的碎瓷片猛地往前送了一下，將尖端刺入了塵然的脖頸一些。

血液沿著他的脖頸蜿蜒而下，福多多卻像是渾然未覺一樣。

「施主說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就是什麼人。」了塵出現在了禪房門口，看著那塵然，臉上帶上了悲憫。

「是你……」見到了塵，塵然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是貧僧。」了塵微微抬眼，一雙眼看著塵然，眼裡滿是瞭然的神色，「施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裝得道高僧，也不該這樣去發展碧雲寺。」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看到了塵，塵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腿間的疼痛消退，讓他不由得掙動了幾下，看著了塵的目光裡面寫滿了猙獰，「你是人人稱道的得道高僧，你能懂什麼？你別總是用那副慈悲的模樣看著我，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了。」

「我不想做和尚，憑什麼我要做和尚，是我的模樣丑嗎？還是我的悟性比你低，憑什麼你是人人稱道，萬眾敬仰的得道高僧，我卻只能做一個螻蟻，匍匐在你的腳下？」

「你看啊，如今碧雲寺家大業大，全是我一手發展起來的，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有什麼理由看不起我？」

他的臉上寫滿了癲狂，掙動的時候，福多多手裡的瓷片刺入更深。

他也恍然未覺。

只是不斷發散著情緒。

「我明明也可以擁有一切，可你憑什麼跟我師父說，說我心思不夠純凈？」塵然這一會兒的模樣猙獰得厲害，讓人無法直視。

了塵蹲下來，平視塵然。

他一雙眼裡不帶任何情緒，塵然卻覺得，這個人似乎在鄙視他。

他在看不起他。

他憑什麼看不起他呢？碧雲寺比佛光寺更加有名，他憑什麼看不起他！

他究竟是哪裡比不過他？明明他已經將碧雲寺發展成為了第一大寺廟。只要他想要的話，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落在他手裡的。

可為什麼，了塵還是看不起他？

了塵看著塵然的目光里，已經滿是悲憫：「施主，你已經入魔了。」

他不願意承認塵然是和他一樣的僧人，僧人才不會在乎那些身外的事情。

將發展寺廟當做是第一要務，本就是本末倒置。

了塵從來不會在乎那些身外之事，也不會想到原是她的一番話，才讓塵然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施主，貧僧之前說的話，也都是無意說出的，可是貧僧的話，並未說錯。施主當真沒有半點佛心，不適合當我佛門中人，還是下山去吧。」

聞言，那塵然又開始劇烈地掙動：「憑什麼，你說我不合適我就不合適？你還真的當自個是佛祖了？我告訴你，你什麼也不是，你什麼都不是！」